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凛冬短剧吻戏

旧梦凛冬短剧吻戏

作者: 苏熹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旧梦凛冬短剧吻戏》是大神“苏熹”的代表傅程昱沈青栀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我替逃婚的嫡姐嫁给骆已五我以为我们之间多少有些情分但现实给了我重重的一耳光——替嫁第五我那嫡姐归他固执地要娶她为平且要将我生的孩子养在嫡姐名下——“你见识有棠儿教养孩子更合”“你鸠占鹊巢五亏欠棠儿太是时候弥补她”我心如止水地请他写下和离并索取了这五年操持的酬一向淡定的他却烦躁地折断了他最爱的那支弓箭——“好!你既如此善妒不容就别怪我无情!”“...

2025-10-02 14:58:12
我替逃婚的嫡姐嫁给骆缜,已五年。

我以为我们之间多少有些情分在。

但现实给了我重重的一耳光——替嫁第五年,我那嫡姐归来,他固执地要娶她为平妻,且要将我生的孩子养在嫡姐名下——“你见识有限,棠儿教养孩子更合适。”

“你鸠占鹊巢五年,亏欠棠儿太多,是时候弥补她了。”

我心如止水地请他写下和离书,并索取了这五年操持的酬劳。

一向淡定的他却烦躁地折断了他最爱的那支弓箭——“好!你既如此善妒不容人,就别怪我无情!”“你最好别后悔!”我一改平日端庄,粗俗一笑“谁后悔谁是狗!”1我16岁到21岁的不幸,始于五年前,那个阴雨连绵的春天。

我正跟姨娘在乡下庄子上烤火烧红薯、板栗吃,一架崭新却风尘仆仆的马车停在檐下。

一群男人从车上跳下来。

娘看见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呆怔片刻,才激动地将满手满脸黑乎乎的我,向前推去——“蕴儿,快叫爹!”“这是你爹啊!”我却跟木头桩子似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打我记事起,便与姨娘在这庄子上过活,我姨娘斯文又没什么主见,孤儿寡母在村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村里的孩子都说我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小杂种,为了保护自己跟姨娘,我变得跟个野小子一样,我打心眼里觉得沈蕴这个名字实在与我的性子相悖——打架、吵架从不怯场,下河摸鳖、上树摘果,回回都是头筹。

我舔了舔嘴角的板栗屑,闷闷地道“我爹早死了!”来人一愣,哈哈大笑——“蕴儿都长成大姑娘了,怪爹怪爹。”

“京中事务繁忙,这才没空来看你。”

“你瞅瞅,爹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说着,便吩咐随行的人,搬来了几大箱子东西。

他打开其中一个木箱子。

里面是贵重繁复的头面、绣工精美的大红色嫁衣。

“蕴儿啊,虽然爹十多年没来看你跟你姨娘,但爹可从来没忘记过你们。”

“你看,爹在京城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你那未来夫君,端地是一表人才,且出生世家。”

“家境殷实不说,人品也极好。”

.......姨娘从最开始的哭哭啼啼,逐渐变得狐疑——“当真?莫不是去给人做妾?”姨娘是个性子软和的,从来不会说重话。

我知道她这句质疑,想必也是鼓足了勇气。

“月茹,蕴儿是我亲生闺女,我怎会将她往火坑里推?”“谁家纳妾穿大红嫁衣?”“你还信不过我吗?”姨娘娇羞又嗔怪地看男人一眼,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情。

那般动人,又,那般刺眼。

第二日一大早,我爹便迫不及待地催我匆匆上路。

姨娘也在一旁帮腔——“咱这出身,遇见好姻缘不容易。”

“去了京城,别再由着性子的野。”

“嫁人后好好侍奉公婆跟夫君。”

“要听你爹跟夫人的话,乖巧些......”我担忧地看着她,不知我若离开,她在这豺狼环伺的村里,该多无助?“姨娘,我不嫁!我要留在庄子里陪着你!”从没打骂过我的姨娘,恨铁不成钢地抬手给了我一巴掌——“咱做女子的,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

“你若不好好珍惜这机会,叫姨娘如何甘心?”我忍了又忍,还是硬生生将那句话咽了下去——“你倒是嫁了人但跟寡妇有什么区别?”一气之下,便愤怒地转身离开!紧赶忙赶,一行人终于在四月初七抵达京城。

