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下一个，市场部，林风。”会议室里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一个只有高中学历，

却在这个全是名校毕业生的公司里负责最核心策划案的异类。我的老板，苏晴，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环抱着双臂，用那双总是带着审视和轻蔑的眼睛看着我。

“别磨蹭，林风。所有投资人都在等着看你的‘大作’，别让我们失望。

”她特意加重了“大作”两个字，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三年来，我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她的打压，习惯了同事们异样的眼光，

习惯了将所有的功劳都拱手相让。我打开PPT，

首页上是我熬了三个通宵做出来的“国潮复兴”计划。这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

关乎着下一轮数千万的融资。“我的方案核心是……”我刚开口，苏晴就打断了我。“行了，

你不用说了，你那点东西，颠来倒去就那几句，说也说不清楚。我来替你说。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到台前，仿佛女王巡视她的领地。她拿过我手里的翻页笔，

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好像我只是一个递东西的助理。“各位投资人，

”苏-晴的声音清亮而自信，充满了精英阶E层特有的优越感，“这个‘国潮复兴’计划，

是我在洞察了Z世代消费心理后，结合了最新的市场趋势，独立构思完成的。

它的核心在于……”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都和我PPT里的内容一模一样。不，不完全一样。她用更华丽的辞藻，更专业的术语，

将我那些源于生活、源于对普通消费者最朴素洞察的想法，包装成了高深莫测的商业理论。

会议室里响起阵阵惊叹和掌声。“苏总真是天才！”“这个切入点太绝了！

我们怎么就没想到！”一个头发花白的投资人站起来，激动地看着苏晴：“苏总，

我对你这个方案非常满意！特别是其中关于‘情绪共鸣’和‘圈层渗透’的打法，

简直是神来之笔！我代表远航资本，初步决定领投三千万！”全场掌声雷动。

苏晴脸上绽放出胜利的微笑，她微微颔首，享受着所有的赞美和荣光。那位投资人又看向我，

好奇地问：“苏总，这位年轻人是？”苏晴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无足轻重的摆设。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哦，他叫林风，我的助理。

学历不高，但还算听话，平时帮我跑跑腿，整理整理资料。这个方案的一些基础数据，

就是他帮忙收集的。”“哦，年轻人好好干，跟着苏总有前途。”投资人善意地鼓励我。

我站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跑跑腿？整理资料？这三个月，

为了这个方案，我跑遍了全城的大街小巷，

跟上百个不同年龄段的路人聊天；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分析了上千份调查问卷；我电脑里存着的草稿方案，从第一版到第一百二十八版，

每一个细节都凝聚着我的心血。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她“独立构思”的功劳，

我只是个“收集资料”的助理。最刺痛我的是那句“学历不高，但还算听话”。三年来，

这句话就像一个魔咒，一个烙印，死死地刻在我的额头上。“林风，你一个高中生，

能进我们公司，是我破格录取你，你要懂得感恩。”“这个想法不错，但太糙了。你学历低，

眼界窄，看不到更高层面的东西。我来帮你拔高一下。”“这次的奖金就没你的份了，

你刚来，要多学习，不要总想着钱。格局要大一点。”我曾经真的以为，她是我的伯乐，

是我的恩师。我把她所有的打压和PUA都当成了磨练。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

足够忠诚，总有一天她会认可我的价值。直到今天，直到此刻，我才彻底清醒。在她眼里，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价值的人，我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一个因为学历自卑，

可以被她随意拿捏、予取予求的工具。会议结束，众人簇拥着苏晴离开，

去庆祝即将到手的巨额融资。没有人再看我一眼，我被遗忘在空旷的会议室里，

像一个被丢弃的垃圾。我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打开电脑，

屏幕上还亮着那个被夸赞为“神来之笔”的PPT。我看着右下角那个小小的，

几乎看不见的，由我名字缩写“LF”设计的水印，自嘲地笑了。

我点开了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面，

是我三年来所有的原始创意记录、方案草稿、数据分析模型，

以及……每一次苏晴将我的功劳据为己有，并在公开场合贬低我的录音。

我曾经把这些当成我奋斗的证据，想着有朝一日能笑着拿给苏晴看，证明我的成长。

现在看来，它们有了新的用处。我没有犹豫，敲下了那封已经在心里写了无数遍的辞职信。

“苏总：因个人原因，申请离职。望批准。”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然后，

我将那个隐藏文件夹里所有的内容，加密打包，发送到了一个邮箱。收件人是“远航资本，

张董”。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将工牌放在桌上，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我奋斗了三年的写字楼。走出大门的那一刻，

