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倾尽所有,每月给儿媳妇转账6000元。为的只是她一句“爸,我们手头紧”。
直到那天,我看到亲家母在街头清理垃圾。我才知道,我的大方喂养了一个白眼狼。
我亲手摁下了停止转账键。一场家庭风暴,即将爆发。01我叫王长河,今年六十五。
大半辈子跟黄土地打交道,刨食、流汗,把唯一的儿子王强拉扯大,
又给他盖了房、娶了媳妇。去年,我光荣退休了。单位不错,
给我开了八千块一个月的退休金。这笔钱,在我这巴掌大的村子里,是顶天的富裕。
拿到第一个月工资那天,我揣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手都在抖。我摩挲着卡上凸起的数字,
就像抚摸着我一辈子辛劳换来的勋章。老旧的堂屋里,阳光从瓦片的缝隙里漏下来,
照在斑驳的八仙桌上,也照在我沟壑纵横的脸上。我心里那叫一个满足,一个踏实。这辈子,
值了。我盘算着,这笔钱,得好好规划。给自己留个两千,吃喝拉撒,看个头疼脑热,
足够了。剩下的六千,都给儿子王强他们。儿子在城里打工,儿媳刘芳带着孙子孙女,
日子肯定不容易。我这当爹的,还能动,还能帮衬,就是最大的福气。我的生活很简单,
简单到抠门。身上的中山装洗得发白,袖口都磨出了毛边。饭桌上,一碗稀粥,一碟咸菜,
就是一顿。村里人笑我,说我王长河守着金山当乞丐。我听了,只是嘿嘿一笑,不辩解。
他们不懂,看着儿子一家过得好,比我自个儿吃山珍海味都香。儿媳刘芳,是个嘴甜的。
隔三差五,她会带着孙子孙女回村里来看我。一进门,那声“爸”叫得又脆又甜,
能甜到我心坎里去。“爸,您身体可好?城里降温了,您要多穿点衣服。”“爸,
这是给您买的麦片,早上泡着喝,养胃。”她一边说,一边麻利地给我捶背捏肩,嘘寒问暖,
比亲闺女还亲。我那颗被岁月磨得粗糙的心,就在她一声声的“爸”里,化成了一滩水。
看着活泼可爱的孙子孙女,我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这天,刘芳又回来了。
只是这次,她眼圈红红的,一坐下就唉声叹气。我心里一咯噔,忙问:“芳啊,咋了?
跟王强吵架了?”刘芳摇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爸,跟王强没关系。
”她说着,眼泪就下来了。“爸,我们手头实在太紧了。”她一边抹泪,一边跟我诉苦。
说王强厂里效益不好,工资降了。说城里开销大,水电燃气,样样要钱。说孙子上幼儿园,
一个月就要两千多。孙女的奶粉钱,又是一笔开销。最要命的,是房贷。
每个月五千多的房贷,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爸,您是不知道,
我跟王强晚上愁得都睡不着觉。有时候,我真想去S了算了,
一了百了……”她哭得声泪俱下,肩膀一抽一抽的。我的心,被她的话一字一句地割着,
疼得厉害。我眉心紧紧锁在一起,看着她憔悴的脸,心疼得无以复加。儿子和儿媳的难处,
就是我的难处。孙子孙女要吃苦,那比要我的命还难受。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一拍大腿,
斩钉截铁地说:“别愁!有爸在呢!爸这有钱!”我当即拿出手机,在刘芳的指导下,
把这个月刚到账的退休金,划了六千块过去。“芳啊,以后每个月,爸都给你转六千。
你们日子要紧,别苦了孩子。”我把自己的生活费,又压缩到了两千。
刘芳看到转账成功的短信,眼泪一下子就收住了。她扑过来抓住我的手,
脸上全是感激:“爸!您真是我们的活菩萨!我替王强,替孩子们谢谢您!”从那以后,
刘芳对我更“孝顺”了。每次回来,大包小包的东西没断过,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水果点心。
她在村里,逢人就夸我这个公公。“我公公啊,真是没得说,把我们当亲生儿女一样疼。
每个月退休金,自己不舍得花,全贴给我们了。”我听着这些话,心里乐开了花。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我和老邻居张大爷下棋。张大爷咂咂嘴,半开玩笑地说:“长河啊,
你这可是把家底都掏给儿媳妇了。小心呐,这儿媳妇把你拿捏得死死的。”我摆摆手,
不以为意。“嗨,什么拿捏不拿捏的。我一个老头子,要那么多钱干嘛?生不带来,
死不带去的。看着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好了,孙子孙女有出息,我这把老骨头就没白活。
”我心里,有一种自我牺牲式的满足感。能为这个家发光发热,被他们需要着,
我觉得自己活得特别有价值。偶尔,村里也有一些闲言碎语。
说我儿媳刘芳在城里穿得光鲜亮丽,一点不像手头紧的样子。还有人说,
看见她在镇上最好的金店里挑首饰。我听了,都替她辩解:“年轻人爱美,正常!再说,
就算买了,那也是花王强的钱。我给的钱,她都说了,存起来给孙子孙女当教育基金呢。
”我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她。我相信我的儿子,也相信我儿子选的媳妇。夜深人静,
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月光洒在斑驳的墙壁上,一切都那么宁静。我心里盘算着,
等孙子上小学了,开销更大,到时候我这两千块,是不是还能再省省?能帮衬他们,