一到京城,我爹就变了脸,叫人把我关进柴房。

2他那跋扈的夫人,冲进柴房恶毒地咒骂我——“狐媚子玩意儿!跟你那没脑子的姨娘一样下贱!”“若不是.....若不是棠儿那孩子任性,这样的好姻缘怎么落在你这小贱人头上?”我暴跳如雷地抓花了她的脸、撕烂了她的衣裳——“是你们让我来的!我还不想来呢!”“这姻缘这么好,让你闺女嫁啊!我才不稀罕!”反抗的下场就是,直到出嫁前,我都被关在柴房里没饭吃没水喝。

进京的第五日,饿得头晕眼花的我被几个婆子钳制着梳妆打扮。

更气人的是,他们竟让我与一只公鸡拜堂!京城里的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我苦苦挣扎,却被人死死按住脑袋,与那公鸡行了跪拜礼。

随后,就被人关进了一个满是药味的房间。

一个年轻男人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看着像要死的模样。

我那便宜爹,此刻正在门外被人训成了孙子——“说什么你家这庶女与我儿八字相合,能为我儿冲喜挡灾。”

“怕是沈棠因我儿生死未卜,早就逃了吧?”“日后若让我逮住这贱蹄子,非活刮了她不可!”“要不是我儿性命要紧,哼!我必去圣上跟前讨个公道!”“你让这乡下野丫头给我安分守己些,要不是我儿痴情,别说她了,就是你那嫡女沈棠都没资格进我骆家门!她若是敢动什么歪心思,我定饶不了你们!”气息奄奄趴在门缝偷听的我,恨得险些把牙咬碎!回头看看床上裹得跟粽子似的男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是被他们骗来给床上那个生死未卜的男人冲喜的。

而我那好嫡姐,因为未婚夫生死未卜,怕一辈子守活寡,所以就一逃了之了。

我看看床上的人,不怀好意地撇撇嘴。

呵,你要是能醒来,会不会被气死?突然,我瞥见桌上放着不少吃食。

我跑过去,一顿狼吞虎咽,噎得直打嗝儿也舍不得停下。

别的不说,京城的糕点是真好吃啊!姨娘最爱吃甜的,若是她能吃到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一声叹息。

“咳咳咳咳。”

突然床上的人猛咳起来,“你是谁?滚出去!”3我被这又愤怒,但又中气不足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那人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却发现腿怎么都动弹不了。

他气火攻心,“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来人啦,来人啦,新郎官儿吐血啦!”“来人啦,来人啦,新郎官儿吐血啦!”我又不知他姓甚名谁,只能叫他新郎官儿了。

寂静的夜里,我的鬼哭狼嚎十分刺耳。

下人们纷纷涌进来。

不一会,一个40岁出头的贵妇人,急匆匆地冲进屋里。

“我的儿!你醒了?”“缜儿?缜儿?”一个老郎中被人扶进来给床上的男人把了把脉——“夫人,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脉象已平稳许多,想必是突然醒来接受不了自己无法动弹的事实。”

“急火攻心,所以才.....才又晕了过去!”那妇人忍不住哭起来。

突然,她转头看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你是个好的,看来你确实能为我儿冲喜挡灾!”我眨了眨眼,京城里的人怎么变脸这么快?我可听得清清楚楚,她刚还在门外说我是乡下野丫头,配不上她儿子。

这会儿却又满口仁义道德——“从今往后,你就在我儿身旁伺候。”

“只要我儿能痊愈,我定不会亏了你。”

我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那妇人,又仔细叮嘱我一番——“你是他的.....妻,从今往后,喂药、擦身都由你来伺候。”

“还有,今日小侯爷醒来的事儿,谁也不许传出去!免得那个狐媚子闻着味儿扑上来!”“若是被我知晓谁多嘴,直接杖五十,发卖了去!”折腾半天,人群散去。

我给床上昏睡的人喂了药、擦了身,便胡乱和衣躺在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道恶狠狠的目光盯醒。

“滚下去!”“谁叫你给我擦身换衣的?”“不知廉耻!”我这人本来脾气就不好,没睡好时更甚。

于是早把我娘交代我的要乖巧那些话,抛到了脑后——“你说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一句人话也不会说!”“狗长成你这样,都比你讨喜!”4那人气得胸口起起伏伏。

