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高高在上，视尊严如性命的师尊。此刻正缩在我掌心。她气得浑身发抖，脸颊通红。
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对我发出了生平最严厉的警告。“叶凡，你再敢戳一下试试！
”我没忍住，又戳了一下她软乎乎的脸蛋。没办法，真的太Q弹了。01我的师尊柳如烟。
是青岚宗公认的第一美人。也是最年轻的化神期大能。更是修仙界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
她的口头禅，永远是冷冰冰的几个字。“滚。”“滚开。”“滚远点。”追求她的青年才俊。
能从青岚宗山门排到东海之滨。然而，无一例外，都被她冻成了冰雕。心碎的那种。
作为她唯一的亲传弟子。我深知她那“生人勿近”的气场有多么强大。我拜入她门下三年。
与她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内容也基本就是“功课做了么”、“修为又没长进”、“别来烦我”。我一度怀疑，
她收我为徒。就是为了找个免费打理洞府的杂役。直到那天，一切都变了。
师尊闭关冲击化神后期，已经三个月了。她闭关的静室，被九重禁制封锁，
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这天我照常在洞府外练剑，心里盘算着今天下山去哪家馆子搓一顿。
突然，师尊的静室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紧接着，一股极不稳定的气息，
如涟漪般扩散开来。那气息，时而浩瀚如海，时而微弱如烛。我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顾不上尊卑，我直接冲向静室。九重禁制已经因为内部的灵力紊乱而变得摇摇欲坠。
我倾尽全力，一剑破开了残存的禁制。“师尊！”我冲进了师尊的静室。静室里空无一人。
只有中央的蒲团上。还残留着一丝空间传送的余波。人呢？难道是走火入魔，
被狂暴的灵力撕碎了？我的心沉到了谷底。虽然师尊平时冷得像块冰。但她毕竟是我师尊。
就在我心急如焚，四处寻找时。床榻上。那华美的云锦长袍堆叠着，忽然动了一下。
我目光一凝，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紧接着。那堆锦袍又拱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我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我轻轻掀开长袍的一角。然后，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巴掌大的小人儿，穿着一件缩小版的、同款的云锦长袍，正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
她有着和师尊一模一样的容颜。精致得如同最完美的瓷娃娃。
只是那双平日里清冷如寒潭的凤眸。此刻却写满了迷茫和无措。三头身，Q版，大眼睛，
小嘴巴。这……这不就是话本里画的Q版仙子么？我大脑宕机了足足十秒钟。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浮现在我脑海里。我试探性地，小声地，喊了一句。“师……师尊？
”那Q版小人儿身体一僵。她缓缓抬起头，看向我这个庞然大物。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她的眼神，从迷茫，到震惊，再到羞愤，最后化为滔天的怒火。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现在已经被凌迟了。她张开小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发出的声音，
却是一阵软糯又奶声奶气的……“咿呀！”完了。这一下，彻底坐实了我的猜想。
我看着眼前这个气鼓鼓，小脸涨得通红，却只能发出“咿呀”声的Q版师尊。一个词，
在我心中疯狂刷屏。社死。大型社死现场。师尊她，社会性死亡了。我再也忍不住，捂着嘴，
身体开始剧烈颤抖。不行，不能笑。笑了我今天就得被逐出师门。不，可能会被当场灭口。
我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我都不会笑。除非是忍不住！谁能想到，
那个高冷得能冻死人的柳如烟，会有这样的一面？“噗……”我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声笑，仿佛点燃了火药桶。Q版师尊的眼睛瞬间红了。她挥舞着小小的拳头，
迈开小短腿，气势汹汹地朝我冲过来。那样子，像极了一只发怒的小奶猫。
然后……她被自己过长的袍角绊倒了。一个平地摔，脸朝下，趴在了柔软的锦被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我：“……”世界，安静了。我看着那个趴在被子上，
半天没动静的小小身影。她的肩膀，在微微抽动。她在……哭？我心里的那点幸灾乐祸，
瞬间被一种名为心疼和罪恶感的情绪所取代。我好像，玩脱了。我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
像夹起一只珍贵的蝴蝶一样，将她从被子上拎了起来。她真的好小，好轻。
我将她放在我的掌心。她把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就是不肯抬头。
细碎的、压抑的呜咽声，从她臂弯里传出来。我慌了。我宁愿面对一万个妖王。
也不想面对一个哭泣的师尊。尤其还是Q版哭泣的师尊。杀伤力，太大了。“师尊，
您别哭啊。”我手足无措，声音都放轻了八度。“弟子不是故意笑您的。”“真的，我发誓。
”她不理我，继续抽泣。我急得满头大汗。“要不，您打我一顿？”“或者罚我？
”“您别哭了行不行？您这样……我心里难受。”也许是我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真诚。
她终于慢慢抬起了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又红又肿，像两颗熟透了的红宝石。
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看着我，小嘴一瘪，委屈极了。“坏……坏蛋……”声音软糯，
