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见老公和女同事在楼梯间拥吻。他跪下抱着我的腿,哭着说是逢场作戏。我冷笑,
因为那个女同事,是我婆婆的亲外甥女。而她手里,正拿着婆婆刚转给她的五十万。
01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香水和汗液混合的黏腻气味。这气味顺着消防通道的门缝钻出来,
像一条湿滑的毒蛇,缠住了我的脚踝。今天是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特意提前一个小时下班,
手里还提着周浩最爱吃的那家餐厅的蛋糕。金属的蛋糕盒边缘硌着我的手指,
泛起一阵冰凉的痛意。我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现在,惊喜变成了惊吓。或者说,
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审判。周浩的背影挡住了大半个楼梯口,他正低着头,
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吻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那个女人我认识。王倩,
周浩的表妹,我婆婆张桂芬的亲外甥女。她一只手勾着周浩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了她脸上得意的笑。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冻结,四肢百骸都灌满了铅。
蛋糕盒从我脱力的指间滑落,“哐当”一声巨响,在空旷的楼道里激起回声。
这声音像一个信号。周浩的身体猛地一僵,他闪电般转过身。当他看到我的脸时,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只剩下死一样的苍白。“念念?”他的声音颤抖着,
带着一种试图掩盖什么的恐慌。王倩却显得有恃无恐。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甚至还对着我挑衅地扬了扬眉。她的目光越过我,
落在我脚边的蛋糕盒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我没有理会她。
我的视线死死地盯在她的手机屏幕上。那是一个银行转账的成功界面,
刺眼的红色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零。五十万。转账人,张桂芬。我的婆婆。原来如此。
一切都说得通了。怪不得王倩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空降到周浩的公司,
还能迅速坐上主管助理的位置。
怪不得婆婆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夸赞王倩年轻、漂亮、有活力。
怪不得周浩最近总是借口加班,回家越来越晚。这是一张由我最亲近的人联手织就的网,
而我,就是那只被蒙在鼓里的猎物。“念念,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周浩终于反应过来,他连滚带爬地冲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的小腿。他的眼泪说来就来,
混杂着鼻涕,狼狈地蹭在我的裤腿上。“是她勾引我的,她说她工作压力大,
让我安慰安慰她。”“我们就是逢场作戏,真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他哭得声嘶力竭,
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我低头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三年,
曾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此刻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跪在我脚下。
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逢场作戏?”我终于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我抬脚,想把腿从他的怀里抽出来。他却抱得更紧了,
像一个即将溺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那这个呢?”我抬起下巴,
示意他看向王倩的手机。王倩像是故意要我看清楚,把手机又举高了一点。“哦,这个啊,
”她娇笑一声,语气轻佻,“这是我姑妈给我的‘种子基金’,她说,让我好好努力,
争取早日开花结果。”“种子基金”。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中午吃下去的东西在食道里灼烧。我强忍着恶心,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一个是我法律上的丈夫,一个是我名义上的婆婆。他们一个是刽子手,一个是递刀的人。
他们联手,要将我凌迟处死。“念念,你别听她胡说!那钱是我妈借给她做生意的!
”周浩还在徒劳地辩解。我不想再听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
反复切割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神经。我用力挣开他,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
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念念!你去哪儿!你听我解释!”周浩的喊声被我甩在身后。
我没有回头。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一推开门,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张桂芬系着围裙,
满脸堆笑地从厨房里走出来。“念念回来啦,今天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快去洗手,马上就能吃饭了。”她笑得那么慈祥,那么和蔼。仿佛下午那五十万的转账记录,
只是一场幻觉。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胃里的恶心感再也压抑不住。我冲进卫生间,
对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周浩追了回来,在门外不停地拍门,一声声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反锁了卧室的门,将他和这个家所有的喧嚣与肮脏,都隔绝在外。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可这个偌大的城市,
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02我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夜。天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来,
在地上投下一道灰白色的光带。我的脑子异常清醒。这三年的婚姻生活,
像一部慢放的黑白电影,一帧一帧地在我眼前掠过。我和周浩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就结了婚。
我以为我们是自由恋爱的典范,现在想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婚后,
张桂芬以照顾我们为名,搬了进来。从那天起,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安宁过。
她嫌我做的菜咸了淡了,嫌我买的衣服太贵,嫌我花钱大手大脚。最让她耿耿于怀的,
是我结婚三年,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她明里暗里地说我是只不会下蛋的鸡,
占着茅坑不拉屎。周浩呢?他永远都是那句:“我妈也是为我们好,你就多担待一点。
”过去的我,总以为退一步就能海阔天空。我以为我的忍让,能换来家庭的和睦。
现在我才明白,我的忍让,只换来了他们的得寸进尺。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周浩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他眼圈发黑,胡子拉碴,看起来憔悴又颓废。张桂芬跟在他身后,
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他们一唱一和,开始了一场精心准备的表演。“念念,你别生气了,
都是我的错。”周浩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悔意。“是啊念念,你别跟这个混小子一般见识,
”张桂芬把粥放在床头柜上,一脸语重心长,“倩倩那孩子从小就跟她表哥亲,
昨天就是闹着玩儿呢。”她避重就轻,把那致命的拥吻说成是“闹着玩儿”。
“至于那五十万,”她叹了口气,“那是我看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打拼不容易,
借给她做生意的,我自己的钱,想给谁就给谁,这你总管不着吧?”好一个“借”。
好一个“管不着”。周浩立刻附和:“就是啊老婆,我妈都这么说了,你还想怎么样?
