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上了个厕所,就被病人举报,我没闹,转身入职私立医院,
可举报我的病人却求我回去刚下手术台,憋了一天的尿意让我只想冲向厕所。
可我刚踏进卫生间,病人家属就冲进来,指着我骂“没医德!”他们投诉到院长那里,
说我故意怠慢病人,要求开除我。我没争辩,直接递上了辞职信。当天,
我就收到了私立医院的橄榄枝,月薪翻了三倍。一年后,我优雅地品着咖啡,
看到一个狼狈的身影冲进来。是那个举报我的病人,他跪在我面前,
哭着求我:“求你回去救我妈!只有你能救她!”我只是淡淡一笑,将咖啡杯放下。
01、冷眼旁观:昔日举报者跪地哀求,我内心波澜不惊“噗通!”一声闷响,
划破了咖啡厅午后的宁静。我正端着一杯手冲耶加雪菲,鼻尖萦绕着柑橘与花朵的清香,
落地窗外的阳光将木质桌面晒得暖洋洋。一个男人,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
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音,让邻桌一位正在看书的女士都吓得一抖。我没动,
只是手腕平稳地将咖啡杯凑到唇边,轻啜一口。温度正好,酸度明亮,回甘清甜。“苏医生!
苏医生我求求您了!求您救救我妈!”男人的哭喊声嘶力竭,
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我这才垂下眼皮,打量着他。
头发油腻腻地黏在头皮上,几天没洗的样子。衬衫领口发黄,皱巴巴地像是咸菜。
整个人形容枯槁,眼窝深陷,和我记忆中那个趾高气昂的身影判若两人。是他,王毅。
一年前,就是这个男人,用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在医院走廊里当着所有人的面,
骂我“没有医德的狗东西”。此刻,他却像一条真正的丧家之犬,趴在我的脚边。“苏医生,
我妈她快不行了!公立医院那边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他们……他们说没办法了!
他们说只有您能救她!”王毅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周围的客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服务生也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我抬起手,
做了一个“无妨”的手势。服务生会意,悄悄退开。我的指尖在温热的陶瓷杯壁上轻轻划过,
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颤动。脑海里,一年前的画面却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
公立医院那条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味的走廊。王毅涨红了脸,唾沫星子横飞,
对着我怒吼:“我妈胸口疼,你还有心思上厕所?你是不是医生!你就是个杀人犯!
”他身后的家属团团围住我,七嘴八舌地指责,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就是!
我们交了钱的,医生就该24小时守着!”“病人还没好利索,她就想躲清闲,什么玩意儿!
”院长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院长搓着手,一脸为难地看着我:“苏医生,
你看……家属情绪比较激动。要不,你先写个检讨,安抚一下他们?”我平静地看着他,
这个我曾经敬重的前辈。
我把一份打印好的监控时间记录和病人当时的生命体征数据报告推到他面前。“院长,
我离开病房前后总共四分三十秒。期间,王女士的各项指标全部平稳,
护士长五分钟前刚刚查过房。我只是去上了个厕所。”“我知道,我知道。
”院长把报告推了回来,看都没看一眼,“可是王毅他们已经找了记者,
事情闹大了对医院影响不好。苏茗啊,你就当……以大局为重。”以大局为重。
多么可笑的四个字。我这个刚从一台十几个小时的高难度心脏搭桥手术台上下来的主刀医生,
连上个厕所的生理需求,都要为这个“大局”牺牲掉。我的专业,我的付出,在那一刻,
被践踏得一文不值。那天,我没有写一个字的检讨。我递上的是一封早就写好的辞职信。
院长眼中的震惊、不解、惋惜,种种情绪交织,最后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现在想来,
那是我三十年人生里,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苏医生……”王毅的哀求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他见我久久不语,更加慌了,膝行几步,
试图来抓我的裤脚。我微微向后撤了撤椅子,避开了他的触碰。“苏医生,我给您磕头了!
我给您磕头了!”“咚!咚!咚!”他真的开始磕头,一下比一下重,很快,
额头上就红了一片,渗出了血丝。咖啡厅里一片死寂,只有他磕头的闷响和压抑的哭声。
我终于有了动作。我举起手,叫来了服务生。“你好,麻烦帮我续一杯水,谢谢。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王毅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起头,那张沾着灰尘和泪水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敢置信。他大概没想到,
我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要一杯水。我没有看他,只是对着彬彬有礼的服务生点了点头,
看着对方为我精致的玻璃杯里添满柠檬水。我就是要让他看清楚。现在,掌控节奏的人,
是我。“苏医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初就是个混蛋!我不是人!
