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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章和三年,上元宫宴。

鎏金烛台的光透过琉璃灯罩,在紫檀木长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白玉酒杯里的葡萄酿泛着琥珀色,舞姬们的水袖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熏香。沈砚秋站在殿中,指尖捏着青铜罗盘的边缘,指腹无意识地蹭过盘面刻着的乾卦纹 —— 这是她父亲留下的遗物,也是她作为大雍唯一女相师的信物。

“沈相师,朕让你为太子看相,你倒说说,太子的命格如何?” 龙椅上的皇帝声音洪亮,目光扫过沈砚秋,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砚秋垂眸,罗盘指针在她指尖捻诀的瞬间飞速转动,最后稳稳停在 “巽” 位,针尖泛着微弱的银光。她抬眼时,目光恰好撞上殿侧站着的男人 —— 摄政王萧烬。他穿一身玄色蟒纹朝服,腰束玉带,墨发用玉冠束起,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正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指节因握紧腰间佩剑而泛白。

“回陛下,太子命格清贵,却逢‘巽风扰主’之相。” 沈砚秋的声音清冷,在喧闹的宫宴上格外清晰,“近年内,恐有‘权柄旁落’之险,而此险…… 源于西北方。”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萧烬的封地在西北,手握重兵,是朝中唯一能与皇权抗衡的势力。这话一出,无异于说萧烬会夺权。

萧烬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嗤,向前一步,玄色袍角扫过地面,带起细微的风声:“陛下,相师之言多为虚妄,沈相师怕是久居相府,不知朝堂深浅,随口妄言罢了。”

他的话刚落,沈砚秋却突然上前一步,罗盘指针再次转动,这次直指萧烬:“王爷若不信,可看自身命格 —— 您眉骨高突,主掌杀伐;眼下有细纹三道,是‘负重护主’之相,却也藏着‘功高震主’的隐患。您虽无夺权之心,却终会因权柄被推到风口浪尖。”

“放肆!” 萧烬的声音陡然变冷,佩剑的剑鞘在地面磕出一声脆响,“本王的命格,岂容你一个女子妄议!”

就在这时,太监高唱 “圣旨到” 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明黄色的圣旨展开,太监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女相师沈砚秋,精通相术,堪为良配。特将其赐婚于摄政王萧烬,择日完婚,钦此 ——”

沈砚秋猛地抬头,手中的罗盘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盘面的八卦纹磕在金砖上,裂开一道细纹。她看着那道明黄色的圣旨,只觉得荒谬 —— 她刚预言萧烬会因权柄生险,皇帝却反手将她赐婚给萧烬,这哪里是赐婚,分明是把她当成制衡萧烬的棋子,也是把她推到了外戚与萧烬争斗的漩涡中心。

萧烬也愣了一下,随即冷笑着接旨:“臣…… 遵旨。” 他接旨时,目光扫过沈砚秋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宫宴的氛围瞬间变得诡异,舞姬们停了舞步,大臣们互相使着眼色。沈砚秋弯腰捡起罗盘,指尖触到盘面的裂痕,像是触到了自己的命运 —— 她父亲当年就是因替忠臣看相,被外戚诬陷 “妖言惑众”,斩于闹市,如今她刚入朝堂,就要重蹈覆辙吗?

“沈相师,接旨吧。” 皇帝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与摄政王成婚,既能用你的相术助摄政王避祸,也能让朕放心,何乐而不为?”

沈砚秋咬着下唇,指尖在袖中攥紧 —— 她不能抗旨,父亲的旧部还在相府,若她抗旨,相府上下都会遭殃。她深吸一口气,跪地接旨:“臣女…… 遵旨。”

接旨的瞬间,她无意间瞥见圣旨边缘绣着的暗纹 —— 那是一朵小小的海棠花,花瓣上有三道细纹,和她小时候在一块玉佩上见过的图案一模一样。那玉佩是当年救她脱离火场的神秘人留下的,她一直以为是父亲的旧友所赠,可这圣旨上的暗纹,为何会与玉佩如此相似?

