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由，一个拖着箱子到处跑的民俗摄影师。一个人上路，图的就是个清净。
住进一家青年旅社，本以为只是找个落脚的地方。没想到，我的下铺，
住进了一个边界感为零的“好奇宝宝”。她叫安琪，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用我的洗面奶，
说“大家一起用才热闹”。翻我的行李箱，说“就是好奇你都带了什么”。我没吵，也没闹。
我只是当着她的面，拿出密码锁，“咔哒”一声，锁上了我的世界。我告诉她，
我的东西不金贵，但我的边界很贵。我以为这只是一场无声的交锋，一次简单的自卫反击。
却没想到，这一声小小的“咔哒”，撬开了一个藏在旅途阴影下的巨大秘密。
有些人的好奇心，不是天真，是探路的钩子。而我的箱子，恰好是她最想钓的那条鱼。
1我叫姜由，拖着一个24寸的银色行李箱，走进了这家网上评分4.8的青年旅社。
旅社在一个老巷子里，门口挂着风铃，叮叮当当。前台小哥打着哈欠，
给了我一把储物柜的钥匙和一张房卡。“六人间，女生宿舍，C号床，下铺。”我道了声谢，
拖着箱子拐进走廊。木地板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墙上贴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
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香薰的味道，不难闻。推开宿舍门，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了。
一个戴着耳机在看剧，一个在窗边化妆，还有一个，躺在上铺玩手机。听到开门声，
上铺的姑娘探出头来。她长得很甜，圆脸，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嗨，新来的？”我点点头，
“嗯，我睡C床。”“哦！你睡我下面！”她笑得更开了，从床上利索地翻下来。她光着脚，
踩在地上，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恤，印着一只猫。“我叫安琪，天使的安，琪花的琪。
”她很自来熟，伸手就要帮我拿行李。我往后退了半步，避开了她的手。“谢谢，不重，
我自己来就行。”我把箱子推到床位边上，开始整理东西。安琪也不尴尬，就站在旁边看。
“你一个人出来玩吗？”“嗯。”“真厉害，我一个人都不敢出门。”我没接话，
把洗漱包拿出来，放在床头。她又问：“你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办事的？”“采风。
”我言简意赅。她“哇”了一声。“采风？你是画家吗？还是作家？”“摄影师。
”我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塞进带锁的储物柜里。安琪的眼睛一直跟着我的动作。
“摄影师好酷啊。你都拍些什么啊？”“民俗。”我把储物柜锁好，钥匙套在手腕上。
她看着我手腕上的钥匙，眼神闪了一下。“这家青旅还挺安全的嘛，柜子都能锁。”“嗯，
挺好。”我拿出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安琪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哎，
你那个箱子是什么牌子的？看起来好高级。”“随便买的。”“你带了好多东西啊，真能装。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她也停下来，脸上还是那副天真无害的笑容。我没说话，
转身进了浴室。花洒打开，热水冲在身上。我靠着冰凉的瓷砖墙，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这个叫安琪的姑娘，热情得有点过了头。她的好奇心，像藤蔓一样，无孔不入。
让人有点透不过气。也许是我想多了。出门在外，遇到个话多的室友，也正常。
我这么安慰自己。洗完澡出来，安琪已经爬回了上铺。她趴在床沿，冲我招手。“姜由，
你微信多少？我们加一个吧，以后好联系。”我报了一串号码。她加上我，
立刻发来一个笑脸。“以后我们就是上下铺的姐妹啦。”我回了个“嗯”，
就把手机收了起来。爬上床，拉上床帘。小小的空间里，总算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安静。
我打开相机，翻看今天拍的照片。古镇的屋檐，石板路上的青苔，还有卖糖画的老人。
这些安静的画面，让我心里的那点烦躁慢慢平复下来。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
上铺传来安琪的声音。她像是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能听到一些。“……对，
新来的……一个箱子……看着挺沉的……”“……不知道，
好像是搞摄影的……”“……放心吧，我会看好的……”我的睡意，瞬间跑光了。她，
在跟谁汇报我的情况？2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天刚蒙蒙亮，我就背着相机出门了。
我想去拍古镇的日出和早市。出门前，我看了一眼上铺。安琪睡得很沉，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其他两个室友也还在睡。我轻手轻脚地洗漱，换好衣服。拿起洗漱包里的洗面奶，
感觉分量轻了一些。我昨天刚开封的，120毫升，就用了一次。现在捏在手里，
感觉只剩下了一大半。我皱了皱眉，没多想。也许是我的错觉。早市很热闹，
卖早点的小摊热气腾腾。我拍了很多照片，还坐下来吃了一碗豆花。心情很好。回到青旅，
已经是上午九点多。推开宿舍门，安琪正坐在我的床沿上，对着小镜子化妆。
她旁边的桌子上，赫然放着我的那支洗面奶。她看到我，一点都不慌张。还举起手里的粉扑，
