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深处精彩摘要

红墙深处精彩摘要

作者: 木海天阁的海德薇

其它小说连载

永珹林薇是《红墙深处精彩摘要》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木海天阁的海德薇”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屏幕的光在深夜里泛着冷林薇把自己团在电竞椅指尖还停留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混杂着叹气与委屈的呜屏幕是《如懿传》里如懿断发的名场那截乌黑的发丝落在明黄的地砖像一道狰狞的伤也像一把淬了冰的狠狠扎进林薇心她喜欢如喜欢她前期的明更心疼她后期的绝“凭什么啊……”林薇喃喃自眼圈红得像要渗出血“乾隆那个大猪蹄眼瞎心盲!还有炩...

2025-09-29 09:16:47

屏幕的光在深夜里泛着冷白,林薇把自己团在电竞椅里,

指尖还停留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上,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混杂着叹气与委屈的呜咽。

屏幕上,是《如懿传》里如懿断发的名场面。那截乌黑的发丝落在明黄的地砖上,

像一道狰狞的伤口,也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林薇心里。她喜欢如懿,

喜欢她前期的明媚,更心疼她后期的绝望。“凭什么啊……”林薇喃喃自语,

眼圈红得像要渗出血来,“乾隆那个大猪蹄子,眼瞎心盲!还有炩妃,

得流脓……”作为一个历史系毕业、却对清宫剧尤其是《如懿传》痴迷到骨子里的社畜,

林薇不止一次在深夜里为剧中人的命运扼腕。她甚至买了相关的画册、周边,

书桌的一角堆得满满当当,全是她为了“弥补遗憾”做的努力。今晚,

她又重刷到了如懿失势、海兰艰难支撑、各位小主或得意或悲戚的片段。越看越气,

越气越精神,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感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疲惫,脑袋一歪,

趴在堆满画册的书桌上,意识像被卷入漩涡,昏沉下去。

最后的念头是:“要是能去帮帮她们就好了……哪怕,

只是给如懿递一杯水呢……”……“小主?小主您醒醒啊!

”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轻轻的摇晃。林薇的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开一条缝。入目不是她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

而是雕着繁复缠枝莲纹样的木梁,光线昏暗,

带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是檀香还是霉味的气息。“水……”她嗓子干得冒烟,

本能地吐出一个字。“哎,水来了水来了!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声音带着点怯懦的男声应和着,随即,一个粗陶碗递到了她唇边。

林薇贪婪地喝了几口,微凉的水滑过干涩的喉咙,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她缓缓转动眼球,看清了眼前的人。床边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头发花白、脸上刻满皱纹的老宫女,穿着灰扑扑的比甲,见她醒来,

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只是那神色里,也藏着几分麻木。另一个是个年轻小太监,

身材瘦小,左眼下方有块浅浅的胎记,正紧张地看着她。“这是……哪儿?

”林薇的声音还有些发飘,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

老宫女连忙扶了她一把,絮絮叨叨地说:“小主您可算醒了,您都昏过去大半天了。

这儿是撷芳殿啊,您的撷芳殿。”“撷芳殿?”林薇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惊雷炸开。

撷芳殿……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如懿传》里,

那些位份极低、又不得宠的嫔妃才会住的偏僻宫殿。

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双纤细、却带着几分粗糙的手,指甲修剪得平平的,

绝不是她自己那双因为常年敲键盘而有些僵硬的手。再看身上的衣服,

是一身藕荷色的、料子普通甚至有些发旧的宫装,领口绣着极简单的兰草纹样。

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钻进脑海:她,林薇,穿越了。穿进了《如懿传》的世界,

成了一个……不知名的低位嫔妃。“小主?您怎么了?脸色这么白?”老宫女见她眼神发直,

又担忧起来。林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抓住老宫女的手腕,

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你……你叫我什么?我是什么位份?皇上……皇上是谁?

”老宫女和小太监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小主是不是昏糊涂了”的表情。

还是小太监先小声开口:“回……回小主,您是薇答应,您忘了?您是去年选秀进来的,

分到咱们撷芳殿。皇上……自然是当今万岁爷,乾隆爷啊。

”薇答应……乾隆……林薇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她连原主“薇答应”的名字都没在剧里听过,可见是多么边缘的人物。这开局,

