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被子里，眼睛死死盯着宿舍门缝，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就在刚才，半梦半醒之间，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把我拽了出来——太亮了。
不是月光，也不是楼道灯光，而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均匀的惨白，把房间涂了一层诡异的釉质。
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先看向对面。
苏苏背对着我，戴着大耳机，陷在电脑椅里，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屏幕光映得她侧脸发青。
一切似乎……正常？
不。
我的目光被冰冷的恐惧攫住，移向房门。
心脏猛地一沉。
门缝下面，正在往里渗水。
不是流淌，是无声地、固执地渗透。
暗沉的水渍在地板上蔓延，像活物，带着铁锈混合淤泥的腥气，朝我床爬来。
“苏苏！”
我又喊，带了哭腔。
不敢动，怕惊动什么。
她没反应。
键盘声没停。
“咚咚咚！”
敲门声炸响。
门外是小婷的声音：“开门啊！
是我，小婷！
没带钥匙！”
血瞬间冻住。
我僵硬地转头看向对面床铺——小婷，明明盖着被子，安静地躺在上面！
呼吸均匀。
“苏苏！”
我尖叫。
她还是没听见。
然后，最恐怖的事发生。
床上那个“小婷”，猛地直挺挺坐起！
眼睛闭着，脸像面具，动作僵硬如木偶。
她下床，赤脚，精准无声地走向那扇渗水的门。
“别开！”
我想吼，身体却像被钉住，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微弱气音。
眼睁睁看着她握住门把手。
“吱呀——”门被拉开一道缝。
门外是浓稠的黑暗。
两个小婷站在门口——一个刚从床上起来，另一个，浑身湿透，水珠滴落，眼神空洞。
她们一起转向我，走过来，四只冰冷的手，带着巨力，死死掐住我脖子！
窒息！
肺部炸裂般疼痛！
我拼命挣扎，踢打，视线模糊……“啊——！”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大口喘气，浑身冷汗。
是梦？
“你狗叫什么？
大半夜的！”
对面，苏苏摘下耳机，不耐烦地瞪我。
我惊魂未定，指着对面空床：“我……我梦到两个小婷……要掐死我！”
苏苏翻个白眼：“发什么神经？
她根本没回来。”
根本没回来？
那我梦里看到的……寒意窜遍全身。
我哆嗦着摸出手机，点开今天刚加的算命师傅方明的微信，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