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那张截图砸到我脸上的时候,全世界的恶意比光速更快。标题是鲜红加粗的——《惊爆!
大一系花姜池插足李老师婚姻,附酒店亲密照!》。
我点开那张模糊到连人脸都看不清的照片,照片里所谓“我”的背影,
穿着一件和我上周参加活动时一模一样的裙子。三秒钟后,我的手机,我所有的社交账号,
炸了。私信里涌进来的污言秽语,像是瞬间爆开的粪坑,
肮脏得让我连看一眼都觉得眼睛要被灼伤。“小三”、“荡妇”、“婊子”,
这些我只在社会新闻里见过的词,像烙铁一样,密集地烫在我的名字上。
我最好的朋友白月第一个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哭腔:“小池,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快看论坛,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你看,多么讽刺。那时候的我,还天真地以为,
她是这片地狱里唯一的光。我还抱着她哭,说照片是假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李老师。
她一边帮我擦眼泪,
一边“义愤填膺”地在我们的共同好友群里为我“辟谣”:“大家不要信谣言啊,
我相信小池不是那样的人!她上周穿那条裙子的时候,是和我在一起的……哎呀,不对,
那天她好像是说要去见个长辈……”她的话,戛然而-止。群里,也戛然而-止。
就是这句“哎呀,不对”,成了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它像一句精妙的证词,不动声色地,
就将我钉死在了耻辱柱上。校园很大,大到可以容纳几万人的梦想。校园也很小,
小到一件丑闻的发酵,只需要一个夜晚。第二天我走进教室的时候,那种感觉,
就像一个赤身裸体的人,被扔进了北极的冰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
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窃窃私语声,压抑的嗤笑声,还有那些毫不掩饰的鄙夷,
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然后,我看到了沈倦。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戴着耳机,
像往常一样,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生人勿近气息。我们俩是出了名的死对头,
从大一开学的第一天起,就因为各种原因互相看不顺眼。
他是唯一一个敢在课堂上公开反驳我观点的人,
我也是唯一一个会在竞赛里把他挤到第二名的人。我们之间的战争,持续了整整三年。
我以为,他会是那个朝我扔石头的人里,扔得最狠的那个。但他没有。
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他只是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那些对我指指点点的人,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群嗡嗡叫的苍蝇,充满了生理性的厌恶。然后,他低下头,
继续在他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那些排山倒海的恶意,
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至少,还有一个我讨厌的人,也同样讨厌着他们。
2白月成了我身边唯一的“朋友”。她会陪着我去食堂,
在所有人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我的时候,她会勇敢地坐在我的对面,
然后把饭盘里我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夹给我,轻声说:“小池,别怕,有我呢。
”她会在我的课桌被人用红色油漆写满“小三去死”的时候,
一边哭着一边拿酒精棉一点点帮我擦掉,眼泪掉得比我还凶:“他们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这样!”她还会在深夜陪着我,看我一遍遍地刷新着论坛上那些辱骂我的帖子,
然后抱住我,说:“别看了,小池,我们不理他们。清者自清。”多感人啊。
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在她手机的垃圾箱里,
看到那张被她删除的、所谓“酒店亲密照”的原图的话。原图很清晰,背影确实是白月,
而那个男人的侧脸,我也认识。那不是什么李老师,是白月在校外交往的一个社会青年。
而那条和我一模一样的裙子,是上个月我们一起逛街时,她怂恿我买的。她说:“小池,
你穿这条裙子肯定很好看,我也买一条,我们当闺蜜装。”原来,那不是闺蜜装,是戏服。
我是在一个雨天发现这个秘密的。那天她把手机落在了宿舍,我本想给她送过去,
却接到了那个社会青年的电话,对方的语气很不耐烦:“白月,
你到底什么时候跟你那个冤大头教授摊牌?我可没耐心再等了。”我挂了电话,
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她的相册。一切,都有了答案。她回到宿舍时,我还坐在原地,
手机屏幕上亮着那张原图。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褪干净了,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比论坛上任何一句恶毒的咒骂,都更让我心寒。“小池,你听我解释……”我看着她,
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可以伪装得这么好。她的眼睛里,还能挤出恰到好处的泪水,
声音里,还带着令人怜悯的颤抖。“为什么?”我问,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因为被拆穿的恼羞成怒。“为什么?姜池,
你还要问我为什么?”她尖叫起来,“你什么都有!家境好,长得漂亮,成绩永远是第一!
