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驾崩那日,我成了第一位女帝。墨渊自毁一身内力,为我荡平叛军,助我坐稳摄政之位。
“殿下安心,那些逆贼已除,您终于安稳了。”他武功尽废这些年,我耗空了半个国库,
亲尝百草。踏遍险境,只为寻得灵药让他重振经脉。墨渊知晓后,在一个雪夜选择饮鸩自尽。
被救回后,他只是浅笑拭去我的血泪:“殿下,微臣不想成为您的负累,
您该有更广阔的江山。”那一夜我们相拥取暖。立誓此后生死相随,再不分离。直到第五年,
一个素衣医女拿着数册描绘着露骨情态的画集找上门。“您每月斋戒沐浴,
为他祈福续命的时候,阿渊都在和我共赴云雨。
”“您难道不知一个沙场上只会舞刀弄枪的女人多么无趣?也难怪阿渊宁愿假装自宫,
成了残疾,也不愿碰你一下。”我一一看完,命人将她的脸划开数道口子,美人成了裂口女。
1.“陛下!手下留情!”墨渊冲进殿内时,苏沁正被两个侍卫拖出去,脸上血肉模糊,
只剩一双眼睛怨毒地瞪着我。他踉跄着扑过去,却被侍卫拦住。他瘫坐在轮椅上五年,
早已忘了怎么站立。墨渊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那双曾盛满星辰与忠诚的眼眸,
此刻只余痛心和质问。“灵昭,你怎么能如此狠毒!她做错了什么?
”我慢条斯理地用锦帕擦拭着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画册的肮脏触感。“她冒犯了朕。
”“她只是个医女,她能如何冒犯你!你……”墨渊的声音因为急怒而嘶哑,
他指着地上散落的画册,护着苏沁的心思昭然若揭。“是不是因为这些东西?灵昭,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笑了。“哦?那是哪样?”我走到他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张我爱了十年,为之耗尽心血的脸。“是你告诉朕,你经脉尽毁,
此生再无男女之情,只想陪在朕身边,做朕最忠诚的影卫。”“是你告诉朕,你饮鸩自尽,
是不想成为朕的负累。”“也是你,在我为你寻遍天下灵药时,与她夜夜春宵,
还画下了这些……助兴之物?”我脚尖一挑,一本画册翻开,正对着他的脸。
上面是他抱着苏沁,抵在温泉池边的露骨画面。他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带下去,别让她死了。”我对着侍卫吩咐,指的是苏沁。
“留着这张嘴,朕还有用。”苏沁被拖走时,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哭喊。墨渊挣扎着想去拦,
却被我一脚踩住了轮椅的轮子。“墨渊,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管她?”他抬头看我,
眼中满是血丝,是恨,是绝望。“灵昭,我为你荡平叛军,为你自废武功,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这么对我!”“苦劳?”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
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墨渊,你说你武功尽废,可朕的暗卫回报,
你每晚都在用内力为她暖身,还在后山竹林里,舞得一手好剑法呢。”他猛地一震,
瞳孔骤缩。“你……你都知道了?”“朕若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请君入瓮呢。”我直起身,
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来人,传朕旨意,墨渊将军忠心护主,卧薪尝胆,
五年残躯终得痊愈。明日早朝,朕要亲自在金殿之上,为他庆贺。
”2.旨意传遍了整个皇宫,又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京城。所有人都知道,
那个为我大齐第一位女帝陛下废了一身武功的墨渊将军,要痊愈了。这是天大的祥瑞。
是女帝陛下仁德感天动地的明证。墨渊被软禁在他的寝殿,殿外是我的亲卫,殿内,
是我派去“伺候”他的宫人。他想寻死都不能。我去看他时,他正枯坐在窗前,一身白衣,
衬得他面如死灰。“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哑声问。“为你庆贺啊。”我施施然坐到他对面,
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明日早朝,文武百官齐聚,朕会让你当众展示你‘痊愈’的武功,
让天下人都看看,我大齐的战神,风采依旧。”他猛地抬手,打翻了那杯茶。