还带着哭腔，像是在撒娇。我心头一颤。完了。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生根发芽了。
我看着掌心里这个委屈巴巴的小人儿，第一次觉得。我的师尊，原来这么可爱。
02经过一番艰难的沟通。我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师尊在冲击瓶颈时，
修炼了一门上古禁术《三千化身》。结果出了岔子，灵力逆冲，伤了道基。
导致她的身体形态变得极不稳定。时而是原样，
时而就会毫无征兆地缩小成现在这个Q版三头身的模样。变小后，她的一身修为几乎被封印，
跟个凡人小娃娃没什么区别。最要命的是，她自己也无法控制什么时候变大，什么时候变小。
“也就是说，您可能会随时变回来？”我问。她在我掌心，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小的脑袋，
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我强忍着想去摸摸她脑袋的冲动。“那这个状态，
别人能看出来是您吗？”她摇了摇头。这个状态下，她的气息完全改变，除非是仙帝亲临，
否则谁也看不出她的真实身份。我松了口气。还好，不然这乐子可就大了。
青岚宗第一仙子变成巴掌大的娃娃，这消息要是传出去，整个修仙界的服务器都得瘫痪。
“那以后怎么办？”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她沉默了。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我掌心，
看起来无助又可怜。是啊，怎么办呢。一个随时可能变小，变小后手无缚鸡之力的化神大能。
这要是被仇家知道了，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师尊，您放心。”我深吸一口气，
眼神变得坚定。“从今天起，弟子就是您的人……呸，您的贴身护卫。
”“我二十四小时保护您，寸步不离。”她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
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羞赧，还有一丝……认命。“嗯。”她轻轻应了一声。
从此，我过上了水深火热……啊不，是新奇有趣的生活。我给她的小身体量了尺寸，
用最柔软的云蚕丝，连夜给她缝制了几套合身的小衣服。我把我的枕头，
改造成了她的豪华大床。我每天吃饭，都要分出一小份，用玉杵捣成糊糊，
再用小玉勺一点点喂给她。她一开始是拒绝的。“吾不食嗟来之食！”她义正言辞。
然后肚子“咕”地叫了一声。我把一小勺桂花糕糊糊递到她嘴边。她挣扎了三秒。
最后还是屈辱地张开了小嘴。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为了方便随时照顾她，
我把她安置在了我道袍宽大的袖子里。袖里乾坤，被我改造成了一个舒适的师尊豪华套间。
有床有被有桌椅，甚至还有个迷你聚灵阵。于是，青岚宗的弟子们，
最近总能看到奇怪的一幕。那个万年不出洞府的叶凡师兄，突然变得勤奋起来。
每天不是在演武场练剑，就是在藏经阁看书。只是他练剑的时候，
左手总是不自然地护着袖口。看书的时候，也总是时不时低头，对着袖子窃窃私语。“叶凡，
你最近是不是中邪了？”我的死党林风，一把揽住我的肩膀，神神秘秘地问。
“你老对着袖子笑什么？藏媳妇了？”我心里一惊，连忙干咳两声。“胡说什么，我在悟道，
你不懂。”“切，就你？”林风一脸不信，“前两天我还看你对着袖子说‘啊，张嘴，
再吃一口’，你悟的什么道？食神大道吗？”我：“……”这家伙的眼神，要不要这么好。
“说真的，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林风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捂紧了袖子。袖子里，
Q版师尊正抱着一小块灵果啃得正香。感觉到动静，她抬起头，警惕地看着外面。
我被林风缠得没办法，只好把他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我跟你说个秘密，
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懂我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林风拍着胸脯保证。
我压低声音：“我跟你说，我师尊她……”看着他一脸八卦的样子。我鬼使神差地，
换了一种说法。“我师尊她……最近养了个小宠物，可爱得不得了。”“宠物？
”林风一脸失望，“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瓜。”“不是一般的宠物！
”我急于分享我的快乐，开始滔滔不绝。“小小的，巴掌那么大，脾气还挺大。
”“平时总喜欢板着一张小脸，假装自己很严肃。”“但其实胆子小得很，打雷都怕。
”“吃饭还挑食，喂她东西还得哄着。”“最可爱的是，她生气的时候，
脸会鼓成一个小包子，特别好玩。”我越说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袖子里的动静，已经停了。
林风听得一愣一愣的。“等等，你说的……怎么那么像你师尊？”“咳咳！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哪有，巧合，都是巧合。”“那你倒是给我看看啊，
什么宠物这么神奇。”林风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不行，她怕生。”我果断拒绝。
“小气。”林风撇撇嘴，“那你形容形容，到底有多可爱？”我一听这个，顿时来了精神。
我想起了前几天，我逗她玩，她气得追着我打，结果没跑两步就累得叉腰喘气的小模样。
想起了她睡觉时，会抱着我的小拇指，睡得一脸香甜。想起了她泡澡时，
在小茶杯里扑腾水的样子。我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对林风说出了那句让我后悔的话。
“我跟你说，手感超棒，又软又弹，超好rua！”“rua？”林风没听懂。“就是盘，
盘手串的盘，懂吗？”我一边说，一边还忍不住隔着袖子，轻轻捏了捏里面的小人儿。嗯，
手感一如既往的好。然而，我没等到林风的回应。却感觉到袖子里传来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