为这点小事,你至于闹得全家不得安宁吗?你太不懂事了!”他开始倒打一耙。
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我的身上。张桂芬见状,立刻话锋一转,将矛头直指我的要害。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这肚子不争气!”她的声音尖利起来,像一把生了锈的锥子,
一下下扎着我的耳膜。“你要是能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周浩至于在外面找安慰吗?
”“你看看人家王倩,年轻,身体好,屁股大,一看就是能生儿子的料!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箭,句句射向我的心口。我一直以为,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顺其自然就好。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负责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一个不合格的,
可以随时被替换掉的工具。我笑了。在这对母子惊愕的注视下,我低低地笑出了声。
“你们当我是傻子吗?”我抬起头,目光第一次如此冰冷地直视着他们。
我的反问让他们措手不及。周浩的脸上闪过一丝恼羞成怒。“许念!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别不识抬举!”他冲上来,伸手指着我的鼻子。我没有躲。
他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脸上,然后,他猛地推了我一把。我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床头的木板上,
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一瞬间,我心底最后一点温情,也随着这一推,彻底烟消云散。这个家,
已经烂到了根里。我看着眼前这对面目狰狞的母子,突然觉得无比平静。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对不起。”我说。“是我想多了,
是我小题大做了。”我的示弱让周浩和张桂芬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
我这么快就“屈服”了。“我会好好反省的。”我低垂着眼,做出温顺的样子。
周浩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得意。张桂芬也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
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说开呢。”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是在安抚一只听话的宠物。
他们以为,我又一次选择了妥协。他们不知道,从这一刻起,战争才刚刚开始。
03我的妥协,是最好的麻醉剂。周浩和张桂芬彻底放下了戒心。他们以为,
我还是那个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第二天,我借口说最近家里总是丢三落四,
想装个摄像头,方便随时看看家里的情况。我说,这样也能让张桂芬更有安全感。
张桂芬一听是为了她好,立刻眉开眼笑地同意了。周浩也觉得我是在主动示好,
弥补之前的“不懂事”,自然没有异议。摄像头的安装位置在客厅,正对着沙发和电视,
是他们活动最频繁的区域。除此之外,我还在他们经常密谈的书房角落里,
那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盆栽后面,放了一个微型的录音笔。做完这一切,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我像一个冷静的猎人,潜伏在暗处,等待着猎物自己露出破绽。
他们没有让我等太久。当天晚上,周浩和张桂芬就在书房里开始了他们的密谋。我戴上耳机,
那些恶毒的话语,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妈,你说许念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服软了?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是周浩犹豫的声音。“你懂什么!她就是个纸老虎,一吓唬就怂了!
”张桂芬的语气里满是鄙夷,“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除了你,她还能依靠谁?
