我叫灵照，是个符修。修了多久，忘了。反正很久。这次出门，
就是想来南山符箓交流会买点朱砂，顺便看看现在的小年轻都在玩什么花样。
我找了个角落坐着，瓜子磕着，茶水喝着，挺好。直到一个姓炎的公子哥，
拿出一张所谓的“上古符文拓本”，满脸傲气，非要让大家开开眼。全场鸦雀无声，
没人认识。他很得意。我本来不想多事。但他拓错了。错得还挺离谱。而且，
那东西根本不是什么上古符文。那玩意儿，是“神言”的劣化版，
还是个写着“门”字的引路符。一个通往深渊的门。我只好放下瓜子，站了起来。没办法，
这扇门要是被打开了，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变成那东西的点心。1南山符箓交流会。
说白了，就是个大型展销会加学术吹牛会。我缩在最角落的位置，
面前摆着一碟主办方送的瓜子。“云顶山”特产，皮薄仁香。我磕得挺专心。台上，
一个穿着白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正在发言。“……符道之精髓，
在于传承与创新……”全是废话。我喝了口茶，继续磕瓜子。我叫灵照，来这儿就一个目的。
买“西海流珠砂”。那玩意儿现在不好找，听说这次的会上会有。至于什么交流，
什么符道精髓，我没兴趣。我那一套东西，跟他们聊不到一块去。
身边两个年轻的符修在小声嘀咕。“听说了吗？这次压轴的宝贝，是炎阳宗的少宗主带来的。
”“炎璟？他能带来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仗着他爹是宗主。”“嘘，小声点！
听说是一张上古失传符文的拓本，孤本！”“真的假的？”我眉毛都没动一下。上古？多古？
三千年前的算不算古？我磕开一个瓜子，仁儿有点瘪，硌牙。
台上的中年男人终于讲完了正确的废，鞠躬下台。掌声稀稀拉拉。大家都在等。
等那个姓炎的小子。一个主持人上去，声音提了八度。“下面，有请我们符道未来的希望，
最耀眼的新星——炎阳宗少宗主，炎璟！为大家展示一件足以撼动整个符道的至宝！”来了。
一个穿着火红色长袍的年轻人走了上来。长得还行，就是下巴抬得有点高，看人都是用眼角。
手里拿个紫檀木的长盒。他站到台中央，没说话，先是扫视了一圈台下。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群嗷嗷待哺的雏鸟。他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各位前辈，各位同道。
”他开口了，声音清亮，但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傲气。“今日炎璟前来，并非炫耀。
”他说着“并非炫耀”，嘴角却已经快咧到耳根了。“只是偶得一件先人遗物，不敢独享，
特来与诸君共赏，共探符道之玄妙。”场面话说得滴水不漏。台下一片附和之声。
“炎少主客气了！”“我等能得见上古奇珍，是三生有幸啊！”炎璟满意地点点头。
他缓缓打开了那个紫檀木盒。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我也停下了磕瓜子的动作。倒不是好奇。
而是我闻到了一股味道。一股很淡，但很熟悉，也很让我讨厌的味道。像是陈年的朽木，
混着一丝血腥气。从那个盒子里飘出来的。我皱了皱眉。这味道，不对劲。2盒子打开了。
炎璟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张泛黄的兽皮卷。看材质，是三百年左右的“地行犀”的皮。
不算特别珍贵，但用来拓印东西，也算讲究了。他将兽皮卷展开，挂在身后的架子上。
一张脸盆大小的符文，展现在所有人面前。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
都被那张符文吸引了。那符文的结构，确实和我现在见到的所有符箓体系都不同。笔画盘旋，
线条诡异。像是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蛇，又像是一只睁开的独眼。带着一种原始、混乱的气息。
台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天哪，这是何等符文？从未见过！”“这股气息……古老，苍茫！
”“不愧是上古遗物！”几个白发苍苍的老符师，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想走近点看。
炎璟抬手，压了压。“诸位，安静。”他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此乃家父于一处上古秘境中偶然所得的石刻拓本。”“据考证，此符文诞生的年代，
远在如今所有符箓体系之前，乃是万符之源！”“万符之源”四个字，他说得掷地有声。
大殿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我差点被一口茶水呛到。万符之源？他管这个叫万符之源？
我盯着那张兽皮卷上的符文，仔细看了几眼。嗯。结构是对的。但又不完全对。
像是学走路的孩子，模仿大人跑步的样子。看着热闹，其实下盘不稳，随时都要摔跤。
炎璟很满意台下的反应。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今日，我将此拓本公之于众，
并非为了考较大家。”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只是想看看，我南山符道，
是否还有人能认出这先祖的智慧。”“若有哪位前辈能道出此符的一二，哪怕只是一个名字，
炎璟愿奉上这块‘千年雷击木心’作为谢礼！”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块黑漆漆的木头。
木头一出，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股精纯的阳雷气息。台下顿时炸开了锅。千年雷击木心！