我生怕他再被气吐血,一个骨碌翻下床,冲门外大喊“快!他醒了!”一时之间,屋里站满了人。

给我那夫君穿衣服的、洗脸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谁也没功夫搭理我。

我那婆母吩咐下人——“摆饭吧,缜儿,娘今儿特意吩咐厨房备了许多你爱吃的菜。”

“那个,缜儿媳妇,来伺候你夫君吃饭。”

床上的男人闻言,震怒不已“娘!我非棠儿不娶!让她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说完,还狠狠剜了我一眼。

我立马低下头,心里却好笑不已,啧啧,真是可怜,你还不知道吧,你那青梅竹马嫌你生死未卜还瘫痪在床,早就不要你了。

“你笑什么?”骆缜突然大声质问我。

我赶紧摇摇头“你看错了,我没笑,白痴挨骂才会笑!”我那婆母皱眉看我一眼“周嬷嬷,缜儿媳妇的规矩得改一改,就由你来张罗这件事儿吧。”

说完,周嬷嬷就将我带下去了。

身后传来骆缜的声音——“娘,棠儿呢!为何非要我娶这粗鄙丫头?”“棠儿若知道,定会伤透心。”

“让她赶紧走!我这辈子非棠儿不娶!”周嬷嬷同情地看我一眼,却没说什么。

从此后,我白天学规矩,晚上伺候骆缜。

当然,我们没有圆房。

他恨我都都来不及,怎会碰我一下?我求之不得。

每日蜷缩在小榻上,睡得天昏地暗。

骆缜因两个月前坠马重伤,腿脚动弹不得,性情变得十分暴戾。

见我睡得好、吃得下,便可这劲儿地折腾我——半夜朝我砸东西叫醒我。

一会儿要喝水,却嫌烫嫌冷,害我来来回回倒茶。

一会儿嫌熄灯睡不着,我点了灯又嫌弃灯太亮刺眼。

一会儿又说,屋里有人他睡不着,非要我滚出去......我来来回回被折腾半个多月,白天被嬷嬷训斥晚上被他消遣,泥人尚有三分气性,在他某天晚上第10次叫我倒水时,我直接甩脸子不干了——“你算什么爷们儿?就知道消遣我!”“你要是有种,赶紧站起来,自己去找我那好嫡姐。”

“然后娶她进门,鸳鸯成双对!”“晚上,随便你怎么折腾她都成!”我自小在村里长大,庄稼人说荤话有时候并不避讳孩子。

哪怕被周嬷嬷教导了大半个月,我骨子里仍是个乡下丫头——生气了就忍不住爆粗口!要不是看在他家天天给我好吃好喝,我早就一拳头揍得他满地找牙!他的耳根子一下子红了——“你!简直不成体统!”“粗鄙不堪!”我一骨碌爬上床,舒服地躺下。

好笑地看他一眼“那你倒是打我呀,呵呵!”5骆缜气得咬牙切齿指着我。

却又拿我无计可施。

但,自从那夜后,他不再排斥郎中给他按摩。

白日有空,我也会不顾他反抗,强行将他推出房晒晒太阳。

他暗暗吩咐人去寻我那嫡姐。

我偷听到了,却并没打算向婆母告状。

我实在厌烦府里的一切,永远都是规矩规矩!走路不能跑跳、吃饭不能大快朵颐、笑不能露齿......过了几个月,我渐渐有种蹲牢房的感觉。

只是,整个人还是发生了一些改变——越来越像我那婆母了。

因为,我不按照周嬷嬷的教导来,就会没饭吃,从小到大,我最怕饿肚子,所以,为了那口吃的,我就陪着他们装装样子。

谁知,这一装就是整整五年!这两年,骆缜从来没放弃过寻找我那嫡姐。

甚至,书房里那张嫡姐及笄时,他找人画的画,也一直都在。

有次,我好心地帮他擦拭,他发了好大的脾气。

但,除此之外,我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和谐。

他也渐渐能挪动了,一切似乎都有了盼头。

但我知道,我与他之间,无关情爱,只是他好像渐渐地,习惯了有我在他身边的日子。

而我,也在不知不觉间将他视为我的伴儿。

想家的时候,我会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短暂地回味下做野丫头的日子。

也不管他听进去几句。

“骆缜,我想家了,好想好想啊。”

“我走的时候,红枣刚怀了狗崽子,这会儿怕是狗崽子都会跑了。”