”王毅的声音颤抖着,开始疯狂地自扇耳光,“啪!啪!”的声音清脆响亮。
“我不该举报您!我不该污蔑您!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救救我妈吧!”他开始细数公立医院现在对他们的冷漠。说自从我走后,
心外科水平一落千丈,没人敢接他母亲这种复杂的病例。说现在的医生护士,
看到他们都绕着走,生怕惹上麻烦。“他们都说……都说我妈现在这样,
都是被我当初给闹的……是我害了她……”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眼泪决堤。
我嘴边牵起一个弧度,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嘲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苏医生,
您是神医啊!全北城都知道,您在心外科是第一刀!只有您做过我妈的手术,
只有您最了解她的情况!”这顶高帽子,来得太迟,也太讽刺了。一年前,
他骂我是“杀人犯”。一年后,我成了他口中的“神医”。
我慢条斯理地拿起刚刚续好的水杯,喝了一口。柠檬的清酸在舌尖炸开,
让我混沌的思绪清醒了几分。我看着他,终于开了口。“现在,想起来我是神医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但王毅却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浑身一颤,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02、冰冷回忆:医疗纠纷始末,
公立医院的“牺牲品”一年前的那天,我记得格外清楚。那是一个周二。
我主刀了一台极其复杂的先天性心脏病合并主动脉夹层手术,从早上八点一直站到晚上六点,
整整十个小时。水米未进。下手术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腰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膀胱更是憋到了极限。王母,也就是王毅的母亲,是我三天前做的手术。冠状动脉三支病变,
俗称“心梗”,非常凶险。手术很成功,我亲自为她做了冠脉搭桥,术后恢复也一直很平稳。
那天下午,我去查房的时候,王母还能笑着跟我说,感觉胸口舒坦多了,谢谢苏医生。
我叮嘱了护士和家属一些注意事项,确认她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后,
才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走向卫生间。那是我当天第一次上厕所。
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拉上隔间的门。卫生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巨响。
王毅那张扭曲的脸就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亲戚。“好啊你个苏茗!
我妈在病房里哼哼,你倒好,躲在这里偷懒!”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白大褂领子。
我当时又累又懵,第一反应是病人出事了。“王女士怎么了?!”“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怎么了?她胸口闷,喘不上气!叫护士半天没人理,你这个主刀医生死哪儿去了?
”他的声音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回荡,震得我耳膜生疼。我立刻挣开他,快步往病房跑。
一边跑一边大脑飞速运转,胸闷?喘不上气?是心衰?还是肺栓塞?或者是搭桥的血管堵了?
可我冲进病房,看到的景象却让我愣住了。王母正半躺在病床上,虽然眉头微蹙,
但呼吸平稳,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的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全都在正常范围内。
护士长正拿着听诊器在她胸前听诊,旁边还站着两个值班护士。“苏医生,您来了。
”护士长见我进来,松了口气,“病人说有点胸闷,我检查了,心肺听诊没有异常,
监护仪也好的。”我立刻上前,自己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急性心梗或心衰的体征。
术后病人因为伤口疼痛、卧床不适等原因,偶尔感到胸闷是正常的。我刚想跟家属解释,
王毅却又追了进来。“演!你们都给我演!官官相护是吧!”他指着监护仪上的绿色波形,
“这玩意儿谁知道准不准!我妈都说不舒服了,你们就拿这个破机器糊弄我们?
”我压着火气,尽量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王先生,术后伤口会有不适感,这是正常现象。
从目前的检查结果看,您母亲的情况是稳定的,请您不要……”“不要什么?不要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他打断我,“我告诉你苏茗,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要去举报你!你玩忽职守!草菅人命!”他一口咬定,就是因为我“擅离职守”去上厕所,
才导致他母亲“病情加重”。无论护士长怎么解释,我怎么拿出专业的判断,他都听不进去。
他只相信自己的臆断。他认为,医生就应该像个机器人,不吃不喝不拉不撒,
全天候钉在病床边。接下来的事情,就彻底失控了。他真的去院长办公室闹了。
还叫来了一家最喜欢博眼球的本地小报记者。第二天,我就“荣幸”地登上了社会版新闻。
标题很耸动——《三甲医院主刀医生术后“失踪”,病人危在旦夕家属泣血控诉》。文章里,
王毅被塑造成一个孝子,我则成了一个冷漠无情、毫无责任心的无良医生。
那篇报道颠倒黑白,极尽煽动之能事,把我上厕所的四分半钟,
描绘成了“对病人死活不管不顾的漫长时间”。舆论瞬间爆炸。医院的电话被打爆了,
网上对我的谩骂铺天盖地。院领导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们找我谈话,
不再是劝我“以大局为重”,而是近乎命令的口吻。“苏茗,你必须向家属道歉,
并且公开承认错误。”“为什么?”我问。“为了平息舆论!为了医院的声誉!
