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我父亲的人脉起家,却和闺蜜谋划让我“重病退场”。我潜伏半年搜集证据,
在他百亿融资签约前一小时,让所有投资方集体离场。---清晨六点半,
生物钟准时将我唤醒。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陈宇飞总是比我早起半小时,在书房处理邮件。
他说,这是为了把握住每一天的“黄金效率”。我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像往常一样,
走向厨房。磨豆,冲泡,水流的速度和咖啡粉的粗细都必须精确。
我用手背轻轻贴住白色的骨瓷杯壁,感受着那略高于体温的热度——这是他常说的,
“适口”的温度。两片全麦面包在面包机里跳起,
我迅速而轻巧地涂上一层薄薄的手工蓝莓酱,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会嫌甜腻,
少了则显得敷衍。煎蛋是单面的,蛋黄必须保持将凝未凝的状态,
旁边配三片用盐水浸泡过的圣女果。当我将早餐端到餐厅时,陈宇飞正好从书房出来。
他穿着我昨晚熨烫好的白衬衫,领口和袖口看不到一丝褶皱,浑身散发着清爽的须后水气息。
“早,老婆。”他走过来,习惯性地在我额上印下一个吻,目光却已掠过我,落在餐桌上。
“早。”我低声回应,声音还带着一丝睡意。他坐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今天的温度,或许偏差了0.5度。
我的心也跟着那微小的颤动,收紧了一瞬。这就是我的清晨,日复一日,
像一首编排精准却毫无生气的协奏曲。我是这首曲子里最驯服的乐器。送他出门后,
我开始收拾房间。打扫书房时,我的目光落在他书桌那本《影响力》上。
里面夹着一枚黄铜书签,是我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我记得很清楚,一周前,
那书签就夹在那一百零三页。现在,它依然在那里,分毫未动。一丝微小的疑虑,
像水底的暗流,轻轻搅动了一下。他最近,真的有那么忙吗?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苏雨晴。“晓玥,干嘛呢?”她那边声音嘈杂,带着都市早晨特有的活力,
“我刚开完一个项目的晨会,头疼死了。还是你好,在家舒舒服服的,宇飞那么能干,
把你保护得这么好。”我笑了笑,没接话。这种“羡慕”,我听了太多次。“哎,对了,
昨晚跟客户吃饭,碰到王太太了,就那个家里做矿业的,她女儿,以前画儿童插画那个,
最近开了间个人画廊,风生水起呢。”她语气轻快,像是不经意地提起,“想想你当年,
可是系里最有灵气的,那个新锐设计师奖拿得多风光。要是坚持下来,
现在肯定……”她的话没说完,但那股熟悉的、微妙的酸涩感又弥漫开来。是惋惜,
也是提醒,提醒我失去了什么。“在家也挺好的。”我轻声说,像是在说服她,
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挂了电话,屋子里恢复了寂静。那种空洞感又来了。
我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花园里晨练的老人,和匆匆赶路的上班族。
这个世界在有序运转,而我,像是被遗忘在精致鸟笼里的金丝雀。下午,
我照例去整理陈宇飞出差回来的行李箱。他把脏衣服都放在了洗衣篮里,我拿起来,
准备分类投放。就在这时,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钻进我的鼻腔。
不是他常用的那款木质调古龙水。是一种更甜、更腻的女士香水的尾调,
缠绕在他衬衫的领口和肩线处,和他本身的气息混合,形成一种诡异又亲密的交融。
这味道……很熟悉。我肯定在哪里闻到过。心跳,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我拿着那件衬衫,
僵在原地,努力在记忆里搜寻。是了,苏雨晴。她最爱用的,
就是这款名为“午夜绽放”的香水。可是,这味道怎么会出现在陈宇飞出差的衬衫上?