“我好想吃嫩绿嫩绿的荠菜啊,包饺子那个鲜啊,梦里都想吃一口。”

“你要是去乡下,我铁定带你去掰竹笋,炖腊肉、煨鸡,鲜掉眉毛!”“其实,你们城里人也挺可怜的。”

“没爬过丈八高的大树,没摸过河底的蚌壳,没摘过沾了露水的枣.......”“哎,你能跟我说说你跟我那嫡姐的故事吗?”“是不是,就跟话本子里写的一样,一日不见如何隔三秋?”回应我的——有时,是骆缜平稳的鼾声;有时,是一只圆滚滚的小奶狗;有时,是第二天灶房送来的新鲜荠菜饺子。

第二年,在我无数次跟他念叨我姨娘时,他竟真的把我姨娘接进京了。

只是,姨娘执意要在我爹府中过活。

我也只好作罢,不再勉强,只是频繁去看她,借着骆缜的权势,警告我那混账爹跟他夫人,不要欺辱我姨娘。

这样衣食无忧、平平淡淡的日子,让我渐渐变得乖顺、柔软,不再那样一点就炸。

甚至在骆缜嫌弃我粗鄙时,学起了让我头疼的书画。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才允许我弃琴改学吹笛子。

笛声,是我想那段自在的乡下日子时,唯一的慰藉。

第二年,我感觉骆缜看我的眼神有了些许不同。

婆母在知晓我们仍未圆房后,给他下了药。

那夜,我们成了真夫妻。

但,第二天醒来,已能行走自如的骆缜将我狠狠地踹下床去!他目眦欲裂,好像我抢走了他视如性命的东西!他在净房一遍遍地冲洗自己,哗啦啦的水声,让我想起初见时,他看我的眼神,鄙视、嫌恶、厌恨!一向粗枝大叶的我,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那晚,他迫我喝下避子药。

6但,天意弄人。

那个孩子十分顽强。

纵是一大碗黑漆漆的上好避子药也没能要了他的命。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诞下了侯府嫡长孙。

但骆缜却以我见识浅薄,怕我带歪孩子,将孩子交由婆母教养。

婆母看着明明好转却又重新陷入郁郁寡欢、阴晴不定的骆缜,欲言又止。

骆缜禁止我去看孩子。

说怕我心软,娇惯孩子。

“这是侯府嫡长子,肩负着侯府未来。”

“都说慈母多败儿,我怕你忍不住心疼他读书苦,毁了他。”

任我如何哭闹,他都无动于衷。

甚至我跪下求他,也视而不见。

我只能趁人不备,偷偷地、远远地看着那个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

看着他从襁褓里的婴童,学会走路、小跑,开始调皮、开始读书启蒙......孩子叫过我“娘亲。”

但,从来不与我亲近。

与此同时,我也无意中得知,这些年,骆缜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嫡姐。

直到,第四年,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返。

他才放下心里的疙瘩,有意与我好生过日子。

但,挂在书房里的那幅嫡姐的画,却一直都没被取下来过。

他开始纠正我的言行举止。

第一次说出“你是侯府的门面,举止粗鄙,有辱门楣。”

他,要求我穿浅色的衣衫,哪怕,我向来爱张扬的颜色;他,给我买了各种样式的玉簪子;他,令人教我学筝,那只笛子被束之高阁;他,找来娟秀的字体,让我描摹......我,越来越像个贵女。

却唯独,不像自己。

但彼时的我,只是以为他终于接受了我是侯门未来主母这件事,希望我做的更称职一些。

毕竟,如果不是如此,为何他渐渐地不再排斥与我同床共枕?甚至,开始答应,等涵儿再大点、心性再稳定些,让我亲自养育他。

但,在我们琴瑟和鸣、相敬如宾的第五年,我那嫡姐回来了!看着她一身浅绿色衣衫,还有头上摇摇欲坠的那只玉簪子,我骤然间觉得,我像个小偷、像个赝品、像个傻子!把自己活成了别人的影子!7我也没想到,我能那般镇定,没哭没闹。

听说,我那嫡姐如今是寡妇,还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我想,只要骆缜不发晕,都断不会再上赶子与我那嫡姐重修旧好。

就连婆母,也对我信誓旦旦地保证——“阿蕴,你放心,我这辈子就只认你一个儿媳妇!”“那贱妇当初嫌弃我儿昏迷不醒、不良于行,与人私奔。”