那寒意，如此熟悉。我心里咯噔一下，僵硬地低下头。完了。破防了。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凄惨的未来。那天晚上，我提心吊胆地回到洞府。袖子里的小人儿，
一天都没说过话。我喂她东西，她不吃。我跟她说话，她不理。就那么抱着膝盖，
缩在角落里，散发着“莫挨老子”的黑气。我感觉自己头顶悬着一把剑。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深夜，我盘膝打坐，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就在我眼皮打架，
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一股强大而冰冷的气息。
瞬间笼罩了整个洞府。我猛地睁开眼。一道白衣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面前。长发如瀑，
面若寒霜。正是恢复了原本身形的柳如烟。她回来了。以女王的姿态。我咽了口唾沫，
从蒲团上站起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师尊，您回来啦。”她没有说话。
只是用那双淬了冰的凤眸，冷冷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洞府里的温度，
骤降到了冰点。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了。“超好rua？”她终于开口了。
声音很轻，却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我双腿一软，差点给她跪下。“师尊，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弟子嘴贱，弟子不是人！”“我……”我的话还没说完。
一把由玄冰凝结而成的长剑。已经抵在了我的喉咙上。剑尖的寒气，刺得我皮肤生疼。
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情绪。有愤怒，有羞辱，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悲伤。“叶凡。
”她一字一顿地念着我的名字。“在你的眼里，为师……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揉捏的玩物，
是吗？”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我看到一滴晶莹的泪，从她眼角滑落。在落下的瞬间，
凝结成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我的心，也跟着碎了。我这才意识到，我的那些玩笑话，
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她是柳如烟。是那个视尊严如性命，高高在上的青岚宗第一仙子。
而我，却把她最狼狈，最脆弱的一面，当成了炫耀的谈资。我践踏了她的尊严。“不是的，
师尊！”我急切地想要解释。“我只是……只是觉得您那个样子很可爱，
我没有……”“够了。”她打断了我，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从今天起，
你我师徒，恩断义绝。”“滚出我的洞府。”冰冷的剑锋，从我脖子上撤开。她转身，
背对着我，身影决绝。我愣在原地，如遭雷击。恩断义绝？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看着她孤傲清冷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03我被赶出了洞府。或者说，是我自己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的。师尊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成了青岚宗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师尊逐出师门的弟子。消息传开，整个宗门都炸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天条，能让我那个护短的师尊，做出如此决绝的决定。
林风来找过我。他看着我颓废的样子，一脸愧疚。“叶凡，对不起，都怪我，
要不是我多嘴……”“不关你的事。”我打断他，声音沙哑。“是我自己，说错了话，
做错了事。”我被安排到了外门弟子居住的杂役院。从天之骄子，沦为笑柄。
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只在乎，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我在杂役院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天。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她那句恩断义绝。还有她转身时，
那决绝的背影。我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第四天清晨，我被人推醒了。
我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是负责管理杂役院的管事。“叶凡，
有你的任务。”管事面无表情地丢给我一块令牌。“去后山的黑风崖，采集一百株凝神草。
”我接过令牌，愣住了。黑风崖？那地方常年罡风肆虐，更有二阶妖兽风狼出没。
凝神草就长在悬崖峭壁上，采集难度极高。这任务，
通常都是要筑基后期的弟子组队才能完成。我现在，不过筑基中期。而且，心神俱疲，
状态差到了极点。让我一个人去？这不就是让我去送死吗？“这是……谁的命令？
”我哑声问。管事冷笑一声：“你得罪了谁，自己心里没数吗？”我瞬间明白了。是她。
她还是不肯放过我。或者说，她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心，
又被捅了一刀。也罢。如果死，能让她消气。那就死吧。我没有拒绝，拿起令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