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程安，一个兼职的宠物行为训导师。我的狗，叫土豆，是只领养的串串，有点社恐。
每天遛它，是我最放松的时刻。直到我遇到了我的邻居，方姐，
和她那个“爱心泛滥”的儿子。她指责我用牵引绳是虐待，说我不让孩子摸狗是冷血。
她在业主群里挂我，说我的狗有攻击性，应该被关起来。她联合小区的“土专家”，
想给我上一课。我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地遛个狗。但他们好像觉得，声音大就有理。好吧。
那我只能用我的专业，告诉他们。什么叫真正的爱，和尊重。这不只是一场邻里纠纷。
这是一个关于边界、科学和伪善的故事。而我，程安，今天就要把这个“理”，掰扯清楚。
1傍晚。我牵着土豆在小区里溜达。土豆是我一年前从救助站领回来的。是只黄色的串串，
胆子很小，见人就躲。医生说它有过应激创伤。我花了大半年时间，
才让它愿意在我身边安心走路。牵引绳我一直保持在半米长。这是它的安全距离。“哎，
那个遛狗的。”一个女人声音。我回头。是住我楼下的方姐，拉着她儿子。
她儿子大概五六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土豆。我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把土豆拉到我身后。
土豆的尾巴已经夹起来了。这是它紧张的表现。“阿姨，你的小狗好可爱，我能摸摸它吗？
”小孩的声音很响亮。他一边说，一边就想往前冲。方姐象征性地拉了一下，没拉住。
“小朋友，等一下。”我开口，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它叫土豆，它现在有点害怕。
”小孩停住了，有点不高兴地看着我。方姐开口了，语气带着点指责。“哎呀，
就是让孩子摸一下嘛，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小孩子都喜欢小动物，这是培养他的爱心。
”我看着她。“方姐，培养爱心是好事。”“但土豆不认识你们，它会紧张。
狗在紧张的时候，可能会做出防御行为。”我说得很客气。话里的意思她应该懂。
“防御行为？不就是想咬人吗？”方姐的嗓门一下子高了八度。“我就说你们这些养狗的，
狗都这么凶，还不看好。”“你看你这绳子，勒这么紧，狗能舒服吗？虐待动物啊！
”我有点想笑。原来问题在这。她觉得我手里的牵引绳，是虐待。
她觉得她儿子不管不顾地冲过来，是爱心。这逻辑真棒。我没理她，而是蹲了下来。
我让自己和她儿子平视。土豆紧紧贴着我的腿，浑身都在发抖。我轻轻地摸着它的背。
“小朋友，你看，土豆的尾巴夹起来了，耳朵也往后倒。”我指给小孩看。“这说明，
它现在非常非常害怕。”“就像你在幼儿园，突然有个不认识的叔叔要抱你，
你是不是也会害怕？”小孩愣愣地看着我，又看看土豆。他好像听懂了一点。
“你真的想和它做朋友吗？”我问。小孩用力点头。“那好，老师教你第一课。
”“想和狗狗做朋友，不能直接冲过去，也不能盯着它的眼睛看。”“你要先蹲下来，
像我这样，然后把手背伸出去，手心朝下。”我做了个示范。“不要说话，静静地等。
让它自己过来闻你的味道。”“如果它愿意闻你，说明它不讨厌你。如果它闻完就走开了，
那你今天就不能摸它，等下次再试。”我抬头看了一眼方姐。她一脸不屑，抱着胳膊，
撇着嘴。“搞这么复杂，摸一下怎么了。”“我们家小宝就是有爱心，不像你，冷冰冰的。
”我没再看她。我继续对小孩说：“你看，土豆现在还躲在我后面，
说明它今天不想交新朋友。”“我们可以明天再试试。好不好？”小孩有点失望，
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站起来，准备带土豆离开。“方姐，不是我不让你家孩子摸。
”“是我的狗，现在状态不适合。”“人和人之间需要尊重，人和动物之间，也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爱心。”说完，我拉着土豆，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方姐嘀嘀咕咕的声音。
“什么玩意儿，说得一套一套的。”“不就是个破土狗吗，还当个宝了。”我没回头。
我能感觉到手里的牵引绳在微微颤抖。是土豆的恐惧还没完全消散。我轻轻捏了捏它的耳朵。
“没事了，土豆，回家。”有些人，比不懂事的狗，还要难沟通。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错了。2晚上九点。我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是业主群的消息。平时这个群除了通知收物业费，就是东家长西家短。我一般都设置免打扰。
但这次，有人@了我。点开一看。是方姐。她在群里发了一大段话。还配了一张图。
图是我今天傍晚遛土豆的背影，拍得很模糊。但那根半米长的牵引绳，特别显眼。
