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一夜，我在萧府后院的花园里，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阿瑾，
我好怕……明天你就要娶林晚晴了。"楚清歌的声音带着哭腔。"清歌，
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萧瑾的声音温柔得让我陌生，"今夜，我们……"月光下，
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我站在暗处，手中的红盖头缓缓滑落。
那一刻我无比清醒——这场婚事，不能继续。次日清晨，我当着两家人的面退了婚。三日后，
太子殿下的聘礼抬进了林府。萧瑾跪在我门外，声音嘶哑："晚晴，我错了！
求你回头看我一眼！"我掀开轿帘，看着这个陪伴我十五年的人，平静说："萧瑾，
余生勿念。"红轿进宫那日，满城哗然。人人都说我疯了，放着武将世家的少将军不要，
偏要嫁给那个传闻体弱多病的太子。只有我知道，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里，
藏着怎样炽热的深情。1萧府花园的石径上，我的绣鞋踩在青苔上，
一步步接近那处偏僻的凉亭。本是来取明日婚礼要用的凤冠，谁知绕过假山，
就听见了那些声音。"清歌，别怕。"是萧瑾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我答应你，
会照顾你一辈子。""可是明天你就要娶林晚晴了……"楚清歌哽咽着，"我知道，
我不该来找你，可我实在舍不得你。"月光洒在凉亭的纱幔上，两个人影贴得极近。
我停下脚步，手指扣住旁边的石栏。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与此刻沸腾的血液形成鲜明对比。
"林晚晴那边，我自有办法。"萧瑾说，"父亲和林家早有婚约，我不能违背。但清歌，
我的心永远是你的。""那今夜……"楚清歌的声音越来越低，"今夜你能陪我吗？就一次，
让我有个念想。"沉默。很长的沉默。然后是衣料摩擦的声响，以及女子的轻喘。
我转身就走，脚步很轻，没有惊动任何人。回到自己的院子，我点亮了所有的灯。
一盏接一盏，整个院子亮如白昼。丫鬟春杏惊讶地看着我："小姐，
您这是……""去叫醒父亲和母亲。"我的声音很平静，"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可是小姐，现在已经子时了，明日就是您的大喜之日……""正因为是大喜之日，
所以我才要趁现在说清楚。"我在铜镜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婚，我不结了。
"春杏的脸色刷地白了："小姐！您不能胡说！两家的婚约……""婚约是死的，人是活的。
"我取下头上的金钗，一根根摆在妆台上，"去吧，叫醒他们。
"父亲林远山和母亲顾氏很快赶来，两人脸上都是焦急。"晚晴，出什么事了？
"母亲拉住我的手，"是不是紧张？放心，母亲明日会陪着你。""母亲，我不嫁了。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萧瑾他不值得。"父亲的脸色沉了下来："晚晴！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明日就是婚期，你现在说不嫁，让萧家怎么想？
让我林家的脸往哪搁？""那父亲认为，女儿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
林家的脸面就保住了吗？"我站起身，声音平静却坚定，"今夜，我在萧府后花园，
亲眼看见萧瑾和楚清歌在一起。"母亲倒吸一口凉气："你说什么？""他们在凉亭里，
做了夫妻之事。"我一字一句地说，"明日我若嫁过去，便是接盘。父亲，母亲，
你们真的忍心让女儿受这样的委屈吗？"父亲的手在颤抖，
他显然也没想到萧瑾能做出这种事。"可是婚期在即……"他喃喃道，"现在退婚，
对你的名声……""名声重要，还是女儿的一生重要？"我反问，"再说，我既然敢退婚，
就有办法保全林家的脸面。"母亲紧紧握住我的手："晚晴，你想怎么做？""天亮后，
当着两家人的面，让他们对质。"我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萧瑾对不起我，
不是我悔婚。"父亲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也罢，是为父糊涂了。
这些年一直觉得萧家是世交，萧瑾又是武将世家的嫡长子，配你正好。
却没想到……""父亲不必自责。"我说，"人心难测，谁又能未卜先知呢？"天色渐亮，
萧府那边已经开始张灯结彩。我换上一身素色衣裙，带着春杏直接去了萧府。门房看见我，
满脸惊讶："林小姐，您怎么……""萧将军在吗？"我问，"麻烦通报一声，