冲我笑。“姜由，你回来啦。我用了你的洗面奶，不介意吧？”她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这个牌子还挺好用的，洗完脸滑滑的。”我看着她。她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
皮肤看起来确实不错。大概是我的洗面naï的功劳。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洗面奶。
我说：“介意。”安琪的笑容僵在脸上。“啊？”她可能没想过我会这么直接。
我把洗面奶放回自己的洗漱包里，拉上拉链。然后看着她，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介意。
这是我的私人用品。”宿舍里另外两个室友也醒了，一个在床上玩手机，一个在收拾东西。
她们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气氛有点尴尬。安琪的脸有点红了。“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
大家住在一起，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嘛。”她试图用开玩笑的语气把这件事带过去。
“你看，我这支口红是新买的，你要不要试试？”她拿起一支大牌口红，递到我面前。
我没接。我说：“谢谢，我不用。而且，你的也不是我的。”我的语气很平静，
没有一丝波澜。“我们只是室友，不是家人。用别人的东西之前，最起码应该先问一声。
”安琪的脸色彻底挂不住了。她把口红往桌上用力一放，发出“啪”的一声。“行行行，
算我错了行吧！一支洗面奶而已，至于吗？”她站起来，瞪着我，“我赔给你还不行吗？
多少钱？”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我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是尊重的问题。”“我不需要你赔，我只需要你以后别再碰我的东西。”说完，
我不再看她，开始整理我的摄影器材。把镜头一个个擦干净，放回防潮箱里。
宿舍里安静得可怕。另外两个室友假装在忙自己的事，但耳朵肯定都竖着。安琪站在原地，
胸口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哼”了一声，拿起自己的化妆包，摔门出去了。
床上玩手机的那个室友，探出头来，小声对我说：“你也别生气，安琪她就是这个性格，
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坏心眼。”我笑了笑，没说话。是不是真的没坏心眼，可说不准。
一个会把“你的就是我的”挂在嘴边的人，要么是没脑子，要么就是没边界。不管是哪一种，
我都得离她远点。我拿出我的密码锁，看了一眼我的行李箱。
心里第一次有了要把它锁起来的念头。3下午，我出去采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我提着一袋当地特产的小吃，想跟室友们分享一下，缓和一下早上的气氛。推开宿舍门，
我愣住了。我的行李箱被打开了。就摊在我的床位旁边，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几件叠好的衣服被抽了出来，皱巴巴地扔在一边。安琪正蹲在我的箱子前。她的手，
正伸向我用来装镜头的内胆包。那里面，是我最贵重的东西。听到开门声，她吓了一跳，
猛地回过头。看到是我，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她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灰，脸上甚至还挤出一个笑容。“姜由，你回来啦。”她指着我的箱子，
语气轻松。“我就是好奇看看，你都带了什么宝贝。”宿舍里其他两个人不在。就我们俩。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手里的那袋小吃，忽然变得很沉。我走过去，把它放在桌子上，
发出“砰”的一声。安琪缩了一下脖子。我没有看她，而是蹲下身，
默默地开始整理我的行李箱。把那些被她翻出来的衣服，一件件重新叠好。把散落的数据线，
一根根卷起来。我检查了一下我的镜头，还好，她还没来得及碰到。整个过程，我一言不发。
安琪站在旁边，有点手足无措。她大概是想等我发火，等我质问她。
然后她就可以用“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好奇”来搪塞。可我偏不。对付这种人，
发脾气是最没用的。那只会让她觉得你小题大做，反而显得她有理。我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
关上行李箱。箱子的拉链，发出“唰”的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然后，
我当着她的面，从我的背包里，拿出了那把银色的密码锁。我把锁穿过拉链扣。转动密码盘。
“咔哒”一声。我的箱子，锁上了。做完这一切，我才站起身，第一次正眼看她。
我脸上带着微笑，语气甚至称得上是温和。我说：“我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我顿了顿，
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继续说：“但下次，如果你真的那么好奇。”“可以先问我。
”安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的平静，
我的微笑，我手里那把明晃晃的锁。像一记无声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终于意识到，
她引以为傲的那些借口，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清晰的个人边界感，
能让所有“不拘小节”的行为，无所遁形。她理亏了。她眼神躲闪，不敢再看我。
