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仙侠文里男主的白月光替身。原著中,我因嫉妒男主带回真正的白月光,
作死陷害她,最终被男主亲手诛杀。穿越后,我每天苟在宗门角落种菜养鸡,
力求降低存在感。没想到男主还是带回了那个和我八分像的白月光。
白月光当众嘲讽:“一个替身,也配与我同处一门?”我表面垂泪,
内心狂喜:快把我赶出宗门!我立刻去找魔尊弟弟!
正准备动手的男主突然收剑:魔尊弟弟?当晚,他潜入我房间掐住我下巴:“说,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魔尊?”---菜叶子上的露水还没干,沾了点泥,
苏渔很仔细地把它抖落干净,放进手边的藤编小篮里。旁边圈起来的空地上,
几只肥硕的芦花鸡正悠闲地踱步,啄食着她刚撒下去的谷粒。
晨光透过灵药田边老树的枝叶缝隙落下来,在她洗得发白的青色宗门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这日子,安逸,平淡,安全。她穿来这本狗血仙侠《至尊仙途》已经三年零四个月了。
从最初得知自己就是那个会被男主谢无妄亲手捅个对穿的白月光替身女配时的惊恐,
到如今熟练掌握了灵植种植和灵禽养殖技术,苏渔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什么宗门大比,什么秘境探险,什么男女主爱恨情仇,统统与她无关。
她只求安安稳稳苟到情节点,然后…… 不饿死,能捡回一条小命。
指尖传来一点湿凉的触感,是又摘下一片带着晨露的嫩叶。
她满意地看着小篮子里水灵灵的蔬菜,盘算着中午是清炒还是煮汤。就在此时,
山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喧哗,夹杂着灵力扩开的清越钟鸣,一共九响。苏渔的手一顿,
指尖捏着的那片菜叶掉了下去,落在泥地里。九响,迎贵客。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慢慢直起身,望向喧哗传来的方向。不多时,就见数道流光掠过天际,
为首那道清冷孤绝的剑光,她再熟悉不过——男主谢无妄。而他身旁,
紧跟着一道窈窕的白色身影,衣袂飘飘,仙气十足。宗门广场上,
早已聚集了不少闻讯赶来的弟子。苏渔混在人群边缘,低着头,尽量缩小自己的目标。
高台之上,谢无玄一袭墨色长袍,面容依旧冷峻,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而他身侧,那名白衣女子盈盈而立,眉眼间与苏渔确有七八分相似,却更添几分清高孤傲,
仿佛九天玄女,不染尘埃。那就是真正的白月光,林清雪。
原著里一句话就能定她生死的存在。有弟子在小声议论。
“那就是大师兄亲自接回来的林师姐?”“果然和传闻一样,风华绝代!
”“听说她之前是为了救大师兄才身受重伤,流落下界的……”“啧,看看那边那个,
”有人声音压低,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苏渔所在的角落,
“平时就觉得她学林师姐的做派,东施效颦,现在正主回来了,
看她还有什么脸……”苏渔把头埋得更低。对,就这样,鄙视我吧,无视我吧。然而,
那道清冷的目光还是扫了过来,精准地定格在她身上。林清雪微微蹙眉,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突然安静下来的广场:“无妄师兄,那位师妹是……为何与我容貌如此相似?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苏渔身上,有好奇,有探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谢无妄的视线也淡淡掠过,没有任何情绪。林清雪款步走下高台,来到苏渔面前,
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怜悯和轻蔑的弧度:“原来如此。
一个替身,也配与我同处一門?”来了来了!情节点!苏渔心脏砰砰跳,不是怕,是激动的。
她立刻进入状态,肩膀微微颤抖,眼眶说红就红,嘴唇翕动着,
一副受了莫大侮辱却又不敢言的柔弱模样,眼角甚至适时地挤出了两滴泪珠。对对对!
就是这样!快!再加把劲!羞辱我!鄙视我!然后让谢无妄赶紧把我这个‘替身’赶出宗门!
老娘立刻收拾包袱下山去找我的魔尊弟弟!谁要在这破宗门当你的赝品,天天种菜!