就是我晚年最大的幸福。我沉浸在这种自我感动里,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02变故,发生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凌晨三点多,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是村西头的李老三,他老娘突发心梗,村里的土路不好走,救护车进不来,
想借我的三轮车送他娘去镇上医院。人命关天,我二话不说,披上衣服就跳下了床。
寒风跟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我开着我的老伙计——那辆“嘎吱”作响的三轮车,
载着李老三和他娘,一路颠簸着往镇上赶。到了镇医院,安顿好病人,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回村的路上,天还没亮。镇上的主干道上,一排昏黄的路灯,把寂静的街道照得有些凄清。
我冻得直搓手,哈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成一团。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闯入了我的视线。
路灯下,一个穿着橙色环卫服的人,正弓着腰,费力地清扫着路边的垃圾。那身影瘦小,
动作有些迟缓,仿佛每挥动一下扫帚,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我本来没在意,
只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可就是这一眼,我的心猛地一震,脚下像被钉子钉住了一样,
动弹不得。呼吸,瞬间凝滞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揉了揉,又揉了揉。没错!
那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一下下清扫着垃圾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家母,
刘芳的亲妈——李桂芳!怎么会是她?!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板,沿着脊椎,
一路窜上天灵盖。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刘芳跟我说过,她妈身体不好,
早就退休在家享清福了。每次我问起,刘芳都说:“我妈啊,天天在家打打麻将,
跳跳广场舞,日子过得可滋润了。”我还为此感慨过,觉得亲家母是个有福气的人。
可眼前的景象,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的脸上。享清福?滋润?
这就是她说的享清福?!我把三轮车悄悄停在路边的阴影里,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死死地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亲家母的环卫服很大,穿在她瘦小的身上,
显得空空荡荡。她每扫几下,就要停下来,用手捶捶后腰,然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寒风吹乱了她花白的头发,那张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上,布满了与年龄不相符的疲惫和沧桑。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眼前,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儿媳刘芳的样子。
她穿着时髦的大衣,烫着精致的卷发,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跟我说着“爸,我们手头紧”。
一个,是在凌晨的寒风里,为了一点微薄的薪水辛苦劳作的老人。另一个,是光鲜亮丽,
哭诉着生活压力巨大,需要我养老金接济的儿媳。这两个画面,
在我脑海里疯狂地交织、碰撞,撕扯着我的神经。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打个招呼。我怕。我怕看到她抬起头时,那尴尬又难堪的眼神。
更怕戳破这个残酷的现实后,我们两个老人都下不来台。最终,我选择了沉默。
我像个小偷一样,悄悄发动了三轮车,逃离了那条让我心惊胆战的街道。回村的路上,
我的心乱成了一锅粥。李桂芳扫地的场景,刘芳哭穷的脸,像两把钝刀子,
在我心上来回地割。我翻来覆去,一夜没睡。这六千块钱,到底去了哪里?
刘芳为什么要骗我?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我就鬼使神差地往亲家母家所在的村子走。
我假装晨练散步,在那附近转悠。正巧,碰到了她家的邻居王婶。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起:“王婶啊,我那亲家母,最近身体还好吧?”王婶是个热心肠,
一听我问,立马打开了话匣子。“嗨,别提了!桂芳嫂子那可是个苦命人啊!
”“每天凌晨四点就得出门去镇上扫大街,风雨无阻,干了好几年了。
”“一个月就那么两千来块钱,还不够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折腾的!”“不成器的儿子?