所有人都喜欢你,所有老师都夸你!你知不知道我活在你的影子里有多痛苦?我那么努力,
为什么永远都只能是你的陪衬?”“就连沈倦……我喜欢了他三年,他一眼都没有看过我,
可是他却会为了跟你吵架,在课堂上站起来!”原来如此。原来所有的好,所有的亲密无间,
都只是她自卑与嫉妒的温床。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她的侮辱。我没有再说话,
只是把她的手机,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我拿起自己的伞,走出了宿舍,
走进了那片冰冷的雨里。身后,是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而我的世界,在那一刻,
连雨声都听不见了。一片死寂。3当全世界的恶意变成一场盛大的凌迟时,人是会麻木的。
从白月宿舍出来后,我就发起了高烧。我把自己锁在租在校外的公寓里,
昏昏沉沉地睡了两天。没有一个人发现我消失了,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条信息。
我就像一颗被扔进大海的石子,没有激起半点涟漪。病好之后,我回到了学校。我以为,
在经历了那样的背叛和真相后,我已经刀枪不入。但我错了。我走进食堂,
像往常一样去打饭。打饭的阿姨看到我,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
然后把一勺本该属于我的红烧肉,抖了抖,只剩下几块零碎的肉末掉在我的饭盘里,
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小小年纪不学好。”我端着饭盘,想找个位置坐下。我走到哪里,
哪里的人就立刻端着盘子走开,仿佛我身上带着什么致命的病毒。整个食堂那么大,
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容身的位置。最后,我只能端着饭盘,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出了食堂。
胃里因为饥饿而抽痛,但我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回到教室,我的课桌上,用红色的油漆,
画了一只穿着暴露的狐狸,旁边写着一行大字:“勾引老师的狐狸精,滚出A大!
”周围的同学都在假装看书,但他们每个人都在用眼角的余光,欣赏着我的窘态。
那是一种无声的、集体的狂欢。我默默地从书包里拿出湿巾,一张一张地擦着桌子。
油漆很难擦,我的指甲缝里都染上了刺眼的红色,像是刚从什么血腥的现场逃出来。
就在这时,一瓶东西被“砰”的一声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是工业酒精和一块抹布。我抬起头,
看到了沈倦。他还是那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表情,眉头紧锁,
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蠢死了,用湿巾擦到天黑也擦不掉。”说完,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径直走回了最后一排的座位,戴上耳机,仿佛刚才那个给我送来酒精的人,只是我的幻觉。
周围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有惊讶,有不解,还有一丝丝的……嫉妒?
我看着桌上的那瓶酒精,忽然觉得,那些油漆,好像也不是那么刺眼了。我低下头,
用抹布蘸着酒精,一点一点地,擦掉了那只丑陋的狐狸。那天下午,我去上厕所的时候,
被人从背后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湿了个彻底。几个女生在旁边尖声笑着,
说:“给狐狸精洗洗澡,去去骚味!”我站在原地,狼狈得像一只落水狗。水顺着我的头发,
我的脸颊,往下滴落。我分不清,那到底是冷水,还是我自己的眼泪。我知道,这场凌迟,
还远远没有结束。4当神都沉默时,魔鬼为我发声。我开始逃课,把自己关在公寓里。
我不敢看手机,不敢上任何社交网站。我知道,那上面,肯定有我被泼水的照片,
有无数人对我新一轮的狂欢和辱骂。我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只想找个没有人的洞穴,
独自舔舐伤口。可是,这个世界,连一个安静的洞穴都不肯给我。
我的手机号、家庭住址、甚至我奶奶的信息,都被人扒了出来,公布在了网上。
骚扰电话和短信像潮水一样涌来,还有人往我的门缝里塞一些画着诅-咒-符-咒的纸条。
我彻底崩溃了。就在我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想着是不是从这里跳下去,
一切就可以结束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疯狂地弹出来自校园论坛的消息推送。
我颤抖着点开,以为是又一轮新的攻击。但,我看到的,却是沈倦的头像,和他的实名认证。
他在那栋已经盖了上万楼、辱骂我上千条的帖子里,发了一条新的回复。“我是沈倦。
我和姜池是死对头,我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她出丑。但是,用一张P得连妈都不认识的图,
和一个空口无凭的所谓‘爆料’,就能把一个人踩进泥里,你们这群躲在键盘后面的垃圾,
才真的是又蠢又坏。”“她再浑蛋,也轮不到你们这群垃圾来欺负。”这条回复,
像一颗深水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论坛。“卧槽?沈倦大神?他疯了吗?