简直是地狱难度。“刘嬷嬷,小禄子,”林薇定了定神,努力模仿着记忆里清宫女子的仪态,

虽然心里慌得一批,面上却尽量装得平静,“我……许是昏过去,忘了些事。

你们慢慢说与我听。”刘嬷嬷,就是那老宫女;小禄子,是这小太监。两人见她这样说,

虽有疑虑,也不敢多问,只能一五一十地跟她讲。原来,这位“薇答应”林薇为了方便,

她决定就用自己的名字了,家世普通,汉军旗出身,去年选秀时因为长得还算清秀,

被随手指了个“答应”的位份,扔到了这鸟不拉屎的撷芳殿。原主性子怯懦,又没什么心机,

进宫大半年,别说皇上的面,就连高位嫔妃的宫都没去过几次,

份例常常被内务府以“撷芳殿偏僻”为由克扣,日子过得紧巴巴,

身边就只有刘嬷嬷和小禄子两个同样不得志的奴才。这次昏过去,

也是因为昨天内务府送来的炭又潮又少,晚上冻得受不住,又饿了几顿,

才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听完这些,林薇的心沉到了谷底。没有金手指,没有随身空间,

甚至连原主的记忆都没继承多少,

就只有她一个满脑子《如懿传》情节、手无缚鸡之力的现代社畜,被困在了这吃人的紫禁城。

“小主,您别愁,”刘嬷嬷大概是看她脸色实在不好,叹了口气,安慰道,“咱虽然位份低,

可好歹是皇上的妃嫔,只要安分守己,总能……总能活下去的。

”活下去……林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这后宫里,

“活下去”这三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接下来的几天,林薇过得浑浑噩噩。

她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看着窗外那一方小小的天空,心里充满了对现代生活的怀念。

空调、Wi-Fi、奶茶、火锅……甚至是老板的骂声,都变得无比亲切。而眼前的一切,

粗陋的陈设,寡淡的饭菜,还有刘嬷嬷和小禄子小心翼翼又带着点麻木的眼神,

都在时刻提醒她:这里是乾隆的后宫,是《如懿传》的世界,是她必须挣扎求生的地方。

她不敢声张自己的来历,只能装作“大病一场后性情略有改变”,努力学习宫里的规矩。

刘嬷嬷和小禄子虽然觉得新主子似乎比以前活络了些,

偶尔会问出一两个“奇怪”的问题比如“现在是乾隆几年啊?”“皇后娘娘最近怎么样?

”,但也只当是她病糊涂了,并未深究。林薇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适应。

她开始观察撷芳殿的环境,熟悉宫里的作息。她发现刘嬷嬷虽然看起来老迈,

做事却很是稳妥细心;小禄子年纪小,嘴也笨,但手脚还算勤快。这两个可怜人,

是她目前在这深宫里唯一能接触到的“自己人”了。“刘嬷嬷,”这天,

林薇看着桌子上那碗几乎没什么油花的青菜豆腐汤,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咱们……份例真的这么少吗?连点肉星都见不着。”刘嬷嬷正在用一块粗布擦拭桌子,

闻言动作顿了顿,低声道:“小主,您忘了?咱们撷芳殿的份例,总是被内务府的人克扣。

李总管那边……咱们没孝敬,自然……”林薇明白了。这就是底层的悲哀。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这件唯一还算整齐的宫装,口袋里空空如也,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拿什么去孝敬?“知道了。”她低下头,默默地喝着汤。味道很淡,但她告诉自己,

至少能填饱肚子。日子在这种压抑和小心翼翼中缓缓流淌。林薇渐渐接受了现实,

并且开始思考:既然回不去,那就要好好活下去。凭着她对《如懿传》情节的了解,

只要能避开那些主要的斗争漩涡,安安分分当个小透明,应该……能苟到剧终吧?

她的目标很简单:苟住,等“情节”结束,或者等一个渺茫的机会,

能让她过上稍微好一点的生活。为了这个目标,

她开始锻炼身体在房间里做些简单的拉伸,努力吃饭哪怕饭菜难吃,

并且尝试着和刘嬷嬷、小禄子搞好关系。

她会把自己碗里偶尔出现的、一小块几乎看不见的鸡肉夹给刘嬷嬷,

会笑着听小禄子讲他偷听到的、前院太监们的闲话。刘嬷嬷和小禄子看她的眼神,

渐渐从最初的麻木,多了几分真切的关心。“小主,再过两日,天气好了,

您可以去御花园走走。总在屋里待着,闷得慌。”刘嬷嬷帮她整理着床铺,絮絮地说。

御花园……林薇心动了。来这几天,她几乎没出过撷芳殿的院门。去御花园看看也好,

至少能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那个电视剧里的世界。又过了两日,天气果然放晴了。

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红墙黄瓦上,给冰冷的宫阙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林薇换上了那身藕荷色宫装——这已经是她最好的一件了。

刘嬷嬷帮她梳了个最简单的二把头,连珠花都是最普通的银质。“小主,您看这样成吗?