”我心里一紧,追问道。“可不是嘛!”王婶压低了声音,“她那小儿子,三十好几的人了,
整天游手好闲,还好赌。前阵子在外面欠了一***的赌债,天天有人上门来要。
桂芳嫂子扫大街挣的这点钱,全给他填窟窿了!”听到这些话,我如遭雷击。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差点一***坐到地上。
刘芳……她还有一个弟弟!她跟我抱怨王强工资低,抱怨生活压力大,却从来,
从来没有提过她还有一个需要用钱填补无底洞的弟弟!我终于想明白了。我那六千块钱,
根本就没用在我的孙子孙女身上!我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试图旁敲侧击。“王强啊,
你丈母娘……最近怎么样啊?”电话那头的王强,声音有些支支吾吾。“挺……挺好的啊,
爸。怎么了?”“我听说……她还在工作?”我强忍着怒火,问道。“啊?没……没有吧。
她不是早就退休了吗?可能……可能就是在家闲不住,找点零活干干。”王强闪烁其词,
明显在撒谎。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布满怒气和失望的脸,第一次觉得,我这个儿子,
是那么的陌生。我没有再追问下去。挂了电话,我一拳砸在土墙上,墙皮簌簌地往下掉。
怒火,像岩浆一样在我胸口翻滚。但我强行把它压了下去。在没有搞清楚所有真相之前,
我不能打草惊蛇。03从那天起,我成了一个暗中的观察者。我开始留意刘芳的一举一动。
很快,我就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破绽。她每次回村,身上的衣服都不重样。那料子,那款式,
一看就不是地摊货。她手腕上,多了一只亮闪闪的金镯子。我问起,
她笑嘻嘻地说是王强买给她的生日礼物,花了好几千。我心里冷笑,王强一个月累死累活,
工资刚够还房贷,哪来的闲钱给她买金镯子?她还隔三差五地去镇上新开的美容院。
我托人打听了一下,那地方,做一次脸就要好几百。她不是说手头紧得都想去死了吗?
怎么还有闲钱去做这些?邻居张大爷家的孙子,跟我孙子在一个幼儿园。
张大爷无意中跟我说,刘芳最近给他孙子报了好几个高价的兴趣班,
什么钢琴、美术、逻辑思维,一个月下来,花费不菲。她还给孙子孙女买最新款的平板电脑,
说是为了“学习”。我听着这些,心就在滴血。我晚上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屋里,
拿出我那本皱巴巴的存折。这两个月,我每个月只花了几百块钱。我省吃俭用,
连买块豆腐都要犹豫半天。我把牙缝里省下来的钱,都给了她。可她呢?她拿着我的血汗钱,
去打扮自己,去满足她的虚荣心,去给她儿子报天价的辅导班,
营造出一副“精英教育”的假象。而她的亲生母亲,却在凌晨的寒风里,
用扫帚一下下地清理着城市的污垢!这巨大的反差,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最让我崩溃的一幕,发生在一个周末。村里赶集,我正好去镇上买点农药。
路过镇上最大的那家饭店“福满楼”,我无意中一瞥,整个人都僵住了。透过明亮的玻璃窗,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刘芳。她正满脸堆笑地招呼着一桌子人吃饭。而坐在她身边的,
是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那男人穿着一身崭新的名牌运动服,
手上戴着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我认得那块表,跟我之前在商场里想给孙子买,
但因为太贵没舍得的那款,一模一样!那个男人,毫无疑问,就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他们点了一大桌子菜,茅台酒开了一瓶又一瓶。刘芳殷勤地给她弟弟夹菜,那笑容,
谄媚又讨好。我站在马路对面,远远地看着。初冬的冷风吹透了我单薄的衣衫,
我却感觉不到冷。我只觉得,从里到外,一片冰凉。心,像被扔进了冰窟窿里,
一寸寸地冻结,然后碎裂。我终于明白了。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攒下的养老钱,我省吃俭用,
克扣自己生活换来的血汗钱,根本没有用在我的儿子、我的孙子身上。它被刘芳这个白眼狼,
心安理得地拿去挥霍,拿去补贴她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赌鬼弟弟!她在我面前哭穷卖惨,
转过头,就用我的钱去充大款,去维持她可悲的“扶弟魔”的体面!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
从我心底深处喷涌而出,几乎要将我的理智烧成灰烬。被愚弄,被欺骗,
被当成一个傻子、一个提款机的感觉,让我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我回到家,
看着这间简陋的、甚至有些破败的屋子,看着桌上那碗冷掉的稀饭,眼泪,
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王长河,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对得起天,对得起地。
我把所有的爱和希望,都寄托在儿子一家身上。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家庭的和睦,
儿孙的幸福。可到头来,我换来了什么?我换来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我成了一个被儿媳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小丑!泪水滚烫,灼烧着我苍老的脸颊。
我痛苦地闭上眼睛。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让我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喂了狗!
