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团建，别人起哄让我妻子林疏璃和新人玩暧昧游戏，她竟然同意了。
视频和照片塞满我的邮箱，柏烽钺瞬间炸裂。
找到第一个起哄者
柏烽钺拧开家门锁，指尖抵着冰凉的金属把手，轻轻一推。
玄关感应灯应声亮起，惨白的光线刺破黑暗，只照亮一小块光秃秃的地砖。晚归的寂静像一层厚厚的灰尘，闷闷地压住了整个空间。他脱下外套，随意甩在门边的矮柜上，布料摩擦发出“嘶啦”一声轻响，在过分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厨房没有开火，客厅没有电视的噪音。林疏璃不在家。这个认知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他下班疲惫的心湖，只漾开一圈极其微弱的涟漪。他松了松领带，走向书房。公司新项目前期评估报告还有一大半没看完，那些枯燥的图表和预算数字，是填充这段等待时间的廉价填料。
电脑屏幕亮起蓝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他刚点开邮箱图标，一个刺眼的红点就猛地跳出来，数字标着“3”。两封是系统推送的广告，第三封发件人一栏却是一串乱码般的数字和字母组合。
垃圾邮件。柏烽钺皱了下眉，鼠标挪过去准备直接清理。
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不到一厘米，却鬼使神差地顿住了。收件时间：三小时前。正是林疏璃公司那场什么狗屁温泉团建应该结束的时候。一种极其细微、难以捕捉的不适感，像冰冷的小蛇，倏地沿着脊椎往上蹿了一截。
他点开了那封匿名邮件。
没有文字。一个字都没有。
只有附件。一个压缩包孤零零地挂在那里，文件名是冷冰冰的“2013.10.26_温泉团建花絮”。
柏烽钺盯着那个文件名看了足足三秒，才移动鼠标点了下载。进度条缓慢地爬行，硬盘发出轻微的嗡鸣。书房里只剩下他自己绵长的呼吸声和这细微的机械噪音。压缩包不大，很快下完了。他双击解压。
文件夹弹开。
里面是视频。很多视频。还有照片。更多照片。
高清摄像头记录下的画面，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
光线暧昧的温泉别墅大客厅，音响里震耳欲聋的流行乐像是隔着一层鼓膜在轰鸣。巨大的环形沙发上挤满了人，全是林疏璃公司的同事，一张张面孔因为酒精和亢奋扭曲着。空气里弥漫着廉价啤酒、汗水和某种放纵的气息。
林疏璃被挤在最中间，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布料少得可怜的泳衣式吊带裙。脸颊绯红，眼神有些迷离，显然喝了不少。她身边紧挨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紧身背心，手臂肌肉绷得很紧，是柏烽钺在她公司年会上扫过一眼的新人，叫什么锐的。
一个梳着油亮背头、脸上堆满不怀好意笑容的男人猛地站起来，是周彬，林疏璃那个部门里出了名的搅屎棍。他高高举起啤酒瓶，瓶口对着林疏璃和那个新人，声音透过劣质麦克风失真地放大，盖过了音乐：“来！大家安静！安静！到我们今晚的压轴环节了！”
满屋子亢奋的嚎叫瞬间拔高了一个八度。无数道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林疏璃和那个新人的身上。
周彬笑得嘴角咧到耳根，那种掌控气氛的得意溢于言表：“真心话大冒险玩腻了！没劲！咱们斯诺克科技玩的就得是心跳！‘亲密无间’，懂吗？疏璃！李锐！别害羞啊！听好规则！很简单！”
他旁边的张薇，另一个平时跟林疏璃表面关系还过得去的女同事，也跟着尖声起哄：“对！周哥说得对！疏璃，放不开可就没意思了啊！大家伙儿的热情，不能辜负！”
“规则一！”周彬的声音像破锣，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兴奋，“深情对视，十秒！必须看到火花！”他夸张地倒数，“十！九！八……”
沙发上的男男女女拍着手跟着吼叫，整齐划一地喊数字。李锐有些局促，但更多的是掩不住的、被酒精和起哄点燃的刺激感。镜头推近，林疏璃的脸在屏幕中央蓦然放大。