”刘嬷嬷拿着铜镜给她看。林薇对着镜子照了照,镜中的女子面容清秀,

眉眼间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茫然,但更多的是一种强装出来的平静。“挺好的,

刘嬷嬷,多谢你。”小禄子捧着一个小小的食盒跟在后面,

里面装着刘嬷嬷早起蒸的两个素包子,怕她在外面饿着。出了撷芳殿的院门,

林薇才真正感受到紫禁城的宏大与压抑。高大的宫墙绵延不绝,青石板路干净得能映出人影,

偶尔有穿着各色宫装的宫女太监匆匆走过,见到她,也只是略一低头行礼,便快步离去,

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罪过。林薇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味和若有似无的花香。她跟着小禄子,沿着记忆中或者说,

是剧里看到的的路线,往御花园的方向走。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宫殿的飞檐翘角,檐下悬挂的铜铃,廊柱上精美的彩绘……一切都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

真实得让她心惊。快到御花园时,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孩童的喧闹声。林薇心里一动,

拉着小禄子的袖子,往声音来源处靠了靠。只见不远处的假山下,

围着几个穿着锦缎小袄的男孩,看年纪都在六七岁到十岁左右。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

是一个看起来更小、更瘦弱的男孩。

那男孩穿着一身颜色暗沉、明显有些不合身的杏黄色锦缎袄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却衬得小脸愈发苍白。他双手紧紧护着怀里的什么东西,身体微微颤抖着,

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警惕又怯懦地看着周围的孩子。“喂,永珹,

你那破拨浪鼓有什么好玩的?给我看看!”一个穿着明黄色小袄、明显身份更高的男孩喊道,

伸手就要去抢他怀里的东西。“不给!”被叫做永珹的男孩声音细细的,带着哭腔,

却把怀里的东西护得更紧了。“给我!”那明黄色小袄的男孩不耐烦了,伸手就去推永珹。

永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看就要摔倒。周围的几个男孩也跟着哄笑起来,

嘴里还骂着“没娘的孩子”、“没人要的”。林薇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永珹!她记得永珹,

是乾隆的第四子,生母是金佳氏。可金佳氏在剧里似乎也不算多受宠,而且去世得早,

永珹后来是养在其他妃嫔名下的。看眼前这情形,养母对他似乎也不怎么样,

才让他小小年纪就被其他阿哥如此欺负。一股莫名的怒气和心疼涌上心头。

林薇自己也是独生子女,看不得小孩子被这样欺负。更何况,

这还是她“意难平”名单里的人物之一。几乎是本能地,她往前走了几步,提高了声音,

用一种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带着点现代教育口吻的语气喊道:“哎!你们几个小朋友,

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啊?”她的声音不算大,却在喧闹中清晰地传了过去。

那几个欺负人的男孩都愣住了,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看她。林薇被他们盯得有点发毛,

但还是硬着头皮,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又“讲道理”:“欺负比自己小的弟弟,

很光荣吗?这可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事哦。”她穿着一身普通的答应服饰,又没什么气场,

那几个男孩先是愣,接着便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你是谁啊?敢管我们的事!

”明黄色小袄的男孩皱着眉,语气很冲。“我是撷芳殿的薇答应。”林薇报上名号,

心里有点打鼓,不知道管这事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但话已经说出口,也只能硬撑着,

“不管我是谁,你们欺负永珹阿哥,就是不对。”“切,一个小小的答应,也敢教训我们?

”另一个男孩嗤笑一声,“永珹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我们逗逗他怎么了?”“就是!

”林薇气得脸颊发烫,正要再说什么,却见那几个男孩互相使了个眼色,骂了句“疯子”,

便一哄而散,跑远了。大概是觉得跟一个低位份的答应计较,掉价吧。林薇暗自松了口气,

同时也有点委屈——在现代,她可没这么憋屈过。她转过身,看向还愣在原地的永珹。

永珹也在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还含着泪珠,像只受惊后不知所措的小兽。

他怀里紧紧抱着的,果然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陈旧、边角都磨破了的拨浪鼓。林薇放轻了脚步,

慢慢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柔无害:“你没事吧?永珹阿哥?

