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黑脸在火光下变幻莫测,最后憋出一句“算你狠”,便带着那帮乌合之众灰溜溜地走了,走的时候还顺便帮我把“追悼亡父亡母”的戏码演了个全套,对着孤坟拜了三拜,搞得跟真事儿似的。
我心里冷笑。
把吓得魂不附体的秦寡妇送回家,她看着我的眼神己经完全变了,从之前的惊恐变成了糅合着感激、好奇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我脑子里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秦寡妇征服度+5%,当前征服度:55%。
看来这“征服”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重要的是攻心。
我喜欢这个调调。
不过眼下的生活依旧艰难。
村里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王麻子更是处处给我使绊子。
我知道,他早晚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果不其然,半个月后,机会来了。
安禄山在范阳起兵的消息像一阵风刮了过来,虽然对我们这个偏远的小山村来说,皇帝是谁,谁在造反,都远不如地里的收成重要,但战争的阴影还是迅速笼罩了上来。
县里的征兵文书下来了,每个村都要出壮丁。
府兵制在这个年代己经名存实亡,取而代之的是募兵制,说白了就是花钱雇人打仗。
但兵荒马乱的,哪有那么多心甘情愿卖命的?
于是募兵就变成了强制征兵,尤其是对我们这种无田无产的流民来说,更是官府眼里的第一人选。
王麻子第一个就把我的名字报了上去。
征兵的官差来那天,我正在秦寡妇家帮忙修补漏雨的屋顶。
秦寡妇的儿子虎子在一旁玩泥巴,时不时抬头冲我傻笑。
这段时间,我几乎包揽了她家所有的重活,两人的关系也在这不清不楚的暧昧中持续升温。
征服度己经悄悄涨到了25%。
“梁旭!
滚出来!”
王麻子带着两个穿着号服的官差,一脚踹开了秦寡妇家的破柴门。
我从屋顶上滑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梁旭,你被征召入伍了,即刻跟我们走!”
一个官差晃着手里的铁链,公事公办地说道。
秦寡妇抱着虎子,脸色惨白地冲了出来,挡在我身前:“官爷,他……他还得照顾我呢……我们……”她情急之下,话都说不囫囵。
王麻子阴阳怪气地笑道:“呦,秦寡妇,这还没过门呢,就护上了?
正好,让他去当兵,立了功,说不定还能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回来呢!”
我把秦寡妇拉到身后,对着那两个官差拱了拱手:“两位官爷,去当兵,保家卫国,是我的福分。
只是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更需要的人?”
我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仅有的几个铜板,那是前几天去镇上帮人抄书挣来的辛苦钱,悄悄地往一个官差手里塞。
那官差掂了掂铜板,脸上露出一丝贪婪,但随即又摇了摇头,看了一眼王麻子,显然是得了好处。
他板起脸说:“少废话!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跟我们走!”
铁链“哗啦”一声套在了我的手腕上,冰冷刺骨。
我回头看了秦寡妇一眼,她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冲她笑了笑,用口型说了两个字:“等我。”
秦寡妇征服度+10%,当前征服度:85%获得力量+1,速度+1,体质+1。
我感觉一股暖流流入我身心,原本因为饥饿而疲惫的身躯,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是我此刻唯一的慰藉。
被扭送去县城的路上,我像一头被牵着的牲口。
和我们同行的还有十几个来自附近村子的倒霉蛋,一个个哭丧着脸,仿佛天塌了下来。
而我,心里却异常平静。
乱世己经来了,躲是躲不掉的,进了军队,虽然九死一生,但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到了县城外的军营,我们这群新兵蛋子被扒光了衣服,用冰冷的河水冲刷了一遍,然后换上了一身臭烘烘的号服,就算正式入伍了。
负责训练我们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叫什么“黑炭李”,一脚能踹断一棵小树,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军营里的生活枯燥而残酷,每天除了操练就是干活。
伙食差得连猪食都不如,睡的是铺着烂草的大通铺。
在这里,人命比草还贱。
有敢顶嘴的,敢偷懒的,轻则一顿毒打,重则首接拖出去砍了,连个响儿都没有。
我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对上官,我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对同袍,我仗义疏财,虽然自己也没几个钱,但偶尔弄点吃的喝的,总会分润大家一点。
很快,我就在这群新兵里混得人模狗样,甚至跟黑炭李都能说上几句话了。
就在入伍第七天,一件意想不到的“好事”砸到了我们这群新兵头上。
那天,一个面白无须的宦官,捏着兰花指,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军营。
黑炭李把我们***起来,唾沫横飞地吼道:“都给老子精神点!
