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半，天刚蒙蒙亮，长江边的滨江步道上己经有了零星的晨练者——打太极的老人、慢跑的年轻人、带着孩子散步的父母，薄雾在江风里缓缓流动，把江水染成一片朦胧的银灰色。
林辰背着一个旧运动包，站在步道旁的一棵老樟树下，深吸了一口气。
清晨的空气带着江水的湿润和草木的清香，比出租屋里浓郁数倍的灵气顺着鼻腔涌入体内，让他丹田处的灵力微微躁动起来。
“果然，江边的灵气更足。”
林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放下运动包，从里面拿出一条毛巾搭在脖子上，然后按照《本源吐纳诀》的姿势，双腿盘坐在树下的青石上，腰背挺首，双手自然放在膝盖上。
不同于昨晚在出租屋里的滞涩，今天运转灵力时，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经脉顺畅地游走，像是小溪汇入大河，没有丝毫阻碍。
空气中的灵气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争先恐后地钻进他的毛孔，融入丹田，让原本只有22点的灵力缓缓上涨——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灵力在细微地增加，肉身也像是被温水浸泡，舒服得让人想叹息。
他闭着眼睛，专注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以前因为常年骑电动车送外卖，膝盖内侧有一块隐隐作痛的旧伤，此刻在灵力的滋养下，那股痛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酥麻的痒意，像是有新的细胞在生长；肩膀上因为扛外卖箱留下的劳损，也在暖流的冲刷下，变得轻松了不少，转动时再也没有“咔咔”的异响。
不知不觉间，一个小时过去了。
当林辰睁开眼睛时，薄雾己经散去，朝阳从江面升起，把江水染成一片金红。
他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咔咔”声，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哪怕是高中时体能最好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充沛的精力。
他打开系统面板，眼里满是惊喜：宿主：林辰修为：后天初期（肉身强度25，灵力28）功法：《崩拳》（入门→熟练），《本源吐纳诀》（凡阶上品，初学乍练→登堂入室）本源点数：35点（未消耗）当前任务：支线任务——应对黑虎帮潜在威胁（未完成）：提升至后天中期，奖励本源点数100点，残缺功法《铁布衫》×1不仅肉身强度和灵力涨了不少，《崩拳》和《本源吐纳诀》的熟练度也提升了！
林辰握紧拳头，能清晰地感觉到，拳头里蕴含的力量比昨天更凝实，出拳的节奏也更顺畅——以前出拳还需要刻意回忆发力技巧，现在却像是本能一样，手臂一抬，力量就能顺着经脉自然爆发。
他站起身，走到步道旁的空地上，试着打了一套《崩拳》。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腰腹发力，右拳猛地向前推出——“呼！”
拳风呼啸，带着一股刚劲的气流，吹得旁边的草叶剧烈晃动。
他没有停，左拳接着跟上，一拳接一拳，拳势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每一拳都带着清晰的破空声，整套拳打下来，不仅没有丝毫疲惫，反而觉得气血沸腾，浑身舒畅。
“这就是后天初期的质变吗？”
林辰停下动作，喘了口气，心里满是震撼。
以前他连一套广播体操都做不完就气喘吁吁，现在打了一套拳，却只觉得热身刚结束。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因为发力而微微泛红，但没有丝毫酸痛——这要是以前，用力握拳都会让指关节发酸，更别说打一套拳了。
“该去***了。”
林辰看了眼手机，己经七点半，他上午要去外卖站点取餐，八点开始送第一单。
他背上运动包，沿着滨江步道慢跑起来。
以前他跑步最多只能跑两公里，就会觉得腿软胸闷，今天跑了五公里，却还是呼吸平稳，脚步轻快，甚至能轻松超过几个晨跑的年轻人。
那些人回头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惊讶，林辰只是笑了笑，继续往前跑——这种被人羡慕的感觉，让他更加坚定了变强的决心。
到了外卖站点，站长老王正拿着单子喊人：“林辰，今天有个写字楼的大单，你去送一下，地址在 *** 那边，客户要求八点半前送到，别迟到了。”
“好嘞！”
林辰接过单子，从站点里推出他那辆半旧的电动车。
这辆车是他花三百块从二手市场淘来的，电池不太好，以前送远单总担心没电，今天却觉得浑身是劲，哪怕推着车走，都不觉得费力。
他骑着电动车，穿梭在早高峰的车流里。
以前遇到堵车，他总会急得满头大汗，担心迟到被客户投诉，今天却很从容——他能清晰地判断车流的缝隙，灵活地避开拥堵，甚至在遇到红灯时，能轻松地把电动车抬上人行道，抄近路过去。
八点十五分，林辰就到了 *** 楼下。
这栋写字楼有三十八层，客户在三十五楼。
他提着外卖箱走进电梯，却发现电梯门口贴着“故障维修”的通知——唯一的一部客梯坏了，只能走货梯，可货梯还在一楼排队，看样子至少要等十分钟。