”“死对头都出来说话了?这事难道真的有反转?”“沈倦你什么意思?
你也被那个小三勾引了?真恶心!”“楼上的嘴巴放干净点!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骂沈倦?
”风向,第一次,出现了诡异的偏转。一部分人开始攻击沈倦,说他“为虎作伥”,
“三观不正”。而另一部分,大部分是女生,开始维护沈倦,说“大神肯定不是那种人”,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沈倦没有再回复。但他一个人,就像一支军队,
用最直接、最刚硬的方式,在我面前,筑起了一道防线。他没有为我辩解一句,
他只是用他自己的名誉和地位,告诉所有人:你们的狂欢,到此为止。我看着那条帖子,
看着沈倦的名字,和他那句霸道得不讲道理的话。眼泪,毫无预兆地,就掉了下来。
这不是委屈的眼泪,也不是感动的眼泪。我只是觉得,在我被全世界抛弃,
连我自己都想放弃自己的时候,那个我最讨厌的魔鬼,竟然从地狱里爬了出来,
对我说:不准死。你的命,是我的。要欺负,也只能我来。55天台的风很大,
吹得我头发乱飞。我找到沈倦的时候,他正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天空。
夕阳的余晖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他那张总是显得很冷峻的侧脸,有了一丝不真实的柔和。
“为什么?”我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他没有回头,仿佛早就知道我会来。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我走到他身边,和他隔着一步的距离,
“我们不是死对头吗?你应该和他们一样,看我笑话,甚至往我身上扔石头。
”他终于转过头来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嘲讽。“帮你?”他嗤笑一声,“姜池,
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帮你。”“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看不惯。
”他把目光重新投向远方,语气淡淡的,“看不惯一群连独立思考能力都没有的蠢货,
被人当枪使,还自以为在执行正义。那张照片的像素,连十年前的山寨手机都不如,
P图痕迹明显得像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就这种东西,也能让几千人高潮,不觉得很可悲吗?
”我愣住了。我以为他会说一些“我相信你”之类的废话,但我没想到,他的理由,
竟然是这个。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他看不惯“蠢货”。“我讨厌你,”他继续说,
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因为你很麻烦,很骄傲,有时候还很自以为是。但是,
你从来不屑于用下三滥的手段。你要赢,就会堂堂正正地从我手里抢走第一名。所以,
我相信你做不出这种又蠢又脏的事。”“所以,”他最后总结道,“我不是在救你。
我只是在维护我自己的判断力,以及,我对手的水平。”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就出来了。原来,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我最大的敌人。“哭什么?
