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手里捏着两张纸,一张是胃癌晚期的诊断书,另一张,是我亲哥哥江枫连夜让律师寄来的财产分割函。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我那张昂贵的胡桃木办公桌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香和高级香薰的味道,一切都和我奋斗十年换来的、光鲜亮丽的精英生活一模一样。

除了我。

我的世界,在拿到这两张纸的瞬间,已经崩塌成了一片废墟。

十分钟前,我刚从医院回来。医生冷静而公式化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响:“江小姐,很遗憾,是胃腺癌,已经到了晚期。考虑到癌细胞的扩散速度,如果不进行干预,您剩下的时间,可能不超过三个月。”

三个月。

我三十年的人生,我挑灯夜战画过的无数张图纸,我辛苦打拼换来的这一切,都被这三个月,画上了一个轻飘飘的、荒诞的句号。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还没来得及感受恐惧和绝望,前台就将一封同城加急的律师函,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以为是哪个项目出了问题。

可当我撕开封口,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我才发现,真正出了问题的,是我那“血浓于水”的亲情。

律师函上的黑体字,像一群贪婪的秃鹫,急不可耐地要在我尚有余温的尸体上,啄食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内容很简单:因我“身体状况不明”,江枫先生作为我的唯一近亲属,申请启动财产保全与分割程序,并建议我“基于身体与精神状况的考量”,重新修订遗嘱的继承权。

身体状况不明。

多么体贴,多么委婉的用词。

我还没来得p;告诉任何人我快死了,我那“情深义重”的哥哥,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我的人生,打包清算了。

他甚至“贴心”地附上了一份草拟好的新遗嘱。我名下的三套房产,两辆车,以及公司全部的股份,最终的继承人那一栏,赫然写着他刚满三岁的儿子的名字——江烁。

我的侄子。

那个我每次回家,都会给他买最昂贵的玩具和衣服,那个被我父母捧在手心里当成“江家独苗”的男孩。

原来,在我家人眼中,我奋斗一生,不过是为他们的宝贝孙子,做一个临时的财产保管员。

我的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不知是癌细胞在作祟,还是这淬了毒的亲情,让我恶心得生理不适。

我拿起手机,颤抖着拨通了江枫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他一贯热情洋溢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恰到好处的关切。

“然然啊,怎么有空给哥打电话?项目忙完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波澜,我问他:“律师函,我收到了。”

电话那头,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

随即,江枫的语气变得更加“诚恳”了。

“然然,你别误会。我也是为你好。”他开始了他那套我听了三十年的、虚伪的说辞,“我这不是听你助理小陈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老是胃疼吗?我就想着,你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后脑子不清楚了,被外人骗了怎么办?这财产先公证一下,放在自己家人名下,总是最稳妥的。”

我的助理,小陈。

那个我亲手从实习生带起来,待她如亲妹妹,上个月还刚给她包了个五位数奖金的女孩。

原来,我身边早已布满了眼线。我的每一次胃痛,每一次去医院,都变成了他们眼中的“信号”。

一个我即将失去利用价值,可以被“处理”掉的信号。

“为我好?”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喉咙里泛起一阵血腥味,“为我好,就是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就急着分我的遗产?”

“哎,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呢?”江枫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你的不就是我们家的吗?你的钱,不就是留给小烁的吗?这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

是啊,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区别。

我,江然,就是他们江家的一项长期投资。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地创造价值,然后,在我“报废”之前,将所有的剩余价值,完美地转移给他们那个宝贝的继承人。

“江枫,”我听见自己用一种极其陌生的、冰冷的语调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电话那头的“温情”面具,终于被撕了下来。

江枫冷笑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不屑和理所当然的傲慢。

“不同意?江然,你别忘了,爸妈站在我这边。你敢不听话,你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还有,别想着把钱花在没用的地方。你的病,我找人问过了,就是个无底洞。与其把钱扔进医院打水漂,不如留给小烁,给他一个好的未来。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说完,他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我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不见天日的冰窟。

死得其所。

原来,在我亲生哥哥的眼里,我最好的归宿,就是安静地、识趣地去死。然后,把我拼尽一生换来的一切,双手奉上,为他儿子的未来,铺上一条金光闪闪的康庄大道。

胃部的绞痛,越来越剧烈。

我捂着嘴,冲进办公室自带的洗手间,跪在马桶前,剧烈地呕吐起来。

我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

最后,一抹刺目的鲜红,混杂在透明的液体里,溅在了雪白的陶瓷上。

我看着那抹红色,突然,笑了。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我独自在办公室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阳光变成了橘红色,我才有了动作。

我没有哭,甚至没有再流一滴眼泪。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去后,一种诡异的平静笼罩了我。我的大脑,像一台精密的、冷酷的机器,开始飞速运转。

