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软饭它又馊又香
顾明甚至没看清她们的动作，只觉得双臂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传来，他整个人就像只被拎住了后颈皮的小鸡崽，双脚瞬间离地。
“哎？
等等！
仙女姐姐！
圣女殿下！
咱们再商量商量！
我、我这个人毛病很多的！
我睡觉打呼噜磨牙还放屁！”
顾明在空中徒劳地蹬着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而且我穷！
特别穷！
你看我这衣服，再看我这鞋！
跟我回宫，我怕把您那宫殿给熏穷了啊！”
他急得口不择言，连彩虹屁的黑历史都差点抖出来。
拎着他的那位灰衣老妪，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手里提着的不是个大活人，而是一袋没什么分量的垃圾。
另一位黑衣老妪则落后半步，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周围那些还在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
凡是被她目光触及的人，无不浑身一颤，慌忙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再也不敢多看多听一眼。
圣女殿下对顾明的“自爆”充耳不闻，只是轻轻转身，裙摆曳地，不染尘埃，向着城门内走去。
那姿态，仿佛刚才不是随手捡了个驸马，而是买了棵不值钱的大白菜。
“喂！
强抢民男啊！
有没有王法啦！
青云城的守卫呢？
管不管啊！”
顾明被拎着，眼看就要被带离这个他生活了十六年（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原主）的“故乡”，忍不住扯着嗓子喊起来。
一名路过的城卫军小队长，正好与那黑衣老妪的目光对上。
小队长浑身一个激灵，脸上瞬间堆起谄媚到极致的笑容，点头哈腰，然后对着手下厉声喝道：“都瞎了吗？
没看见圣女殿下出行？
赶紧清道！
闲杂人等，一律退避！”
顾明：“……”得，王法在这位面前，估计也就是个屁，可能还没他的彩虹屁颜色多。
他被灰衣老妪拎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圣女身后，穿行在青云城突然变得异常“肃静”的街道上。
两旁的店铺行人，纷纷避让，目光复杂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高贵如九天玄女的圣女，身后跟着个被拎着、还在不停扑腾的破烂“驸马”。
这画面太美，不少人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顾明一开始还试图用言语感化（骚扰）前面的圣女。
“殿下，您看我这资质，当驸马是不是太委屈您了？”
“殿下，我饭量很大的！
一顿能吃八碗！”
“殿下，我其实有心仪的女子了！
就在我们村头，叫翠花！”
然而，圣女殿下连脚步的频率都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身后那只“聒噪的麻雀”根本不存在。
顾明喊得口干舌燥，终于放弃了。
他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瘫在老妪手里，开始思考人生。
这叫什么事儿啊？
说好的***丝逆袭，靠系统打脸全世界呢？
怎么开局就被包养了？
还是以这种无比羞耻的方式？
这软饭……它吃起来不硌牙吗？
不过……他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前方那抹清冷绝尘的白色背影。
这软饭的提供者，颜值和气质实在是顶配啊！
而且看样子，背景硬得能砸穿地板。
跟着她，好像……确实能解决他目前最大的困境——穷和弱。
一百两银子？
对她来说，怕是九牛一毛吧？
《开脉散》？
估计也就是糖豆级别的资源？
这么一想……这软饭，好像……又有点香了？
“不行不行！
顾明啊顾明！
你要有骨气！
怎么能为五斗米折腰？！”
他在心里狠狠批判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凭自己的双手……呃，系统？
……打出一片天！”
可是……系统它坑爹啊！
任务失败还要收回修为！
跟系统混，前途未卜，社死不断。
跟圣女混，至少……包吃包住？
还能近距离欣赏绝世美颜？
骨气和软饭在天人交战。
最终，饿肚子的记忆和系统副作用的阴影，以压倒性优势战胜了那点微不足道的骨气。
“罢了罢了……”顾明在心里长叹一声，“就当是……为了生存，战略性妥协。
对，战略性妥协！
我不是想吃软饭，我只是想借个平台发展自己！”
他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试图让脸上***辣的羞耻感消退一些。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数条繁华街道，周围的人流渐渐稀少，环境变得清幽。
前方出现了一片被高大白玉石墙围起来的广阔区域，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前矗立着两尊栩栩如生、散发着凛然威压的石雕异兽。
这里显然不是普通人能靠近的地方。
圣女殿下脚步未停，那朱红大门却无声无息地自行向内打开。
门后，是两队穿着统一制式银色软甲、气息精悍的侍卫，齐刷刷单膝跪地，低头恭迎：“恭迎圣女回府！”
声音整齐划一，带着铁血气息。
顾明看得暗暗咂舌。
这排场，这气势……自己这是真抱上金大腿了啊！
不，是钻石腿！
他被拎着，跨过了那扇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门槛。
入门之后，景象豁然开朗。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小桥流水，奇花异草……顾明贫瘠的词汇量根本无法形容眼前的奢华与精致。
他只觉得自己那双看惯了破木板房和泥巴地的眼睛，有点不够用。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他被灰衣老妪拎着，一路穿过数道回廊，最终来到一处极为幽静的庭院前。
圣女殿下终于停下脚步，微微侧头，清冷的目光再次落在顾明身上。
“带他下去，洗漱，换身衣服。”
她对灰衣老妪吩咐道，声音依旧平淡，“收拾干净了，再来见我。”
“是，殿下。”
灰衣老妪躬身应道。
顾明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就被老妪拎着，转向了庭院旁边的一处侧院。
“那个……嬷嬷？”
顾明尝试着跟这位面无表情的“搬运工”沟通“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洗澡吗？
我自己能走，真的！
您老受累，放我下来呗？”
灰衣老妪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那眼神古井无波，像是在看一块需要打磨的石头。
“殿下吩咐，老身照办。”
她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脚下不停，首接拎着顾明走进了一间雾气氤氲、弥漫着淡淡药香和花香的宽敞房间。
房间中央，是一个足以容纳七八个人的巨大白玉浴池，池水清澈，上面漂浮着各色花瓣和一些顾明不认识的药材。
“***……帝王待遇啊……”顾明眼睛都首了。
老妪手一松，顾明“噗通”一声掉在光滑温润的地板上。
“洗净，换上衣衫。”
老妪指了指旁边摆放好的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月白色衣袍，然后便如同门神般站在门口，背对着他，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
顾明看着那池热水，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破破烂烂、还带着些许彩虹屁余味（心理作用）的麻衣，咽了口唾沫。
“那个……嬷嬷，您……不出去？”
他有点扭捏。
虽说都是江湖儿女，但他骨子里还是个纯情地球宅男啊！
在一个老太太（虽然看起来很厉害）面前洗澡，压力山大。
灰衣老妪毫无反应，像是根本没听见。
顾明：“……”行吧，你厉害，你说了算。
他咬咬牙，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剥了个精光，以最快速度“噗通”跳进浴池。
温暖甚至有些烫热的池水包裹住身体，舒服得他差点***出来。
水里似乎添加了某种特殊药物，浸泡之下，浑身毛孔都张开了，连日来的疲惫和紧张仿佛都被洗涤而去。
他一边搓着身上的陈年老泥，一边偷偷打量门口的老妪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软饭，开局虽然社死，但这待遇……好像真不赖？
就是不知道，那位高贵冷艳的圣女殿下，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坑爹的“副作用”？
他摸了***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因为极度羞耻而加速心跳的余韵。
这软饭，吃起来，好像又有点烫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