我睁开眼,眼中的浑浊和悲伤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
我慢慢走到桌边,拿起了我的手机。下一个月的退休金,很快就要到账了。而这一次,
我亲手摁下了停止转账键。一场风暴,即将在我这个宁静的小院里,骤然爆发。
04发退休金的日子,如期而至。刘芳的电话,也如期而至。“喂,爸?”电话那头的声音,
一如既往的甜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我“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爸,
您……是不是忘了给我转账了?我这边等着交乐乐的钢琴课学费呢,老师都催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撒娇和理所当然的催促。我捏着手机,走到院子里,
看着光秃秃的老槐树。冬日的阳光,没有一丝温度。
我用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到冰冷的语气,缓缓开口:“刘芳啊,我最近手头也紧,
钱不够花了。”电话那头,有那么几秒钟的死寂。随即,刘芳的声音猛地拔高,尖锐得刺耳。
“爸!您开什么玩笑?您一个月八千的退休金,怎么可能手头紧?您一个人在村里,
又花不了几个钱!”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惊愕和毫不掩饰的质问。仿佛我的钱,
天生就该是她的。我没有解释,也没有动怒,只是淡淡地,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六千块,
以后不转了。”我顿了顿,往这把火里,又添了一根最致命的柴。“你和你妈,都挺能干的。
一个会精打细算,一个还能去扫街赚钱。我这把老骨头,也得给自己留点活命钱了。
”“轰——”我几乎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刘芳,脑子里炸开的样子。“扫街”这两个字,
是压垮她所有伪装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瞬间就明白了,我什么都知道了。电话里,
传来她急促而慌乱的呼吸声。几秒钟后,她气急败坏的哭喊声爆发了。“爸!
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妈那是……那是她自己愿意去锻炼身体!您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她开始颠倒黑白,试图狡辩。“我为了这个家,辛辛苦苦,起早贪黑,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不心疼我就算了,您连自己的亲孙子孙女都不心疼了吗?
您断了我的钱,是想让他们跟着我喝西北风吗?”她的哭声,由愤怒转为委屈,再转为控诉,
演技一如既往的精湛。若是从前,我恐怕早已心软,开始自我检讨了。但现在,
我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和讽刺。我没有再跟她多说一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内心虽然像被挖空了一块,隐隐作痛,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我知道,
这只是开始。果然,当天下午,一辆出租车就杀气腾腾地停在了我家门口。刘芳拉着王强,
一手抱着孙女,一手拽着孙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她就把孩子往地上一放,
自己则一***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嫁到你们王家,
没过上一天好日子!现在连公公都开始嫌弃我,要断我的活路啊!”她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声音尖锐刺耳,引得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看热闹。孙子孙女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
整个院子,乱成了一锅粥。王强站在一边,脸色铁青,一脸的为难和尴尬。他几次想开口劝,
都被刘芳一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最后只能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言不发。
我从屋里搬了张板凳,稳稳地坐在院子中央,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等她哭嚎的调子降下来一些,我才缓缓开口。我的眼神,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
直直地射向她。“别演了,刘芳。邻居们都看着呢,不嫌丢人吗?”我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刘芳的哭声一滞,她没想到我这次会如此强硬。
我没给她任何喘息和反驳的机会,继续说道:“你不是说手头紧吗?紧到要去死了吗?
”“那怎么还有钱给你弟弟买几千块的手表,在福满楼摆一桌子酒席?
”“你不是说你妈在家享清福吗?”“那凌晨三点,在镇上大街上扫地的人,是谁?是鬼吗?
!”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凌厉。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
狠狠地钉在刘芳的七寸上。刘芳的脸,唰的一下,血色尽褪。她张着嘴,
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旁边的王强,
也震惊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他一直以为,丈母娘身体不好,在家休养。
他一直以为,妻子口中的“手头紧”是真的。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是震惊,是羞耻,
是愤怒,更是被欺骗后的茫然。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刘芳。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决绝地说道:“我的钱,
是给我儿子、儿媳、孙子、孙女过日子的,不是给你和你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娘家填窟窿的!
”“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那六千块钱,一分都没有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回了屋,重重地关上了门。门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和孩子们越来越响亮的哭声。05我的强硬,彻底激怒了刘芳。
她在我家门口撒泼那一套没讨到好,便换了另一种更恶毒的方式。
她开始在村里大肆散播我的“谣言”。她见人就哭,说我这个当公公的,老了,糊涂了,
变得抠门又刻薄。说她含辛茹苦地照顾孩子,伺候公婆我老伴走得早,结果我却嫌弃她,
要把她和孩子赶出家门。更过分的是,她居然编造说我得了老年痴呆,脑子不清楚了,
所以才胡言乱语,冤枉她。村子就这么大,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那些长舌妇们,更是添油加醋,把这件事描述得活灵活现。一时间,
我王长河从一个受人尊敬的老人,变成了村里“为老不尊”、“虐待儿媳”的反面教材。
走在村里,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背后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的议论。“听说了吗?
王长河不给他儿媳妇钱了。”“可不是嘛,一个月八千的退休金,自己捂得紧紧的,
一分不给。他那儿媳妇多好啊,又孝顺又懂事。”“唉,人老了,心就变硬了。
可怜他儿媳妇和那两个娃了。”这些风言风语,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感到委屈,愤怒,但我知道,跟这些嚼舌根的人解释,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