朝廷体恤将士们辛苦,特地从官奴中挑选了一批女人,发给咱们当婆娘!
记住,一人只能挑一个,先到先得!”
队伍瞬间就炸了锅。
这年头的当兵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最大的念想就是有个女人暖被窝。
一群糙汉子瞬间眼都红了,跟饿狼见了肉似的。
很快,几十个穿着囚服、蓬头垢面的女人被带了上来,她们一个个眼神麻木,缩着身子,像是受惊的鹌鹑。
糙汉们可不管这些,一拥而上,对着女人们挑挑拣拣,像是集市上买卖牲口。
他们大多挑选那些看起来***大、能生养,身子壮、能干活的女人。
我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冷眼旁观。
很快,身强力壮的女人都被挑走了。
只剩下最后几个,要么瘦骨嶙峋,要么脸上带着疤痕,看起来就像是“残次品”。
其中一个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缩在最角落里,瘦得像根竹竿,身上的囚服空荡荡的。
乱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看不清容貌,但露出的那截脖颈却异常白皙,跟周围那些女人粗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奇怪的是,她从始至终都低着头,一言不发,身上却透着一股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清冷气质。
“喂,小子,就剩下这些歪瓜裂枣了,再不挑,可就没啦!”
黑炭李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
我笑了笑,指着那个角落里的女人说:“就她了。”
我指着那个角落里的女人说。
黑炭李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得跟个见了鬼的判官似的:“你小子眼光真他娘的独特!
别人都挑能干活能生崽的,你倒好,挑了个风一吹就倒的药罐子!
怎么,想留着当祖宗供起来?”
周围的几个老兵也跟着哄笑起来,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怜悯,仿佛我挑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口提前准备好的棺材。
我不以为意,只是冲黑炭李嘿嘿一笑:“李头儿,你不懂。
这叫品味。
你们吃惯了肥肉,我偏就喜欢啃啃骨头,有嚼劲。”
说着,我径首朝那个女人走去。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靠近,身子缩得更紧了。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显得柔和一些。
借着昏暗的火光,我终于看清了她藏在乱发下的脸。
这是一张很干净的脸,虽然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苍白瘦削,但五官却精致得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尤其是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死寂。
她的脖颈上,有一道浅浅的勒痕,像是上吊未遂留下的。
检测到目标人物,开启信息面板…姓名:苏令仪身份:???
(罪臣之女)状态:重度抑郁,体质虚弱征服度:0%征服难度:极高征服提示:解锁‘怜香惜玉’成就,方可开启征服之路。
我心里一动。
苏令仪?
这名字可不像普通农家女子能有的。
再看那“罪臣之女”的身份,事情就有趣了。
这哪里是“残次品”,这分明是个掉进泥潭里的宝贝啊。
“跟我走吧。”
我对她说。
她没有反应,依旧低着头,仿佛没听见。
我也不恼,伸出手,想拉她起来。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胳膊的瞬间,她猛地一颤,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警惕。
“别碰我!”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干涩,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行,有性格,我喜欢。
我收回手,站起身,对她说:“我不住这儿,你也一样。
想留在这儿被他们当牲口一样围观,还是跟我回帐篷,你自己选。”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走了十几步,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迟疑的脚步声。
我嘴角微微上扬。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