“如今,即便我儿迷了心窍要纳她,我也绝不答应!”只是,自从骆缜与沈棠见过一面后,他便开始魂不守舍。

对我,突然深恶痛绝。

哪里都看不惯!嫌我穿的浅绿色衣衫,不伦不类!嫌我戴的玉石簪子,与我不相配!甚至,就连我吃饭的模样,都要挑剔一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因为啊,有人比我穿浅绿色衣衫更好看;有人比我戴玉石簪子更柔美出尘......我懒得再演,真累啊。

心里那丝不该有的念头,也渐渐消散了。

我一次次骗自己,他对我应是还有些许情分的,如今看来。

而且,从乡下豪爽好斗的野丫头,到举止稳重、八百个心眼子的小侯爷夫人,我也演得够够的。

五年了,我还是更喜欢那个穿红衣、大块吃肉的自己!不过,为了骆缜这几年给我的体面,为了借势骆家,让姨娘在京城有个依仗,也为了与我并不亲近的儿子,只叫我而非嫡姐娘亲,我都得忍!只要我不让位,嫡姐即便与骆缜重修旧好,也只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只是,骆缜对嫡姐的爱,比我想得更深,他压根没打算纳她为妾,在嫡姐回京的半年后,他便迫不及待地宣告——他,要娶我嫡姐为平妻。

且要将我生的孩子养在嫡姐名下——“你见识有限,棠儿教养孩子更合适。”

“你鸠占鹊巢五年,我们亏欠棠儿太多,是时候弥补她了。”

8我陡然觉得,在京中的这五年像个笑话。

许是,再热的心,终究还是会冷,许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在他心里我从来没比得上嫡姐。

许是,这五年的训诫,已让我早有了高门主母的胸襟,不再喜形于色。

我心如止水地请他写下和离书,并索取了这几年操持的辛苦费——“从此后,你我两清。”

一向淡定的骆缜却烦躁地生生折断了他最爱的那支弓箭——“好!你既如此善妒不容人,就别怪我无情!”“你最好别后悔!”我一改平日端庄,顽劣一笑“谁后悔谁是狗!”他愣住了。

在他的记忆里,除了最初的那两年,我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脏话了。

甚至,我如今的言行举止,已渐渐让他分不清我与我那嫡姐了。

这样的我让他陌生。

却让我自己觉得有股亲切的熟悉感。

这才是我啊!演别人,尤其演合格的高门主母,真的好累好压抑!“粗鄙果真是刻在骨子里的!”“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五年,你就学了个皮毛罢了!”我只是笑笑,开始收拾自己的贵重物品——我可没那么清高!和离后,要吃要喝,没银子寸步难行。

我央求骆缜我跟他和离的事情暂时保密,等我走后再告知婆母。

他欣然应允。

毕竟,如果婆母知晓,我怕是走不成了。

这样,还怎么给他挚爱的沈棠腾位置?离府前的几日,我贪婪地偷看儿子涵儿。

哪怕,他对我从来都是言行举止有度,却没有母子间该有的温度。

又过了两日,姨娘约我在醉仙楼相见。

意外的是,她竟带上了我那嫡姐。

想必,骆缜已告知他们要娶我嫡姐为平妻的事。

我爹跟他那伪善的夫人,率先感激了我的大度——就连曾经最爱我的姨娘,也道——“蕴儿,以后你们姐妹要好生相处。”

“只有姐妹齐心,你们才能在侯府站稳脚跟。”

“你嫡姐稳重,多向她学学。”

呵,原来就算在亲娘眼里,我也比不上嫡姐。

告辞前,我留下姨娘单独说话。

我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娘,我说如果,我要离开京城,你愿意跟我走吗?”姨娘惊恐地看了下四周,我很少叫她娘。

她惊慌失措地捂住我的嘴“别失了尊卑规矩!再说,离开京城,你到哪儿去寻这样好的姻缘?”那份刻在她骨子里的恭顺、卑微,让我忍不住自嘲自己多此一举。

这是好姻缘吗?到如今,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了.与姨娘一行告别后,我刚回府就径直去找骆缜。

让他允了我一个不情之请。

骆缜看着我,揉揉眉心,最近他因为平妻的事儿跟婆母闹得十分不快。

“就不能不闹了吗?你但凡说句软话,我都立马撕了这和离书,权当这事儿你从未提起过。”