”“我的声誉呢?”我反问,“我作为一名医生的专业和尊严呢?”没有人回答我。
在他们眼里,一个一线医生的清白,远没有医院的“太平”来得重要。
我成了那个需要被牺牲掉的“代价”。那一刻,我彻底心寒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在战场上拼尽全力,身后却空无一人的士兵。我为之奋斗和守护的阵地,
第一个抛弃了我。我递上辞职信的时候,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为这样的体制卖命,
不值得。……“苏医生?”王毅小心翼翼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回过神,
看着他那张写满祈求的脸。他不知道,他当初那一闹,
斩断的不仅是我对公立医院的最后一丝留恋。也斩断了他母亲,在那个体系里,
本可以得到的,最尽心、最持续的照料。我,作为她当时的主刀医生,
是最了解她病情和身体状况的人。如果我还在,后续的每一次复查,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我都不会放过。可惜,没有如果了。我端起水杯,再次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也让我心头的最后一丝波动,彻底平复。复仇,不一定需要歇斯底里。有时候,
只需要冷眼旁观,看着那个曾经把你推入深渊的人,自己一步步走向绝路。然后,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轻轻地,推他一把。或者,给他一个机会。
一个让他付出千百倍代价的机会。03、权衡利弊:我不是圣母,
救与不救皆在我一念间我没有理会还在地上跪着的王毅,而是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我也是。离开公立医院后,
我的人生仿佛按下了加速键。国内顶尖的私立心血管医院“安和”的林院长,
在我递交辞职的当天下午,就亲自打来了电话。他没提那些糟心的舆论,
只说了一句话:“苏医生,安和需要你这样的将才。我们这里,没有大局为重,
只有人才为重。”我无缝入职。薪水翻了三倍,还配了专门的医疗助理和研究团队。在这里,
我不用再为了几毛钱的耗材跟采购部门扯皮,不用再应付会议和检查。
我只需要做一件事——治病救人。用最先进的设备,最好的药物,最专业的团队,
去挑战那些最复杂的病例。这一年,我主刀了上百台高难度手术,成功率百分之百。
我在国际顶尖的医学期刊上发表了三篇论文,引起了业界的广泛关注。
我实现了我作为一名医生的,纯粹的价值。而王毅呢?他还在那个泥潭里挣扎。
用他那套“会闹的孩子有糖吃”的逻辑,去对抗冰冷的医疗现实。结果,就是把他母亲,
也一起拖进了深渊。我收回视线,重新落回王毅身上。他的眼神,与其说是祈求,
不如说是一种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疯狂。我不是圣母。我不会因为他几句忏悔,
几滴眼泪,就忘记他曾经带给我的伤害和屈辱。医者仁心,是对懂得尊重生命的病患。
对于王毅这种人,谈仁心,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救,还是不救?这个问题在我脑中盘旋。
从情感上,我恨不得他和他母亲永远消失在我面前。但从理智上,这件事,
或许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向所有人证明,我苏茗的价值,究竟几何的机会。一个让王毅,
让公立医院那些曾经轻视我的人,都看清楚,他们当初放弃的,究竟是什么。我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一种外科医生审视病灶时的冷静。“你妈什么病?现在在哪家医院?
