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亲情资产清算师，工作是量化亲情，追讨亏空。我见过无数反目成仇的家庭，
却没想到，我接到的第一万个案子，委托人是我自己，被告是我的亲生父母。
1我的职业有点特殊，叫亲情资产清算师。说白了，
就是把家庭成员之间模糊的、难以言说的情感付出，全部量化成冰冷的数据，
然后进行清算和追讨。比如，一个母亲为儿子付出的三十年青春值多少钱？
一个姐姐为弟弟牺牲的学业和前途，又该折算成怎样的赔偿？我叫林诺，
是这个灰色行业里的金牌清算师。我经手的案子，成功率百分之百。此刻，
我正坐在一个高级病房里，面前是一位气若游丝的老太太。她的儿子，李先生，
就坐在我对面，神情焦灼。林小姐，我妈……她快不行了。我就是想在最后时刻，
把我这些年对她的『孝心投资』拿回来，这不过分吧？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面无表情地翻动着手里的评估报告：李先生，根据我们的『亲情量化模型』评估，
您自成年后，共计回家探望母亲 17 次，电话问候 53 次，
累计时长 41.2 小时。其中，有 38 次是在催促母亲变卖老宅，资助您炒股。
李先生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您为母亲购买的保健品，共计花费三千二百元，但经查证，
均为三无产品。您母亲因误食这些产品，导致的医疗开销为一万五千元。所以，
您的『孝心资产』经核算，为负一万一千八百元。我合上报告，
声音冷得像手术刀：按照合同，您不仅无法收回任何『投资』，还需向您母亲的遗产账户，
支付这笔亏空。否则，我们『亲情资产清算局』将对您的个人信用进行降级，
您以后再也无法从任何家庭成员那里，获得超过一百元的『情感赠予』。
李先生瘫倒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我没再看他一眼，起身准备离开。这份工作做久了，
人心里的龌龊，我见得比下水道里的污泥还多。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妈。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
我妈熟悉又尖锐的声音立刻钻进我的耳朵：林诺！你死哪里去了？你弟弟要结婚了！
人家女方要三十万彩礼，还要在市中心买套房！你这个做姐姐的，
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弟弟打光棍吗？我告诉你，这个钱，你必须出！
我上个月刚给家里打了三万。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三万？
三万够干什么？给你弟塞牙缝都不够！林诺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个星期之内，
把一百万打到你弟卡上！不然……不然我就死给你看！电话被啪地一声挂断。
我站在医院走廊里，窗外的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漠然的倒影，突然觉得无比讽刺。我能清算天下所有家庭的糊涂账，
却唯独算不清自己家的。我这个金牌清算师，原来背负着一笔全世界最烂的亲情坏账。
清算师不能清算自己，这是我们这行的铁律。因为一旦启动，
就意味着与原生家庭的彻底决裂，情感上的强制破产。但今天，
我看着手机里母亲那条不给钱就去死的威胁短信，再想起刚才病房里那个被儿子清算
的老太太，一个疯狂的念头，第一次在我脑子里破土而出。或许，是时候，
亲手清算我自己的这笔烂账了。2我回到那个名为家的地方时，一桌子丰盛
的饭菜已经摆好，但气氛却比冰窖还冷。
我弟林坤和他那个画着精致妆容的未婚妻白薇坐在一边，腻腻歪歪。我爸，
一个沉默得像块石头的男人，埋头扒着饭。我妈则坐在主位，一张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
眼神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来刮去。哟，我们家的大忙人回来了？年薪百万的清算师，
还知道回家吃饭啊？我妈阴阳怪气地开口，筷子当的一声敲在碗沿上。我没说话，
默默地拉开椅子坐下。林诺，你妈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我爸终于开了金口，
声音一如既往地沉闷，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一百万，我没有。我言简意赅。没有？
我妈的音量瞬间拔高了八度，你没有？你一个在市中心有房有车，年薪百万的人，
你跟我说你没有？林诺，你的心是黑的吗？那是你亲弟弟！他要结婚了，
你这个做姐姐的不该帮一把？姐，你就帮帮我吧。
我弟林坤终于舍得从他未婚妻身上挪开，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薇薇家里说了，
没房没彩礼，这婚就结不成。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忍心看我们被拆散吗？
他身边的白薇立刻恰到好处地挤出两滴眼泪，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
一副受尽天大委屈的样子。好一出家庭伦理大戏，编剧、导演、男女主角一应俱全，
就差我这个冤大头掏钱买票了。我的钱，都投了长期理财，取不出来。
我抛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借口。取不出来？我妈冷笑一声，那就去借！去贷款！
你不是认识那么多有钱人吗？你不是金牌清算师吗？你那么大本事，连一百万都搞不定？
我看你就是不想出！你就是见不得你弟弟好！妈，姐也不是故意的，
白薇柔柔弱弱地开口，话锋却像淬了毒的针，阿姨，您别逼姐姐了。我和阿坤的感情，
