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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结婚三年的妻子林澜,是个完美的女人,温柔,美丽,几乎满足一个男人对家庭的所有幻想。但她有个秘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她梦游。而我,是她唯一的观众,每晚都像个尽职的幽灵,跟在她身后。

起初,她的行为无害又可爱。有时她会光着脚跑到厨房,拧开一瓶牛奶,对着空气敬酒,然后满足地放回去。有时她会打开电视,将音量调到静音,对着无声的雪花屏幕看上一整夜。我把这当成我们夫妻间一个无伤大雅的秘密,一种独属于我的、窥探她潜意识的特权。作为一名神经外科医生,我甚至试图用弗洛伊德的理论去分析她梦中光怪陆离的行为,并享受着这种临床观察般的乐趣。

直到半年前,我们失去那个孩子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是一场意外,一次下行的电梯毫无征兆地坠落,六个月大的胎儿没能保住。从那以后,林澜的梦游开始变得诡异而充满了仪式感。她不再流连于客厅和厨房,而是开始执着地走向门口。

今晚,她又开始了。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穿着一身纯白真丝睡裙的她,像一缕被月光浸泡过的魂魄,飘了出来。她的眼睛睁着,瞳孔却涣散无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我立刻从沙发上起身,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熟练地跟了上去,脚步轻得像猫。

她打开了公寓的门,走了出去。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这是第一次,她走出家门。

我跟在她身后,间隔十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深夜的楼道里,只有我们一前一后两个人的脚步声,她的轻盈,我的沉重。她走得很稳,很有目的性,完全不像一个梦游的人。她熟练地走进电梯,按下了“1”。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像个提线木偶般,跟着她走进了另一部电梯。

她走出了小区,汇入了凌晨空旷的街道。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又被下一盏路灯缩短,循环往复,像一场怪诞的默片。我开着车,以步行的速度,远远地吊着她,车窗外的城市光怪陆离,霓虹灯在她白色的睡裙上流淌,美得让人心悸,也怕得让人发疯。

她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像一把电钻,在我脑子里疯狂地搅动。

她穿过旧城区,走过午夜打烊的商业街,甚至跨越了一座连接新旧两区的跨江大桥。她的体力好得惊人,仿佛不知疲倦。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当车里的导航显示我们已经彻底偏离市区,驶向西郊公墓区时,一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第一次击中了我。

那里,埋着她的前夫,陈昊。一个死去快五年的消防员。

车灯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公墓门口那块冰冷的大理石牌。林澜停下脚步,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我把车停在路边,熄了火,整个人如坠冰窟。

我跟着她,在成百上千块冰冷的墓碑间穿行。最终,她停在了一块墓碑前。照片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消防制服,笑容灿烂,英气逼人。

陈昊。

这个名字,像一根毒刺,即便在他死后五年,也依旧扎在我婚姻的骨髓里。

然后,我看到了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林澜,我那温柔如水的妻子,跪了下去。她面对着那块冰冷的墓碑,先是伸出双手,温柔地、缱绻地,抚摸着照片上男人的脸,口中发出我听不清的呢喃。紧接着,她的动作毫无征兆地变了。

她低下头,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开始用她那双本该弹钢琴的、纤细白皙的手,疯狂地、用力地,刨着坟前的冻土。

泥土、碎石、草根,在她指尖迸溅。她的动作充满了原始的力量和无法言喻的绝望,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那一刻,我感觉我所构建的、引以为傲的理性和完美世界,连同脚下的地面一起,彻底崩塌了。

我冲了过去,像疯了一样。

“澜澜!醒醒!”我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手臂上的肌肉绷得像石头,依旧固执地向下刨着,指甲缝里已经塞满了黑色的泥土,甚至有几根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翻裂开,渗出了血。

血混着泥,触目惊心。

“林澜!”我加大了音量,几乎是在咆哮。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重新汇聚起了一丝光亮。她茫然地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泥污和鲜血的双手,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眼前那块冰冷的墓碑上。