她敢跟你离婚吗?离了婚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那房子……”“房子你放心,
”张桂芬的声音压得更低,却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狠辣,“我已经想好了,下一步,
就让倩倩假装怀孕。到时候,你再跟许念说,你不能对不起倩倩,但也不想离婚,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把房子加上你的名字,当做对她的补偿。她那么爱你,肯定会同意的。
”“等房子到手,我们就找个由头,说她对你妈不好,或者干脆说她在外面有人了,
让她犯个错,逼她净身出户!到时候,房子是你的,倩倩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们周家的,
一举两得!”我静静地听着。听着他们如何一步步算计我,
如何密谋着要将我最后一点安身立命之所也夺走。我的手指冰冷,心却像被架在火上烤。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股从骨子里升腾起来的寒意,和一股愈演愈烈的复仇火焰。
原来,他们不仅想要我的房子,还想毁掉我的名声。他们要把我踩进泥里,
让我永世不得翻身。我将所有的录音文件都备份到了云端,并且设置了多重密码。
这是他们亲手递给我的武器。我一定会让这把武器,插进他们自己的胸膛。接下来的几天,
我开始疯狂地查阅关于离婚财产分割的法律条文。婚前财产,婚内出轨,
过错方……每一个字眼,都像一颗子弹,被我精准地装填进枪膛。我在为自己铺路。
一条通往自由,也通往复仇的血路。04张桂芬和周浩的计划,进行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王倩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们家里。她不再是那个需要遮遮掩掩的“女同事”,
而是成了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客人”。她穿着我的拖鞋,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她用着我专属的那个印着小猫图案的杯子喝水。她甚至会当着我的面,
亲昵地挽着周浩的胳膊,跟他撒娇,让他给自己削苹果。
她谈论着他们学生时代一起逃课的趣事,谈论着他们共同认识的某个朋友。那些,
都是我从未参与过的过去。她在用这种方式,向我宣示主权。张桂芬则在一旁敲边鼓。
“看看我们倩倩,多能干,工作上是周浩的得力助手,在家里又这么活泼,不像某些人,
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她的眼睛瞟向我,话里有话。我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我甚至会微笑着站起来,给王倩的杯子里续满热水。“表妹,多喝点水,别渴着了。
”我的平静和“大度”,让她们彻底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随意欺凌的废物。
她们的表演更加变本加厉。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晚上,周浩在母亲和表妹的双重怂恿下,
向我提出了那个预谋已久的要求。他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念念,我知道,之前的事情让你没有安全感了。”“要不,我们明天去房产中心,
把你那套房子的名字,加上我的吧。”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仿佛这是对我天大的恩赐。
“这样,你就能彻底放心了,好不好?这也是我给你的一份保障。”真可笑。用我的房子,
来给我保障。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无耻的逻辑吗?我看着他虚伪的脸,心中一阵作呕。
但我没有当场发作。我只是抽出自己的手,垂下眼帘,轻声说:“这么大的事,你让我想想。
”我的“考虑”,在他们看来就是默认。他们以为,鱼儿已经上钩了。当天晚上,
王倩的朋友圈就更新了一条动态。是她和周浩的亲密合影,背景就是我们家的客厅沙发。
配文是:“绕了一圈,还是旧人最好。”下面,张桂芬第一个点了赞。
我看着那条刺眼的朋友圈,只是冷笑了一声。我截下图,连同她之前所有挑衅的言论,
一起存进了那个名为“证据”的文件夹里。刽子手们已经迫不及待地磨好了刀。而我,
只需要静静地等待一个时机。一个可以将他们彻底送入地狱的时机。05转机来得猝不及防。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二下午,我正在公司处理一份报表。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以为是推销电话,随手挂断。但那个号码锲而不舍地又打了过来。
我有些不耐烦地接起:“喂?”“请问是许念女士吗?”电话那头,
是一个沉稳而有礼的男声。“我是,您是?”“您好,我姓李,是一名律师。受人之托,
联系您。”律师?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周浩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我不认识什么李律师,你们是不是打错了?”“许念女士,请您先不要挂电话,
”对方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
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请您务必相信,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握着手机,皱起了眉。
“二十六年前,您在城南的福利院,被您现在的养父母收养,对吗?”我的心猛地一跳。
这件事,除了我自己和已经过世的养父母,几乎没有人知道。“您怎么知道?”“因为,
我们找到了您的亲生父母。”李律师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激起千层浪。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亲生父母?这个在我生命里缺失了二十六年的词语,
此刻却以这样一种方式闯了进来。“不可能……我……”“许念女士,
我知道您很难立刻接受。您并非被遗弃,而是在三岁那年,与父母出游时不慎走失,
被人贩子拐卖到了这里。”“您的亲生父母,是盛华集团的创始人,也是国内顶尖的富豪。
这些年,他们从未放弃过寻找您。”“只可惜……半年前,他们在一场意外中双双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