“我……我出去一下。”她抓起手机，仓皇地跑出了宿舍。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我知道，梁子算是结下了。但没关系。有些关系，
从一开始就不值得维持。有些边界，从一开始就必须寸土不让。我把锁好的箱子推回床下。
心里很平静。但隐隐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她的好奇心，真的只是好奇心吗？
还是说，我的箱子里面，有她真正想要找的东西？4安琪一晚上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她的床铺还是空的。另外两个室友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欲言又止。我没理会，背上相机就走了。拍了一天照片，晚上回来，刚到旅社门口，
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是安琪的声音。我推开门，宿舍里很热闹。安琪和另外两个室友，
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围在一起吃外卖。桌上摆满了麻辣烫和烧烤。看到我，
笑声戛然而止。安琪瞥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吃东西。倒是其中一个叫小雅的室友，
略带尴尬地招呼我。“姜由，回来啦，要不要一起吃点？”我摇摇头，“谢谢，我吃过了。
”气氛又冷了下来。我走到我的床位，坐下，开始整理今天的照片。安琪忽然开口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整个宿舍的人都听到。“有些人啊，就是心眼小。
不就看了看她箱子里有什么吗？至于跟防贼一样吗？”她夹起一串烤翅，咬了一口，
阴阳怪气地说。“搞得自己跟什么大人物似的，箱子里是藏了金条还是藏了钻石啊？
”另一个室友，叫菲菲的，附和道：“就是啊，出门在外，大家交个朋友嘛，那么计较干嘛。
”“安琪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来，吃这个。”我没抬头，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
我知道她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这是小女生的伎俩，抱团，孤立，说风凉话。
我懒得跟她们吵。把照片导进电脑，我顺手刷了一下朋友圈。然后，
我看到了安琪半小时前发的一条动态。照片是她们四个人吃外卖的合影，笑得很开心。
配文是：跟可爱的新朋友们在一起，就是开心！不像有些人，浑身带刺，不好相处。
出门在外，还是开朗大一点好呀。定位，就是我们住的这家青旅。下面已经有好几条评论。
一个共同好友，应该是我们旅社前台的小哥，评论道：怎么了这是？
谁惹我们安琪小天使不开心了？安琪回复：没什么啦，就是遇到个有点孤僻的室友，
不太好打交道。我看着这条朋友圈，忽然笑了。玩舆论战是吧？行。我点开安琪的头像，
把她这条朋友圈截了个图。然后，我打开我的朋友圈编辑页面。我也发了一条动态。
我没有发文字。我只发了一张图片。图片上，是我那把银色的密码锁，
安安静静地锁在我的行李箱上。特写，高清，质感十足。我没有屏蔽任何人。发完，
我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继续看我的照片。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开始震动。
是前台小哥发来的微信：姜由，你跟安琪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回他：没有误会。
又过了一会儿，小雅和菲菲也看到了我的朋友圈。她们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说话了。
宿舍里的气氛，比刚才还要诡异。安琪也看到了。
我听到上铺传来她用力划动手机屏幕的声音。然后是急促的打字声。大概是觉得理亏，
她默默地把她那条朋友圈删了。这一局，我赢了。无声无息，体体面面。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不好惹。我的边界，不容侵犯。你想玩阴的，我奉陪。
但我没想到，安琪的反击，来得那么快，而且那么阴险。那天深夜，我睡得正沉。
忽然被一阵浓烈的烟味呛醒。宿舍里，响起了刺耳的火警警报声。5火警警报响彻了整栋楼。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宿舍里已经乱成一团。浓烟是从垃圾桶里冒出来的，
里面有东西在燃烧，火光一闪一闪。“着火了！快跑啊！”菲菲尖叫着，抓起手机就往外冲。
小雅也吓坏了，胡乱套了件衣服，跟着跑了出去。安琪从上铺跳下来，脸上带着惊恐。
但她的眼神，却下意识地往我的床铺这边瞟了一眼。就那一眼，让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也来不及多想，抓起桌上的电脑和床头的相机包，冲出了宿舍。走廊里全是人，
大家都在往楼下跑。旅社老板，一个叫老季的中年男人，拿着灭火器冲了上来。
他冲进我们宿舍，对着垃圾桶一顿猛喷。很快，火被扑灭了。但整个房间，
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和干粉的味道。大家惊魂未定地站在走廊里。老季从宿舍走出来，
脸色铁青。他手里捏着一个东西。是一个还没完全烧尽的烟头。“谁的烟头？！
”老季的声音很大，带着怒气。“旅社里明文规定，所有区域禁止吸烟！
这是想把楼给烧了吗？！”大家面面相觑，没人说话。安琪站在人群里，脸色苍白，
怯生生地说：“我们宿舍……没人抽烟啊。”菲菲也赶紧附和：“对啊对啊，我们四个女生，
谁会抽烟啊。”老季的目光，在我们四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他的视线，
落在了我的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我刚从宿舍里拿出来的相机包上。他说：“小姜，