江枫说得对,爸妈站在他那边。

这个家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我从小就知道,江枫才是这个家的中心。他是儿子,是能传宗接代的“根”,而我,不过是个迟早要嫁出去的“赔钱货”。

小时候,家里唯一的鸡蛋永远在江枫碗里;上学时,父母砸锅卖铁也要送江枫去最好的私立学校,而我只能拿着奖学金去念公立。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成功,能给他们带来足够多的财富和荣耀,就能换来他们哪怕一丁点的、平等的爱。

于是我拼了命地往上爬。我成了国内最年轻的明星建筑设计师,我在这个城市最昂贵的地段给他们买了三室一厅的房子,我把他们从那个破旧的筒子楼里接了出来,我每个月给他们一万块的零花钱,比我给自己留的都多。

我以为我成功了。

我换来了父母在亲戚面前的夸耀,换来了江枫对我“亲切”的称呼,换来了饭桌上,他们主动为我夹菜的“温情”。

现在我才知道,那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夸耀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这个“会挣钱的工具”。他们温情的对象,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是我银行卡里的那一串数字。

如今,这个工具快要坏了,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要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家里的座机。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家”字,觉得无比讽刺。

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我妈略带尖锐的声音:“江然!你哥都跟我说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翅膀硬了是不是?连你哥的话都敢不听了!”

没有一句关心,没有一句问候。

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妈,”我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的钱,我想怎么花,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的钱怎么就不是我们家的了?”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被触犯的愤怒,“我告诉你江然,你别想耍花样!你哥说的对,那钱就该留给小烁!你要是敢乱花一分,我就……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没我这个女儿。

这句话,从小到大,她对我说过无数次。每次我考试没考好,每次我没有满足江枫无理的要求,她都会用这句话来威胁我。

以前,我每次听到,都吓得浑身发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抛弃了。

可现在,我听到这句话,内心竟然没有一丝波澜。

原来,当一个人真正心死的时候,任何威胁,都变得苍白无力。

“你那是什么态度!”我妈显然被我的冷淡激怒了,“我告诉你,你今天晚上必须给我滚回来!当着我们的面,把那份遗嘱签了!否则,你就等着,我们去你公司闹!”

去公司闹。

这又是他们惯用的伎le

“好。”我说,“我回去。”

挂了电话,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夕阳的余晖,将整座城市染成了一片瑰丽的金色。远处的高楼鳞次栉比,车流如织,一切都显得那么繁华,那么生机勃勃。

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人生,只剩下最后的一场戏。

我需要一个好的演员,来配合我演好这场戏。

我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是李律师吗?我是江然。”

电话那头的李昂,是我大学同学的师弟,一个刚拿到律师执照没多久的年轻人。我看过他打的几个案子,逻辑清晰,手段犀利,最重要的是,他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狠劲,而且,他足够缺钱。

“江……江总?”李昂显然很意外会接到我的电话,声音里都带着一丝不易察气

“我有个案子,想委托你。”我开门见山,“酬劳是七位数。但有一个要求,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你必须完全听我的,做我一个人的律师。并且,签一份最高级别的保密协议。”

电话那头,传来了李昂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七位数。

对于一个刚入行的新人律师来说,这是一个足以让他少奋斗十年的数字。

“江总,”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沉稳和专业,“您说。我洗耳恭听。”

“很好。”我看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夜幕,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第一件事,帮我准备一份假的医疗方案。我要去美国,接受一种全世界最顶尖,也最昂贵的实验性治疗。”

“第二件事,帮我查一下,我哥哥江枫,他所有的资产状况,以及他最近的投资动向。”

“第三件事……”我顿了顿,看着玻璃倒影里,自己那张苍白却眼神狠厉的脸。

“帮我,立一份新的遗嘱。”

……

当我开着车,回到那个我用尽心血为他们购置的“家”时,夜已经深了。

一进门,我就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我爸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抽着烟。我妈则叉着腰,站在客厅中央,一副准备三堂会审的架势。

江枫和他老婆,抱着他们那个宝贝儿子小烁,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妈见我进门,立刻火力全开,“长本事了你!连家里的电话都敢挂了!”

我没有理她,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将我的包放在茶几上。

“说吧,叫我回来,想干什么。”我平静地看着他们。

我的平静,似乎更激怒了他们。

江枫将怀里的小烁递给他老婆,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了施舍般的“宽容”。

“然然,别跟爸妈置气。我们都是为你好。”他拿起茶几上那份早已准备好的遗嘱,递到我面前,“来,先把这个签了。签完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我看着那份刺眼的遗嘱,又看了看他那张虚伪的脸,突然觉得很想笑。

我也确实笑了出来。

“哥,”我抬起头,迎上他诧异的目光,“你就不想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吗?”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