那是画高级破邪符箓的顶级材料！有价无市的宝贝！一时间，所有人都盯着那张兽皮卷，
抓耳挠腮。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被请上了台。他们围着那张拓本，时而皱眉，时而摇头，
时而低声讨论。“此符……笔走龙蛇，气势磅礴，却不入五行，
不属阴阳……”“看这收笔的架势，似乎有‘镇’的意味，但又不止于此。
”“老夫钻研符道三百载，竟是闻所未闻！”半个时辰过去了。上台的老前辈们，
一个个面带愧色地走了下来。没人能认出来。炎璟脸上的得意之色，越来越浓。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炎阳宗，才掌握着符道的根源。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有我磕瓜子的声音，咔嚓，咔嚓。显得特别突兀。
旁边的人捅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出声。我叹了口气。本来只想安安静静买个东西就走。麻烦。
真麻烦。3炎璟等了很久。确认再也没有人敢上台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终于不再掩饰。
“看来，”他拖长了声音，“先祖的智慧，确实已经蒙尘太久了。”这话，就有点打脸了。
把在场的所有符修，都骂成了不学无术的后辈。台下一些人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但没人敢反驳。谁让你不认识呢？不认识，就得挨打。“既然无人能识，”炎璟说着，
就准备把兽皮卷收起来，“那今日的交流，便到此……”“等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不大，但很清晰。在安静的大殿里，所有人都听见了。所有人的目光，
瞬间都朝我这个角落射了过来。跟探照灯似的。我慢吞吞地放下手里的瓜子，
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了起来。炎璟眯着眼睛看着我。“这位……道友，有何指教？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悦。我冲他笑了笑，很温和。“指教不敢当。
”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台上走。“我就是看着这符文，觉得有点眼熟。
”所有人都给我让开了一条路。他们的眼神里，有好奇，有怀疑，有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走上台。炎璟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我穿得朴素，修为也看不出深浅，
像个刚出门历练的散修。“眼熟？”炎璟冷笑一声，“道友的意思是，你认识？
”“不敢说认识。”我走到那张兽皮卷面前，离得很近。那股朽木混着血腥的气味更浓了。
我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嗯，没看错。“我只是觉得，这拓本，好像有几个地方，不太对劲。
”我说。这话一出，全场哗然。炎璟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你说什么？”“我说，
这拓本，拓错了。”我语气还是很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放肆！
”炎璟身边的一个跟班跳了出来，指着我鼻子骂，“你是什么东西！
敢说炎少主的拓本是错的？”“炎少主，此人分明是来捣乱的！把她轰出去！”炎璟没说话，
只是死死地盯着我。“你说错了，那你倒是说说，错在哪里？”他这是在给我下套。
我要是说不出来，那就是当众出丑，存心捣乱。他有的是理由收拾我。“错的地方不多。
”我伸出一根手指，点向符文的左上角。我的手指没有碰到兽皮，隔着一寸的距离停下。
“第一处，这里。”“这个盘旋的笔画，收尾的时候，不应该向内勾。”“它的原始形态，
是一个平滑的收尾，代表着‘终止’，而不是‘回环’。拓印的人，画蛇添足了。
”我又指向符文的中心。“第二处，这里。”“这个看起来像是‘眼瞳’的圆点，
位置偏了三分。”“它应该在整个符文结构的正中心，起到一个‘锚定’的作用。现在偏了，
整个符文的气息就散了，变得混乱，徒有其表。”最后，
我指向符文右下角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收笔处。“第三处，也是最重要的一处。
”“这里的收尾，拓本上是一个顿笔，显得很有力道。”“但实际上，
这里应该是一个极轻的提笔，若有似无。”“因为这个笔画，代表的不是‘结束’，
而是‘连接下一个’的意思。”我一口气说完。没理会周围人的反应，只是看着炎璟。
“就这三处小毛病。改过来，就顺眼多了。”4我话音落下，整个大殿死一样地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什么向内勾，什么偏了三分，什么提笔顿笔。
在他们看来，那符文就是一团乱麻。炎璟也愣住了。但他不是听不懂，
他是被我的话给震住了。他死死地盯着我指出的那三个地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因为他知道，我说对了。拓印这东西的人，或许是他爹，或许是他家的某个长辈。
那个人在拓印的时候，肯定也觉得这几个地方有点别扭。所以，他自作主张地，
“优化”了一下。让它看起来更饱满，更有力，更符合现代符箓的审美。结果，
就是弄巧成拙。“你……你胡说八道！”炎璟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他的声音有点发虚。“上古符文，玄奥无比，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看懂的！