”永珹似乎被她的靠近吓到了,往后缩了缩,眼神里充满了戒备。林薇见状,便不再靠近,

只是保持着蹲下的姿势,轻声问:“他们经常欺负你吗?”永珹没说话,只是低下头,

看着自己的鞋尖,肩膀微微耸动着,显然是在哭。林薇心里更软了。

她想起自己口袋里还装着一样“稀罕物”——那是她穿越过来时,

塞在睡衣口袋里的一颗奶糖。是那种最普通的牛奶糖,塑料包装,在现代随处可见,

可在这清宫里,却是绝无仅有的东西。她把糖从口袋里摸出来,剥开包装纸,

露出里面乳白色的糖块。然后,她把糖递到永珹面前,轻声说:“这个给你,是甜的。

吃了糖,就不难过了,好不好?”永珹的视线被那颗奶糖吸引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包装的东西,更没闻过这么浓郁的奶香味。他抬起头,看看奶糖,

又看看林薇,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一丝渴望。“拿着吧,”林薇把糖往前递了递,

“姐姐不骗你,真的很甜。”犹豫了好一会儿,永珹才怯生生地伸出小手,

飞快地把奶糖抓过去,又迅速地缩了回去,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怕被人抢走。

林薇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快尝尝。”永珹把糖放进嘴里,

一股浓郁的甜味瞬间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纯粹的甜,带着奶香,

一下子就驱散了刚才被欺负的委屈和恐惧。他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林薇,

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点鲜活的表情。“甜吗?”林薇问。永珹用力点了点头,嘴里含着糖,

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林薇觉得自己刚才那点委屈也烟消云散了。

她伸出手,想帮他擦擦脸上的泪痕,手伸到一半,又觉得不太合适,便又收了回来,

只是温和地说:“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告诉管事的太监,或者来找姐姐,

好不好?”永珹又点了点头,这次的动作,比刚才要坚定一些。就在这时,小禄子凑了过来,

低声道:“小主,咱们该回去了,待会儿要是被人看见……”林薇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确实不宜在外面久留,尤其是和一位阿哥哪怕是不得宠的阿哥待在一起。她站起身,

对永珹笑了笑:“姐姐要走了,你也快回自己宫里去吧,别再让人欺负了。”永珹看着她,

又看了看自己手心那颗已经化了一点的糖,小声说:“谢……谢谢姐姐。”“不客气。

”林薇摆了摆手,带着小禄子,快步离开了御花园。走出好远,林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永珹还站在原地,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御花园里,显得格外孤单。但这一次,

他的手里攥着那颗糖,脸上似乎也有了一点微弱的光。林薇的心里,莫名地生出了一种牵挂。

自从在御花园遇到永珹后,林薇的生活似乎多了一点盼头。

她依然是那个住在撷芳殿、位份低微的薇答应,份例依旧被克扣,日子依旧清贫。

但她开始期待,期待那个小小的身影,会像只小耗子一样,偷偷溜到撷芳殿来找她。而永珹,

也真的来了。大概是那颗奶糖的魔力,

又或者是林薇那天的“挺身而出”给了他一点微弱的勇气,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林薇正在院子里,看刘嬷嬷用剩下的布料缝补东西,小禄子突然从门口探进头来,

一脸紧张又带着点兴奋地说:“小主!小……小阿哥来了!”林薇心里一跳,

立刻站起身:“哪个小阿哥?”话音刚落,一个小小的身影就从门后闪了出来,正是永珹。

他今天穿了一身天蓝色的夹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还攥着一个什么东西,背在身后,

小心翼翼地看着林薇。“永珹?”林薇又惊又喜,连忙走过去,“你怎么来了?没人发现吧?

”永珹摇摇头,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掌心躺着两个小小的、被手帕仔细包着的点心,

看模样像是御膳房做的枣泥酥,虽然不算精致,却也能看出是费了心思藏起来的。

“阿……阿薇姐姐,给你。”他还是有点怕生,连称呼都带着犹豫,

不像其他宫里人那样叫她“薇答应”或者“小主”。林薇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

她蹲下来,接过那两个还有点余温的枣泥酥,认真地说:“谢谢你,永珹。你自己吃了吗?

”永珹又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声说:“我……我吃了一个。这个给姐姐。”林薇拿着点心,

心里又暖又酸。这孩子,自己恐怕都吃不饱,还想着给她带。“快进来坐。

”林薇拉着他的小手,把他带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永珹的手小小的,冰凉冰凉的,

林薇忍不住用自己的手焐了焐。永珹似乎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自在,微微挣了一下,

却没挣开,便由着她了。“刘嬷嬷,”林薇朝屋里喊了一声,“拿点热水来,

再……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点心。”刘嬷嬷很快端了热水出来,看到永珹,也是愣了一下,

随即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又进去拿了两个林薇昨天没吃完的、同样普通的素糕出来。