就说林晚晴求见。"很快，萧家上下都被惊动了。萧将军萧镇北大步走出来，看见我的装束，
脸色就是一变："晚晴，你这是……""萧将军。"我行了一礼，"晚晴有一事不明，
想请将军做主。""什么事？""想问问公子，昨夜在何处过夜。
"萧镇北愣了愣："阿瑾昨夜自然在府中。""那可否请公子出来，当面对质？
"萧瑾很快出现在门口，他看见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晚晴，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今日午时迎亲吗？""萧公子。"我看着他，
这个陪伴了我十五年的人，此刻在我眼中却如此陌生，"我问你，昨夜子时，你在何处？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自然在府中啊。""在府中何处？""书房温习兵书。""撒谎。
"我冷冷地说，"昨夜子时，你在后花园的凉亭里，与楚清歌私会。
"萧府的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萧瑾的脸色刷地白了："你……你胡说！""是不是胡说，
去凉亭看看便知。"我转向萧镇北，"将军，可否劳烦您走一趟？
"萧镇北的脸色已经铁青："来人！去后花园凉亭！"一队家丁匆匆赶去，不多时，
就押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回来。正是楚清歌。她披头散发，身上还裹着一件男人的外袍。
看见这么多人，整个人都在发抖。"清歌！"萧瑾下意识地上前一步，随即反应过来，
但已经晚了。萧镇北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畜生！"萧瑾捂着脸，眼中满是惊慌："父亲，
我……""还敢狡辩！"萧镇北怒不可遏，"婚前一日，
竟与外女……你让我萧家的脸往哪搁！"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该结束了。"萧将军。"我上前行礼，"此事到此为止。晚晴与公子的婚约，就此作废。
还请将军见谅。"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萧瑾的声音："晚晴！晚晴你听我解释！
"我没有回头。春杏追上来，小声说："小姐，您……您没事吧？""我很好。
"我抬头看着天空，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从未如此轻松过。
"2退婚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京城都在议论此事。有人说我心高气傲，有人说我不守妇道，
更有人说我这下嫁不出去了。我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听着墙外的窃窃私语，只觉得可笑。
"小姐。"春杏端来一碗燕窝，"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不饿。"我说，"对了，
最近父亲那边可有什么动静？""老爷这几日一直在书房，好像在写什么奏折。"春杏说，
"另外……"她欲言又止。"说。""萧家公子来了好几次了，都被老爷挡在门外。
"春杏小心翼翼地说，"小姐，萧公子在外面跪了整整一个时辰，现在还没走。
"我放下手中的书："跪就跪吧，跟我有什么关系。"话音刚落，管家匆匆走进来："小姐！
宫里来人了！"我心中一动："谁来了？""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李公公，说是奉太子之命，
有要事求见小姐。"太子？我整理了一下衣裙："请他进来。"李公公是个四十来岁的太监，
见到我便笑眯眯地说："林小姐安好。咱家奉太子殿下之命，特来传话。""请讲。
""殿下说了，林小姐医术高超，心地善良，正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李公公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这是殿下的一点心意，还请小姐笑纳。"我打开锦盒，
里面是一支白玉簪子，简洁雅致，却透着说不出的贵气。"殿下还说，"李公公继续道，
"萧家公子有眼无珠，不识良人。若小姐不嫌弃，殿下愿娶小姐为正妃。"院子里一片死寂。
春杏的眼睛瞪得滚圆，手中的碗差点掉在地上。我看着那支簪子，
脑海中浮现出太子沈景渊的模样。那是半年前，在春猎场上。我随父亲参加春猎，
不慎被野兽追赶，跌入山涧。是太子殿下救了我，还把我送回营帐。当时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温声问我："可有受伤？"我说没有。他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之后的半年里，