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觉压在身上三年的大山，终于被搬开了。

苏-晴，你的天才时代，结束了。2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晴发来的微信。“辞职？林风，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觉得今天在投资人面前让你露了脸，翅膀就硬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我给你半个小时，立刻滚回公司来，把今天会议的纪要整理好。

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别忘了，没有我，你连在这个城市交房租的资格都没有。

”轻蔑、傲慢，一如既往。我看着那几行字，过去三年的一幕幕瞬间涌上心头。三年前，

我刚到这个城市，高中学历的我，只能找到一些送外卖、发传单的零工。一次偶然的机会，

我参加了一个广告公司举办的“民间创意大赛”，

我那个关于共享单车车身广告的方案拿了第一名。颁奖的人就是苏晴。那时她的公司刚起步，

她穿着一条简单的白裙子，站在台上，眼睛亮得像星星。她对我说：“林风，

你的想法很有趣，虽然很粗糙，但有璞玉的潜质。你愿意来我的公司吗？我亲自带你。

”我当时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觉得是上天眷顾，让我遇到了贵人。我进了她的公司，

拿着最低的薪水，干着最累的活。我不怕苦，我觉得这是学习的机会。我把她当成偶像，

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奉为圭臬。公司第一个爆款产品，是一款针对大学生的社交APP。

前期的推广方案毫无头绪，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是我，利用我过去发传单的经验，

提出了“宿舍地推”和“校园KOL”联动的方案。方案大获成功，

APP一夜之间火遍了各大高校。在庆功宴上，苏晴举着酒杯，

意气风发：“这个方案的核心，在于我精准地抓住了年轻人渴望被认同的心理。

我让团队去执行，果然，效果斐然。”她提到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提我。我当时很难过，

一个老员工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小林，别往心里去。苏总就是这样，她是大脑，

我们是手脚。功劳肯定是她的。”我信了。我告诉自己，我的想法确实不成熟，

是苏晴把它变得完美。后来，公司接了一个濒临倒闭的老牌汽水厂的营销案。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是我，翻遍了那个城市的地方志，

找到了汽水厂几十年前的一张旧海报，上面有一个笑得很甜的小女孩。我提议，

打“情怀牌”，全城寻找“汽水女孩”，用普通人的故事唤醒一代人的集体记忆。

营销活动引爆了全网，老汽水一夜翻红，销量翻了十倍。在甲方的答谢晚宴上，

苏晴说：“我一直认为，商业的本质是情感的链接。我偶然间发现了这张旧海报，

一个灵感瞬间击中了我。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那一次，我坐在角落里，

看着聚光灯下的她，心里第一次有了怀疑。但她总有办法把我拉回来。

她会偶尔在没人的时候夸我一句：“林风，最近进步很快。但记住，你的平台是我给的，

离了我，你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一文不值。”她会给我画大饼：“好好干，等公司上市了，

我亏待不了你。期权、股份，你不敢想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她会不断地提醒我：“你只有高中学历，这个社会对你这样的人有多残酷，你比我清楚。

是我给了你体面的工作，你要懂得珍惜。”就这样，一次次的打压，一次次的画饼，

一次次的PUA，让我陷入了一个怪圈。我一边怀疑自己，一边又渴望得到她的认可。

我变得自卑又敏感，不敢反驳她，不敢争取自己应得的，甚至不敢和同事正常交流。

我所有的价值，都建立在她那句“你还算听话”之上。直到今天，我才幡然醒悟。

我不是璞玉，我本身就是宝藏。而她，只是个贪婪的窃贼。我没有回复苏晴的微信，

直接把她拉黑了。然后，我点开了一个许久不用的社交账号。

这个账号的ID叫“风过无痕”，粉丝数：三百万。这是我的秘密。三年来，

我白天是苏晴公司里那个唯唯诺no的助理林风，晚上，

我就是互联网上最神秘的营销鬼才“风过无痕”。我从不接广告，从不露脸，

只是纯粹地分享我对市场、对人性、对营销的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我曾经写过一篇分析“情怀税”的文章，被无数营销号奉为经典。