不能建立在姐姐的为难上。大不了……大不了这婚我们不结了。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弟林坤立刻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回头用一种控诉和失望的眼神看着我：姐！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自私这个词，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我的心上。从小到大，
家里所有好吃的好用的，都是林坤的。我穿着他穿剩下的旧衣服，用着他用坏的文具。
考上大学那年，我妈说家里没钱，让我去读免费的师范。可第二年，她就拿出十万块，
给没考上大学的林坤开了一家奶茶店。奶茶店不到半年就倒闭了。我毕业后，拼了命地工作，
从一个小助理做到行业顶尖的清算师，所有的收入，除了维持最基本的生活，
几乎都填进了家里这个无底洞。林坤换了三份工作，每一份都干不过三个月，
剩下的时间就躺在家里打游戏，心安理得地花着我寄回来的钱。现在，他要结婚了，
他们理直气壮地要求我拿出一百万，否则，我就是自私。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血脉相连的亲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贪婪和算计，
那份所谓的亲情，不过是他们用来绑架我的工具。房子，我突然开口，
声音平静得可怕，我那套房子，可以卖了。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我妈的眼睛噌
地亮了，像两盏一百瓦的灯泡。我弟和白薇也停止了哭泣，惊喜地看着我。诺诺，
你……你说真的？我妈的声音都在发抖。真的。我点点头，我那套房子，市中心，
小户型，现在卖掉，差不多能有两百多万。拿出一百万给林坤结婚，剩下的，
我还能再买个小点的。哎呀！我的好女儿！我就知道你最疼弟弟了！
我妈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那亲热劲儿，
仿佛我不是她刚才口中那个黑心肝的女儿，而是失散多年的亲妈。
我爸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诺诺，还是你懂事。一家人，
就该这样互帮互助。林坤和白薇更是喜上眉梢，一个劲儿地给我敬酒，说着各种好听话。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虚伪的笑脸，心里一片冰凉。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像是要把我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烧尽。卖房？可以。
但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我卖的，究竟是哪一套房。这场鸿门宴，终于在我识大体
的妥协中，皆大欢喜地结束了。送走我弟和白薇后，我妈拉着我的手，
絮絮叨叨地规划着那一百万该怎么花。彩礼要怎么给才风光，婚宴要定在哪家五星级酒店，
甚至连我弟以后孩子的学区房都考虑到了。自始至终，她没问过我一句：卖了房子，你住哪？
我静静地听着，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直到深夜，我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公寓。
这里是我用血汗换来的避风港，是我在这座冰冷城市里唯一的栖身之所。我没有开灯，
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然后，我打开电脑，登录了亲情资产清算局的内部系统。
在新建案例的页面上，我敲下了几个字。委托人：林诺。清算对象：林建国父，
张桂芬母，林坤弟。清算标的：二十八年份亲情资产。申请类型：恶意亏空，
强制清算。点击提交的那一刻，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我知道，从这一秒起，我的人生，
将再无回头路。我，林诺，正式向我的家人宣战。3第二天，
我妈就雷厉风行地找来了中介。中介小哥西装革履，嘴甜如蜜，对着我的小公寓一顿猛夸，
什么黄金地段、稀缺户型、无敌采光，仿佛下一秒就能卖出天价。
我妈听得心花怒放，当场就要签独家代理协议。等等，我拦住了她，房子是我名下的，
合同得我来签。我妈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摆摆手：哎呀，都一样，
你签我签不都一样吗？不都是为了你弟弟？我没理她，拿过合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然后，我拿出笔，在几个关键条款旁边做了标记。妈，这套房子是我唯一的住处。
卖掉可以，但有几个条件。我平静地看着她。什么条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事？
卖房给你弟结婚是天经地义的，你还谈上条件了？我妈的脸又拉了下来。第一，
房子卖掉的钱，必须先全额打入我的账户。第二，给林坤的一百万，
我会以『婚前个人赠与』的形式给他，并且需要他签一份详细的协议，
注明这笔钱仅用于购房首付，与白薇无关。第三……够了！我妈猛地一拍桌子，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林诺！你什么意思？你防谁呢？防你亲弟弟，还是防着我跟你爸？
我们还能吞了你的钱不成？你这心眼怎么就这么坏！中介小哥站在一旁，
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妈，这不是心眼坏，这是程序。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是做清算师的，最懂这里面的风险。亲兄弟，明算账。先把账算清楚，
以后的感情才不会有糊涂账。你……我妈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林诺，
你翅膀硬了！你现在拿你的职业来压我了是吧？我告诉你，没门！这房子你要是不卖，
