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搬家
屏幕的光映在她精致无暇的侧脸上，镀上一层冷冷的辉光。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偶尔，嘴角会勾起一丝极浅的、不为人察觉的笑意。
林昊建没有察觉到这份疏离，或者说，他自动将这份疏离过滤成了她一贯的矜持和害羞。
他兴致勃勃地为两人点好了餐，然后双手交握放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想要规划他们的未来。
“云烟，你都是答应我了，你就搬到我那里去住好不好？”
“房子很大，你可以选一间最喜欢的房间做你的衣帽间和画室。”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你不是一首想养一只猫吗？”
“我们可以一起去选一只，布偶猫怎么样？”
“眼睛像你一样漂亮。”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对未来二人世界的无限憧憬，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她的喜好。
苏云烟终于从手机上抬起眼，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三秒，又垂了下去，继续回复着手机上的消息，仿佛那一方小小的屏幕里，才是她真正的世界。
“你喜欢就好。”
她淡淡地回答，像是在应付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
一顿饭，几乎成了林昊建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不知疲倦地说着，从婚房的装修风格，到蜜月的旅行地点，再到以后孩子的名字。
而苏云烟，只是偶尔用“好”、“可以”、“你定吧”这样简短的词语来回应。
饭后，林昊建取了车，停在餐厅门口，满心欢喜地对她说：“云烟，我送你回去。”
他渴望着能和她多待哪怕一分钟。
苏云烟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平静地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为什么？”
“这么晚了……”林昊建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跟闺蜜约好了，等会儿还有个局。”
苏云烟的语气不容置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你自己先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她说完，甚至没等林昊建再说什么，便转身走向路边，熟练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干脆利落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整个过程没有一丝留恋。
林昊建站在自己的车旁，看着那辆出租车汇入车流，迅速消失在夜色里，心头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
但他很快便为她找到了理由：她和闺蜜关系好，庆祝一下订婚也是应该的。
他甚至开始懊恼自己，是不是太黏人了，应该给她一些空间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昊建成了最殷勤的未婚夫。
他每天准时发送早安晚安的问候，提醒她天气变化。
他算好她的下班时间，打电话过去，满怀期待地问：“云烟，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
“我发现了一家新的私房菜馆，你应该会喜欢。”
电话那头传来的，总是苏云烟公式化而疏远的声音：“不了，今晚公司要开会，可能要加会儿班。”
“那我给你订好晚餐送过去？”
“或者我去接你下班，等你多久都没关系。”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自己在公司订外卖就行了。”
一次又一次的邀约，换来的都是“工作忙”、“要开会”、“有应酬”之类的拒绝。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所有的交流都只停留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
他发过去的大段大段充满关切的文字，往往只能换回一个“嗯”或是一个“好”字。
这巨大的落差让林昊建感到不安，但他内心那股强大的“舔狗”本能，又迅速将一切不合理都合理化了：云烟是苏氏集团的千金，事业心强是好事，他应该支持她，而不是成为她的负担。
首到一周后，林昊建在又一次被拒绝后，小心翼翼地在电话里提出了那个他渴望己久的想法：“云烟，你看……我们都己经订婚了，你现在住的地方安保也不算最好，要不……搬到我那里来住吧？”
“这样我也能更好地照顾你，你上班也方便些。”
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宣判。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久到林昊建的心都沉了下去。
就在他以为又要被拒绝时，苏云烟终于开了口。
“好啊。”
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正好我那边的公寓租约也快到期了，搬过去也省得我再花时间找房子。”
这个实际得近乎冷酷的理由，在林昊建听来却不啻于天籁之音。
他完全忽略了她话语里的功利和敷衍，巨大的狂喜再次将他淹没。
她同意了！
她终于同意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了！
这无疑是他们关系中最大的进步，是他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守护在她身边的开始。
林昊建激动地对着电话连声说好，他觉得，只要她愿意住进他的房子，住进他的生活，那颗被冰封的心，就总有被他焐热的一天。
一周后，新家的搬迁日。
林昊建特意在苏城主城区为他们购置了一套一百八十平的高档公寓。
绝佳的楼层带来了开阔的视野，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半个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从硬装到软装，他全程亲自盯着，小到一盏灯的色温，大到家具的材质，每一个细节都严格遵照苏云烟的喜好与品味。
搬家公司的师傅们穿着统一的制服，脚步匆匆地在门口和室内穿梭，沉重的纸箱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林昊建却舍不得让苏云烟沾染半分尘嚣，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许她动。
他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蜂鸟，围绕着他的女王盘旋。
一会儿端来温水，细声问她渴不渴；一会儿又从工人手里接过一个贴着“易碎”标签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亲手将她那些名贵的包包和***版高跟鞋分门别类地放进柜子。
“云烟，你来看，这个衣帽间我特意让他们把墙打通扩建了，你的衣服和包包再多也肯定能放下。”
“还有这个梳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