我也曾随手点评过一个新出道的偶像，预测他会在三个月内塌房，结果分秒不差。

苏晴公司那个“寻找汽水女孩”的方案，其实就是我把“风过无痕”账号里的一篇旧文，

稍微改了改交上去的。我看着这个账号，就像看着另一个自己。

一个自信、强大、无所畏惧的自己。我编辑了一条新的动态：“休息了三年，该活动活动了。

大家有什么好玩的产品或者公司，推荐一下？我帮他免费做个方案玩玩。

”这条动态刚发出去一分钟，评论区就炸了。“***！风大你终于回来了！

”“失踪人口回归！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风大康康我们公司！

做宠物智能喂食器！快倒闭了求拯救！”“楼上的别想了，风大只对有挑战性的案子感兴趣！

”我看着屏幕上滚动的评论，笑了。是啊，我喜欢挑战。苏晴，你以为我离开了你，

就活不下去。你错了。离开你，我才能真正地活着。而你，失去了我这个“跑腿的”，

你的天才神话，还能持续多久？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又带着一丝急切的男声：“喂，请问是林风先生吗？

我是远航资本的董事长，张启航。我刚刚收到了你的邮件，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想立刻见你一面。”3.半小时后，我在市中心一家僻静的茶馆里，见到了张启航。

他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大约五十岁左右，穿着一件中式立领衬衫，眼神锐利，但态度很温和。

他没有过多的寒暄，开门见山：“林先生，你的邮件和附件，我都看了。说实话，我很震惊。

”我平静地喝了口茶，没有说话。张启航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探究：“那个‘国潮复兴’计划，真的是你独立完成的？”“不敢说独立完成，

”我放下茶杯，淡淡地说，“毕竟，苏总在上面签了她的名字。”张启航闻言，

苦笑了一下：“林先生，你很幽默。但是，这不是一件小事。我们远航资本决定领投三千万，

是完全基于对这个方案前景的看好，以及对……苏晴个人能力的信任。”他顿了顿，

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如果这个方案的核心创作者不是她，那么这次投资的基础就不存在了。

这涉及到商业欺诈。”我点点头：“我明白。所以我把证据发给了您。如何决策，

是您的事情。”我把那些录音、原始文档的存在，都告诉了他。我没有添油加醋，

只是陈述事实。因为我知道，对于张启航这种人来说，事实和证据远比情绪化的控诉更有力。

张启航沉默了很久，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茶室里只剩下古筝曲的悠扬旋律。“林先生，

”他再次开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据我所知，你今天刚刚离职。

如果你早一点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或许你在公司的待遇会完全不同。”“张董，您觉得，

一个会把别人心血公然窃取，还反过来踩着你标榜自己的人，会因为你拿出证据就承认错误，

并且善待你吗？”我反问道，“她只会觉得，我这个工具，开始变得不听话，

甚至想反咬主人了。她会用一百种方法，让我在这个行业里彻底消失。”“所以，我只能走。

走之前，我总得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我说的是“东西”，而不是“公道”。

因为我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公道是奢侈品，而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硬通货。

我的“东西”，就是这个方案的署名权，以及它背后所代表的价值。

张启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探究变成了欣赏。“好一个‘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他笑了，“林先生，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通透。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还没想好。

先休息一段时间吧。”我实话实说。“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远航资本？

”张启航突然抛出了一个橄榄枝，“我们投了很多消费品公司，

他们都很缺你这样真正懂市场、懂用户的操盘手。我不能给你CEO的职位，

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新成立部门的负责人，直接向我汇报。年薪……你开个价。

”这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对于任何一个职场人来说，这都是一步登天的机会。但我摇了摇头。

“谢谢张董的好意。但我不想再给任何人打工了。”三年的工具人生活，

已经让我厌倦了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我渴望的是自由，

是能够百分之百掌控自己人生的自由。张启航似乎料到了我的回答，并不意外。他沉吟片刻，

换了个方式：“那这样，我们换一种合作方式。你做我的私人顾问，如何？不需要坐班，

不需要汇报。我旗下投的公司，遇到营销难题，我会请你出山。你按项目收费，费用你来定。

另外，我个人再投你一笔钱，不多，五百万，算你的启动资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开公司，