我就去你公司闹！我去告诉你那些客户，他们重金聘请的金牌清算师，
是个连亲弟弟都不管的白眼狼！我看你这工作还怎么做！又来了，永远是这一套。威胁，
恐吓，道德绑架。我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里最后一丝温情也消散了。妈，
您是不是忘了，我轻轻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寒意，我这套房子，是怎么来的？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胡说什么？这房子不是你自己挣钱买的吗？
她的眼神开始躲闪。是吗？我冷笑一声，我大学刚毕业三年，就算不吃不喝，
也凑不够这套房子的首付。您真当我傻吗？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我妈的嘴唇哆嗦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爸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阴沉：诺诺，别跟你妈这么说话。爸，
那您来告诉我，这笔钱，究竟是哪来的？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爸沉默了。
他拿起桌上的烟，点燃，猛吸了一口，整个客厅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是你姐的。终于，
他沙哑地吐出这四个字。我姐。一个我只在老照片里见过，
却从未在我家餐桌上被提起过的名字。林曦。我那据说在我五岁时，
因为一场意外车祸去世的亲姐姐。你姐当年出了意外，肇事方赔了一笔钱，
我爸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叙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那笔钱，我们一直存着。
后来你大学毕业要留在市里，房价又高，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下，就用那笔钱，给你付了首付。
所以，我住了这么多年的房子，其实是我姐用命换来的？我的声音在颤抖。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尖叫起来，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什么叫用命换的？
那是赔偿款！我们养你这么大，用你姐的钱给你买套房子怎么了？难道这钱我们自己花了？
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我笑了，笑出了眼泪，为了我，
所以你们心安理得地拿着姐姐的命钱，逼我卖掉她的房子，去给你们的宝贝儿子娶媳妇？
那也是你亲弟弟！他更是我姐的亲弟弟！我第一次对我妈吼了出来，
姐去世的时候，他已经十岁了！他难道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姐姐吗？你们拿着姐姐的钱，
把他养成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现在还要卖掉姐姐最后的遗物，去满足他的贪婪！
你们配做她的父母吗？林坤配做她的弟弟吗？啪！一个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我爸的手在发抖，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愤怒：混账东西！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你姐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我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们！脸颊火辣辣地疼，但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面目狰狞的亲人，突然明白了。他们从来没有爱过我，
也从来没有爱过我那个死去的姐姐。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是工具。
姐姐是换取赔偿款的工具，而我，是为他们宝贝儿子无限付出的工具。好。我捂着脸，
笑了，很好。我拿起那份中介合同，当着他们的面，撕得粉碎。房子，我不卖了。
然后，我在他们震惊和愤怒的目光中，平静地宣布：不止不卖。从今天起，
你们住的那套老房子，吃的每一粒米，花的每一分钱，我林诺，一分都不会再出。另外，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跟你们打官司。打官司？你告我们什么？我妈愣住了。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我要拿回属于我姐林曦的那笔赔偿款，本金，加利息，
一分都不能少。还有，这些年，你们从我这里拿走的每一笔钱，我也会一笔一笔，
跟你们清算清楚。我，林诺，以亲情资产清算师的名义，
正式向你们提起『亲情资产』的全额追偿。4我爸妈彻底懵了。
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那个一向任他们拿捏的女儿，会突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你疯了！林诺你是不是疯了！我妈反应过来后，扑上来就要撕扯我，你要告我们？
你要跟你亲爹亲妈打官司？你这个不孝女！天打雷劈的畜生！我爸也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吼道：滚！你给我滚出去！我林建国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没有和他们纠缠，
