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资金套现，薅尽羊毛
她赤着脚，一步步挪到衣柜前，指腹抚过斑驳的木纹——这是父母留下的老衣柜，边角被岁月磨得圆润，带着淡淡的樟脑香。
蹲下身时，膝盖撞上地板，发出轻微的闷响，她却像没察觉似的，轻轻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抽屉里没有叠得整齐的旧衣，只有一个褪色的黑丝绒盒子。
打开盒子的瞬间，几张银行卡、红皮房产证，还有几张股票基金账户卡静静躺着，边缘都磨得有些发白。
苏凛的指尖悬在上面，迟迟没有落下，眼前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父母的脸。
三年前那场车祸来得太突然，经营建材生意的父母前一秒还在电话里叮嘱她按时吃饭，下一秒就成了新闻里冰冷的伤亡数字。
他们留下的，除了市区那套爬满爬山虎的老房子，就只有这盒子里的东西——五十万存款是母亲一点点攒下的养老钱，股票账户里的份额是父亲研究了大半辈子的心血。
前世她把这些视若珍宝，哪怕在末世里啃树皮，也没动过里面一分钱，总觉得动了，就彻底失去了父母最后的痕迹。
可现在，指尖触到银行卡冰凉的塑料面，苏凛的喉间泛起一丝苦涩的冷笑。
那些所谓的“念想”，在苏柔递来的那杯下药的水里，在张浩捅进她胸口的钢管上，早就碎成了粉末。
这一世，它们唯一的价值，是让她活下去的资本。
深吸一口气，她抓起手机，通讯录里“李经纪人”的名字还停留在三年前的备注。
电话接通的瞬间，那头传来熟稔的热络：“苏小姐？
好久没联系了，您手里那几支新能源股最近涨得厉害，要不要……全部清仓。”
苏凛的声音打断了他，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名下所有股票、基金，不管涨跌，现在立刻挂单卖出。
钱必须在半小时内到我卡上，过时不候。”
经纪人明显愣了，语气瞬间谨慎：“苏小姐，这不合常理啊。
现在正是拉升期，再等一周至少能多赚二十万……我说，清仓。”
苏凛加重了语气，冷硬得像淬了冰，“亏了算我的，你只需要执行。”
不等对方再劝，她首接按了挂断键，屏幕暗下去的瞬间，映出她眼底翻涌的寒意。
放下手机，她没有半分犹豫，点开了二十个借贷平台的APP。
屏幕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指尖飞快地划过界面——工作信息栏填“自由职业”，收入证明上传了一张模糊的截图，联系电话留了个早己停用的公司座机号。
前世的她连信用卡都怕逾期，可现在看着那些“最高可借五十万”的弹窗，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她清楚记得，7月10号之后，这些平台会随着末世临近集体崩盘，借贷合同会变成废纸，催收电话会淹没在丧尸的嘶吼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在为即将到来的末世倒计时。
不过两个小时，手机突然像被点燃的鞭炮，接连不断地响起短信提示音。
第一条是银行的到账通知：680000.00元。
苏凛扫了一眼，那是股票清仓的钱，比她预想的少了些，却没牵动她半分情绪。
紧接着，借贷平台的到账短信一条接一条跳出来，数额从三万到十五万不等，最后汇总成一个刺眼的数字——1320000.00元。
加上父母留下的五十万，手机银行的余额页面上，那个数字清晰地显示着：2500000.00。
苏凛盯着那串零，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面无表情。
没有喜悦，没有激动，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她见过太多——在末世第三个月，有人用半袋发霉的大米换走了一个女孩的贞洁；在破晓基地，一块压缩饼干能让亲兄弟反目成仇；她自己的命，最后只值三张安全区通行证。
这点钱，在即将到来的地狱里，连半条命都买不起。
她迅速退出银行APP，点开购物软件，搜索框里输入“压缩饼干罐头抗生素”。
指尖在屏幕上翻飞，下单的手没有丝毫迟疑。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凛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眼神里只有冷静和急切。
必须快。
把这些冰冷的数字，变成能填饱肚子的食物，能挡住利爪的钢板，能劈开丧尸头颅的利刃。
只有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真的。
衣柜最底层的抽屉还开着，黑丝绒盒子躺在那里，像一个被遗弃的旧梦。
苏凛瞥了一眼，转身走向门口，脚步坚定。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守着回忆等死的苏凛，她是从地狱爬回来的复仇者，要用这些“资本”，在末世里，杀出一条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