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替姐相婿,惊见凤痕暮春的雨,淅淅沥沥打在相府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我端坐在西跨院的窗边,指尖捏着一枚温润的玉扣 —— 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
说里面藏着 “保命的本事”。直到三年前,
我才在玉扣夹层里翻出半卷泛黄的《玄微相术》,从此便多了双能看透人心命数的眼。
“二小姐,该去前院了。” 丫鬟青禾轻手轻脚走进来,递上一件月白襦裙,“夫人说,
今日三皇子与靖安侯公子来府,是为大小姐相看夫婿,您得去作陪。
”我顺着青禾的手穿上襦裙,又拢了拢袖口 —— 那里绣着几簇不起眼的兰草,
是我特意让青禾绣的,遮掩住腕间那道浅淡的朱砂痣。母亲的相术秘籍里写着,“朱砂覆腕,
凤痕初显”,可在相府,庶女的命比草贱,哪敢有半分 “凤命” 的苗头?前院的客厅里,
早已坐满了人。父亲坐在主位,面色威严;嫡母柳氏挨着他,手里攥着帕子,
眼神却时不时瞟向坐在左侧的三皇子萧煜;我的嫡姐苏凌薇,穿着一身石榴红的罗裙,
正娇羞地绞着衣角,目光黏在对面靖安侯公子顾言的身上。按规矩,我该站在姐姐身后添茶。
可刚走近,我的目光便落在了顾言的脸上 —— 他眉尾带尖,眼下有一道浅浅的青痕,
是相术里 “贪淫克妻” 的面相,且印堂发暗,不出半年必有牢狱之灾。我心里一紧,
手刚碰到茶盏,就被柳氏瞪了一眼:“愣着做什么?没看见三皇子和顾公子等着喝茶吗?
”我低头应了声 “是”,端着茶盏先走到萧煜面前。这位三皇子,生得一副好皮囊,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可我却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灰气 —— 那是 “权欲过盛,
易遭反噬” 的征兆。更奇的是,他腰间系着一块墨玉佩,
玉佩上的纹路竟隐隐与我腕间的朱砂痣相呼应。“苏二小姐不必多礼。” 萧煜接过茶盏,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探究。我连忙低头退开,转到顾言面前。
刚要递茶,就听见柳氏笑着说:“顾公子,我家薇薇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又有‘凤命’的说法,配你再合适不过了。”“凤命?” 顾言眼睛一亮,
看向苏凌薇的目光更热了,“早就听闻苏大小姐有凤相,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苏凌薇娇羞地低下头,父亲也跟着点头:“是啊,当年钦天监曾说,我苏家有女带凤气,
想来便是薇薇了。”我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茶水溅出几滴在顾言的衣摆上。他皱了皱眉,
刚要发作,我却突然瞥见自己映在茶盏里的影子 —— 镜中的少女眉眼清秀,
额间竟有一道极淡的金色细纹,像极了《玄微相术》里画的 “凤额痕”。更让我心惊的是,
我手腕上的朱砂痣,此刻竟微微发烫,透过襦裙的布料,
似乎在与萧煜腰间的墨玉佩产生共鸣。“二小姐,你怎么了?” 青禾在我身后轻声提醒,
声音里满是担忧。我猛地回神,连忙放下茶盏,屈膝道歉:“顾公子恕罪,民女不是故意的。
”顾言本想发作,可看了眼旁边的苏凌薇,又压下了火气:“罢了,些许小事,
不必放在心上。”可我却再也无法平静。母亲的相术秘籍里写得明明白白:“凤额带痕,
朱砂覆腕,乃真凤命也;眉尾带尖,眼下青,必是克妻之相;眼底藏灰,权欲盛,
难登九五之尊。”原来,父亲和柳氏捧在手心的 “凤命嫡女”,
不过是个空壳子;而我这个被他们弃如敝履的庶女,才是那个带着真凤命的人。
回到西跨院时,雨还没停。我关上门,从枕下翻出那半卷《玄微相术》,
指尖抚过 “凤命难违,当断则断” 八个字,心里渐渐有了主意。前世母亲早逝,
柳氏说她是 “意外落水”,可我如今才明白,母亲懂相术,或许早就看出了什么,
才会被人灭口。而我,若再像以前那样隐忍,恐怕迟早会落得和母亲一样的下场。“青禾,
” 我叫住正要退下的丫鬟,“你去打听一下,三皇子和靖安侯公子,最近可有什么烦心事?