冷静地拨打了 110。当警察上门，看到家里一片狼藉，以及我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时，
对我爸妈进行了严肃的口头警告。我妈还在撒泼打滚，
哭喊着警察怎么能帮着不孝女欺负亲生父母。我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当着警察的面，
收拾好了我的所有证件和贵重物品，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
我没有卖掉姐姐用命换来的房子，而是暂时搬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第二天一早，
我没有去律师事务所，而是直接回了我的公司——亲情资产清算局。我的顶头上司，
也是清算局的创始人，是一个叫老金的神秘男人。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总是穿着一身骚包的定制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没人知道他的全名，也没人知道他的背景，只知道他能量通天，黑白两道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我敲开他办公室的门时，他正翘着二郎腿，一边喝着手磨咖啡，一边看最新的财经杂志。
哟，这不是我们王牌清算师林诺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听说你最近请了长假，
处理家事？他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老板，我要申请启动『终极清算』程序。
我把一份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老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坐直了身体，拿过那份文件。
当他看到清算对象是我父母和弟弟的名字时，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林诺，你想清楚了？『终极清算』，一旦启动，不可撤销。这不仅是法律上的财产分割，
更是情感和社会关系上的彻底切割。清算结束，你们在『亲情系统』里的关系将被永久注销。
从此以后，你们就是陌生人，法律意义上的陌生人。我想得很清楚。
我的眼神没有一丝动摇。老金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他笑了。那笑容里，有惊讶，
有赞许，甚至还有一丝……兴奋？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把咖啡杯重重放下，
我创立清算局这么多年，处理过上万起案子，
你是第一个对自己家人启动『终极清算』的员工。别人都是想方设法从家人那里多捞点，
你倒好，要把自己这些年付出的，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这不是捞，老板。我纠正他，
这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以及，属于我姐姐的东西。
我把我姐林曦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老金听完沉默了。他那双总是带着戏谑的眼睛里，
第一次流露出一丝凝重。以命换来的房子，转手就要给儿子娶媳妇……他轻轻敲着桌面，
喃喃自语，这种父母，在我们的数据库里属于『劣质资产』，早就该被强制清算了。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的城市。林诺，这个案子，
我亲自来跟。他转过身，眼神锐利如鹰，我不仅要帮你拿回所有的钱，
我还要让你那对极品父母，和你那个废物弟弟，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公司的资源随便你用。法务部、调查部、评估部，二十四小时为你待命。
我只有一个要求。老金走到我面前，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清算过程，
我要全程直播。我愣住了。直播？没错。老金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就用我们清算局的官方账号。标题我都想好了——《金牌清算师手撕原生家庭，
百万网友在线围观世纪大审判》。你想想，这噱头，这流量，
绝对能把我们公司的股价再推上一个新高！我看着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我以为他会同情我，安慰我，结果这个资本家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个？不过，我喜欢。
把家丑闹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看看我那对父母的丑恶嘴脸，这或许，
才是对他们最狠的报复。好。我点点头，就按老板说的办。漂亮！
老金打了个响指，那我们第一步，就是收集证据。把你从小到大，
给你家里的每一笔转账记录，给你弟买的每一件东西的发票，
你父母每一次向你索要钱财的通话录音、聊天记录，全部整理出来。记住，
要精确到每一分钱，每一次情感勒索。另外，他补充道，关于你姐林曦的车祸，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会让调查部的人，重新去查。二十多年前的案子，或许，
能挖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我的心，猛地一沉。不一样的东西？5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在老金的钞能力加持下，
整个清算局最顶尖的团队都成了我的后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