“@1204程安，我说你几句你别不爱听。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越想越气。
我们家小宝好心好意想跟你家狗玩，你那是什么态度？冷冰冰地拒绝了，还说什么狗会害怕。
我看你就是没爱心！一点小事上纲上线，把孩子都给吓着了。”“还有你那根绳子，那么短，
把狗脖子勒得死死的，你这是爱狗吗？你这是虐狗！我们小区是个和谐文明的小区，
容不下这么没素质的业主。大家伙都来评评理，是不是这个理儿？”她一发完。
群里瞬间炸了。立刻有人附和。“方姐说得对，我也看见过她，那狗看着就凶。
”“是啊是啊，绳子那么短，狗肯定不舒服。”“小孩子嘛，喜欢小动物是天性，
干嘛那么冷漠。”“这种人最自私了，只顾自己，不考虑别人感受。
”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消息。一口气堵在胸口。他们甚至不知道土豆是什么品种，什么性格。
只凭一张模糊的照片和方姐的几句话，就给我定了罪。冷漠，自私，虐待动物。
手机又震了一下。一个叫“赵哥宠物用品”的人也说话了。
这人是小区门口开宠物店的赵老板。“@方姐，消消气。这位邻居可能也是新手，不懂。
狗绳太短确实会给狗造成很大的心理压力，容易产生攻击性。
建议@1204程安来我店里看看，我教你怎么正确使用伸缩绳，对狗好，也安全。
”好家伙。连专家都出来了。伸缩绳？那是遛狗工具里的第一“凶器”。
多少狗因为伸缩绳车祸、打架、丢失。他一个开宠物店的，能不知道？他这是在拉偏架，
顺便给自己打广告。我放下手机，去厨房倒了杯水。冰凉的水滑过喉咙，让我冷静下来。
跟这群人吵架，没用。他们要的不是真相，是情绪发泄。我能做的，就是摆事实，讲道理。
我重新拿起手机，开始打字。我的手很稳。“大家好，我是1204的程安，土豆的主人。
”“首先，感谢大家的关心。但有几个事实需要澄清一下。”“第一，关于牵引绳。
我使用的是P字链配合短牵绳，长度保持在5070厘米。这不是虐待，
这是国际上通行的伴随训练方法。目的是让犬只的活动范围始终在主人的可控范围内，
尤其适用于胆小、易应激的犬只。这既是对我的狗负责，
也是对小区里包括孩子在内的所有邻居负责。”“第二，关于伸缩绳。
@赵哥宠物用品赵老板，感谢您的建议。
但作为一名正在备考国际宠物行为训导师CPDTKA的准专业人士，我必须指出，
伸缩绳在城市复杂环境下存在巨大的安全隐患，极易导致犬只冲出、爆冲，
甚至对其他居民造成伤害。美国《消费者报告》曾多次对其发出安全警告。
我不推荐任何邻居使用。”“第三，关于‘爱心’。我拒绝方姐的孩子抚摸土豆，
不是因为我冷漠，恰恰是因为我尊重动物。土豆是一只救助犬，有严重的应激创伤。
在没有建立信任的情况下，强行抚摸对它来说不是爱，是惊吓。我相信，真正的爱心，
是建立在理解和尊重的基础上的，而不是满足单方面的欲望。
附上美国兽医行为学会AVSAB关于‘如何正确接近陌生犬只’的官方指南链接，
有兴趣的邻居可以了解一下。”我把这段话，连同一个英文网站的链接，一起发了出去。
没有一个脏字。没有一句情绪化的指责。全都是专业术语和事实陈述。群里沉默了。
长达五分钟的沉默。然后，有人弱弱地发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好像有点道理。
”“CPDTKA是什么？听着好厉害的样子。”“那个链接我点开看了，全是英文，
看不懂，但是看着很专业。”方姐没说话。赵老板也没说话。我把手机调回静音模式，
扔到一边。第一回合，结束。我知道，这事没完。3第二天一早。门铃响了。
我从猫眼看出去，是物业的吴主任。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有点稀疏，
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我开了门。“程小姐，早上好啊。没打扰你吧？
”吴主任手里提着个果篮，看起来像是来送温暖的。我让他进了门。土豆听到声音，
从窝里探出个脑袋，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吴主任，有事吗？”我给他倒了杯水。“哎，
是这样。”吴主任搓着手，一脸为难。“昨天晚上业主群里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方姐那边呢，情绪比较激动。你也知道，她那个人，嗓门大，心不坏。”“你看，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能不能……”我懂了。他是来当和事佬的。或者说，是来和稀泥的。
“吴主任，我的态度昨天在群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遛狗牵绳，清理粪便，避让行人。
我遵守了市里所有的养犬规定，也尽到了一个宠物主人应尽的全部责任。
”“方姐在群里对我进行不实指责，甚至可以说是诽谤。需要道歉的人，是她，不是我。
”吴主任的笑容僵在脸上。“哎呀，程小姐，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你想想，