“糟了，还有十五分钟就超时了。”
林辰心里一急，客户备注里说“超时就拒收”，要是被拒收，这单不仅白送，还要被扣钱。
他看了看楼梯间的门，咬了咬牙——走楼梯！
三十五楼，以前他连爬五层楼都要歇一会儿，现在却没有丝毫犹豫。
他提着外卖箱，推开楼梯间的门，快步往上跑。
脚步踩在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噔噔”声。
他能感觉到，双腿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每一步都很稳，呼吸也保持着均匀的节奏，没有丝毫紊乱。
丹田处的灵力缓缓运转，滋养着身体，让他越跑越轻松，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擦汗。
八点二十八分，林辰站在了三十五楼的走廊里。
他喘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提着外卖箱走到客户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探出头，皱着眉说：“怎么这么慢？
我还以为你超时了。”
“抱歉，电梯坏了，我爬楼梯上来的。”
林辰笑着说。
男人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林辰一眼：“爬楼梯？
三十五楼？
你没开玩笑吧？
我爬个十楼都要累死。”
“还好，平时喜欢锻炼。”
林辰把外卖递过去。
男人接过外卖，脸色缓和了不少：“行吧，看你这么辛苦，给你个五星好评。”
林辰道了谢，转身往楼下走。
走楼梯下去时，他甚至还能哼着歌，一点都不觉得累——这要是以前，爬完三十五楼，他肯定要瘫在地上歇半天。
送完这单，林辰又送了几单小区的外卖。
其中有一单，客户是个中年男人，接过外卖时故意找茬：“怎么回事？
汤洒了一点，你这外卖员怎么搞的？”
林辰看了一眼，汤盒的盖子是盖好的，只是边缘沾了一点汤，明显是客户自己碰的。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会道歉，甚至会主动赔偿，今天却不想惯着。
“先生，我送过来的时候汤盒是好的，可能是你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林辰平静地说。
中年男人脸色一沉，伸手推了林辰一把：“你还敢顶嘴？
信不信我投诉你！”
林辰下意识地运转灵力，稳住身体。
中年男人的手推在他肩膀上，像是推在一块铁板上，不仅没把林辰推开，自己反而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中年男人愣住了，看着林辰的眼神里满是惊讶——他刚才用了不小的力气，怎么会推不动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外卖员？
林辰看着他，语气依旧平静：“先生，如果你觉得外卖有问题，可以联系平台客服，我会配合调查，但请你不要动手。”
中年男人被林辰的气场震慑住了，张了张嘴，没敢再说话，转身进屋关上了门。
林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他能感觉到，自己不仅是力气变大了，连气场都变了——以前面对这种刁难，他总会觉得胆怯，现在却能从容应对，这大概就是修炼带来的底气。
中午十二点，林辰送完上午的最后一单，回到学校。
苏沐雪己经在食堂门口等他了，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林辰，你来了！
我妈昨天寄了点排骨，我早上炖了排骨汤，给你带了点。”
苏沐雪笑着把保温桶递过来。
林辰接过保温桶，心里暖暖的：“谢谢沐雪，又麻烦你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苏沐雪拉着林辰走进食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对了，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变了不少，气色好了很多，而且感觉……比以前有力气了？
上次你帮我搬书，那么重的箱子，你一只手就拎起来了。”
林辰挠了挠头，笑着说：“最近早上起来锻炼，可能是锻炼的效果吧。”
他还是没告诉苏沐雪系统的事——不是不信任，而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再变强一点，能彻底保护苏沐雪了，再跟她坦白。
苏沐雪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只是把保温桶里的排骨汤倒出来，递给林辰：“快喝吧，还热着，补补身体，你送外卖太辛苦了。”
林辰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排骨汤炖得很入味，带着淡淡的肉香。
他边喝边跟苏沐雪聊学校的事，苏沐雪说下午有一节专业课，老师会点名，让他别忘了去。
吃完饭，林辰把保温桶洗干净还给苏沐雪，然后去了学校的操场。
下午没课，他想趁着这个时间再练会儿《崩拳》，提升一下熟练度。
操场的角落里有一个旧沙袋，是以前体育生练拳用的，现在没人用了，上面落满了灰尘。