”我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手术刀。王毅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连忙回答:“还是……还是心脏病,复发了。就在市一院,就是您原来那个医院。
”“具体诊断是什么?有什么并发症?”我追问。“这……这个……”王毅支支吾吾起来,
“医生就说是……是很严重的并发症,冠脉又堵了,还……还有别的问题,
我也听不太懂……”我心中冷笑。一年前,他能对着记者把“病情”说得头头是道,
仿佛他才是主刀医生。一年后,他连自己母亲的诊断都说不清楚。可见,他关心的,
从来都不是他母亲的病。他关心的,只有他自己。我拿出手机,没有避讳他,
直接给我的助理小陈发了条信息。
帮我调一下市一院心外科一个叫王秀英王母姓名的病人,
近一年的所有就诊记录、影像资料和最新诊断报告。要全部,立刻。做完这一切,
我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王毅身上。我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既然市一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他们为什么会让你来找我?”这个问题显然戳中了他的要害。王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是……是他们科室的一个年轻医生,
私下里跟我爸说的……他说,我妈这个情况,整个北城,
可能……可能只有您有把握……”“他还说,我妈这个病,拖到现在这么严重,
跟我……跟我一年前举报您有很大关系……”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不可闻。原来如此。
公立医院那边,也有人看不下去了。或者说,他们是怕了。王母真要死在他们医院,
王毅这个“医闹”惯犯,绝对会把天都捅破。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既能甩掉麻烦,
又能卖我个人情。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次的救治,
不仅仅是一场手术。更是一场博弈。是我向王毅,向市一院,向所有不公的规则,
展现我力量的舞台。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王毅。我没有直接答应,
也没有直接拒绝。我只是留下了一句轻飘飘的话。“给我一天时间,我会考虑。”说完,
我不再看他,径直走向咖啡厅的出口。身后,是王毅跌坐在地上,
从绝望中又燃起一丝微弱希望的,复杂而扭曲的表情。我走在阳光下,内心一片平静。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这场游戏的规则,将由我来制定。而王毅,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他将为他一年前的傲慢与无知,付出最沉重的代价。04、条件交换:你欠我的,
迟早要还第二天上午,安和私立医院顶楼的VIP会客室。
王毅局促不安地坐在一张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双手紧张地搓着裤缝。
他大概一辈子都没来过这么奢华的地方。这里的设计出自名家之手,
每一件摆设都透着低调的昂贵。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熏香,和公立医院那股消毒水味,
是两个世界。我端着一杯红茶,坐在他对面。林院长则坐在主位上,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王先生,”我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废话,“你母亲的病历和检查报告,我都看过了。
”王毅的身体立刻前倾,脸上写满了急切:“怎么样?苏医生,我妈她还有救吗?
”“情况很复杂,比一年前要棘手得多。”我放下茶杯,杯底和茶托碰撞,
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太好了!太好了!
”王毅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苏医生,您说,要怎么办?我们全听您的!”“好。
”我点了点头,看向林院长。林院长会意,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份文件,推到王毅面前。
“王先生,既然苏医生愿意出手,那我们安和医院,自然会提供最好的医疗资源。
”林院长的声音温和但有分量,“不过,我们有我们的规矩。”王毅连忙拿起文件,
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唰”地一下白了。那是一份治疗协议和费用预估单。
“转院至安和VIP病房,预缴费……五十万?”王毅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也太贵了!我们在公立医院能走医保的……”“王先生。
”林院长微笑着打断他,“医保能报销的,是常规治疗。但您母亲现在需要的,是非常规的,
顶尖的医疗方案。苏医生是我们医院花重金请来的金牌专家,她的时间,她的技术,
自然是这个价位。”“可是……可是我们家只是普通工薪阶层,
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王毅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他转头向我求助,“苏医生,
您看能不能……”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这是我的规矩。”“第一,
病人必须立刻转入安和,所有治疗由我全权负责。”“第二,这份协议你必须签。
五十万只是预付款,后续根据治疗情况,随时可能追加。所有费用,
必须在账单出来后二十四小时内缴清。”“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整个治疗期间,
你和你的家人,必须无条件配合我的所有治疗方案。不得有任何异议,
不得干涉我的任何决定。否则,我随时会中止治疗。”我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
砸在王毅的心上。他脸上的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天价的医疗费。
霸道的条款。这哪里是救死扶伤,这分明是趁火打劫!他内心的愤怒和屈辱,
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但他不敢。因为他母亲的命,就捏在我的手里。我端起红茶,
慢悠悠地吹了吹热气,不再看他。我知道,他在天人交战。金钱,和亲人的生命。一年前,
他为了所谓的“尊严”和一口气,可以毫不犹豫地毁掉一个医生的前途。现在,
轮到他来做选择了。会客室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王毅粗重的呼吸声。良久。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沙发上,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说:“我……我签。
”他拿起笔,在那份协议上颤抖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我注意到,他写下“王毅”两个字时,
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很好。”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去财务部缴费。
钱到账,救护车就出发。”我没有再给他一个多余的表情,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林院长跟了出来,在我身边低声说:“苏茗,这么做,会不会太狠了点?