方姐那也是为了孩子。咱们小区里孩子多，老人也多，大家对狗嘛，总归是有点害怕的。
”“你看你能不能稍微……通融一下？比如，遛狗的时候，走偏一点的路线？
或者把绳子放长一点，让狗也舒服点？”我看着他。“吴主任，
我走的已经是小区最外围的人行道了。”“至于绳子，我已经解释过了，短绳是为了安全。
放长了，万一出事，谁负责？你负责吗？”吴主任被我噎住了，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也是为了小区的和谐稳定嘛。”“你看，方姐说了，你要是不道歉，
她就要联合其他业主，向业委会提议，禁止在小区内遛狗。”来了。威胁。我心里冷笑一声。
禁止在小区遛狗？亏她想得出来。这违反了多少法律法规，她自己知道吗？“吴主任，
如果她真的这么提议，我会请我的律师来跟业委会和物业谈。
”“中华人民共和国动物防疫法，和本市的养犬管理条例，
都明确规定了公民有依法饲养犬只的权利，和在规定时间、规定区域内遛犬的权利。
”“任何小区的地方公约，都不能凌驾于国家法律之上。”“如果物业配合她这种无理要求，
那我们法庭上见。”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吴主任的脸色变了。
他可能没想到，我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会这么硬。“程小姐，你别激动，别激动。
没人说要打官司。”他连忙摆手。“我就是来传个话，沟通一下，沟通一下。
”“没什么好沟通的。”我站了起来，这是送客的意思了。“我的立场很明确。我科学养犬，
文明遛狗。我没有错。我不会道歉。”“如果方姐继续骚扰我，我会保留证据，报警处理。
”吴主任尴尬地站起来。他带来的果篮还放在茶几上，动都没动。“那……行吧。
我再去做做她的工作。”“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他一边说，一边退出了门。门关上。
屋子里恢复了安静。土豆从窝里走出来，用头蹭了蹭我的小腿。我蹲下来抱着它。“别怕，
妈妈在呢。”我知道，吴主任这次“调解”失败，方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和那个赵老板，
估计又在琢磨什么新花样了。也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
他们还能玩出什么名堂。4吴主任走了之后，小区安静了两天。
业主群里也没人再提遛狗的事。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周五下午，
我在小区公告栏里看到了一张海报。红底黄字，特别醒目。《关爱宠物，
和谐邻里——文明养犬知识讲座》主讲人：资深宠物专家，赵哥宠物用品店主理人，赵全利。
时间：周六上午十点。地点：小区活动中心。主办方：小区业委会，XX物业公司。海报上，
赵老板的照片印得老大。他穿着白大褂，抱着一只金毛，笑得特别慈祥。
照片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现场解答养宠难题，免费发放宠物零食。
特邀嘉宾：热心业主方女士。”我看着这张海报。明白了。线上吵不过，
他们要搞线下批斗会了。这个赵全利，就是那个赵老板。还“资深宠物专家”。我查过，
他就是个初中毕业，开了几年宠物店而已。所谓的“专业知识”，
都是从网上看来的一知半解，还夹杂着大量过时和错误的“狼群理论”。
什么狗要当“头狼”，要用暴力制服，都是他那套。他这是要公开给我上课啊。
还请了方姐当嘉宾。这是摆明了要当着全小区人的面，
来一场“专业”对“业余”的降维打击。用心险恶。我拿出手机，对着海报拍了张照。
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有点意思。”很快，我的导师，李教授，给我点了赞。
还发来一条私信：“需要帮忙吗？”李教授是国内动物行为学领域的权威。我这次考证，
就是他推荐的。我回复：“老师，不用。杀鸡焉用宰牛刀。我自己能处理。
”李教授回了个“”的表情。我回到家，打开电脑。开始准备我的PPT。
他们不是要开讲座吗？好啊。那就把讲座，变成辩论会。把批斗会，变成科普大会。
他们想讲他们的“土方法”。我就来讲我的“科学理论”。看到底谁，能说服小区的邻居们。
我准备了一晚上。查阅了最新的研究论文，整理了大量的案例视频。从犬只的安定信号，
到不同牵引工具的力学分析。从正向训练的原理，到城市养犬的法律法规。
我把所有方姐和赵老板可能攻击我的点，都预设了一遍，并准备好了反击的材料。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口舌之争。这是科学和愚昧的对决。我不能输。为了土豆，
也为了所有被误解的宠物和它们的主人。周六上午。九点五十分。我带着我的笔记本电脑，
走进了小区活动中心。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方姐和赵老板正坐在第一排，
