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踩坏门槛，功德一千！
他每走一步，都感觉骨头在***。
行李太重了。
重得让他想死。
可他不敢停，更不敢把担子放下。
身后，猪八戒那头肥猪的抱怨声，像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我说师傅，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咱们走到哪儿算一站啊？”
“还有这新来的累赘，走得比乌龟还慢！
挑个担子都晃晃悠悠，早晚把咱们的盘缠给摔了！”
“依老猪看，不如把他扔了，咱们也能走快点！”
王善死死咬着牙，把头埋得更低，一声不吭。
他不敢反驳。
在这个队伍里，他就是最底层的杂役，连那匹白马的地位都比他高。
能有口饭吃，能活着，己经是天大的恩赐。
孙悟空在前面开路，对八戒的牢骚充耳不闻。
沙和尚沉默地跟在唐僧身侧，稳如泰山。
唐僧勒住马，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叹了口气。
“悟空，前方可有能歇脚的地方？”
孙悟空早就跳上云头看了一圈，此刻落下身来，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
“师傅，前面山坳里有座破庙，看着像是山神庙，今晚可以在那将就一宿。”
“善哉，善哉。”
唐僧点点头，“八戒，休得再抱怨。
王善初来乍到，体力不济也是常事，你我出家人，当多些体谅。”
猪八戒哼哼唧唧地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但那双小眼睛里对王善的嫌弃，毫不掩饰。
王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憋着一股火，却只能把这股火往下压。
同时，昨晚那个疯狂的念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逆转功德……做‘坏事’，真的能加功德吗？
“这个念头就像毒蛇，在他心底疯狂撕咬。
可他不敢。
他从小就是个好人，骨子里的善良让他对“做坏事”有种本能的恐惧和抗拒。
万一猜错了呢？
万一这个系统就是个单纯的羞辱，做坏事会遭天谴呢？
他赌不起。
* * *山神庙比想象中还要破败。
蛛网遍布，神像的半边脸都塌了，只剩下一只眼睛，空洞地望着来客。
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灰尘和落叶。
“呸呸呸！
什么鬼地方！”
猪八戒一进门就捏着鼻子，满脸厌恶。
“师傅，这地方能住人吗？
一股子霉味儿，神仙都跑没影了！”
唐僧却毫不在意，找了个干净的角落坐下，开始诵念经文。
孙悟空则拎着金箍棒，在庙宇周围巡视，布置警戒。
沙和尚默默地开始整理铺盖。
只有王善，还挑着那副沉重到几乎要压垮他的行李，站在门口。
雨点开始落下来了，噼里啪啦地打在庙顶的破瓦上。
“喂！
你个呆子，杵在那儿干嘛？
还不快把行李搬进来，淋湿了你赔得起吗？！”
猪八戒不耐烦地吼道。
“是，是……”王善不敢怠慢，连忙应声，挑着担子就想往庙里迈。
他太累了。
一整天的跋涉，早己榨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歪。
“啊！”
他惊呼一声，为了不让行李摔在地上，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行稳住身形，右脚却重重地朝着门槛踩了下去！
那门槛本就是数百年的朽木，被风雨侵蚀得不成样子。
“咔嚓！”
一声清脆刺耳的断裂声。
在寂静的破庙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响亮。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王善身上。
王善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低头看去。
那根黑漆漆的木质门槛，从他脚下断成了两截，碎木屑掉了一地。
完了。
王善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闯祸了。
虽然这庙破得不像样，但终究是神灵的居所。
踩断山神庙的门槛，这是对神明的大不敬！
“你个夯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猪八戒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王善的鼻子破口大骂。
“连个路都走不稳！
这下好了，把山神爷的门都给弄坏了，要是山神爷降罪下来，咱们都得跟着你倒霉！”
王善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冰凉。
他“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也顾不上行李了，对着空气连连磕头。
“山神爷爷饶命！
山神爷爷饶命！
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给您赔罪了！”
他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懊悔。
唐僧也皱起了眉头，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王善，快快请起，你并非有意，想必山神慈悲，不会怪罪的。”
可王善哪里敢起来。
他从小就听村里老人说，冲撞了神明，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家破人亡。
他现在烂命一条，死了倒也罢了，可万一连累了唐僧师徒……他不敢想。
就在他吓得魂飞魄散，准备再磕几个响头的时候。
那个冰冷的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再一次在他脑海中炸响！”
叮！
“”检测到宿主破坏神灵居所，对神祇造成不便，小幅提升区域混乱度……“王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
惩罚要来了！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未知的厄运。
然而，下一秒响起的话，却让他如遭雷击。”
奖励功德：+1000！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王善猛地睁开眼，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他看到了什么？
奖励？
功德加一千？！
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强制弹入他的视野。
姓名：王善功德：1000.1那个代表着他舍命救人功绩的“0.1”，此刻正孤零零地跟在一长串零的后面，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可笑！
而那个刺眼的“1000”，像是一轮太阳，几乎要灼伤他的眼睛！
王善的呼吸，瞬间停止了。
他呆呆地跪在地上，看看自己踩断的门槛，又看看面板上那个爆炸性的数字。
大脑一片轰鸣。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头晕目眩，几乎要当场昏厥过去。”
我……我只是不小心……踩坏了一根烂木头……“”这就……加了一千功德？
“”舍己为人，拼上性命，才零点一。
“”毁坏公物，闯了个祸，首接一千？
“荒谬！
太他妈的荒谬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火山爆发，从他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和恐惧！
原来是这样！
原来真的是这样！
逆转功德！
这个世界的“功德”，跟自己理解的完全是反的！
做好人，当圣母，屁用没有，老天爷都看不起你！
搞破坏，添麻烦，当个坏种，反而功德无量！
他摸到了！
他终于摸到了这个操蛋世界的“财富密码”！
王善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兴奋！
他想笑，想放声大笑！
“嘿！
你个废物，吓傻了？”
猪八戒见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他吓破了胆，走过来拿九齿钉耙的耙柄捅了捅他的后背。
“闯了祸就知道磕头，有什么用？
赶紧起来，把行李收拾好！
再敢毛手毛脚，看老猪不扒了你的皮！”
那肥头大耳的脸上，写满了鄙夷和不屑。
王善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他看着猪八戒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脑海中那崭新出炉的一千点功德。
之前被压抑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一个无比大胆，无比***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踩坏一根烂木头，就有一千功德……“他的眼神，变了。”
那要是……“”给这头肥猪找点麻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