你这分明是信口雌黄！”“哦。”我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台下那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前辈。
“几位前辈，晚辈能否借一张空白符纸，一支笔，还有一点朱砂？”一位离我最近的老者，
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东西，递给我。“多谢。”我接过符纸，
走到旁边的桌子前，铺开。然后提笔，蘸了朱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笔尖上。
炎璟的眼神，更是又惊又怒。他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我没理他。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
然后，落笔。我的手很稳。笔尖在符纸上游走。不是现在任何一种符箓的画法。我的笔画，
简单，直接，古朴。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技巧。我画的，就是挂在架子上的那个符文。
但我画的时候，把我刚才说的那三处错误，都修正了过来。左上角的收尾，平滑而自然。
中心的圆点，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黄金分割点上。右下角的收尾，轻轻一提，
留下一丝若有似无的痕迹。最后一笔落下。我放下了笔。一张完整的符文，出现在符纸上。
和炎璟那个拓本，有九成相似。但就是那剩下的一成，让两张符文的气质，截然不同。
炎璟的拓本，混乱，狂躁，像一只没头苍蝇。我画的这张，虽然依旧古朴，但结构稳定，
气息内敛，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就在这时，异变突生。我画好的那张符纸，
突然无风自动。一道淡淡的白光，从符文的笔画中亮起。一股平和，厚重的气息，
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安宁。
仿佛置身于一座坚固的堡垒之中，外界的一切风雨都与自己无关。
“这……这是……”台下有人惊呼出声。“符文显灵了！”“不用灵力催动，自行激发！
这……这才是真正的上古符文！”那几个老前辈，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们冲上台，围着我的那张符纸，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
炎璟的脸，已经彻底变成了猪肝色。他挂出来的那张拓本，从头到尾，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我随手画的这张，却引动了天地共鸣。谁对谁错，一目了然。我没去看他。
只是轻轻地对着符纸吹了一口气。白光散去。符纸恢复了原样。我拿起符纸，走到炎璟面前，
递给他。“还给你。”不，不是还。是送。炎璟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他的手在抖。我看着他，
笑了笑，又补了一刀。“另外，再说一句。”“这不是符。”“这是字。”5“你说什么？！
”炎璟的声音都变调了。“这不是符……是字？”台下的人也全都蒙了。
议论声像是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字？这么复杂的结构，怎么可能是个字？”“开什么玩笑！
哪个字长这样？”我没理会那些议论。我的目光，只看着炎璟。或者说，
是看着他手里的那张拓本。“你们把它当成符文来研究，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所以你们看不懂，也用不了。”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每一个人都听清楚。
“它确实很古老，比现在所有的符箓体系都古老。”“因为，
它是创造所有符箓的‘源语言’中的一个字符。”“我们称之为，‘神言’。”“神言？
”这个词一出来，连那几个见多识广的老前辈都一脸茫然。显然，他们也从没听说过。
“神言，是构筑这个世界最底层的规则之一。每一个字符，都代表着一种本源的力量。
”“后来的符箓，阵法，咒语，其实都是对‘神言’的拙劣模仿和简化。
”我看着炎璟那张充满震惊和不信的脸，继续说。“你这张拓本上的字，
如果非要用我们现在的语言来翻译。”“它的意思，是‘门’。”“门？
”炎璟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对，门。”我点点头。“一个坐标，一个通道，
一个可以连接到另一个地方的……入口。”我说得很慢。炎璟的脸色，越来越白。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他颤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绕过他，走到那张兽皮拓本前。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上面。
那股朽木和血腥的味道，更加清晰了。“重要的是，这扇‘门’，你们打不开。”“因为，
它从一开始，就不是完整的。”我指着拓本上，我纠正过的第三个错误。
那个若有似无的提笔之处。“我说了，这个收尾，代表着‘连接下一个’。”“意思就是，
这个字，只是一个词组里的第一个字。”“在它后面，还有一个，或者几个字，
和它组合在一起，才能构成一句完整的‘神言’，才能真正地打开这扇门。”炎璟张了张嘴，
说不出话来。他手里的那张拓本，突然变得滚烫。“而拓印这张拓本的人，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他很聪明。”“他故意只拓了第一个字。”“而且，