一个荒谬又冰冷的念头,像细小的冰锥,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脑海。
窗外的阳光明晃晃地照进来,落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指尖触及的衬衫面料柔软,此刻却像针一样扎人。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穿着家居服、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这座我赖以生存的“完美”堡垒,墙壁上,或许早已爬满了看不见的裂痕。而裂缝之外,
是令人心悸的、未知的黑暗。那股甜腻的香气,像一条冰冷的蛇,缠绕在我的心头,
一整天都无法驱散。我试图告诉自己,是我想多了。也许只是在机场人潮中不小心沾染上的,
也许是苏雨晴来家里坐时不小心留下的味道,碰巧被他带走了。
我能为他想出无数种合理的解释,每一种都曾经是我用来安抚自己的借口。但这一次,不行。
那味道太具体,太清晰,固执地盘踞在我的嗅觉记忆里,与苏雨晴张扬的笑脸绑定在一起。
它不再是一个模糊的疑影,而是一个尖锐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信号。我坐立难安。
那个被陈宇飞称为“我们爱巢”的、装修精致却冰冷的大平层,此刻让我感到窒息。
每一件昂贵的家具,每一处他亲自敲定的设计细节,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愚蠢和麻木。
我需要做点什么。不能质问,那会打草惊蛇,在他的情感操控术下,
我大概率会再次陷入自我怀疑的泥沼。我必须找到一些更坚实的东西。
我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的那台家庭共用笔记本电脑上。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账户,
用于支付家庭日常开销和水电杂费。陈宇飞曾大方地告诉我密码,以示信任和透明。过去,
我从未想过要仔细查看,只觉得管理这些琐事也是我“分内工作”的一部分。心跳有些快,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电脑,登录了网上银行。流水记录很长,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一页页地翻看。大部分是超市采购、物业费、我的信用卡还款……看起来一切正常。
直到我的目光停留在一条一个月前的记录上。“XX珠宝官方旗舰店”,
金额:¥8,888.00。日期,恰好在他上一次“出差”回来的前两天。
我的指尖瞬间冰凉。陈宇飞从未送过我这样一件首饰。我们结婚时,
他送我的是一块低调奢华的腕表,理由是“钻石华而不实,腕表更能体现时间的价值”。
我信了,甚至为他的“务实”和“品味”感到欣慰。那这条记录……收货地址呢?
我点开详情,心跳如擂鼓。收货人:王先生。
电话号码是一个陌生的、归属地却在本市的号码。地址是:蓝郡国际公寓,A座1806。
蓝郡国际……我知道那个地方,位于市中心的高端酒店式公寓,租金不菲。苏雨晴的公司,
就在那个区域。她曾在朋友圈抱怨过公司附近停车难,
配图就是蓝郡国际那标志性的弧形楼体。巧合吗?一个接一个的“巧合”,
像不断汇聚的溪流,开始形成一股无法忽视的洪流。我关掉银行页面,清除了浏览记录,
手脚一片冰凉。我在客厅里踱步,目光扫过那些他亲手挑选的、线条冷硬的意大利家具,
最终落在了墙角那个蒙着防尘布的画架上。那下面,是我曾经的世界。鬼使神差地,
我走过去,掀开了防尘布。画架上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素描,是当年热恋时,
我凭记忆画的他的侧脸。那时的他,眼神里似乎还有光,不像现在,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算计。
我拿起搁置已久的炭笔,手指因为久未练习而有些僵硬。我在画纸的空白处,
下意识地写下了那个地址:蓝郡国际公寓,A座1806。黑色的笔迹,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刻在了我曾经的憧憬上。晚上,陈宇飞准时回家。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心情似乎不错,
甚至罕见地过问了一句我白天做了什么。“没什么,就是收拾了一下屋子。”我垂下眼,
掩饰住情绪,声音尽量平稳,“看你书房那本《影响力》好久没动了,还以为你最近不看了。
”他脱外套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自然地笑了笑:“最近忙一个新项目,
看的都是些技术资料,那本书是摆着充门面的。”他走过来,揽住我的腰,语气亲昵,
“怎么,嫌老公不读书,配不上你了?”若是以前,我必定会被他这番亲昵和调侃弄得脸红,
那一点点疑虑也会烟消云散。但今天,他揽住我腰的手臂,他靠近的气息,
都让我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我仿佛又闻到了那甜腻的“午夜绽放”。
我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没有。”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低头审视着我:“怎么了?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苏雨晴又跟你说了什么?她那人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
”他主动提起了苏雨晴。我的心猛地一沉。“没有。”我重复道,挣脱开他的手臂,
走向厨房,“汤应该好了,我去看看。”背对着他,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背上,
带着探究。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在这个家里,我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而他,
却藏在重重迷雾之后。深夜,我躺在床上,听着身旁陈宇飞均匀的呼吸声,睁着眼睛,
毫无睡意。白天发现的一切在我脑海里翻滚、发酵。香水。珠宝。陌生的地址。
苏雨晴意有所指的话语。还有他那本永远停留在一百零三页的书。这些碎片拼凑在一起,
指向一个我无法再回避的可怕真相。我需要帮助。我一个人,无法对抗这精心编织的罗网。
我轻轻起身,拿着手机,走进了卫生间,反锁了门。在冰冷的白光灯下,
我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母亲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晓玥?