她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想躲开，但周围震耳欲聋的倒数声、疯狂的掌声、口哨声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瞬间将她那点犹豫冲得渣都不剩。她像是被周围狂热的情绪传染，又像是被酒精彻底卸下了心防，嘴角竟扯开一个弧度。
她抬起头，迎向了李锐的目光。十秒。漫长又短暂。
“好！漂亮！”周彬带头猛拍巴掌，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镜头上，“够味儿！规则二！来点有难度的！‘爱的魔力转圈圈’！李锐！抱着疏璃，原地转三圈！公主抱！必须的！爷们儿点！”
“抱一个！抱一个！”张薇的嗓子都喊劈了，声音尖利无比。更多的人加入了进去，拍桌子，跺脚，整个客厅的地板都在震动。
李锐脸红脖子粗，不知是酒劲还是兴奋。他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林疏璃。林疏璃似乎有些慌乱，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挡在身前，嘴唇动了动，像在说“别……”。
可她的声音太小，瞬间被淹没在更狂热的声浪里。
“疏璃！别扫兴啊！”周彬离得近，他弯下腰，几乎是贴着林疏璃的耳朵吼，脸上每一道褶子里都堆满了看戏的恶意，“玩不起？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扭扭捏捏像什么话！李锐，上！”
李锐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和指令，不再犹豫，猛地俯身。林疏璃惊呼一声，身体骤然失重。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李锐以一种极其别扭、也极其亲密的姿势打横抱了起来。她的一只手不得不紧紧搂住李锐的脖子，另一只手虚虚地搭在他汗湿的肩臂上。
尖叫和掌声瞬间爆炸。
李锐抱着她，在沙发前那块空地上，开始笨拙地旋转。一圈。林疏璃的裙摆飞起来，露出白皙的腿。两圈。她的头发扫过李锐的脸。三圈。她似乎在笑，又似乎只是被转晕了，眼神有些涣散地扫过镜头。
视频结束。屏幕黑下去。
还有照片。高清数码相机拍下的特写。李锐抱着林疏璃旋转时，林疏璃的脸颊几乎贴在李锐赤裸的胸口。李锐低头看她时，角度刁钻得像在亲吻她的发顶。周彬那张油腻的脸挤在画面一侧，比着粗俗的大拇指，笑得见牙不见眼。张薇抓拍着，脸上是同样兴奋扭曲的表情。
柏烽钺一动不动。
屏幕的冷光把他脸上一半映得像块冰雕，一半沉在深浓的阴影里。书房里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了，又似乎被一种无形的、极度压抑的东西压缩到了极限。那细微的硬盘嗡鸣声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死寂。一种火山爆发前，大地死一样的沉寂。
鼠标被捏在手里，塑料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轻响，那声音细微，却清晰地撕破了死寂。
屏幕上，那几张特写照片还在循环播放。
林疏璃被李锐抱着旋转时，脸上那种混合了眩晕和一丝……兴奋？的表情。她搂着李锐脖子的手。李锐箍在她腰间和腿弯、显得无比刺眼的手臂。周彬那张像是在欣赏自己杰作般得意忘形的丑脸。张薇举着手机、唯恐天下不乱的姿态。
每一个细节都像一个淬了毒的钩子，狠狠扎进柏烽钺的眼底，再顺着视神经一路烧进大脑深处。
“玩不起？大家伙儿可都看着呢！扭扭捏捏像什么话！李锐，上！”
周彬那破锣嗓子穿透视频的噪音，阴魂不散地在柏烽钺死寂的脑海里回荡，一遍又一遍，越来越响，越来越刺耳。
“咯嘣！”
一声脆响。他掌心里的鼠标终于承受不住那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外壳裂开一道缝隙。一小块塑料碎片弹跳出来，落在地板上，声音轻得微不可闻。
柏烽钺像是被这细微的声音惊醒。他缓缓松开手，那只变形的鼠标“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滚了一下，不动了。
他猛地站起身。