每隔十日，宫里就会送来一些药材和补品。管家说是太子殿下吩咐的，说当日山中受惊，
怕我留下病根。我本以为这只是王公贵族的客套，却没想到……"李公公。"我合上锦盒，
"请回禀殿下，晚晴何德何能，担不起太子妃之位。"李公公却笑了："小姐莫要急着拒绝。
殿下说了，三日后会亲自登门拜访林府，当面向林大人提亲。
至于小姐的意思……"他顿了顿："殿下说，他会等。"说完，李公公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我握着那个锦盒，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太子要娶我？"小姐！"春杏激动得脸都红了，
"太子殿下要娶您！这可是……""闭嘴。"我打断她，"此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可惜，
宫里来人的消息根本瞒不住。不到一个时辰，
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太子看上了退婚的林家小姐，要娶她为妃。萧府，
萧瑾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茶杯应声碎裂。"不可能！"他站起身，
"晚晴怎么可能嫁给太子！"他的母亲萧夫人叹了口气："阿瑾，你当初为何要那么糊涂？
好好的婚事，被你搞成这样……""母亲！"萧瑾打断她，"我现在就去林府，我要见晚晴！
我要跟她解释清楚！""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萧夫人怒道，"人家太子都要娶她了，
你还有什么脸去？""我不管！"萧瑾转身就往外走，"晚晴是我的！她只能是我的！
"他骑马赶到林府，却被拦在门外。林府的管家冷着脸说："萧公子请回吧，
我家小姐不见客。""我不走！"萧瑾挣扎着想要冲进去，"让晚晴出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萧公子。"管家叹了口气，"您又何必呢？小姐她……已经答应太子殿下的求娶了。
"萧瑾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不可能……"他喃喃道，
"晚晴不会答应的……她那么恨我……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答应别人……""萧公子，
人贵自知。"管家说完，吩咐下人关上了大门。萧瑾跪在林府门外，从正午跪到黄昏，
又从黄昏跪到深夜。月上中天时，林府的大门终于开了。但出来的不是林晚晴，而是林远山。
"萧公子。"林远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走吧。晚晴不会见你的。""林伯父！
"萧瑾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求您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和楚清歌……那只是一时糊涂！我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晚晴！""一时糊涂？
"林远山冷笑，"你可知道，晚晴为了这场婚事准备了多久？从十岁订婚到如今，整整八年！
她学女红，学厨艺，学持家，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嫁给你，做一个好妻子！
""可你呢？你做了什么？"林远山的声音越来越冷，"婚前一日，与外女苟且！萧瑾，
你对得起我女儿吗？"萧瑾无言以对。"现在太子殿下看中了晚晴，这是她的造化。
"林远山说，"你也该醒醒了，她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说完，林远山转身回府，
大门再次关上。萧瑾跪在地上，望着紧闭的大门，终于崩溃大哭。
他想起与林晚晴的点点滴滴。十岁那年，两家订婚。小小的林晚晴穿着红色的小袄，
羞涩地躲在母亲身后，偷偷看他。十三岁，他去边关历练，临走前林晚晴追出来，
塞给他一个荷包，说是平安符。十五岁，他受伤回京，是林晚晴日日来府中给他换药，
照顾他。十八岁，他向父亲提出想娶林晚晴，父亲欣然应允。可就在去年，楚清歌出现了。
她是江南楚家的小姐，被送到京城投靠亲戚。第一次见面，她就哭着说自己无家可归，
求他帮忙。他看她可怜，便多照顾了几分。谁知这一照顾，就陷了进去。楚清歌温柔体贴，
善解人意，总是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她会在他受伤时哭得梨花带雨，
会在他得胜归来时第一个迎上来。慢慢地，他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相比之下，林晚晴太过冷静理性。她不会哭，不会闹，永远那么镇定自若。他开始觉得，