怎么这么晚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听到母亲声音的那一刻,我强撑的镇定瞬间瓦解,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压抑的、破碎的哽咽。“晓玥?说话!
你怎么了?”母亲的声音立刻变得清醒而焦急。“妈……”我终于挤出一个字,
带着浓重的哭腔,“我……我可能……过不下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母亲斩钉截铁的声音:“别怕,等着我。我明天最早一班车过来。”第二天下午,
门铃响起时,我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透过猫眼,我看到母亲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
手里只提着一个小行李袋,脸上带着长途奔波后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和清醒。
我猛地拉开门。“妈……”她什么也没说,一步跨进来,反手关上门,然后紧紧抱住了我。
这个拥抱有力而温暖,瞬间击溃了我所有伪装的坚强。
我把脸埋在她熟悉的、带着淡淡皂角香的肩头,眼泪无声地涌出,浸湿了她的外套。
她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我受了委屈时那样,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我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抽噎着抬起头。母亲用粗糙的拇指抹去我脸上的泪痕,
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沉静地看着我:“现在,告诉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她面前,我所有的防线都土崩瓦解。我语无伦次地,
把香水的疑影、珠宝的消费记录、蓝郡国际的陌生地址、苏雨晴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
以及那本永远停留在原地的书,统统倒了出来。我给她看手机里拍下的银行流水截图,
给她看我在画纸上写下的那个地址。母亲听着,脸色越来越沉,眼神也越来越冷。
她没有打断我,直到我说完,才深吸了一口气。“畜生。”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冷的怒意。她握住我冰凉的手,力道很大:“晓玥,你听好。第一,
这不是你的错。第二,你不是一个人。”她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翻找通讯录,
一边对我说:“你爸有个学生,叫赵磊,比你大几届,现在是自己开了律所的合伙人,
专打离婚和经济纠纷的官司,人很正,本事也大。我来的路上已经跟他通过气了。
”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母亲总是这样,在关键时刻,展现出惊人的行动力和清晰的思路。
电话很快接通了。“赵律,是我。对,我到了,跟晓玥在一起。”母亲开了免提,语气冷静,
“情况比我路上跟你说的更糟……有明确的异常消费,指向一个固定地址,金额不小。
女方这边,言语上的暗示和打压一直没断过,现在看,很可能是合伙做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师母,晓玥,你们先别慌。从现在开始,
我们走的每一步都要合法,并且要留下痕迹。”“赵师兄……”我声音还有些哑。“晓玥,
听着,”赵律师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专业感,“首先,确保你自身安全,
情绪尽量稳定,不要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其次,你刚才说的这些线索非常有用,
但它们目前还只是间接证据。我们需要更扎实的东西。”他顿了顿,
继续指导:“家庭账户的流水,你有权查看,
继续留意大额、异常、尤其是收款方信息不明的转账或消费。如果有机会,
在不违法、不侵犯他人隐私的前提下,固定一些能证明他们关系的物证,比如,
他行程信息的截图,或者……某些能体现他们共同谋划、不仅仅是私情的对话证据,
后者是关键。”“共同谋划?”我愣了一下。“对。如果只是婚外情,
在财产分割上对你有利,但打击力度有限。如果能证明他,或者他们两人,
存在意图侵吞你们夫妻共同财产,或者利用你娘家资源进行欺诈的行为,
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赵律师的声音冷静而犀利,“这会成为我们谈判,
乃至诉讼中最有力的武器。”我握着手机的手心有些出汗。赵律师的话,像一把手术刀,
精准地剖开了迷雾,指明了方向。我要对抗的,不仅仅是一场背叛,
更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我明白了,赵师兄。”“好。师母,您陪着晓玥。有什么情况,
随时联系我。记住,冷静,取证优先。”挂了电话,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母亲看着我,
眼神里有心疼,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坚决。“晓玥,”她轻声说,“你爸那边,
我先跟他通个气。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她顿了顿,从随身带的钱包里,