她内心的小人已经在欢快地敲锣打鼓,
到原著里那个后期掀翻半个修真界、却对落魄时的‘苏渔’有过一丝善意的疯批魔尊百里烬,
提前抱紧未来大佬的粗腿!这破宗门规矩多灵气少,哪比得上跟着魔尊弟弟吃香喝辣!
虽然他现在可能还是个在小黑屋里折腾傀儡的小可怜,但潜力股懂不懂!快赶我走!
赶紧的!她演得投入,没注意到高台之上,谢无妄负在身后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那双冰封般的眸子倏然转向她,锐利得几乎要将她穿透。
林清雪很满意苏渔这副“羞愤欲绝”的样子,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正想再添一把柴,
让谢无妄将这个碍眼的替身彻底处置了。然而,她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声,
一直沉默的谢无妄却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碴子:“够了。”他身形一动,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从高台消失,下一瞬,直接出现在了苏渔面前。
苏渔还沉浸在即将获得自由的狂喜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怯生生地看着他。***!他过来了!他是不是要亲自动手清理门户了?
快!拔剑啊!照心口或者脖子,给我个痛快!我保证不躲!
谢无妄的指尖确实已经按在了本命灵剑“霜华”的剑柄上,剑气微吐,一丝寒意弥漫开来。
苏渔甚至能感觉到那凛冽的剑意刺得皮肤生疼。她闭上眼,准备迎接“情节杀”。
来了来了!解脱了!魔尊弟弟等我!我带着剧本来找你了!
我知道你小时候被你那变态师傅关在哪儿!我知道你怕黑!我还知道你喜欢吃甜的!
咱们联手,以后整个修真界横着走!那掐在她心口皮肤前的剑气,猛地一滞。
预期中的透心凉并没有到来。周围死寂一片。苏渔疑惑地悄悄睁开一只眼,
正好对上谢无妄近在咫尺的黑眸。那里面不再是全然的冰冷,
而是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震惊,疑惑,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戾气?
他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從她這張臉上,看出另外一個人的影子來。“魔尊……弟弟?
”他薄唇微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苏渔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了。他……他在说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她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得一干二净,比刚才演戏时更加苍白,那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恐惧。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谢无妄没有再动作,也没有解释。
他只是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了她良久,然后,猛地收回按在剑柄上的手,拂袖转身,
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冰冷,对众人道:“散了吧。”说完,竟不再理会一脸错愕的林清雪,
化作一道剑光,瞬息离去。留下全场懵逼的弟子,以及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如坠冰窟的苏渔。他听到了……他怎么会听到?!……是夜,月黑风高。
苏渔蜷缩在自己小木屋的床铺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谢无妄白天那反常的举动和那句低语,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他到底听到多少?
‘魔尊弟弟’?还是连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是我心里想的!
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强迫自己冷静。也许他只是巧合?或者我太紧张听错了?对,
一定是这样!他可能就是临时改变主意,
觉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我一个‘弱女子’影响他光辉伟正的形象?
就在她拼命自我安慰的时候,
一股极其细微、却冰冷刺骨的灵压悄无声息地弥漫了整个房间。苏渔猛地僵住,呼吸骤停。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床前。月光勉强透过窗纸,
勾勒出那人挺拔冷峻的轮廓,以及一双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的眸子。是谢无妄。
他甚至没有换下白天的墨袍,身上带着夜露的微凉。苏渔吓得魂飞魄散,
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一只冰冷的手就猛地扼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将她所有的惊呼都堵了回去。剧痛传来,她被迫抬起头,
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毫无温度的眼睛。他俯下身,气息喷在她的耳廓,
带着凛冽的寒意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危险。“说,”他的声音又低又沉,
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魔尊?”那只扼住她下巴的手像铁钳,
冰冷的指尖陷进皮肉里,带来尖锐的疼痛和更深的恐惧。苏渔的瞳孔在黑暗中缩紧,
呼吸被堵在喉咙口,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他听到了。他真的听到了!不是错觉,不是巧合。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她四肢百骸都冻得僵硬。
谢无妄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轮廓分明,那双眼睛黑得吓人,
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几乎要噬人的风暴。他离得太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呼出的气息带着凛冬的寒意,刮过她颤抖的皮肤。“说。”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压得更低,
每个字都像是从深渊里捞出来的,“你什么时候,认识了魔尊?”苏渔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求生本能疯狂叫嚣。不能承认!绝对不能承认!承认了就是死路一条,
甚至可能比原著里死得更惨!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去掰他掐着自己下巴的手,
但那手指如同焊死在她骨头上,纹丝不动。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因为演戏,
而是真的疼,真的怕。
“大、大师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艰难地从齿缝里挤出声音,带着哭腔,
试图维持最后一丝伪装,“什么魔尊……弟子从未……”他怎么知道的!