“周……周讯?”她的声音像梦呓,充满了困惑,“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紧接着,当她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一阵剧烈的、无法遏制的战栗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看着什么最肮脏、最恐怖的东西,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向后缩去。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泪水瞬间涌满了眼眶,混着脸颊上不知何时蹭到的泥污,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那一刻,看着她惊恐失措、脆弱得像个孩子的样子,我心中所有的惊悚和愤怒,瞬间被一股更强大的、酸楚的心疼所取代。

我脱下外套,将她瑟瑟发抖的身体紧紧裹住,然后用一种我自己都未曾想到的、平静到可怕的语气,对她撒了第一个谎。

“没事了,没事了,你只是做了个噩梦,不小心在花园里摔了一跤。”我将她打横抱起,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

“花园?”她在我怀里,迷茫地重复着。

“对,家里的花园。你忘了吗?”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抱着她,一步步地,向公墓外走去。

回到车里,我打开暖气,用纸巾,一点一点地,擦拭着她指尖的血污。她的手很冷,像一块冰。整个过程中,她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墓碑,眼神空洞得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

我知道,她不信我的话。但她选择了沉默。

这种沉默,比任何歇斯底里的质问,都更像一把刀,精准地捅进了我们之间那道已经存在的裂痕里。

回到家,我为她清洗了伤口,上了药,然后看着她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喝下半杯温水和两片安定,沉沉睡去。

我坐在床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眉头却因为梦境而微微蹙起。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她脸上,一半光明,一半阴影。就像我的婚姻,表面上光鲜亮丽,内里却藏着一个我无法触及,甚至不敢去想的黑暗角落。

陈昊。

我起身走到书房,打开了电脑。在搜索引擎里,我输入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网页上跳出来的,都是千篇一律的英雄事迹。五年前,城西“蓝湾化工厂”发生特大火灾爆炸,时任消防中队长的陈昊,带领队员冲进火场,在连续救出三名被困工人后,因二次爆炸,与另一名年轻队员,一同牺牲。

他被追授一等功,成了这座城市的英雄。

我一张张地翻看着那些报道和照片。照片上的他,确实很耀眼,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阳光和坚毅,是我这种常年待在无菌手术室里,习惯了冷静和克制的医生,所不具备的。

我承认,我嫉妒他。

即便他已经死了五年,但他就像一个幽灵,一个无法被磨灭的符号,盘踞在我和林澜的生活里。我能感觉到,林澜爱我,但她内心深处,永远有一块地方,是为陈昊保留的。那是一个神龛,我无权踏足。

而现在,这个神龛,似乎有了一些可怕的异动。

一个温柔的女人,为什么会在梦中,去刨自己英雄前夫的坟墓?是过度的思念?是无法化解的悲伤?还是……那座坟墓里,埋藏着什么比死亡本身,更让她恐惧的秘密?

作为医生,我习惯于从已知的逻辑和证据出发,去推导病因。但这一次,我面对的是一片完全未知的、黑暗的领域。

我关掉电脑,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浇灭我心中的燥热和恐慌。

我决定,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我必须主动出击,去解开这个谜。

第二天,我请了假,没有告诉林澜。我去了市档案馆,以“学术研究”的名义,调阅了五年前那场化工厂火灾的全部卷宗。

厚厚的卷宗,散发着陈旧纸张的味道。我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火灾现场的照片、事故调查报告、牺牲人员名单、伤亡统计……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正常”。

直到,我在伤者名单的末尾,看到了一个细节。

报告中写道,除了三名被救出的工人,和两名牺牲的消防员外,现场还有一名身份不明的女性伤者。她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因为伤势过重,不幸流产,随后陷入深度昏迷,至今仍在市三院的植物人看护中心。

因为一直无法确认身份,她的档案上,只标注了一个代号——“无名氏-F”。

而更让我感到不寒而栗的是,卷宗里附带的一张现场照片。那是一张远景,画面模糊,但在被炸毁的厂房废墟旁,一辆被烧得只剩下骨架的私家车旁,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辆车的型号,我认得。是陈昊生前开的那辆老款的大众。

而那个身影,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正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那件连衣裙的款式,和林澜压在箱底的,一件她再也没穿过的裙子,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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