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叫爸爸
首到自己那破败的出租屋重新出现在眼前，这才定下神来。
没错，果然是梦。
也是，那样的好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也许是春梦太过美好，他倒头想继续睡看能不能接上，却被一双小手抓住把自己又摇又晃。
“别睡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少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哦，如果刚才的梦是虚幻的，那此刻屋子里凭空出现的小姑娘又是谁？
他倏地坐起，看着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小姑娘，恍惚间似乎有有点眼熟。
“你谁家小孩儿？
饿了就回家找大人，我就一都市流民，在我这啥也落不着啊，赶紧走。”
“我是你女儿，不在你这儿，我去哪儿啊？”
少女满脸疑惑答道。
“放屁，你唬我啊？
我还单身呢啊，别侮辱我名声。”
王西辈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占个便宜。
“你说你是我女儿，我叫一声女儿，你敢答应吗？”
“不用你叫我，我叫你就行。”
少女突然从身旁跳过来，“爸爸，爸爸，爸爸！”
她每喊一声，就往王西辈身上凑地越近，最后，竟撒娇似的从身后紧紧揽住了他的脖子。
王西辈没好气道：“别跟我瞎扯演戏，你说我是你爸，那你妈是谁？”
“我妈是阿娥啊。”
少女回答地不假思索。
李西辈脑子瞬间炸裂，难道这一切是真的？
他把少女从身后掏到面前，望着她忽闪闪的大眼睛，严肃地问道：“阿娥现在在哪里？”
“我妈她死了。”
什么？
刚刚两个人还在那个世界里甜蜜地入洞房，怎么自己老婆突然就挂了？
他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少女一动不动。
“不过她也快活了。”
纳尼？
这姑娘说话也太大喘气了吧。
王西辈站起身，恶狠狠地说：“我的好女儿，你能一次把话都讲明白吗？”
少女也跟着站起：“老爸，不是我不讲，只是知识点太多，我不知怎么讲起啊？”
“那好办，你先说说你怎么来的？”
王西辈还是不能相信她所讲一切的真实性。
少女走到王西辈跟前，三下五除二不由分说地就把他上身的衣服脱了个干净。
“你又想干嘛？”
王西辈吵嚷道。
“爸爸你看呐，我就是从你胸口的那个红点孵化出来的。”
少女用嫩嫩的小指头指向王西辈胸口正中心，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了由六个红点组成的一个圆，再加上圆心一个红点，一共七个。
而最靠近上方的红点己然褪色，仿佛马上就要消失一样。
“所以，这个褪色的点，就是你？！”
王西辈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
“是啊，一个点就代表一条生命，是妈妈给你留下的。
它们会在发育成熟或者面对巨大危险的时候孵化而出，也会根据自身的特点，发育出不同的形态和能力。
比如说我，其实是一只蝴蝶哦。”
王西辈走上前去，左看右看，什么也没看见。
“爸爸，你逆着光再看一下。”
依着少女指示的方位，逆着光，他果然看见少女背后似有两只透明的翅膀，只是发育还未成熟的样子，显得薄而微弱。
“我因为太爱爸爸，所以提前进化了。
能力是翅膀的鳞粉可以让生物催眠三秒钟，而且我还保留了妈妈20%的记忆，所以很多事情，你问我就可以了。”
“我跟你妈妈真的恩爱过吗？”
憋了大半天，王西辈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确切地说，不是恩爱，而是一种基于优化繁殖的选择。”
“什么意思？”
王西辈心里有一种痛，难道梦里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全都是假的？
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妈妈其实是地球之外非常遥远的一颗星球上的女王候选人，那里的生物按地球的叫法应该类似昆虫。
只因为她拒绝了与W星球王子的联姻，那是个邪恶的家伙，一个人驾驶飞船逃了出来。
后来飞船在地球大气层坠毁，妈妈也身受重伤，在生命最后一刻，她必须通过繁殖后代的方式达到生命的延续。
在最后，在那一众捐献者的样本里，她选择了你。”
少女说的有理有据，王西辈似乎也渐渐接受，只是突然蹦出来这么大一个女儿，实在匪夷所思。
“我跟你妈昨天见面，今天你就这么大个儿，你叫我怎么接受？”
“爸爸，我们是虫子当然长得快了。
哎哟，我说这么多都快饿死了。
那半盘蚕蛹给我吃吧。”
王西辈一把抢过蚕蛹大声说道：“傻闺女，你们是同类千万别吃，爸爸一会给你买别的。”
他拉着女儿正动身要走，手机叮叮当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老家，他赶忙接听。
“妈，怎么了？
最近家里好吗？”
“挺好的，最近正收水稻，也挺忙。
刚吃饭才想起来，你好久没往家里打电话了。”
王西辈眼里似有泪水忽然涌出。
一旁的新闺女少不更事，一听是爸爸的妈妈打来电话，兴奋地夺过手机甜声蜜语道：“奶奶，你别说了，我爸爸都快哭了。”
电话那头老人声音一下子升高好几个分贝：“你叫我什么？
娃娃你再叫叫。”
“奶奶，奶奶……”甜甜的娃娃音最能治愈老人落寞的心情。
“把电话给我。”
手机那头一个老汉倔强又强势的声音传过来，“娃娃，你叫你爸接电话好不好？”
“好的，爷爷。”
新闺女把手机递给王西辈。
他刚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对面传来老父亲不容质疑的命令。
“王西辈，我告诉你。
我不管你在外面混的是人样狗样，这两天，赶紧给我回来。
把娃娃也带过来，让认认家门。
你要不来，以后没你这个儿子。”
王西辈怯怯懦懦道：“爸，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娃娃她也不是——”老王头猛然打断他的话：“是不是也不是你说了算，我说了算！
自己的血脉，我活一辈子还能分辨不出来？
这两天赶紧给我滚回来，没商量！”
嘟嘟……电话挂了线。
行吧，回家吧。
反正城市里住一天花一天钱，家里起码有吃有喝。
现在又正是收秋，帮老父母干干重活，也能尽尽自己的孝心。
新闺女手指戳戳王西辈胳膊肘：“爸爸，我们回家吗？”
“回吧，带你认认门儿。”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