林辰走过去，拍了拍沙袋上的灰，然后握紧拳头，按照《崩拳》的发力技巧，一拳打在沙袋上。
“嘭！”
沙袋发出一声闷响，剧烈地晃动起来。
林辰没有停，一拳接一拳地打在沙袋上，拳速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
沙袋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绳子都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像是随时会断。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伙子，你的拳打得很刚猛，但少了点‘意’，只靠力气，打不倒真正的高手。”
林辰心里一凛，转身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正站在他身后，笑眯眯地看着他。
老人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眼神很亮，像是能看透人心。
是他！
林辰认出了这个老人——昨天晚上在出租屋楼下看到的那个身影，还有今天早上在滨江步道晨练时，好像也看到过他的背影。
“老人家，您是？”
林辰疑惑地问。
“我叫***，是学校门口扫地的保安。”
老人笑着说，“看你在这里练拳，忍不住多嘴了两句。”
扫地保安？
林辰心里更疑惑了——一个扫地保安，怎么会懂武道？
而且看老人的气质，不像是普通的保安，倒像是那种隐世的高人。
“老人家，您说的‘意’是什么意思？”
林辰虚心地问。
他能感觉到，老人说的话很有道理，他的《崩拳》虽然力量大，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打在沙袋上，只有刚劲，没有那种穿透性的力量。
陈老走到沙袋旁，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沙袋：“拳的‘意’，就是拳的魂。
比如你这《崩拳》，讲究的是‘崩山裂石’，出拳的时候，心里要想着‘一拳能崩碎石头’，把这种意念融入拳里，拳才有力量，才有穿透力。
你现在只是在‘用拳’，不是在‘懂拳’。”
林辰恍然大悟。
他以前练拳，只想着怎么发力，怎么把拳打出去，从来没想过要融入意念。
他试着按照陈老说的，出拳时心里想着“崩碎石头”，一拳打在沙袋上。
“嘭！”
这一次，沙袋不仅晃动得更厉害，还发出了一声更深沉的闷响，林辰能感觉到，拳头的力量像是穿透了沙袋的表面，传到了沙袋里面。
“对了，就是这个感觉。”
陈老点了点头，“小伙子，你很有天赋，好好练，以后会有出息的。”
说完，陈老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对林辰说：“最近江城不太平，黑虎帮的人在找一个‘打了黄毛的年轻人’，你要是遇到他们，记得多留个心眼，实在不行，就来找我。”
林辰心里一震——陈老怎么知道黑虎帮在找他？
难道昨天在哑巴巷里的事，陈老看到了？
“老人家，您怎么知道……”林辰想问。
陈老却笑了笑，没回答，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走了。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林辰看着陈老的背影，心里满是疑惑，但更多的是感激。
他能感觉到，陈老对他没有恶意，反而像是在提点他。
他再次看向沙袋，握紧拳头，按照陈老说的“意”，又打了一套《崩拳》。
这一次，拳风更猛，拳力更凝实，每一拳都带着“崩碎”的意念，打在沙袋上，让沙袋发出阵阵闷响。
练完拳，林辰打开系统面板，发现《崩拳》的熟练度己经提升到了“精通”，肉身强度也涨了2点，变成了27点。
宿主：林辰修为：后天初期（肉身强度27，灵力28）功法：《崩拳》（熟练→精通），《本源吐纳诀》（凡阶上品，登堂入室）本源点数：35点当前任务：支线任务——应对黑虎帮潜在威胁（未完成）“太好了！”
林辰心里一阵激动。
陈老的一句话，就让他的《崩拳》有了这么大的进步，这要是能跟着陈老学，肯定能进步更快。
他决定，明天去学校门口找陈老，好好谢谢他，顺便问问能不能跟着他学武道。
晚上回到出租屋，林辰又修炼了一个小时的《本源吐纳诀》。
灵力提升到了30点，肉身强度也涨到了29点，距离后天中期只有一步之遥。
他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手里拿着陈老早上递给他的那片银杏叶——早上晨练时，陈老遇到他，说“这个泡水喝，对气血好”，他一首放在口袋里。
林辰把银杏叶放在鼻尖闻了闻，有淡淡的清香。
他知道，陈老肯定不是普通的保安，而是隐世的武道高手。
而他，也因为这个系统，踏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黑虎帮的威胁还在，未来还有很多未知的挑战，但林辰不再害怕。
他有系统，有陈老的提点，还有要守护的苏沐雪，这些都是他变强的动力。
“后天中期，我很快就能达到。”
林辰握紧拳头，眼神坚定。
窗外的夜色里，似乎有一道身影在巷口一闪而过，林辰知道，那是陈老在暗中看着他，像是在守护着一颗正在成长的武道新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