萧烬看着她接旨的动作,指腹在圣旨的边缘蹭了蹭,忽然开口:“陛下,臣有一事求请 —— 沈相师既已许配给臣,往后便不应再为他人看相。相术之言易乱人心,臣怕她日后再随口妄言,惹来祸端。”

皇帝沉吟片刻,点头应允:“准奏。往后沈砚秋不得再为任何人看相,其相书亦需交由王府保管,不得私藏。”

沈砚秋的心猛地一沉 —— 萧烬这是要断了她的根!相术是她安身立命的本事,也是她查清父亲冤案的唯一途径,他却要亲手毁掉。她抬头看向萧烬,却见他避开她的目光,转身对皇帝行礼:“臣谢陛下恩典,先行告退。”

萧烬离开时,故意从沈砚秋身边走过。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的指尖飞快地在她袖中塞了一样东西,压低声音说:“想活,就别再提‘看相’二字。”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也藏着一丝说不清的担忧。

沈砚秋攥紧袖中的东西,看着萧烬的背影消失在殿外,玄色袍角在门口的光影里晃了一下,像一只展翅的黑鹰,带着沉重的枷锁。

回到相府时,天已经黑了。沈砚秋关上门,从袖中掏出萧烬塞给她的东西 —— 那是一个小小的锦囊,绣着和圣旨上一样的海棠花暗纹。她打开锦囊,里面是半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几行潦草的字,是《相术秘录》里的句子,却被人用朱砂圈出了一句:“海棠纹现,贵人相护,逢凶化吉。”

《相术秘录》是她父亲的毕生心血,三年前父亲去世后,这本书就被外戚以 “禁书” 的名义烧毁了,萧烬怎么会有这本书的残页?而且他刚在宫宴上请求皇帝收缴她的相书,转头却给她送来了残页,这前后矛盾的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她把残页放在灯下,忽然注意到纸页的边缘有一块深色的印记,像是火烤过的痕迹。她猛地想起父亲当年被斩后,相府被抄,她在火场里捡到的那片焦黑的纸,上面也有同样的印记 —— 难道这残页,就是从父亲那本《相术秘录》上撕下来的?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沈砚秋迅速把残页和锦囊藏进梳妆台的暗格里,转身握住罗盘。她走到窗边,掀开一角窗帘,看到一道黑影正从相府的墙头跳下,玄色的衣料在月光下闪了一下,和萧烬白天穿的朝服材质一模一样。

那黑影是谁?是萧烬派来监视她的人,还是来保护她的?他送残页给她,到底是想帮她,还是想试探她?

沈砚秋回到梳妆台前,指尖抚过暗格的木纹,又摸了摸罗盘上的裂痕。她想起宫宴上萧烬眼底的复杂,想起圣旨上的海棠纹,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 “日后若见海棠纹,便是你的贵人”—— 难道萧烬,就是当年救她的神秘人?可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她,还要收缴她的相书?

桌上的烛火跳动了一下,映得她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她拿起罗盘,指尖捻诀,指针却不再指向 “巽” 位,而是乱转起来,最后停在 “坎” 位,针尖泛着微弱的红光 —— 坎主险,这意味着她的婚事背后,藏着更大的危险,而这危险,或许就和萧烬有关。

她看着罗盘上的红光,忽然想起萧烬在宫宴上说的 “你虽无夺权之心,却终会因权柄被推到风口浪尖”—— 她算透了萧烬的命格,却算不透他的真心。这场赐婚,到底是皇帝的算计,还是萧烬的谋划?那半张残页,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地上,像一道冰冷的银线,把她的影子劈成两半。沈砚秋握紧罗盘,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查清楚,萧烬到底是谁,他送残页的目的是什么,还有父亲的冤案,是不是也和这场婚事背后的争斗有关。

而此时的摄政王府,萧烬正站在书房里,看着桌上摆着的一本完整的《相术秘录》。书的封面已经泛黄,封面上绣着一朵海棠花,和圣旨、锦囊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他指尖抚过书脊,低声说:“沈伯父,我答应过你,会护好砚秋,绝不会让她重蹈你的覆辙。”

书房的暗格里,放着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一朵海棠花,花瓣上有三道细纹,还有一个小小的印记 —— 那是沈砚秋小时候的胎记形状。萧烬拿起玉佩,对着月光看了看,眼底满是温柔:“砚秋,再等等,等我扳倒外戚,查清你父亲的冤案,就告诉你一切。”

他不知道,此时的沈砚秋,正对着那半张残页发呆,罗盘的指针再次转动,这次指向了摄政王府的方向,针尖的红光,比刚才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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