林薇把素糕递给永珹:“尝尝这个,是刘嬷嬷做的,也很好吃。”永珹看了看素糕,

又看了看林薇,才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那天下午,永珹就在撷芳殿的院子里待着。

林薇怕他无聊,便想着法儿地逗他。她没有什么新奇的玩具,就从地上捡了些光滑的小石子,

教他玩“跳房子”。“看好了,像这样,”林薇用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方格,

然后单脚跳进第一个格子,“一、二、三……”永珹看得眼睛都直了,

觉得这游戏新奇又有趣。在他以往的生活里,要么是枯燥的功课,

要么是小心翼翼地看人脸色,从没有人这样陪他玩过。“我……我也想玩。”他小声说。

“好啊!”林薇把树枝递给他,“你来画,姐姐教你。”永珹拿着树枝,笨拙地在地上画着,

小手都在微微发抖。林薇耐心地指导他,给他数着数。小禄子和刘嬷嬷在一旁看着,

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阳光暖暖地照在院子里,洒在两个一坐一跳的身影上。

永珹很快就学会了,虽然动作还有些生疏,但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那是林薇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像一朵终于得到阳光雨露的小花,瞬间绽放开来。

“阿薇姐姐,好玩!”他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林薇看着他的笑脸,

心里也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她想,或许,这深宫里的日子,

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至少,她可以给这个可怜的孩子,带来一点快乐。从那天起,

永珹成了撷芳殿的常客。他总是能找到各种借口,或者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溜过来。

有时候是给林薇带点他好不容易攒下的小零食,

有时候是拿着一本看不懂的书来问她林薇会挑简单的故事讲给他听,更多的时候,

是什么都不带,就只是来找林薇玩。

林薇会教他用草编小兔子、小篮子;会给他讲现代的童话故事,

把“三只小猪”改成“三只小阿哥”,把“大灰狼”说成“坏太监”,

逗得永珹咯咯直笑;会在他怕黑的时候,

把自己穿越时唯一带来的、那个能发出微弱荧光的小吊坠那是她在博物馆文创店买的,

据说是仿夜光石做的拿出来给他看,告诉他:“这是星星的碎片,会在夜里发光,

保护你不做噩梦。”永珹把那个小小的、发出柔和绿光的吊坠视若珍宝,

贴身藏在内衣口袋里,晚上睡觉都要攥着。有了永珹的陪伴,

撷芳殿原本沉闷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活泼起来。

刘嬷嬷和小禄子也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懂事又可怜的小阿哥,每次他来,

总会想办法给他找些好吃的,或者把林薇那床唯一还算厚实的被子拿出来,给永珹盖着取暖。

林薇也渐渐习惯了永珹的存在,甚至开始依赖这种陪伴。永珹的天真和信任,像一道微光,

照亮了她在这深宫里的孤寂。她开始真正把这个孩子放在心上,想要保护他,

让他能在这冰冷的皇宫里,多一点快乐,少一点伤害。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永珹频繁出入撷芳殿的事,还是被人注意到了。注意到这件事的,是最近正得宠的慧妃。

慧妃姓高,家世显赫,容貌艳丽,性子却张扬跋扈,颇得乾隆宠爱。

她住在离撷芳殿不算近的翊坤宫,平日里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么个偏僻宫殿里的小答应。

可架不住永珹的养母,是慧妃宫里的一个低位份的答应。那答应自己没孩子,

对养着的永珹也不上心,只当是个累赘。但听说永珹最近总往一个“薇答应”那里跑,

心里便有些不痛快——觉得永珹是“有了新人忘旧人”,也觉得一个小小的答应,

居然敢“勾搭”皇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于是,她便在给慧妃请安时,

添油加醋地把这事说了。“……那薇答应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

竟把四阿哥迷得晕头转向,天天往撷芳殿跑。奴才想着,四阿哥到底是皇家血脉,

总跟那样卑贱的人混在一起,怕是有失体统,也怕……也怕那薇答应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慧妃正拿着一支新得的东珠簪子在鬓边比划,闻言,挑了挑眉,

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薇答应?哪个薇答应?我怎么没印象。”“就是去年选秀进来的,

分在撷芳殿那个,听说长得倒是清秀,就是性子怯生生的,没什么存在感。”那答应低声道。

“哦?”慧妃放下簪子,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了一口,“一个没爹没娘指永珹生母早逝,

养母不疼的小可怜,一个没权没势的小答应,倒是凑一对了。不过,”她话锋一转,

眼神冷了下来,“这宫里,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永珹是皇家阿哥,

是我大清的龙子,岂是她一个小小答应能随便沾染的?”那答应立刻附和:“娘娘说得是!

奴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来跟娘娘回禀。”慧妃放下茶盏,擦了擦嘴角,淡淡道:“行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事……我会看着办的。”慧妃是什么人?

