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答应跟我复合，我就把我姐介绍给你当备胎。
”前女友尹琳喝得醉醺醺地给我打电话，“我姐可是个处女，长得又清纯，
你带出去多有面子。等你玩腻了再还给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怎么样？
”我听着电话那头嘈杂的音乐声，感觉有些荒谬。
和尹琳分手是因为她和多个男人保持暧昧关系，我以为她至少会有些廉耻心。“你疯了？
”“我没疯！我知道你还爱我！反正我姐就是个书呆子，什么都不懂，特别好骗。
她从小到大什么都听我的，我让她干嘛她就干嘛！”我刚想挂断，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琳琳，别喝了，我……我送你回家。”第二天，
尹琳的姐姐尹静加了我的微信，第一句话是：“你好，我是尹琳的备推，哦不，姐姐。
昨天她说的话，我……我都同意。”1.尹静约我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廉价的快餐店，
四周都是吵闹的学生和吃工作餐的白领。她穿着一件发白的连衣裙，紧张地坐在我对面，
双手绞着衣角，头埋得很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想喝点什么？”我开口打破了沉默。
她像是被惊到，身体猛地一颤，小声回答：“不，不用了，我不渴。
”桌子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尹琳发来的消息，她大概是怕尹静搞砸，
特意用了尹静的微信发给我。“第一步：对视三十秒，让他感受你的清纯。
第二步：主动牵他的手，但要表现出羞涩。第三步：……”我看着这条消息，胃里恶心。
尹静也看到了，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抬头看我，眼里满是恐惧和哀求。
她似乎真的打算按照指令做。我一把按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她的手腕很细，
冰凉，骨头硌人。“你不用听她的。”我沉声说。她愣住了，眼里全是茫然，
好像没听懂我的话。“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做什么。”我看着她，“我就是想问你，
为什么？你也是个成年人，为什么要同意这种侮辱人的事情？”尹静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她飞快地低下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我只能看见她瘦削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因为……因为这是琳琳的要求。”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不能……不能让她不高兴。”这个理由真是既可笑又可悲。我靠在椅背上，
感觉无比疲惫。和尹琳在一起的两年，我见过太多次她对尹静颐指气使的场面。
让尹静顶着大雨去买一杯奶茶，让尹静半夜起来给她炖燕窝，
让尹静替她写的论文挨导师的骂。而尹静，永远都是沉默地接受。“那如果我的要求，
是让你以后都不要再听她的呢？”尹静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惊恐，
就好像我说的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不，不行的。”她拼命摇头，“爸妈会骂我的，
琳琳也会……也会生气的，她生气了会不吃饭。”我感觉跟她无法沟通。
她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唯一的程序就是取悦尹琳。手机再次震动，
还是尹琳用尹静的微信发来的：“废物！连对视都做不到！齐越最喜欢的就是清纯那一套，
你给我主动点！不然就别回家了！”尹静看到消息，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她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赴死的决心，突然站起来，绕过桌子，在我旁边的位置坐下。然后，
她僵硬地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胳膊，身体紧绷得像一块石头。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肥皂味，
不像尹琳那样总是喷着浓烈的香水。“这样……可以吗？”她小声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近距离下，我才发现她脸上没什么血色，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她很瘦，锁骨突兀地支着那件旧裙子。她哪里是什么清纯，
分明是一副长期营养不良和睡眠不足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尹琳不是在给我找备胎，
她是在处理一件快要报废的垃圾。2.我把尹静送回了她家小区门口。那是一个老旧的小区，
尹家住在一楼，带个小院子。临下车前，
尹静终于鼓起勇气问我：“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你希望下次见面吗？
”我反问。她又愣住了，这个问题似乎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想了很久，
才小声说：“琳琳说……我们要每周见三次面。”又是尹琳。我没再说话，看着她走进小区。
她的背影像一片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叶子。刚回到我的宠物诊所，尹琳的电话就打来了。
“齐越，我姐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听话？”她的声音带着炫耀和得意，“我跟你说，
她就是个木头，你让她干嘛她就干嘛，玩起来没意思，不过胜在干净。”“尹琳，
这是你亲姐姐。”我冷冷打断她。“亲姐姐怎么了？她欠我的！要不是她，
我妈当年怀我的时候能差点流产？她就是个扫把星！我让她给你当备胎，是看得起她！
”又是这套陈词滥调。我懒得跟她争辩，直接挂了电话。
我的诊所开在市中心一个僻静的角落，方不大，但设备都是全球顶级的。
平时我只看一些预约的疑难杂症，今天助理小张给我留了张条子，
说王董家的金刚鹦鹉情绪不对，绝食了，让我务必过去看看。王董是搞房地产的大鳄，
脾气火爆，但他那只鹦鹉是心头肉。我驱车前往王董在山顶的别墅。刚进门，
就看见王董愁眉苦脸地守着鸟笼。检查一番后，我发现鹦鹉没什么生理疾病，
主要是心理问题，抑郁了。“它最近有没有受过什么惊吓？”我问。
王董一拍大腿：“前几天我那个不孝子带了个女的回来，那女的非说自己会鸟语，
对着我的宝贝嘎嘎乱叫，把我的宝贝都吓傻了！”我听着有点想笑，安慰了他几句，