巨大的办公椅被带得向后滑开，沉重的滑轮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锐响，像濒死野兽的哀鸣。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被碾碎的肺叶里硬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冰冷的屏幕上，周彬那张脸还在明晃晃地笑着，那笑容像带着倒刺，反复刮擦着柏烽钺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那张脸，就是一根引线。
柏烽钺拿起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指尖冰凉。屏幕解锁，幽光照亮他眼中压抑到近乎疯狂的暴风雪。他点开一个聊天软件，头像是一个职业化的西装半身照——徐强，他司职法务部多年，柏烽钺少数能信任的人之一。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快速戳点，每一个字符都带着冰碴。
柏烽钺：徐律，查个人。周彬。斯诺克科技员工。立刻。所有信息。住址，爱好，弱点。尤其是弱点。现在就要。
发送。
屏幕暗下去，映出他毫无表情、只剩一片森然的脸。
他转身，没有再看那堆污秽的视频和照片一眼，大步走出书房。灯光被他甩在身后，身影没入客厅更深的黑暗中。他径直走向客厅角落那面装饰墙。墙上挂着一幅色彩冷峻的现代抽象画。
画框被粗暴地扯了下来，随手丢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画框后面，不是雪白的墙壁，而是一个嵌入墙体的灰色金属保险柜。
冰冷的金属旋钮转动，发出精准的咔哒声，在静得可怕的房间里清晰得瘆人。厚重的柜门无声弹开。
柜内，没有成捆的钞票，没有闪耀的珠宝。只有几本重要的产权文件，几块价值不菲但低调的名表，一小叠金条，然后……是一抹沉甸甸的幽暗金属光泽。
柏烽钺伸出手，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冰凉的金属触感瞬间包裹了他的手指，沉甸甸的分量顺着掌心蔓延到整条手臂。那种坚硬、冰冷的质感，奇异地压住了他体内那几乎要冲破躯壳的狂暴岩浆。
那是一根标准的甩棍，黑色涂层，哑光，握柄处带着防滑的纹路。纯粹的暴力工具，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他手腕一抖。
“唰——咔！”
短促而极具力道的破空声响起，甩棍瞬间弹出，锁定，变成一根近一米长的冰冷凶器。金属棍身散发着生铁般的寒意。
他合上保险柜厚重的门，旋钮转动归位。柜门严丝合缝，重新变成了一堵无辜的墙。墙角的画框还躺在地毯上。
柏烽钺握着那根完全展开的甩棍，掂了掂分量。冰冷的金属压着他滚烫的掌心。那股几乎要把他撕裂的怒焰，此刻仿佛找到了一个坚固、冰冷的容器，被强行收束、压缩，凝聚成一种更纯粹、更尖锐的东西。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徐强的回复，简短，高效。
徐强：收到。周彬，斯诺克科技销售二部组长。已婚，无孩。住址：锦华苑7号楼1单元402室。嗜赌，常去‘金运奇牌室’。脾气暴躁，好色。他老婆在老家。最近手头紧，动过公司备用金，数额不大，痕迹抹了，但没抹干净。详细已发邮箱。
后面附着一个加密压缩包的链接。
柏烽钺的目光钉在“锦华苑7号楼1单元402室”那行字上。像烙铁烙在了视网膜上。
他收起甩棍。金属棍节摩擦，发出“嚓嚓”的轻响，最终归拢成一个不起眼的短棒，被他插进西装裤的后腰口袋。冰冷的硬物紧贴着皮肤，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他抓起玄关矮柜上的车钥匙，拉开门。
深夜的冷风猛地灌了进来，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也吹不散他眼中凝固的寒冰。门在他身后沉重地合拢、落锁。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惨白的光线照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拉出一道长长的、沉默而凶狠的影子。
楼下，黑色的轿车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引擎低吼一声，车灯刺破黑暗，轮胎碾过冰冷的路面，朝着“锦华苑”的方向，疾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