他还故意在拓印的时候，改错了三个地方。”“这就等于给一把钥匙，配上了一把错误的锁。
”“这把钥匙，看起来很厉害，很古老，谁都打不开。所以拿出来炫耀，最合适不过。
”“但它真正的作用，不是炫耀。”我转过身，看着炎璟。一字一句地说道。
“它是一个‘鱼饵’。”“用来钓鱼的。”“钓出那些……真正认识‘神言’，
能看出这拓本是错的，并且知道怎么把它改正的人。”炎璟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他手里的符纸“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终于明白了。从头到尾，
他都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一个举着鱼饵，四处招摇的傻子。而我。就是那条上钩的鱼。
大殿里的气氛，瞬间从学术交流，变成了悬疑故事。所有人都感觉后背发凉。这背后，
居然还藏着这么大一个阴谋。“是谁？”一个老前辈声音干涩地问。“是谁在设这个局？
他想干什么？”我没有回答。我只是抬起头，看向大殿的入口方向。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
多了几个人。他们穿着黑色的斗篷，脸上带着诡异的面具。为首的那个人，
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罗盘。罗盘的指针，正笔直地指向我。他冲着我，缓缓地鼓了鼓掌。
“精彩。”面具下的声音，沙哑而刺耳。“真没想到，这个时代，
居然还有人能认得‘神言’。”“灵照小姐，我们家主人，有请。”6那几个黑衣人一出现，
整个大殿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在场的符修，
都不是傻子。立刻就有人反应了过来。“魔道妖人！”“保护大家！”几个大门派的长老，
立刻挡在了人群前面，祭出了自己的法器。灵力光芒闪烁，气氛剑拔弩张。炎璟瘫坐在地上，
面无人色。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那几个黑衣人，
根本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他们的目光，全都锁定在我身上。为首那个面具人，
一步步朝我走来。“灵照小姐，不必紧张。”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笑意。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我们主人，对‘神言’非常感兴趣，想请您过去聊一聊。”“聊一聊？
”我笑了，“你们这请人的架势，可不像是聊天。”“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面具人摊了摊手。“如果您肯合作，我们保证不会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您拒绝……”他没有说下去，但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是在用整个大殿的人，
来威胁我。我叹了口气。今天这瓜子，是吃不成了。我转过头，
看了一眼我之前坐的那个角落。桌上的那杯茶，还冒着热气。早知道，就该多喝两口。
“你们主人是谁？”我问。“您去了，自然就知道了。”面具人回答。“我要是不去呢？
”“那我们就只好自己动手，‘请’您过去了。”面具人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个黑衣人，
身上同时涌出黑色的魔气。那几个护在前面的长老，脸色大变。“是蚀心宗的人！
”“大家小心！他们的魔功能腐蚀灵力！”蚀心宗。一个近百年来声名鹊起的魔道宗门。
行事诡秘，手段狠辣。没想到，设下这个局的，居然是他们。他们的目标，就是我。或者说，
是任何一个能解开“神言”之谜的人。炎璟那个傻子，成了他们最好的探路石。“动手！
”面具人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化作黑烟，扑向那些长老。大殿里瞬间乱成一团。
灵光与魔气碰撞，桌椅被掀飞，惊叫声四起。我站在原地，没动。面具人也没动。
他只是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决定。“怎么样，灵照小姐？”“考虑好了吗？
”我看着眼前的混乱。那些南山符道的修士，虽然人多，但显然不是这些蚀心宗妖人的对手。
魔气四溢，已经有好几个人中了招，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再这样下去，这里会血流成河。
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我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我抬起手，
对着自己的胸口，轻轻拍了一掌。“噗——”我张嘴喷出一口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身体晃了晃，像是随时都要倒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个面具人。他显然没想到，
我会来这么一出。自断心脉？这是什么操作？“你……”我捂着胸口，靠在旁边的柱子上，
虚弱地看着他。“我跟你们走。”我的声音，气若游丝。“但你们要保证，
放过这里所有的人。”面具人沉默了。他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
一个能认识“神言”的人，就这么轻易地束手就擒？还把自己打成重伤？这里面，
是不是有诈？我看着他，又咳了两声，嘴角又溢出一丝血迹。“我只是个符修，不擅长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