开了点镇静和补充营养的药。从王董家出来，天色已晚。我路过一个高档商场，
鬼使神差地停下车，走进一家女装店，给尹静挑了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结账的时候，
我看见了尹琳和她的新欢郝帅。郝帅搂着尹琳的腰，两人正在珠宝柜台前挑选项链。
尹琳看见我，眼睛一亮，故意提高了声音。“亲爱的，这条钻石项链好漂亮啊，才二十万，
你买给我好不好？”郝帅一脸宠溺，拿出黑卡递给销售：“包起来。
”然后他才斜着眼睛看我，眼里满是鄙夷和挑衅：“哟，这不是那个兽医吗？怎么，
分手了还对我们家琳琳念念不忘，跟踪到这里来了？”我没理他，拎着购物袋准备离开。
尹琳却不肯放过我，她踩着高跟鞋拦在我面前，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袋子上。
“这是给我买的吗？齐越，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她笑着说，
“不过我现在不喜欢这个牌子了，太便宜。喏，看到了吗，郝帅给我买的才是顶级货。
”她指了指郝帅，脸带炫耀。“你这种一个月挣万把块的，一辈子也买不起。
”郝帅嗤笑一声，“识相的就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不是给你的。”我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穿在垃圾身上，会弄脏了衣服。
”尹琳的脸色变得铁青。3.尹琳大概是被我气得不轻，第二天一早，
尹静就给我发来了消息，约我晚上去她家吃饭。消息后面还附带了一句：“我爸妈想见见你。
”这显然是一场鸿门宴。晚上七点，我准时到了尹家。开门的是尹静，
她穿着我昨天买的那条连衣裙，有些不自在地站着，脸上画着淡妆，应该是被逼的。客厅里，
尹父尹母坐在沙发上，尹琳和郝帅也在。“你就是齐越？”尹母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刻薄，
像是评估一件商品。“叔叔阿姨好。”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坐吧。
”尹父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语气冷淡。郝帅则大喇喇地陷在沙发里，搂着尹琳，
脚翘在茶几上，一副男主人的派头。“齐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尹母假惺惺地问。
“开了一家宠物诊所。”“哦，就是给猫猫狗狗看病的啊。”尹母的语气带不屑，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够我们家琳琳买个包吗？”“妈！”尹琳娇嗔地喊了一声，
眼神却得意地瞟向我。郝帅更是直接笑出声：“阿姨，您就别为难他了。他这种工作，
不就是个高级服务员吗？哪能跟我们比。我爸上个月随便给我那家投了五百万装修，
我都嫌少。”尹父满意地点点头：“小郝年轻有为，琳琳跟着他，我们才放心。
”他们一唱一和，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主题只有一个，就是炫耀郝帅多有钱，我多穷酸。
尹静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姐，你怎么切的苹果，
都氧化了！”尹琳皱着眉，拿起一块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个废物。
”尹静的身体一僵，低着头不敢说话。“好了，一个丫头片子，跟她计较什么。
”尹父不耐烦地挥挥手，“齐越是吧，今天叫你来，是想跟你说清楚。我们家琳琳，
你配不上。以后不要再纠缠她了。”我感觉有些好笑：“叔叔，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和尹琳已经分手了。”“分手了你还给她姐买裙子？”尹母尖声道，“我告诉你，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想通过这个赔钱货接近我们琳琳？门都没有！
我女儿金贵着呢，只有小郝这样的才配得上！”饭桌上，
他们把最好的菜都推到尹琳和郝帅面前。尹静默默地在厨房和我吃饭厅之间的空地忙碌，
端菜添饭，像个佣人。突然，院子里传来暴躁的犬吠声。尹父脸色一变，
立刻起身：“我的将军怎么了？”他们家院子里养了一条纯血的藏獒，起名“将军”，
是尹父的心头肉，据说花了七位数买回来的，是他向外人炫耀最重要的资本。
几人匆匆跑到院子里。只见那条藏獒在笼子里疯狂地打转，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
嘴角流出白色的泡沫。“将军！将军你怎么了！”尹父急得满头大汗，伸手想去开笼子。
“别碰它！”我立刻出声阻止，“它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可能会攻击人。
”郝帅却在一旁煽风点火：“爸，怕什么！这畜生敢咬你，我一脚踹死它！一个兽医懂个屁，
就会瞎咋呼。”他说着就要上前。那藏獒突然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猛地撞向笼门，
一双眼睛红得吓人，充满了攻击性。郝帅吓得一哆嗦，连连后退。“快！快给张医生打电话！
”尹母慌乱地喊道。张医生是他们家的家庭兽医。电话打通后，对方听了症状，
声音都变了：“尹总，这症状……像是急性神经中毒，我处理不了，你们得赶紧找专家！
全城……不，全国能处理这种事的，可能就只有一位……”“谁？快说！
”“一位姓齐的教授，但是他行踪不定，根本预约不到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尹父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嘴里喃喃道：“完了……我的将军完了……”尹琳和尹母也急得团团转。
我看着笼子里痛苦挣扎的藏獒，缓缓走到尹父面前。“或许，我能救它。
”4.我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你？”郝帅第一个反应过来，夸张地大笑，
“你一个给小猫小狗看感冒的，还敢说救将军？你吹牛别把牛皮吹破了！”尹母也一脸不信，
嫌恶地看着我：“你少在这儿添乱了！将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尹父失魂落魄，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只有尹静，她站在我身后，
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衣角，眼里带着一丝担忧。我没理会他们，
直接对尹父说：“它的瞳孔在急速收缩，肌肉痉挛，这是典型的A型肉毒杆菌中毒症状，
毒素已经开始攻击中枢神经。再过十分钟，它会因为呼吸肌麻痹窒息而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