滚烫的茶水溅到我的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他愣住了,下意识地想来碰我的手。我收回手,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墨渊将军演了五年的残废,如今要你恢复本来面目,
反倒不习惯了?”“你这是要逼死我。”他颓然坐下,声音里带着苦苦哀求,“灵昭,
算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苏沁,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朕要的,你给不起。
”我站起身,“明日,朕要看到一个能耍得动破军枪的墨渊将军,
而不是一个只会坐在轮椅上博取同情的废物。”“你若做不到,朕不介意让人帮你做到。
”我的话音里淬着冰,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宫里最不缺的,就是能让人筋骨重塑,
激发潜能的秘药。代价是往后的日子,生不如死。他闭上眼,再睁开时,一片死寂。“好,
如你所愿。”第二日,金殿之上。墨渊换上了一身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他站在殿中,手中握着那杆曾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破军枪。五年了,他终于又站了起来。
百官们交头接耳,满是赞叹和欣慰。“陛下圣明,墨将军痊愈,真乃我大齐之福!”“是啊,
战神归来,看那些宵小还敢不敢进犯我边境!”我坐在龙椅上,含笑看着他:“墨将军,
开始吧。”他深吸一口气,枪出如龙。一套枪法舞得虎虎生风,银光闪烁,气势磅礴,
更胜从前。殿内一片叫好之声。可我却看到,他握枪的手在微微颤抖,
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一套枪法舞毕,他拄着枪,半跪在地,大口喘着气。“很好。
”我抚掌而笑,“赏。”内侍官高声唱喏,一箱箱的黄金珠宝被抬了上来。墨渊却看也不看,
只是抬眼望着我,那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和冰冷。我并不在意。“墨将军大病初愈,
不宜劳累,先回府歇着吧。”我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
朕念及苏沁医女为将军‘诊治’五年,劳苦功高,特将她赐予将军为奴,
望将军好生‘爱护’。”3.墨渊的府邸,成了新的囚笼。苏沁被送去的时候,
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曾经美丽的脸上。
她被两个粗使婆婆押着,跪在墨渊面前。“将军,这是陛下赐给您的奴婢。”墨渊看着她,
眼中毫无怜惜,只有无尽的厌恶和烦躁。“滚出去。”他低吼。苏沁却扑了过来,
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阿渊,救我!阿渊,你跟陛下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不能不要我!”“真心相爱?”墨渊一脚踹开她,力道之大,让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去找她,我们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面目狰狞,
再不复从前的温润如玉。“是你毁了我!你这个蠢货!”苏沁愣住了,她捂着脸,
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墨渊,喃喃道:“你说过会娶我,会让我做你的妻……”“我的妻子,
只会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墨渊打断她,一字一句,残忍至极,“你一个毁了容的贱婢,
也配?”这场闹剧,我的暗卫一字不落地报给了我。我正陪着太后在御花园里赏花。“皇帝,
哀家听说,你把那个医女赐给了墨渊?”太后放下手中的剪刀,看向我。“是。”“胡闹。
”太后皱眉,“墨渊是你未来的帝君,你怎能将一个***的医女塞给他,传出去,
皇家的颜面何存?”我垂下眼眸:“母后,墨渊于国有功,于儿臣有恩,他喜欢,
儿臣便赐了。”“喜欢?”太后冷笑,“一个男人,怎会真心喜欢一个只能做妾的女人。
不过是玩物罢了。你身为帝王,该有帝王的气度,为他择一门当户对的正妻,才是正理。
”我心中一动。“母后说的是。”几日后,我下旨,为墨渊择妻。人选是兵部尚书的嫡女,
陈若雪。陈家是将门,陈若雪自小习武,性子骄纵,最是看不起那些狐媚惑主的手段。
旨意送到墨渊府上时,他正和苏沁在院子里拉扯。苏沁不肯干活,
日日哭闹着要墨渊去向我求情。墨渊被她闹得心烦意乱,失手推了她一把,
