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女校回家,发现家门口围了一圈穿军装的人。
“念慈,快走!”
被捆着的娘冲我喊。
我双腿发软,哪里跑得动。
几个兵上来,粗暴地将我拖进院子。
“顾老爷,您的千金回来了。”
爹跪在院子里,头上有血。
“念慈,你别怕。”
我也被按着跪下,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我眼泪直流。
院子正中摆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个穿军装的人。
他戴着军帽,看不清脸。
“顾老爷,当年你可是说我程家上下都是贼,如今我回来了,是不是该好好算算这笔账?”
这声音让我浑身发冷。
是程锦安。
十年前跟着他爹在我家当账房的程锦安。
爹咬着牙,“当年是你爹偷了账本,我有证据。”
“证据?”
程锦安笑了,“顾老爷,你那证据,我爹临死前跟我说了,是你亲手塞进我爹房里的。”
“胡说!”
“胡说?”
程锦安站起身,走到爹面前,“我爹为你家干了十五年,账目清清楚楚,你却因为那年生意亏了三万块,要找个替罪羊,我爹就是那只羊。”
他抬起爹的下巴,“顾老爷,你让我爹跪了一整夜,我今天也让你跪一夜,不过分吧?”
娘哭着求,“程督军,当年的事我们认错,你要钱要房子都行,别为难念慈。”
程锦安看向我。
十年没见,他还是那么黑,只是比以前高了,壮了,眼神也变了。
以前他看我,像只温顺的狗。
现在他看我,像只狼。
“顾小姐。”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还记得我吗?”
我不敢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
以前你可是天天骂我笨,说我爹教出来的儿子也是个废物。”
我嘴唇发抖,“我那时小,不懂事。”
“小?”
他笑了,“顾小姐,你今年二十二了吧,十年前你十二,我十四,你说你小?”
他站起身,“来人,把顾老爷顾太太送去库房,顾小姐留下。”
“不要!”
娘挣扎着,“念慈还是姑娘家,程督军你不能...顾太太放心,我程锦安还不至于对女人用强。”
他顿了顿,“我只是想让顾小姐,好好伺候伺候我这个当年的下人。”
爹娘被拖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我和他。
“顾小姐,当年你让我背书包,撑伞,暖手炉,今天开始,你也得做做这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