你今天下午是不是去后山拍照片了？”我点点头，“是。”“后山那边，
是不是有几个当地的老大爷，喜欢聚在那抽烟下棋？”“……好像是。
”我有点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老季的脸色沉了下来。“有没有可能，
你不小心把他们扔掉的烟头，带回了宿舍？”他举起手里的那个烟头。“比如，
粘在了你的鞋底上，或者掉进了你的相机包里？”我愣住了。周围的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怀疑，审视，甚至是指责。我立刻反驳：“不可能！我回来的时候检查过器材，包里很干净！
”安琪在一旁，小声地，仿佛自言自语，
看到姜由的包放在垃圾桶旁边来着……”“她说要清理一下相机上的灰尘……”她这话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更深地钉在了我身上。一个完美的逻辑闭环，形成了。我去过后山，
后山有烟头。我的包放在垃圾桶旁边。垃圾桶着火了，火源是烟头。所以，
烟头是我带回来的。火，是我引起的。我百口莫辨。我看着安琪，她低着头，
一副“我只是说了我看到的，不是想冤枉你”的无辜模样。我明白了。这是她的报复。
一场火，差点烧了整栋楼。而我，成了那个唯一的嫌疑人。如果这个罪名坐实了，
我不但要赔偿旅社的损失，甚至可能要承担法律责任。好一招“借刀杀人”。老季看着我，
叹了口气。“小姜，跟我去一趟办公室吧。”他的语气，已经是在给我“定罪”了。
我捏紧了手里的相机包。我知道，现在解释是没用的。我需要证据。我需要证明我的清白。
我抬起头，看着老季，也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我说：“好。但在去办公室之前，我要求，
调取走廊的监控。”我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安琪。“我要看看，在我回来之后，睡觉之前，
都有谁，靠近过那个垃圾桶。”安琪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6老季的办公室里，
烟雾缭绕。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走廊的监控录像。我，安琪，
小雅，菲菲，四个人都站在旁边。谁都没说话。监控是高清的。时间，
从我晚上回到宿舍开始。画面里，我推门进去，然后门关上。宿舍里面的情况，是看不到的。
老季把视频快进。一直到深夜，我们宿舍的门，再也没有打开过。直到火警响起，
我们四个才慌乱地跑出来。从监控上看，没有任何外人进入过我们宿舍。也没有任何人，
有机会往里面扔烟头。老季摁下暂停键，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小姜，监控你也看了。没有外人进去过。”“这个烟头，
只能是你们宿舍内部的人带进去的。”安琪立刻开口：“反正不是我！
”小雅和菲菲也赶紧撇清关系。“我们碰都没碰过垃圾桶。”所有的矛头，又一次指向了我。
安琪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她赢定了。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电脑前。
我说：“老季，麻烦你把视频倒回去。”“倒回到……晚上十点半左右。”老季皱着眉，
但还是照做了。“十点半？那时候你们不都睡了吗？”“嗯，都睡了。
”视频倒回到十点三十七分。画面里，走廊静悄悄的。忽然，我们宿舍的门，
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从门缝里闪了出来。是安琪。她穿着睡衣，蹑手蹑脚，
还回头看了一眼宿舍里面，确定没人发现。监控下，她的脸清晰可见。
她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是一个小小的打火机，和一个……烟盒。
她点了一支烟。熟练地吸了一口，然后对着窗外，缓缓吐出烟圈。
她根本不是什么不会抽烟的乖乖女。她是个老烟枪。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小雅和菲菲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看着安琪。安琪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惨白如纸。
她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老季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他死死地盯着屏幕，拳头都握紧了。
我继续说：“老季，再把视频往后调一点。”屏幕上，安琪抽完烟，把烟头在窗台上摁灭。
然后，她做了一个动作。她没有把烟头扔出窗外。而是小心翼翼地，
把那个还带着火星的烟头，揣进了自己的睡衣口袋里。然后，她又蹑手蹑脚地，溜回了宿舍。
一切，真相大白。她抽了烟，为了不被人发现，把烟头带回了宿舍。为了报复我，
她把那个还未完全熄灭的烟头，扔进了离我床位最近的垃圾桶里。她想烧我的东西，
想给我一个教训。甚至，想让我背上纵火的罪名。只是没想到，火势会失控，搞得这么大。
“安琪！”老季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安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哭了，哭得梨花带雨。“我错了……季叔叔，
我真的错了……”她抱着老季的腿，开始卖惨。
就是跟姜由开了个玩笑……我没想到会着火的……我再也不敢了……”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放火烧楼，在她嘴里，只是一个“玩笑”。这种人，毫无悔改之心。我拿出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