”青禾愣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是,小姐。”我看着窗外的雨,腕间的朱砂痣依旧发烫。
真凤命又如何?在这深宅大院,在这波诡云谲的京城,若没有自保的本事,再好的命数,
也只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从今日起,我苏清鸢,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
我要用上母亲留下的相术,护住自己,查清母亲的死因,更要让那些把我当棋子的人,
付出代价。第二章 初露锋芒,化解危机三日后,青禾带回了消息。“小姐,我打听清楚了。
” 青禾端着一碗热汤走进来,压低声音说,“靖安侯公子最近在**输了不少钱,
还欠了高利贷;三皇子则是因为朝堂上的事,被皇上训斥了,听说和太子有关。
”我搅了搅碗里的汤,心里有了计较。顾言欠高利贷,
这正是他印堂发暗、有牢狱之灾的原因;而萧煜被皇上训斥,也印证了他 “权欲过盛,
易遭反噬” 的面相。“对了小姐,” 青禾又说,“夫人刚才派人来说,
明日要请三皇子和顾公子来府里赏牡丹,让您也作陪,还说…… 让您穿得素净些,
别抢了大小姐的风头。”我冷笑一声。柳氏这是怕我碍了苏凌薇的好事,想让我当个透明人。
可她不知道,明日的赏牡丹宴,将会是我第一次出手的机会。第二日,天朗气清。
相府的牡丹园里,姹紫嫣红开得正好。苏凌薇穿着一身粉色罗裙,挽着柳氏的胳膊,
时不时看向萧煜和顾言,眼神里满是期待。我穿着一身素白襦裙,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手里拿着一把团扇,看似在赏牡丹,实则在观察在场的人。顾言今日穿得格外体面,
可眼底的青痕却比上次更重了,显然高利贷的事还没解决。他凑在苏凌薇身边,
说着些甜言蜜语,可目光却时不时瞟向不远处的侍女,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萧煜则独自站在一株墨紫牡丹前,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腰间的墨玉佩,
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与我腕间的朱砂痣再次产生了微妙的共鸣。“顾公子,
” 我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支刚摘的白牡丹,“这株‘玉板白’,开得正好,
公子要不要送给大小姐?”顾言愣了一下,接过白牡丹,递给苏凌薇,
脸上挤出笑容:“薇薇,这花配你。”苏凌薇娇羞地接过,柳氏也跟着笑:“还是清鸢懂事。
”我笑了笑,转向萧煜:“三皇子,这株墨紫牡丹名为‘魏紫’,是牡丹中的珍品,
可它的根须似乎有些受损,若不及时照料,恐怕过几日就要枯萎了。”萧煜愣了一下,
低头看向那株魏紫,果然发现根部的土壤有些松动,叶片也有些发黄。
他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惊讶:“苏二小姐也懂花草?”“略懂一些。” 我轻声说,
“草木有灵,就像人有命数,若根须受损,再艳丽的花,也开不长久。”萧煜的眼神变了变,
似乎听出了我话里的深意。他刚要开口,
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 几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汉子,闯进了牡丹园,
直奔顾言而来。“顾公子,你欠我们的五百两银子,该还了吧!
” 为首的汉子手里拿着一张欠条,语气凶狠。顾言的脸瞬间白了,他后退一步,
指着那些汉子:“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相府!”“我们是来要债的!