也许林晚晴并不爱他。所以当楚清歌在婚前一夜来找他，说想留下一个念想时，
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可他没想到，会被林晚晴撞见。更没想到，失去她之后，
才知道什么叫追悔莫及。"晚晴……"萧瑾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对不起……"3三日后，
太子沈景渊登门提亲。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父亲林远山亲自迎接，两人在书房密谈了整整一个时辰。
我坐在自己的闺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小姐。"春杏进来禀报，
"太子殿下说想见您一面。"我整理了一下衣裙："带我去花厅。"花厅里，
沈景渊正站在窗前看院中的海棠。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林姑娘。"他温声道，
"许久不见。""见过太子殿下。"我行礼。"不必多礼。"他走近几步，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听闻林姑娘遭遇不公，在下心中不忍。"我抬眼看他。
这是我第二次近距离看清他的模样。他生得极好，眉眼温和，但仔细看，
那双眸子深处却藏着锋芒。"殿下为何要娶我？"我直接问道。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
愣了愣，随后笑了："林姑娘果然爽快。""在下慕林姑娘已久。"他说，
"只是碍于婚约在身，不敢造次。如今林姑娘退婚，在下斗胆求娶，还望姑娘成全。
""殿下说慕我已久，可我记得，殿下与我只有一面之缘。""一面之缘，已足够。
"他的目光深邃，"那日在山中，姑娘跌落山涧，在下将你救起时，
你醒来第一句话不是哭闹，而是问'可有人受伤'。那时在下就知道，你与旁人不同。
"他顿了顿："之后半年，在下打听了许多关于你的事。你医术高超，
常去城中施粥救济百姓。你聪慧过人，读过许多兵书医书。你孝顺父母，敬重师长。
这样的你，如何不让人心动？"我静静地听着，心中波澜起伏。"殿下，恕我直言。"我说，
"你我身份悬殊，殿下又何必委屈自己？""委屈？"他轻笑，"能娶到心仪之人，
怎会是委屈？林姑娘，你可愿给在下一个机会？"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神，
想起这些日子他送来的药材补品，想起父亲说太子为了给我正名，特意当众宣布要娶我。
"好。"我说，"我愿意。"他的眼中闪过惊喜："当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说，"只是有一事，我要提前说明。""请讲。""我不爱殿下。"我直视着他，
"至少现在还不爱。若殿下娶我，我不能保证将来一定会爱上殿下。"他沉默了片刻，
随后笑了："无妨，来日方长。在下有的是时间，等你爱上我。"婚期定在一个月后。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太子要娶退婚的林家小姐，这本就是惊天之事。更有传言说，
太子为了给林晚晴正名，特意下旨禁止任何人议论此事。萧府，萧瑾听到消息后，
整个人都疯了。他闯进林府，被林家护卫拦住。"让开！"他红着眼睛吼道，"我要见晚晴！
"林远山出来，冷冷地看着他："萧公子，你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我女儿不想见你。
""她凭什么不见我！"萧瑾歇斯底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能说不理我就不理我！
""从小一起长大？"林远山讥讽道，"那萧公子为何在婚前与外女私通？"萧瑾语塞。
"萧公子，人贵有自知之明。"林远山说，"晚晴已经答应嫁给太子殿下，
你就不要再纠缠了。""我不信！"萧瑾推开护卫，冲进院子，"晚晴！晚晴你出来！
"我正在房中看医书，听见外面的喊声，眉头微皱。"小姐，萧公子又来了。
"春杏担忧地说，"要不要让护卫把他赶出去？"我合上书："让他进来吧。
"春杏一愣："小姐？""有些话，是该说清楚了。"我站起身，"让他来花厅等着。
"花厅里，萧瑾焦急地走来走去。看见我进来，他立刻上前："晚晴！""站住。
"我冷冷地说，"萧公子，男女有别，还请自重。"他僵在原地，眼中满是痛苦："晚晴，
你……你真的要这么对我？""我怎么对你了？"我在椅子上坐下，"是你对不起我在先。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他跪下来，"晚晴，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天晚上我是一时糊涂，我和楚清歌……我根本就不爱她！我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我静静地看着他："所以呢？""所以……"他抬起头，眼中含着泪，