我哈哈大笑,直笑到眼泪都流下来“我......我可不想当狗!”替嫁给骆缜的第五年,我不声不响地离开京城。

权势当真好使。

我一路南下,顺风顺水。

只是,快到江南时,我甩掉了骆缜安排的随从,慢悠悠走陆路南下。

9走到一处 山清水秀的村落,我买了庄子跟一对无儿无女吃的老仆、还有一个护院跟他的妻子。

我跟他们都签了死契。

自此,我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

你看,野猪吃不了细糠。

果真,我还是更适合当一个乡下丫头。

哦,不,现在应该是乡下妇人。

我日日与老仆跟护院夫妇一起下地上山。

离京的第二年,我渐渐忘光了学了五年多的规矩。

肆意快活地,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赤脚在田地里插秧,天光云影间,一行飞鸟从头顶飞过,好看极了。

软和的泥巴里,偶尔会钻出一条泥鳅或黄鳝,吓得我吱哇乱叫。

老仆两口子笑哈哈地看着我在田里乱跑。

我们还养了两条狗,一条叫富贵、一条叫旺财。

嗯,我还是那个俗气的我。

对钱财的渴望,就跟我的粗鄙与野性一样,刻在骨子里。

平静的日子,被骆缜的到来打破了。

那日,我正抱着护院才六个月大的闺女,在院子里晒太阳。

一阵狗吠,让我心生警惕。

打开门,竟是骆缜带着我的姨娘到访。

“蕴儿,我的傻孩子!你咋就狠心丢下姨娘,一声不吭地走了?”姨娘一见我的面就哭了,这两年,我变黑了也变壮了。

看起来,更像一个俊俏的村妇了。

骆缜怔怔地看着我怀里的孩子——“阿蕴.......你当真好狠的心!”“你可知,我找了你整整两年?”我暗想,你当时可是找了我那好嫡姐四五年!我没有解释没有嘲讽,就让他误会罢。

只是,让我失望的是,我本以为姨娘是想我,所以才让央骆缜带她来找我的。

没想到,她居然是来劝我的——“阿蕴,你嫡姐终究与小侯爷没缘分。”

“嫁进去头一年就难产走了。”

“小侯爷这两年,五湖四海地找你,姨娘都看在眼里。”

“涵儿还小,你还是回去与小侯爷好好过日子......”我一句也不想多听。

只招呼他们进屋吃饭。

最初,骆缜很嫌弃那些用陶瓷碗装着的饭菜。

却在得知我怀里抱着的是护院跟他妻子的孩子时,食欲明显好了起来。

“唔,阿蕴,你还别说,这乡间的吃食,果真有京城没有的滋味儿。”

“对了,现在山上有竹笋吗?”“你还说,要带我去挖竹笋来着,可算数?”我假装没听见。

那个时候的沈蕴是愿意的。

但此时此刻的沈蕴,已不再愿意了。

骆缜跟姨娘,无功而返。

我劝姨娘留下,她却摆摆手“你爹的身子,我不放心,再说,夫家尚在,我留在女儿家不合规矩。”

我目送他们离去,无悲无喜。

路都是人选的,即便她是生我养我的娘,亦如此。

我若一味强迫,她人在这里,被规矩捆缚住的心也不会在这里。

何苦来哉?骆缜走到半路,又折回。

见我仍矗立村口,忍不住打趣我“阿蕴,这是舍不得我走么?”我摆摆手“你快走吧!我等会儿还要下地插秧。”

他敛起笑意,很认真地道“放心,当时你让我照拂你姨娘的承诺,这辈子我都会践诺。”

末了,他又不甘心地问“如果,我当初只是纳沈棠为妾,你会不会留下来?”我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不会!”他失魂落魄地策马追上了我姨娘的马车。

经此一遭,我终于明白。

我跟我姨娘不是同一类人,我更适合做乡野间种田养牛的村妇。

而她,更适合也跟甘愿做高门后院里的金丝雀。

所以,这也就注定了,我跟骆缜此生再无可能。

毕竟,我深知,在他的世界里。

没有嫡姐,也会有无数个薛棠、柳棠........而我,如他所言,善妒又小心眼,容不下那么多人。

后来,骆缜又来了许多次。

第六年,终于再也未来过,我没打听也不好奇。

日子四平八稳地过着,就如同我此刻的心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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