她可不会允许宫里有任何“不安分”的人存在,

尤其是这种可能会“带坏”皇子的低位份嫔妃。很快,林薇就感受到了来自慧妃的“关注”。

先是撷芳殿的炭火,原本就少得可怜,这下更是直接送来了一堆又湿又碎的黑炭,

烧起来浓烟滚滚,呛得人直流眼泪,却一点暖气都没有。

刘嬷嬷急得直哭:“这可怎么好啊小主?天越来越冷了,这炭根本没法烧,您会冻坏的!

”林薇皱着眉,看着那堆劣质的黑炭,心里清楚,这是有人故意针对她了。

除了最近和永珹走得近,她想不出自己还得罪了谁。“刘嬷嬷,别哭了,

”林薇拍了拍她的手,努力让自己镇定,“总会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多盖几层被子。

”话是这么说,可夜里的寒冷,却实实在在地侵袭着她。她把自己裹在薄薄的被子里,

冻得瑟瑟发抖,只能抱着膝盖,靠回忆现代的温暖来取暖。她甚至开始后悔,

后悔自己那天在御花园多管闲事,后悔和永珹走得太近。如果能换来安稳,

她宁愿回到以前那种浑浑噩噩、但至少不被针对的日子。可后悔也没用。麻烦,接踵而至。

这日,林薇难得得了空,又去了御花园。她想晒晒太阳,也想看看能不能再遇到永珹。

刚走到一片海棠花下,就听到一阵娇纵的笑声传来。“哟,这不是薇答应吗?好巧啊。

”林薇抬头一看,

只见一群穿着华丽宫装的妃嫔宫女簇拥着一个容貌艳丽、气度张扬的女子走了过来。

那女子头上戴着金光闪闪的东珠凤钗,身上是一等一的云锦料子,不用问,正是慧妃。

林薇心里一紧,连忙低下头,屈膝行礼:“给慧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慧妃没让她起来,

只是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然后视线落在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藕荷色宫装上,

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却带着明显的讥讽:“薇答应这一身,可真是……清新脱俗啊。怎么,

撷芳殿的份例,连件像样的衣裳都做不起了?”周围的宫女嫔妃们也跟着低低地笑起来。

林薇脸色一白,咬着唇没说话。慧妃却不打算放过她,又往前走了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听说,四阿哥最近常去你那撷芳殿?”林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知道真正的“重头戏”来了。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回娘娘,

永珹阿哥……只是偶尔路过,进来坐一会儿。”“路过?”慧妃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撷芳殿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四阿哥没事路过那里做什么?我看,

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把四阿哥勾去的吧?”“娘娘明鉴!臣妾没有!

”林薇急忙辩解,“臣妾只是……只是看永珹阿哥一个人可怜,陪他说说话,玩一会儿罢了。

”“可怜?”慧妃嗤笑一声,“皇家阿哥,需要你一个小小答应来可怜?我看你是自己可怜,

想借着四阿哥攀高枝吧!”说着,她使了个眼色。旁边一个宫女立刻上前一步,

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盆水。那宫女走到林薇身边,也不等慧妃下令,

就猛地将整盆水朝林薇泼了过去!冰冷的水瞬间浇透了林薇的全身,深秋的寒意刺骨而来,

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水溅到了她的脸上、头发上,狼狈不堪。“你!”林薇又惊又怒,

抬头看着慧妃。慧妃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愤怒,反而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

语气轻飘飘的:“哎呀,手滑了。不过,薇答应,你这衣服也该洗洗了,都旧成这样了。

正好,本宫赏你个机会,去浣衣局,把自己和你那撷芳殿的脏衣服,都好好洗洗干净。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冰冷:“罚你去浣衣局,洗三天衣服。好好反省反省,

自己是什么身份,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没人敢替林薇说一句话。

林薇浑身湿透,站在冰凉的地上,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紧紧攥着拳头,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屈辱、愤怒、委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想反抗,想争辩,可看着慧妃那张嚣张跋扈的脸,

看着她身后那些冷漠或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低位份的答应,在得宠的慧妃面前,连蚂蚁都不如。“谢……谢慧妃娘娘赏赐。

”林薇低下头,声音因为压抑着情绪而微微颤抖。慧妃满意地笑了,带着人,扬长而去,

留下林薇一个人,像个落汤鸡一样,孤零零地站在海棠花下,承受着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林薇才慢慢抬起头。深秋的风吹过,带着彻骨的寒意,吹得她瑟瑟发抖。

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不是为了自己被泼水,被惩罚,

而是为了这深宫里的身不由己,为了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的命运。她真的能在这儿活下去吗?