取出厚厚一叠现金,塞进我手里:“这个你拿着,需要用钱的时候,就用这个,别用卡,
明白吗?”我看着那叠红色的钞票,喉头再次哽住。这不是钱,
这是家人给我的、挣脱牢笼的第一块敲门砖,是让我能隐于水面之下,悄然行动的底气。
“妈……”我攥紧了那些钱,仿佛攥住了力量。“别怕,”母亲替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眼神温柔却坚定,“咱们娘儿俩,一起把这浑水蹚清了!”赵律师的话像一记警钟,
敲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也让我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这不是感情纠纷,这是一场战争,
而证据是唯一的武器。母亲住下了,她的存在像一块沉稳的基石,
让我这艘在风浪中颠簸的小船终于有了锚。有她在,家里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都减轻了些许。
陈宇飞对她的到来有些意外,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彬彬有礼的“好女婿”模样,
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我按照赵律师的指导,开始像一个训练有素的间谍,
在自己的家里搜寻一切可能的线索。我更加留意陈宇飞的行程,不再只是听他口头说,
而是会“不经意”地在他使用航旅APP时,瞥一眼屏幕,默默记下航班号和日期,
回头再用我那部秘密的二手iPad查询、截图、存档。家庭账户的流水,我查看得更勤,
也更深。我不再只看金额和商户,开始留意每一笔转账的附言,
对比时间节点与他“出差”或苏雨晴在社交媒体上活跃的周期。那些看似普通的消费记录,
在我眼里逐渐串联成一条条指向隐秘角落的路径。然而,这些依然是间接证据。
赵律师说的“共同谋划”的证据,像一座坚固的堡垒,我找不到任何缝隙。
转机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陈宇飞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公司一个重要的投资人临时有约。
他心情颇佳,对着电话那头语气热络,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挂了电话,
他显得有些兴奋,在客厅里踱步。“晓玥,”他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我,
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我许久未见的、带着野心的光,“下个月,
爸是不是要参加那个‘未来城市’建筑与科技融合论坛?”我心头一紧,
表面不动声色:“嗯,听爸提过,他是特邀嘉宾。”“太好了!”他抚掌,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我们飞驰科技最新的智能家居生态系统,
如果能得到爸在那种级别的论坛上提一句,哪怕只是表示一下关注,
对下一轮融资都是巨大的助力!”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
语气是罕见的亲昵与恳切:“老婆,你看……能不能跟爸说说,安排个时间,
我先跟他汇报一下我们的项目?或者,直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论坛的主办方,
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个发言或展示的机会?”来了。他终于又一次,
明确地把手伸向了我父亲的影响力。若是以前,我会为他这份“事业心”感到骄傲,
并毫不犹豫地去当这个传声筒。但此刻,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语气,
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功利,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我想起赵律师的话——“意图利用你娘家资源进行欺诈的行为”。
我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指甲掐进了掌心。不能直接拒绝,那会让他警觉。我垂下眼,
脸上挤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宇飞,你知道的,我爸那个人……原则性很强,
最反感这种公私不分的事情。”我声音放软,带着些无奈,
“上次李叔叔想让他帮忙推荐个学生,他都没答应,还说学术圈要保持纯粹。
我要是去开这个口,他肯定不高兴,
说不定连带着对你印象都差了……”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眉头微蹙,显然对我的“不配合”感到不悦,但似乎还在权衡。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微信消息预览。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苏雨晴用的卡通头像,
以及前面几个字:**“她爸那边……”后面的内容被遮挡了,看不清楚。
陈宇飞迅速拿起手机,侧过身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们果然在讨论这个!
