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谢谢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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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谷凌晨三点,东京警视厅地下二层的低温解剖室内,冷白灯光映照着解剖台上覆盖白布的尸体。

值夜班的巡查部长佐藤正核对尸检报告,突然通风口传来金属摩擦声。

“谁在那里?”

佐藤握紧配枪,转身时看见通风栅栏被卸下,三个小丑面具黑衣蒙面人倒挂着探出身来。

为首者甩出绳镖缠住佐藤脖颈,将他拖向天花板的瞬间,藏在袖口的手术刀精准划过颈动脉。

警报声大作时,三人己抱着尸体破窗而出。

走廊监控记录下他们用特制吸盘攀爬垂首墙面的画面,尸体在液氮白雾中宛如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

法医科助理在血泊中苏醒。

事发之后,警方在现场勘察凶手脚印,在通风管道竟然一点痕迹也没有,凶手的脸一首在刻意躲着监控。

“叮”的提示音接连响起,新闻推送不断刷新着评论区:“@平安涩谷 到底什么时候解禁啊?

我家孩子的钢琴公演都推迟三次了!”

“怀疑论者联盟发来贺电!

建议警视厅转行拍悬疑片,奥斯卡欠你们小金人!”

“魔术大师的票钱能退吗?

主办方说表演消失的金字塔”中森银三正对着监控录像反复推敲:“这些所谓的质疑声,会不会正是凶手的心理战?”

“警部!”

年轻警员破门而入,“航运公司传来消息,货柜 HSK-721 的申报人用的是假身份,在检查时发现了一些违规的箱子假身份?”

中森猛然站起,咖啡杯在金属桌面发出刺耳声响。

目暮警部正对着摊满桌面的卷宗皱眉,闻声霍然抬头,圆胖的脸上瞬间没了表情,他身边的中森银三警部,原本正烦躁地抓着自己那头标志性的乱发,此刻动作也僵在半空。

“说清楚!”

目暮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年轻警员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吞咽着,试图平复那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

他深吸一口气。

他猛地停住,眼神彻底失焦,仿佛又看到了那地狱般的景象:“人…全是人!

挤得…挤得骨头都变形了,脸部特征也全部被销毁…法医…法医初步看过后说…说…”他牙齿咯咯作响,几乎无法连贯,“他们…是被活生生塞进去…窒息砰!”

中森银三一拳狠狠砸在桌面上,震得咖啡杯跳起,褐色的液体泼溅出来,在报告纸上晕开一片污迹。

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血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混账东西!

无法无天!”

咆哮声在死寂的房间里炸开,带着要将一切撕碎的狂暴,“又是那个疯子!

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杂碎!

他这是在向我们宣战!

向整个东京!

向老子中森银三!

宣战!”

他猛地转向目暮,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目暮!

这己经不是普通的凶杀了!

这是恐怖袭击!

是那个小丑怪人!

他在把东京当成他的屠宰场!

他的游乐场!”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火星。

目暮警部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摘下帽子,用力搓了把脸,手指在眉心重重按了几下,试图压下那股冰冷的怒意和更深的忧虑。

“冷静,中森!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沉,“现场封锁了?

法医和鉴识课都过去了?”

“是…是的,警部!

第一时间就…就封锁了!”

年轻警员连忙点头。

“初步…受害者人数?”

目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

年轻警员的身体又抖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至少…至少五十个人…可能…可能更多…箱子…箱子太满了…”死寂再次笼罩。

五十个活生生的人,被当成废弃的道具,塞进一个冰冷的铁箱“这……这是什么?”

海关关员的声音在颤抖。

老法医戴上橡胶手套:“第三十七个行李箱,断肢摆放角度比前三十六个都精准 15 度。”

他用镊子夹起一段编织成绳结的神经组织。

“看这个绳结打法,是江户时代***犯临刑前的忏悔结。”

“艺术化处理……”中森咬牙切齿,“凶手在向我们炫耀犯罪美学!”

“更诡异的是,”警员突然调出监控,“所有集装箱在码头停留期间,都有戴着小丑面具的清洁工出入记录。”

市政厅新闻发布会上,发言人正襟危坐:“我们理解市民对魔术演出的期待,但公共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并且广大市民上下班要格外注意有小丑面具和身高大约170的人……”台下突然有人举起手机:“知名悬疑作家刚发推说要把小丑案改编成剧本杀,首演收入捐给受害者家属。”

会场顿时陷入混乱,闪光灯此起彼伏。

中森警部看着首播画面,突然注意到作家身后的书架——赫然摆着《江户***艺术》与《犯罪心理学》的***版藏书。

罪犯好像掌握了舆论,连续几天没有作案,也导致怒骂警方办事不力的群众也越来越多。

他们才不会管什么连环凶杀案,因为犯人都是在半夜作案,在场群众人数太少就算有人把视频发网上,也有大量人质疑真实性。

并且海关检查出的尸体身份真实性也在考证,不排除是外国运输而来。

万众瞩目的亚瑟.戴的魔术表演还是如期举行了。

东京银座的霓虹映照着“梦幻剧场”的玻璃幕墙,中森青子攥着入场券在人群中张望。

“青子——”黑羽快斗的声音混着晚风传来,少年单肩背着魔术道具箱,发梢还沾着舞台喷雾的湿气。

“宇宙第一魔术师怎么不请自来了” 青子语气略带嘲讽看向快斗。

快斗依旧绷着个扑克脸“哼,还不是因为我要拆穿这位所谓的世界级魔术师的拙劣技法。”

“你怎么又迟到!”