她真的能保护好永珹吗?林薇不知道。她只觉得,眼前的红墙黄瓦,在她模糊的泪眼里,

都变成了一片冰冷的、吞噬人的漩涡。浣衣局的日子,是林薇来到这个世界后,

最痛苦的时光。这里是宫里最低等的奴才待的地方,到处弥漫着肥皂和汗水的味道,

嘈杂而混乱。堆积如山的衣物,大多是各宫淘汰下来的、厚重且难洗的布料,

比如皇子们的朝服、妃嫔们的锦缎宫装。林薇被分到了最苦最累的活——洗大件衣物。

冰冷的井水从早到晚浸泡着她的双手,深秋的天气本就寒冷,井水更是刺骨。

她的手指很快就被泡得发白、起皱,接着是红肿、开裂,稍微一用力,就会渗出血丝,

疼得钻心。负责看管浣衣局的是个姓王的嬷嬷,是慧妃那边的人,对林薇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不仅把最累的活都派给她,还常常冷言冷语地嘲讽。“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居然也敢肖想四阿哥?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洗干净点!要是把娘娘们的衣裳洗坏了,

仔细你的皮!”“还站着干什么?赶紧洗!想偷懒吗?”林薇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干着活。

她知道,反抗是没用的,只会招来更严厉的惩罚。她只能忍,忍过这三天,就能回撷芳殿了。

可身体上的痛苦尚能忍受,心里的委屈和绝望却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她想念现代温暖的家,

想念不用为了生存而忍气吞声的日子。她也想念撷芳殿的院子,想念刘嬷嬷和小禄子的关心,

更想念永珹那张可爱的小脸。不知道永珹怎么样了?他知道自己被罚来浣衣局了吗?

他会不会担心?一想到永珹,林薇就觉得心里更难受了。她之所以会落到这个地步,

都是因为和永珹走得太近。如果不是她,永珹是不是就不会被慧妃注意到,

是不是就能少一点麻烦?第一天晚上,林薇拖着疲惫不堪、几乎冻僵的身体,

躺在浣衣局角落里一张硬板床上,盖着又薄又硬的被子,偷偷地哭了。第二天,

她的手已经肿得像馒头一样,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王嬷嬷却不管这些,

依旧催着她赶紧干活。林薇只能用尽全力,将红肿的手伸进冰冷的水里,

一下一下地搓洗着厚重的衣物。每一次摩擦,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小禄子居然找来了。他是趁着给各宫送浆洗衣物的机会,

偷偷溜到浣衣局后面,找到正在干活的林薇的。“小主!”小禄子看到林薇那双手,

还有她憔悴的脸色,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您……您怎么成这样了?”林薇看到小禄子,

心里又酸又暖,强忍着泪意,低声道:“别叫我小主,让人听见了。你怎么来了?

”“刘嬷嬷不放心您,让我来看看。”小禄子把一个小小的布包塞到林薇手里,

“这是刘嬷嬷给您做的药膏,治冻疮的,您晚上偷偷抹上。还有几个热乎的包子,

您快吃点垫垫肚子。”林薇握着那个还带着体温的布包,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还好她及时忍住了。“谢谢你,小禄子。也替我谢谢刘嬷嬷。”“小主您别这么说。

”小禄子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小主,四阿哥……四阿哥知道您被罚了,他哭了好几天,

一直吵着要来浣衣局看您,被乳母拦着了。他还……他还把自己攒的所有零花钱都给了奴才,

让奴才想办法给您送点好东西来,可奴才……奴才没本事,

只能送点这个……”林薇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又酸又疼,

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暖。永珹那孩子……“你回去告诉永珹,”林薇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让他别担心,姐姐没事,过几天就回去了。

让他好好待在自己宫里,别再想着来看我,更别为了我惹麻烦,知道吗?

”小禄子用力点头:“哎,奴才知道了!小主您自己也多保重!

”看着小禄子匆匆离去的背影,林薇握着那个布包,心里五味杂陈。原来,

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宫里,还有人在记挂着她。这份记挂,

成了她支撑下去的力量。第三天,洗的是几件乾隆的龙袍。料子厚重且珍贵,王嬷嬷看得紧,

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盯着林薇,生怕她弄坏了。林薇小心翼翼地洗着,

手指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只剩下麻木的胀痛。就在她快要洗完的时候,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道:“皇上驾到——!”皇上?乾隆?

林薇浑身一僵,手里的龙袍差点掉进水盆里。乾隆怎么会来浣衣局?