”他皱起眉头,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不耐烦的表情,“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有时间在这里哭哭啼啼,不如想想怎么把那个真正把你推进坑里的人揪出来。”我擦掉眼泪,
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是被冤枉的?”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姜池,收起你那套受害者博同情的把戏。想哭,就滚回去哭个够。
想赢,就把你的脑子从情绪的垃圾堆里捡起来。”“我,”他一字一顿地说,
“只帮有脑子的赢家。”那一刻,我看着他那张写满了“讨厌”的脸,
心里却前所未有地安定了下来。6我们的联盟,建立在相互的厌恶之上。这听起来很荒谬,
但却是事实。沈倦把我带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他点了一杯最苦的黑咖啡,
然后把一张白纸和一支笔推到我面前。“把你从看到帖子到现在,所有可疑的人和事,
都写下来。一五一十,不准有任何遗漏。”他的语气,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我看着他,
有些犹豫。“怎么?”他挑了挑眉,“脑子被水泼坏了?还是说,
你真的和那个什么李老师有一腿,现在心虚了?”“你才心虚!”我被他激得火冒三丈,
抢过笔,开始在纸上飞快地写起来。我写下了白月那些看似“关心”实则“下套”的话,
写下了那条一模一样的裙子,写下了她在宿舍被我拆穿时的恼羞成怒。
当我写下“闺蜜”这两个字的时候,笔尖,几乎要划破纸张。沈倦拿过那张纸,
仔细地看了一遍。他看得很慢,眉头越皱越紧。“这个白月,”他用笔敲了敲纸上的名字,
“就是那个整天跟在你身后,像个小跟班一样的女生?”“她不是跟班,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下意识地反驳,但话说出口,又觉得无比讽-刺。“最好的朋友,会在你出事之后,
说出那种模棱两可的话?”沈倦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姜池,你挑对手的眼光不错,
挑朋友的眼光,简直是灾难。”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从现在开始,
”他把那张纸收了起来,“你要做的,只有三件事。”“第一,从明天起,正常上课。
他们越是想看你躲起来,你就越要活在阳光下。记住,你没有错,该滚的是他们。”“第二,
把所有骚扰你的电话、短信,所有P你的图,发帖骂你的ID,全部截图保存。这些,
都是证据。”“第三,”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种名为“严肃”的情绪,
“离那个白月远一点。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我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仿佛这是一场由他主导的战争。我忽然意识到,
在过去那几天里,我除了哭泣和崩溃,什么都没做。我像一个溺水的人,在原地扑腾,
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游。而沈倦,他给了我一个方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还是有些不服气。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
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你可以不听。你也可以继续躲在你的乌龟壳里,
等着学校给你处分,等着你奶奶被那些骚扰电话逼疯,
等着所有人都以为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这是你的权利。”“沈倦,你混蛋!
”我气得发抖。“对,我就是混蛋。”他坦然地承认了,“但是,现在只有我这个混蛋,
能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明天早上八点,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如果你不来,我们的联盟,自动作废。”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对着那杯冷掉的咖啡,和一室的沉默。7第二天早上七点五十九分,我出现在了图书馆门口。
沈倦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看起来,
和我平时在学校里见到的那个浑身带刺的他,有些不一样。他看到我,只是抬了抬下巴,
示意我跟他走。我们找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打开,
然后调出了校园论坛的后台数据。“你怎么会有这个?”我惊讶地问。
“我叔叔是学校网络中心的。”他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然后把电脑转向我,“看这个。
这是最早发布那张‘亲密照’的ID地址。我查过了,是一个校外的网吧。但是,
在同一个时间段,这个ID还登陆过另一个账号。”屏幕上,跳出了白月的学生账号。
“她用自己的账号,在那个帖子里,发了第一条引导性的评论。”沈倦指着屏幕上的一行字,
“‘天啊,这个背影怎么那么像姜池?不会吧?’。就是这句话,让所有人的火力,
都集中到了你身上。”我看着那行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我一直以为,
白月只是因为嫉妒,才说了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但我没想到,她从一开始,
就是这场风暴的策划者。“还不够。”沈倦的声音把我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这只能证明她参与了讨论,不能证明照片是她P的,帖子是她发的。
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沈倦,就像两个地下工作者。
我们白天一起上课,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坐在一起,
讨论着那些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懂的“案情”。晚上,我们就泡在图书馆,
一遍一遍地分析着那张照片,试图从里面找出破绽。“这张照片的光源,
是从左上方打过来的,但是你看这个背影的影子,却是在左后方。这不符合光学原理。
”沈-倦用软件将照片放大了无数倍,指着一个微小的细节说道。“还有这个背景里的窗帘,
”我指着另一个地方,“我查过了,照片里那家酒店,根本没有这个花色的窗帘。但是,
白月上个月在朋友圈里发过一张自拍,她宿舍的床帘,就是这个花色。”我们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