他到底怎么知道的!读心术?不可能!这本书里没这设定!bug!绝对是bug!
救命!魔尊弟弟救我!虽然你现在可能还是个被关小黑屋的崽,
但看在我未来要去给你送温暖的份上,显个灵啊!她内心疯狂刷屏,几乎要语无伦次。
谢无妄的眉头狠狠一拧,眼底的风暴更盛。他显然听到了她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呼喊,
掐着她下巴的手又收紧了几分,苏渔甚至能听到自己下颌骨发出的轻微***声。“小黑屋?
变态师傅?”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她心里的词,
声音里带着一种被触怒的、冰冷的玩味,“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苏渔浑身一颤,
彻底绝望了。完了。全完了。她穿帮了,以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
“我……”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消失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砸在谢无妄的手背上,温热,
却激不起他半分怜悯。他盯着她这副彻底崩溃的模样,眼神幽暗难辨。半晌,
他忽然松开了钳制。苏渔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床榻上,捂着剧痛的下巴,剧烈地咳嗽起来,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谢无妄直起身,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拂去手背上那点湿痕,动作优雅,却带着无形的压迫。“百里烬。
”他吐出这个名字,像是在确认什么。苏渔猛地抬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惊骇。
他连名字都知道?!谢无妄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
但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任何笑意。“看来,我带回清雪,倒是逼出了些……有趣的东西。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是在审视一件突然变得不同寻常的物品,
“一个本该安分守己、等着被处理的替身,心里却装着魔尊的秘密。”他往前倾了倾身,
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告诉我,苏渔,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你背后,是谁?
”苏渔蜷缩起来,抱紧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脑子里乱糟糟地闪过无数念头。我能说我是穿书的吗?我说了他会信吗?
他会不会把我当夺舍的邪祟直接烧了?不说?不说他现在就能掐死我!
怎么办怎么办……“我……我不知道大师兄在说什么……”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笨的抵赖,
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弟子只是……只是害怕……胡言乱语……”“胡言乱语?”谢无妄重复着,
语气里的嘲弄毫不掩饰,“能准确说出魔尊的名讳,知晓他不为人知的过去,
这也是胡言乱语?”他不再逼问,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无形的灵压却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
一点点挤压着苏渔所剩无几的勇气和空间。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
就在苏渔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压力碾碎时,谢无妄忽然动了。他转过身,走向门口。苏渔愣住,
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自己。然而,在他伸手推开门的前一刻,他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只留下冰冷的一句:“从今日起,未经允许,不得离开宗门半步。”“你最好祈祷,
你‘胡言乱语’里的那位魔尊弟弟,不会真的来找你。”门被轻轻带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屋内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静,只剩下苏渔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她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才抬起颤抖的手,摸了摸依旧作痛的下巴。那里,肯定已经留下了青紫的指印。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而来,但比那更清晰的,是深入骨髓的寒意。谢无妄听到了她的心声。
这个认知,比任何已知的情节杀,都让她感到恐惧。
而她心心念念想要投奔的魔尊弟弟……似乎,也成了谢无妄眼中,
与她紧密相连的、需要警惕的存在。她的苟命计划,从第一步开始,就彻底偏离了轨道,
滑向了一个完全未知的、可能更加危险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