她下意识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王嬷嬷已经带着浣衣局的所有人,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山呼万岁。林薇也只能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忍着手上的疼痛,跟着跪在了冰冷的地上。

她的心跳得飞快,紧张得几乎要窒息。她不知道乾隆为什么会来,

更不知道乾隆看到她这副样子,会是什么反应。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气息笼罩下来。林薇能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背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和探究,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抬起头来。

”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缓缓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龙靴,往上是绣着繁复龙纹的明黄色袍角。

她顺着袍角往上看,看到了乾隆那张在电视剧里看了无数次的脸。比电视剧里更英俊,

也更具压迫感。他的五官深邃,眼神锐利如鹰,正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何人?

为何在此洗龙袍?”乾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林薇的大脑一片空白,

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旁边的王嬷嬷连忙磕头道:“回万岁爷的话!

这……这是撷芳殿的薇答应,因……因冲撞了慧妃娘娘,被罚来浣衣局洗三天衣服反省!

今日正好轮到洗龙袍,所以……所以让她洗了!

”乾隆的目光在林薇那张因为寒冷和疲惫而显得苍白憔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又扫过她那双红肿开裂、还在往下滴水的手。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似乎是……不悦?但那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样子。“冲撞了慧妃?”乾隆重复了一句,语气听不出喜怒,

“慧妃罚的?”“是……是的,万岁爷。”王嬷嬷吓得浑身发抖。乾隆没再说话,

只是深深地看了林薇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然后,他转过身,

对身后的太监总管李德全淡淡道:“走吧。”“嗻。”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

直到乾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浣衣局里的众人才敢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王嬷嬷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显然是被吓坏了。林薇也呆呆地跪在地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乾隆刚才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是生气了吗?是生慧妃的气,还是生她的气?

她不知道。但她有一种预感,这件事,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而她的手,

还在因为刚才的紧张和寒冷,止不住地颤抖着。那钻心的疼痛,似乎也因为乾隆的到来,

而变得更加清晰起来。三天的浣衣局惩罚终于结束了。林薇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撷芳殿。

刘嬷嬷和小禄子看到她,都心疼得不行。刘嬷嬷赶紧烧了热水,让她泡脚暖身子,

又找出家里仅有的一点药材,给她熬了驱寒的汤药。林薇泡在温热的水里,

感觉自己快要冻僵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她看着自己那双红肿得不成样子的手,

心里充满了苦涩。“小主,您受苦了。”刘嬷嬷一边给她擦脚,一边红着眼圈说。

林薇摇了摇头,强笑道:“没事,都过去了。对了,永珹呢?这几天没再来吧?”“没有,

”小禄子接口道,“奴才回去跟四阿哥说了,他就没再来,只是托奴才问了您好几次。

”林薇点了点头,心里稍微放下了一些。只要永珹没事就好。接下来的几天,林薇闭门不出,

安心养伤。她的手恢复得很慢,刘嬷嬷给她抹了药膏,又用棉布仔细包好,

可还是疼了好一阵子。她以为,经过浣衣局的事,乾隆大概是把她忘了,慧妃也该消气了,

她的日子能恢复到以前那种“小透明”的状态。可她没想到,乾隆不仅没忘,

反而……注意到她了。这日,林薇难得天气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永珹偷偷跑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幅画。“阿薇姐姐!你看我画的画!”永珹兴奋地跑到她面前,把画递了过来。

画上是歪歪扭扭的几个人,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旁边还有一只像兔子又像狗的动物。

“这是姐姐,这是我,这是……这是姐姐说的‘小狗’!”永珹指着画,开心地解释着。

林薇看着那幅充满童真的画,心里暖暖的,忍不住笑了:“画得真好!永珹真厉害!

”永珹被夸了,更高兴了,凑到林薇身边,小声说:“姐姐,我昨天见到皇阿玛了。

”林薇心里一动:“哦?皇阿玛有没有夸你?”“嗯!”永珹用力点头,

“皇阿玛问我最近在做什么,我……我就把姐姐教我唱的歌,唱给皇阿玛听了。”“唱歌?

”林薇有些惊讶。她教永珹唱的,是现代的儿歌《数鸭子》,被她改成了“数阿哥”的版本,

调子很是活泼。“对!就是‘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八’那个!”永珹还唱了两句,虽然调子有点跑,但充满了童趣。

林薇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担心:“皇阿玛……没说什么吧?”“皇阿玛笑了!

”永珹眼睛亮晶晶的,“皇阿玛还夸我唱得好听,赏了我一支新毛笔!”林薇松了口气,

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乾隆那样的帝王,居然会喜欢听这种“幼稚”的儿歌?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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