跟几个相熟的业主聊得热火朝天。吴主任在旁边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看到我进来，
活动中心里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方姐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赵老板则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最后一排，
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电脑，插上电源。等着好戏开场。5十点整。吴主任清了清嗓子，
拿着话筒上了台。“各位邻居，大家上午好！今天呢，
我们非常荣幸地请来了我们小区的宠物专家，赵哥宠物店的赵老板，
来给我们讲讲文明养犬的知识。大家掌声欢迎！”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赵老板挺着肚子走上台，接过话筒。“谢谢，谢谢吴主任，谢谢各位邻居。
”他一副专家派头。“今天呢，我们不讲那些虚的，就讲点实在的。现在很多人养狗啊，
不得其法，把狗都养坏了。狗是什么？是狼！狼群里，等级森严。你作为主人，
就必须是‘头狼’，要有绝对的权威。狗不听话怎么办？打！打到它服为止。这叫建立规矩。
”他唾沫横飞地讲着他那套过时的“头狼理论”。台下一些年纪大的业主听得连连点头。
方姐更是像找到了知音，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就说这个牵引绳吧。有的人，
把绳子搞得那么短，人走一步狗走一步。这是爱狗吗？这不是！这是限制了狗的天性！
狗需要探索，需要社交。我推荐大家用什么？用这个！”他从包里掏出一根伸缩牵引绳。
“看到没？伸缩绳！可以放长到五米。狗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跟着，互不打扰，多好！
”他说完，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这是在点我了。“赵老板，我有个问题。
”我站了起来，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全场的目光又一次聚集到我身上。赵老板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我会当场发难。“哦？是1204的程小姐啊。有什么问题，你请说。
”他嘴上客气，眼神却很不友好。“请问赵老板，您刚才提到的‘头狼理论’，
是出自上世纪四十年代的研究吧？这项研究的观察对象，是人工圈养环境下，
由不同群体拼凑而成的狼群。而最新的野外狼群研究已经证实，
狼群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核心家庭结构，头狼是父母，其他成员是子女，
它们之间依靠的是合作与默契，而不是暴力压制。
您用一个已经被主流动物行为学界摒弃了七十多年的理论来指导现代家庭养犬，
是不是有点……不严谨？”我话音刚落。全场鸦雀无声。赵老板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
他可能根本没听过什么最新的研究。他的知识库，还停留在百度百科的第一页。
“咳咳……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我开了十年宠物店，经手的狗比你见过的都多。
我这都是经验之谈。”他强行辩解。“好，那我们谈实践。”我没打算放过他。
“您推荐的伸缩牵引绳。请问您是否知道，
美国每年有多少起因为伸缩绳断裂、缠绕导致的犬只伤亡和主人受伤事件？
它的瞬间制动功能，会对犬只的颈椎造成多大的冲击力？在小区这种人车混杂的环境下，
五米的失控距离，意味着什么？一旦有孩子冲出来，或者有电动车经过，
您觉得主人来得及反应吗？”我每问一句，就往前走一步。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倒了他。
“我……我这是正规厂家生产的，质量有保证！”赵老板的声音开始发虚。“质量再好，
也改变不了它的设计缺陷。”我走到台前，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吴主任，
麻烦把投影仪接一下我的电脑。既然是知识讲座，光说不练假把式。
我给大家看点真正的专业资料。”吴主任犹豫地看了一眼赵老板，又看了看我。
最后还是把连接线递给了我。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的PPT投到了幕布上。
标题很醒目：《城市伴侣犬行为管理与安全准则》。第一页，就是我的个人介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