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林院长。”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我不是在做慈善。
我是在告诉所有人一个道理——专业是有价的,尊严更是。他当年欠我的,
何止这区区五十万。”林院长看着我,片刻之后,他笑了。“好,我支持你。安和医院,
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当天下午,安和医院顶级的负压救护车,就停在了市一院的门口。
在无数医生护士复杂的注视下,王母被小心翼翼地从那间拥挤吵闹的普通病房,抬了出来。
王毅跟在后面,全程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反应。他大概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有嘲讽,
有鄙夷,更多的,是“活该”。王母被直接送进了安和医院心外科最顶级的VIP病房。
单人套间,带会客厅和独立卫浴,窗外就是一片宁静的湖景。房间里的设备,
比市一院整个ICU的加起来还要先进。王毅第一次踏进这样的地方,
整个人都显得手足无措,神情复杂到了极点。他看着护士们轻手轻脚地为他母亲更换床单,
连接各种他看不懂的仪器,每一个步骤都温柔而专业。他看着我带着我的团队,
有条不紊地进行查房和会诊。他大概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公立医院和顶级私立医院的差距,
到底有多大。而这一切,都是要用钱来堆的。他亲手把那条本来可以省钱的路,给堵死了。
在给王母做完初步检查后,我让助理拿来另一份文件。“这是‘就诊承诺书’,
麻烦你在上面签字。”王毅接过去一看,上面详细列明了家属在治疗期间的义务,
包括“绝对服从医嘱”、“不得质疑治疗方案”、“如发生意外后果自负”等等。每一条,
都在剥夺他作为家属“闹事”的权利。“苏医生,这个……”“签。”我只说了一个字。
王毅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默默地签了字。我收回那份承诺书,心中冷笑。
王毅,这只是第一步。让你倾家荡产,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我要让你尝到的,
是比没钱更痛苦的滋味。好戏,才刚刚开始。05、深度调查:旧病复发蹊跷,
发现王毅的瞒报王母转入安和的第二天,我便组织了全院最顶尖的专家团队,
为她进行了一次全面到堪称“奢侈”的会诊。
心外科、影像科、麻醉科、康复科……几乎所有相关科室的主任都到齐了。
256排动态CT、3.0T磁共振、以及从德国进口的最新一代血管内超声IVUS。
这些设备,任何一台的造价都足以让市一院的院长咋舌。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
正如我初步判断的那样,情况非常糟糕。王母一年前搭好的三根桥血管,
其中两根已经严重狭窄,最窄处超过了90%。更麻烦的是,在她的左主干末端,
也就是心脏血管最关键的位置,形成了一个新的、极其不稳定的血栓。
这个血栓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脱落,引发大面积心梗,导致猝死。
对比一年前我在公立医院给她做的影像资料,我发现了一个蹊跷之处。按理说,
成功的搭桥手术后,只要坚持规范的抗凝和降脂治疗,按时复查,
桥血管的通畅率在十年以上。短短一年就堵成这样,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术后康复出了大问题。下午查房的时候,我特意叫上了王毅。我站在病床边,
一边翻看护士记录的生命体征数据,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他。“王先生,你母亲出院后,
阿司匹林和氯吡格雷,都按时吃了吗?”这是术后抗血小板治疗的“黄金搭档”,
必须终身服用,一天都不能断。“吃了,吃了,都按时吃的。”王毅回答得很快,
甚至有些迫不及agis。“是吗?”我合上病历夹,看着他,“那他汀类降脂药呢?
比如阿托伐他汀或者瑞舒伐他汀,剂量吃足了吗?”“也……也吃了。
”王毅的眼神开始有点飘忽。我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我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转向病床上的王母。她因为病痛折磨,显得很虚弱,但意识是清醒的。“王阿姨,
您自己说说,出院以后,药都是怎么吃的?有没有不舒服?”我的语气放得很温和。
王母看了儿子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都……都听我儿子的,
他让我怎么吃,我就怎么吃……”她的声音细若蚊蚋。有猫腻。我心里更加确定了。
查房结束后,我立刻把护士长叫到办公室。“小李,你安排一个最细心、最会聊天的护士,
24小时特护王秀英。找机会跟老太太拉拉家常,重点问一下她在家吃药的情况。记住,
要旁敲侧击,不要让她和她儿子起疑心。”“好的,苏主任。”下午,
第一份费用明细单送到了王毅手上。仅仅一天,
检查费、监护费、特护费、药费……加起来就超过了五万。我从办公室的百叶窗缝隙里,
看到王毅拿着那张单子,在走廊里来回踱步,脸上的表情,比他母亲的病情还要难看。
到了傍晚,护士小张来向我汇报。“苏主任,问出来了。”小张压低了声音,“老太太说,
她觉得那些进口药太贵了,一盒就要好几百。她儿子王毅就跟她说,不舒服的时候吃就行,
平时可以省着点。”“而且,”小张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愤慨,“那个降脂的他汀,
王毅嫌进口的贵,就自己在网上给她买那种几十块钱一瓶的仿制药,连个正经牌子都没有的!
”我捏着笔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股难以遏制的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