她便撞在了石桌上,额角磕破了。传旨的内侍官见了,回去后添油加醋地学给了我听。
我只笑了笑,吩咐御膳房给陈府送些上好的补品去。婚期定在一个月后。墨渊来找我,
这是他“痊愈”后,第一次主动踏入我的紫宸殿。他跪在殿下,额头抵着冰冷的金砖。
“陛下,臣已有心悦之人,求陛下收回成命。”“心悦之人?”我放下手中的奏折,
“是苏沁?”他身子一僵,没有否认。“墨渊,你以为朕为何要为你指婚?”我走到他面前,
声音很轻。“陈家手握京城半数兵权,陈尚书是朕的恩师,陈若雪是朕为你选的刀。
你娶了她,陈家便是你的后盾,你在朝中的地位,才能真正稳固。”“朕在帮你,
你看不出来吗?”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帮我?”“不然呢?”我反问,
“你以为朕真的会计较你和苏沁那点上不得台面的私情?朕是天子,你是功臣,朕想要的,
是你的忠诚,是你一辈子为大齐披荆斩棘。至于你的后院,只要安分,朕从不过问。
”他被我说得愣住了,眼中流露出挣扎和动摇。我继续道:“苏沁,朕可以让她做你的妾,
保她一世安稳。但你的正妻,必须是陈若雪。墨渊,别让朕失望。”他沉默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拒绝。最终,他叩首在地。“臣,遵旨。”他以为我真的原谅了他,
以为这又是一场帝王的权衡之术。他不知道,这把刀,不仅会对着我的敌人,也会对着他。
4.大婚前日,陈若雪递牌子进宫见我。我们在御花园的水榭里喝茶。“陛下,臣女听闻,
墨将军府里,有个姓苏的医女?”她开门见山,没有丝毫拐弯抹角。我点点头:“确有此人。
”“听说,是将军的心尖宠?”她挑眉,语气不屑。“不过是个玩意儿。”我端起茶杯,
吹了吹浮沫,“只是那玩意儿不安分,总以为自己能攀上枝头。若雪,你嫁过去,
便是我的人,后院之事,你自己做主,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陈若雪笑了,明艳张扬。
“有陛下这句话,臣女就放心了。区区一个贱婢,臣女还没放在眼里。”大婚当日,
十里红妆,好不气派。墨渊穿着大红的喜袍,脸上却没什么喜色。他去迎亲的路上,
苏沁在府里上吊了。被救下来后,人就痴痴傻傻的,只会抱着个枕头,喊着“我的孩子”。
墨渊接到消息,只是皱了皱眉,吩咐下人看好她,便继续去陈家迎亲了。洞房花烛夜。
陈若雪挑开盖头,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直接将一杯合卺酒泼在了他脸上。“怎么?
娶我委屈你了?还想着你那个要死要活的贱婢?”墨渊抹了把脸上的酒,眼神冷了下来。
“陈若雪,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将军府。”“啪!”陈若雪一耳光扇了过去,清脆响亮。
“现在,我是这个府里的主母!你跟我谈规矩?”她上前一步,逼视着他,“墨渊,
收起你那套多情种子的恶心做派。我爹把兵权交给你,陛下让你娶我,
不是让你来给我脸色看的。”“从今天起,这个家里,我说了算。那个姓苏的***,
明日我就把她送到庄子上去,省得碍我的眼。”墨渊的脸色铁青,他没想到陈若雪如此强势。
“你敢!”“你看我敢不敢。”陈若雪冷笑,“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去陛下面前告状,
看陛下是帮你,还是帮我。”墨渊终究是没敢再说什么。第二日,
苏沁果然被送去了城外的庄子。我听说后,只说了一句:“陈家女,果然有将门之风。
”墨渊和陈若雪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陈若雪掌管了府中中馈,
对墨渊身边的侍女进行了大清洗,换上的全都是她自己的人。墨渊在府里,
如同一个被架空的傀儡。他几次想去庄子上看苏沁,都被陈若雪以各种理由拦了下来。一日,
他在书房处理公务,陈若雪端着一碗参汤进去。“夫君,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补身子的。
”墨渊看也没看:“放下吧。”陈若雪将汤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墨渊,
你到底要跟我置气到什么时候?我才是你的妻子!”“我的妻子,不会像你这般善妒。
”“善妒?”陈若雪气笑了,“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善妒。”她转身出去,
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叠纸。“这是苏沁在庄子上写的信,说是要给你的。
”她当着墨渊的面,将信一封封地扔进了火盆里。“她说她在庄子上过得不好,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