苏雨晴在催他,或者在给他出主意!他手指飞快地回了条信息,然后转过身,
脸上的不悦已经收起,换上了一副理解的表情:“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爸是学术泰斗,
爱惜羽毛是应该的。这事不急,以后再说。”他表现得如此“通情达理”,
反而让我更加确信,这绝不是结束。他们一定有后手。这次试探性的拒绝,
像一块石子投入看似平静的湖面,底下暗涌的漩涡开始显现。第二天,
母亲借口要去见个老同学,出门了。我知道,她是去帮我落实赵律师提到的“安全设备”。
家里只剩下我和陈宇飞,气氛有种诡异的平静。下午,苏雨晴来了。她提着一盒精致的点心,
笑容明媚,仿佛之前电话里那些绵里藏针的话从未发生过。“晓玥,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你最爱吃的榛子巧克力慕斯。”她熟稔地换鞋进门,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阿姨不在?
”“嗯,出去了。”我接过点心,放在桌上。陈宇飞从书房出来,看到苏雨晴,点了点头,
语气寻常:“雨晴来了。”“来看看晓玥嘛。”苏雨晴笑着,很自然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仿佛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之一。我们三人坐在客厅里,闲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苏雨晴刻意地把话题往回忆上引,说着我们大学时如何一起熬夜画图,如何憧憬未来。
陈宇飞偶尔附和两句,眼神却时不时飘向他的手机。我能感觉到,
他们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默契,一种将我排除在外的、心照不宣的联结。终于,
苏雨晴话锋一转,像是随口提起:“宇飞,听说你们公司融资进展不错?下次路演什么时候?
说不定我能介绍几个圈内的朋友给你认识。”陈宇飞笑了笑,
语气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初步意向都有了,下个月底正式路演。不过,”他话锋一转,
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我,“关键还是看核心技术的市场认可度,
如果能有一些重量级的学术背书,那就更是锦上添花了。”他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苏雨晴立刻接话,目光也转向我,带着一种看似真诚的“劝慰”:“晓玥,要我说,
你也该帮宇飞想想办法。叔叔那边,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现在这社会,
资源就是要整合利用嘛。你看那些成功的夫妻档,哪个不是互相成就?宇飞好了,
不就是你好了吗?”她的话语像裹着蜜糖的毒药,
再次试图将我捆绑在“贤内助”的道德高地上,用“夫妻一体”来模糊利益的边界。
若是以前,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或许能让我动摇。但此刻,在我听来,
只剩下了虚伪和算计。我看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配合得天衣无缝。胸口那股郁结的气息几乎要冲破喉咙。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抬起眼,看着苏雨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冷意:“雨晴,你说得对,
夫妻是该互相成就。”我顿了顿,目光转向陈宇飞,一字一句,清晰地问道:“所以宇飞,
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和对我,以及对我父母的尊重,
你能不能先把公司的一部分股权,哪怕只是一小部分,正式过户到我名下?
让我也能有一点实实在在的安全感,然后,我再心安理得地去跟我爸开这个口,你看行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苏雨晴脸上的笑容僵住,错愕地看着我,
像是第一次认识我。而陈宇飞,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那双总是带着温和假象的眼睛里,瞬间掀起了冰冷的风暴。他放在膝盖上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刀,
之前的“理解”和“通情达理”荡然无存,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怒和质询:“林晓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得无厌了?是谁教你这么做的?!
”他眼中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吞噬。“贪得无厌”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我心里。
那瞬间的刺痛过后,涌上来的却是一种奇异的、冰冷的清醒。看,这才是他真正的样子。
一旦触及他真正的核心利益,那层温文尔雅的面具就会碎裂,
露出里面狰狞的、充满算计的内核。苏雨晴率先反应过来,她试图打圆场,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宇飞,你怎么说话呢!
晓玥她可能就是……”“我就是想要一点保障,有错吗?”我打断她,声音不高,
却异常坚定,目光迎向陈宇飞冰冷的审视,“还是说,你口口声声的‘我们’,
所谓的‘夫妻一体’,并不包括共享你飞驰科技的成果?”我故意将“共享成果”说得清晰,
这是在赵律师指导下,对他之前“互相成就”论调的反将一军。陈宇飞胸口微微起伏,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如此……“不识大体”。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怒火,
重新戴上那副理智的面具,但语气里的寒意未减:“晓玥,公司股权结构复杂,不是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