” 汉子把欠条扔在顾言面前,“你在**欠了我们东家五百两,说三日内还,
如今都过了五日了,再不还,我们就把你绑去见官!”苏凌薇吓得脸色发白,
躲到了柳氏身后。柳氏也慌了,连忙让管家把人赶走,可那些汉子却不肯走,非要顾言还钱。
父亲闻讯赶来,看到这场景,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顾言,
半天说不出话来 —— 原本还想借着苏凌薇的 “凤命”,和靖安侯府联姻,如今看来,
这靖安侯公子,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三皇子,” 我走到萧煜身边,轻声说,
“这些人是高利贷的打手,顾公子若今日不还钱,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这事若闹大了,不仅靖安侯府颜面扫地,相府也会受牵连。”萧煜点了点头,
看向父亲:“苏大人,不如先让管家把人带到偏院,我来替顾公子还了这笔钱。
”父亲愣了一下,连忙道谢。萧煜让人取来五百两银子,打发走了那些汉子。
顾言脸色苍白地向萧煜道谢,可萧煜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不屑。经此一事,
父亲再也不提让苏凌薇嫁给顾言的事了。柳氏也没了往日的气焰,看着苏凌薇的眼神,
多了几分不满。而萧煜,却对我多了几分关注。晚宴时,他特意坐在我旁边,
轻声问:“苏二小姐,你似乎早就知道顾公子欠了高利贷?”我端起茶杯,
掩饰住眼底的神色:“三皇子说笑了,我只是今日见顾公子神色慌张,
又看到那些汉子闯进来,才猜到的。”萧煜笑了笑,没再追问,可眼神里的探究却更深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我:“这是一块平安扣,送你。上次在牡丹园,
你提醒我那株魏紫的根须受损,我还没谢你。”我接过平安扣,
触手温润 —— 这玉佩的材质,竟与他腰间的墨玉佩相似。更奇的是,平安扣刚到我手里,
我腕间的朱砂痣就微微发烫,似乎在与玉佩呼应。“多谢三皇子。” 我把平安扣收好,
心里明白,萧煜这是在试探我,也是在向我示好。而我,正好可以借着他的势力,在这相府,
在这京城,站稳脚跟。第三章 宅斗升级,相术破局赏牡丹宴后,柳氏对我的态度越发冷淡,
甚至暗中给我使绊子。先是我的月钱被克扣,说是 “府里开支紧张”;接着,
西跨院的炭火被换成了湿的,寒冬腊月里,冻得我和青禾整夜睡不着;最后,
连我院里的丫鬟,都被柳氏以 “调去伺候大小姐” 为由,调走了大半,
只留下青禾一个人。“小姐,夫人太过分了!” 青禾一边给我暖手,一边生气地说,
“咱们的月钱被克扣,炭火也是湿的,这分明是想冻着您啊!”我握着青禾的手,
笑了笑:“别急,她越是这样,就越说明她怕了。”柳氏怕什么?
她怕我抢了苏凌薇的 “凤命” 名头,怕我得到父亲的重视,
更怕我查出母亲当年 “意外落水” 的真相。“对了小姐,” 青禾想起什么,
“我昨天听厨房的丫鬟说,夫人让后厨给大小姐炖了补药,说是能‘稳固凤气’,
还不让给咱们院送热汤。”我挑了挑眉。柳氏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竟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这倒给了我一个机会。当晚,我让青禾去厨房,
借口 “身子不适,想喝碗热汤”,顺便打探一下那补药的情况。青禾回来时,
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脸色却很难看。“小姐,那补药有问题!” 青禾压低声音说,
“我听后厨的张妈说,夫人给大小姐的补药里,加了‘驻颜花’,
那东西虽然能让人气色变好,可长期喝,会损伤根基,以后很难有子嗣!”我心里一沉。
柳氏为了让苏凌薇坐稳 “凤命” 的名头,竟然连自己女儿的子嗣都不顾了!看来,
她不仅怕我,更怕苏凌薇失去利用价值。“青禾,” 我拿出那半卷《玄微相术》,
翻到其中一页,“你明日去药房,买这些药材,熬成汤,给大小姐送过去。
就说是‘补气血’的,让她每天喝一碗。”青禾看着药方,疑惑地问:“小姐,
您这是……”“那‘驻颜花’损伤根基,我这药方正好能化解。” 我轻声说,
“苏凌薇虽然骄纵,可罪不至死。柳氏害她,我若坐视不管,岂不是和她一样了?更何况,
让苏凌薇欠我一个人情,以后也能少些麻烦。”青禾点了点头,拿着药方下去了。第二日,
青禾把熬好的汤送到苏凌薇的院里。苏凌薇本不想喝,可听青禾说是 “补气血,
能让气色更好”,便喝了下去。没过几日,苏凌薇的气色果然好了不少,
连柳氏都夸她 “越来越有凤气了”。可只有我知道,若不是我那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