"所以你能不能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不好。"我说，"萧瑾，
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了嫁给你做了多少准备吗？"他愣住。"我十岁就开始学女红，
每天绣到手指流血。我学做菜，被油溅到手臂留下疤痕。我学医术，是因为你是武将，
我怕你受伤没人照顾。"我一字一句地说，"这八年，我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能配得上萧家的少夫人。""可你呢？"我站起身，"你在婚前一夜，
与别的女人圆房。萧瑾，你让我这八年的努力，都成了笑话。
"萧瑾脸色惨白："晚晴……""我不恨你。"我说，"因为不值得。
你不过是让我看清了一个事实——你不爱我，从来都不爱。""不是的！"萧瑾急切地说，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爱的是什么？"我反问，"爱我陪在你身边的感觉？
爱我对你的付出？还是爱我林家的家世？"他说不出话来。"萧瑾，如果你真的爱我，
就不会在婚前与别人私通。"我说，"真正的爱，是克制，是尊重，是把对方放在心尖上。
而你，只是觉得失去了一个对你百依百顺的人。"说完，我转身要走。"晚晴！
"萧瑾在身后喊，"你嫁给太子，就会幸福吗？"我顿住脚步，回头看他："至少，
不会比跟你在一起更不幸。"留下萧瑾跪在花厅，我头也不回地离开。回到房中，
春杏端来茶水："小姐，您……""我没事。"我接过茶杯，看着杯中荡漾的茶水，
"其实我早该明白的。"从小到大，萧瑾对我好，是因为我们有婚约。他所有的温柔体贴，
都建立在'我是他未婚妻'这个身份上。而不是因为我是林晚晴。"小姐，
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了东西。"管家在门外禀报。"什么东西？
""说是给小姐准备的嫁衣和首饰。"我走出去，看见院子里摆满了箱笼。打开一看，
里面是各色绸缎,料子极好。还有成套的首饰，每一件都精致华美。最上面，压着一封信。
我展开信纸，上面是娟秀的字迹："林姑娘： 见字如面。 听闻姑娘退婚一事仓促，
许多嫁妆尚未准备。在下不才，命人赶制了一些衣物首饰，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另，
在下知晓姑娘喜欢清净，故婚礼一切从简，只请至亲好友。 若有不妥之处，尽管吩咐。
沈景渊"我握着信纸，心中泛起暖意。这个人，真的很细心。4婚期将近，
林府上下都在忙碌。我却难得清闲，每日在院中看书练字。这日，
父亲忽然来找我："晚晴,为父有话要说。""父亲请讲。"他坐下，
神色郑重："你可知太子殿下为何要娶你？"我摇头。"殿下体弱多病，
太医说他活不过三十。"父亲叹息，"皇上想给他冲喜，便让他自己挑选太子妃。
"我心中一震。"原本殿下看中的是丞相家的嫡女，可自从你退婚后，他忽然改变主意，
非你不娶。"父亲看着我，"晚晴，你可想过为什么？"我沉默。"因为他知道，
你退婚之后，名声受损，很难再嫁。"父亲说，"他娶你，一是给你正名，
二是……他大限将至，不想耽误年轻姑娘的一生。"我的心猛地一紧。
"父亲的意思是……""殿下对你是真心的。"父亲说，"但他也做好了打算，若他去了，
你可以改嫁，他不会怪你。"我站起身，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沈景渊娶我，
竟是这个原因？"晚晴，为父问你。"父亲看着我，"你可愿意嫁给殿下？哪怕他时日无多，
你也愿意吗？"我深吸一口气："我愿意。"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而且不知为何，
听说他身体不好，我心中竟有些难过。第二日，我独自去了药铺。掌柜的认识我："林小姐，
今日需要什么药材？""人参、鹿茸、灵芝……"我报了一串药名，"另外，
帮我配一副调理身体的方子。"掌柜的愣了愣："小姐这是……""给太子殿下用的。
"我说，"麻烦掌柜的选最好的药材。"配好药后，我提着药箱准备离开，
却在门口遇到了萧瑾。他明显是在等我。"晚晴。"他上前，眼中满是焦急，
"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往回走。
他跟在我身后："晚晴,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你嫁给太子……你知道他身体不好吗？
"我停下脚步。"你知道就好。"萧瑾以为看到了希望，"晚晴，太子他活不了多久，
你嫁给他是守活寡！不如……""不如怎样？"我转身看他，"不如嫁给你？萧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