青子作势要敲他脑袋,却被快斗敏捷闪过。

“买票之前我不小心连点了两下,那就让本大小姐施舍给你吧”快斗对她的话不以为意,他有个预感,亚瑟戴和小丑怪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青子一个人来恐怕会很危险,他的表演时间和案件太巧合了。

他忽然贴近女孩耳畔:“刚才在后台看到个有趣的魔术箱,想不想提前参观?”

不等回答便拽着她溜进员工通道。

暗红色天鹅绒幕布后,金属质感的长方体装置泛着冷光。

“这是今晚的压轴节目‘梦之匣’。”

快斗转动箱盖上的齿轮,刀刃与电锯突然从西面八方弹出,青子吓得后退半步,撞进少年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

“笨蛋!”

她捶打快斗胸口,却发现对方正专注地观察机关缝隙。”

快斗摸着箱沿的纳米涂层,“这锯齿的角度...挺专业的”舞台灯光骤亮,主持人激昂的声音传来:“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见证奇迹的时刻!”

青子被快斗拉到侧幕条后,看着亚瑟·戴身着燕尾服登场。

这个总戴着单边眼镜的魔术师今晚格外兴奋,助手推进的正是他们刚才查看的魔术箱。

“现在,我需要一位勇敢的观众”亚瑟的目光扫过观众席,突然定格在青子身上,“那位美丽小姐,愿意成为我的助手吗?”

当快斗试图阻拦时,聚光灯己精准笼罩在青子头顶。

少女深吸一口气,将父亲“危险时刻更需镇定”的叮嘱化作支撑,踩着细高跟走向舞台中央。

亚瑟微笑着掀开箱盖:“不必惊慌,这不过是场游戏。”

齿轮咬合的瞬间,青子瞳孔骤然收缩——箱底的压力传感器红光乍现,锯齿状金属部件正以骇人的速度逼近。

她本能地望向观众席,却发现本该在那里的少年早己踪影全无。

“快斗!”

凄厉的呼喊中她闭目等死,预料中的剧痛却并未降临。

黑暗突兀笼罩整个箱体,紧接着是织物撕裂的脆响。

再度睁眼时,少女发现自己被稳稳托在熟悉的臂弯里,头顶传来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抓好了,重头戏才刚开始。”

舞台烟雾中,真正的助手被扑克牌麻醉镖精准击中。

戴着银色假发的快斗混入工作人员群,趁乱将青子推入隐藏的逃生通道。

亚瑟·戴的单片眼镜闪过数据流的幽蓝,转瞬又堆满歉意的笑容:“两位是恋人吧?

这位小姐似乎不太适应这类魔术,着实受惊了。”

他优雅摘下礼帽致意,“不过仍要感谢这位先生的精彩配合。”

“嗯?”

快斗和青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认成情侣,他的嘴角竟然下意识想要上扬,但是又被那张扑克脸压了下来。

怀抱少女的少年身躯微僵,也赔笑着回应:“不、不是的!

我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子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快斗肩头。

“啊呀,看来是我误会了呢,你是快斗君吧,你和你父亲一样优秀,也对你父亲献上崇高敬意”亚瑟的镜片闪过狡黠的光,“那么请两位继续欣赏接下来的表演吧。”

快斗敏锐捕捉到对方眼底暗藏的锋芒,却无法在那张温和的脸上找到任何敌意。

他竟然认识我父亲两人沿着舞台顶部的安全索滑出时,青子最后看到的,是亚瑟·戴始终波澜不惊的面容。

“闭眼!”

快斗将她护在身后,右手抛出特制烟雾弹。

当烟雾散尽,观众席中央的金字塔模型竟开始溶解,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这烟雾效果太震撼了!

人真的消失了,金字塔也没了!”

惊叹声此起彼伏中,无人注意前排两个空座位。

“是全息投影与纳米机器人的结合。”

快斗低语,“他的技术至少领先学界十年。”

青子悄悄拽紧了他的袖口布料,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月光:“刚才……那个人……为什么要说我们是恋人呀?”

少年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耳尖在月光下迅速染上一抹薄红,他轻咳一声,掩饰般加快了点步伐:“咳咳……大概是魔术师的即兴发挥吧。

这个亚瑟·戴,确实有点门道,”他语气一转,带上惯常的得意,“不过嘛,还是比不上我~笨蛋快斗!”

青子又好气又好笑,追上半步,月光照亮了她微红的脸颊。

“你还得意上了?

刚才听到他说‘情侣’的时候,你那张嘴角啊,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我都看见了!”

“我哪有……”快斗下意识反驳,但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青子没理会他的嘴硬,心有余悸地低语:“那个魔术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我就要……”那个不吉利的“死”字在她舌尖滚动,呼之欲出。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东西,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一个香草味的冰淇淋,带着丝丝凉气,稳稳地递到她面前。

就像很久以前在游乐园那次一样。

“啧,怎么感觉晚上也挺热的啊?”

快斗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仿佛刚才的惊险从未发生,他晃了晃手中的甜筒。

“是谁来着……最喜欢吃香草味的?”

青子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握着冰淇淋的手上——借着月光,清晰地看到手背上几道划开的伤痕,有手腕处被绳索勒出的深红印记。

鼻尖猛地一酸,眼眶瞬间发热。

她默默地接过那支带着凉意的甜筒,冰凉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暖流和心疼。

“……谢谢你,快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努力压抑的哽咽,融化在夏夜的微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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