做投资，都行。我只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我有些好奇。“以后有好的项目，

让我先进来。”张启航笑得像一只老狐狸。我看着他，

不得不佩服这些资本大佬的眼光和魄力。他这不叫投资我，这叫投资我的未来。他看中的，

是我源源不断产生“神来之笔”的能力。这份赏识，和苏晴那居高临下的“施舍”，

有着天壤之别。“成交。”我伸出了手。与此同时，苏晴的公司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她回到办公室，发现我的工位空了，辞职信就压在键盘下。她气得把信揉成一团，

狠狠地摔在地上。“不知好歹的东西！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她拨打我的电话，

发现是无法接通。发微信，发现被拉黑了。一股无名火在她心中升起，

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不安。她习惯了我在她身后处理一切琐事，习惯了我随时待命，

习惯了我像个影子一样存在。现在，影子不见了。她烦躁地坐下，

想把会议纪要的事情交给别人，却发现根本没人能做。因为所有的核心数据和资料，

都在我的电脑里，而我的电脑设置了密码。就在这时，她的助理神色慌张地敲门进来。

“苏……苏总，不好了！远航资本的张董，刚刚打电话过来，

说……说要重新评估这次的投资！”苏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煞白。“什么？！

为什么？下午不是谈得好好的吗？”“不……不知道，”助理快哭了，“张董的秘书就说，

他们对我们公司的核心团队能力，产生了一点……怀疑。”核心团队能力？

苏晴的脑子“嗡”的一声。难道是……她不敢再想下去。她立刻抓起手机，颤抖着手，

拨通了张启航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张董，我是苏晴啊！

我刚听说……”“哦，苏总啊。”张启航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甚至有些冷漠，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风控部门觉得，贵公司的核心创意，过于依赖某一个点了。

万一这个点出了问题，风险太高。所以，三千万的投资，我们决定暂时搁置。

等贵公司用下一个成功的项目，证明你们团队的稳定性和持续创新能力之后，我们再谈。

”说完，不等苏晴回应，张启航就挂断了电话。苏晴握着手机，呆立在原地，手脚冰凉。

过于依赖某一个点……这个点，是谁？一个让她不愿承认，却又无比清晰的名字，

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林风。4融资搁浅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公司内部迅速引爆。

原本指望着这笔钱扩大规模、升级设备、给员工发奖金的计划，全部成了泡影。军心，

瞬间就散了。“听说了吗？远航资本不投了！”“为什么啊？下午不还说得好好的吗？

”“谁知道呢，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唉，白高兴一场。”苏晴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百叶窗后，

听着外面压低了声音的议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突然急转直下。

张启航的态度为什么会变化这么快？核心团队能力产生怀疑？过于依赖某一个点？

这都是借口！下午会议的时候，他明明还对自己赞不A绝口，一口一个“天才”。

难道……是林风？这个念头再次冒出来，苏晴立刻又否定了。不可能。他一个高中生，

没背景没人脉，就算心里有怨气，他能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影响到张启航的决定？肯定是公司里有内鬼！有人嫉妒我，

在背后捅了刀子！苏晴越想越觉得是这样。她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把所有中层干部都叫到了会议室。“说！是谁在背后搞鬼？”她一拍桌子，厉声质问。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脸无辜。“苏总，我们没有啊！”“是啊苏总，公司好我们才能好，

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看着下面一张张惊恐又茫然的脸，苏晴的怒火无处发泄。她知道，

就算真有内鬼，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承认。“好，没人承认是吧？”她冷笑一声，“从今天起，

所有人加班，把‘国潮复兴’的执行方案给我细化出来！三天之内，

必须拿出能让投资人闭嘴的东西！谁做不到，就给我滚蛋！”说完，她摔门而去，

留下一屋子的人唉声叹气。没有了林风，整个市场部都陷入了瘫痪。林风在的时候，

他就像一个万能的中央处理器。所有的方案细节、数据支持、渠道对接，他都一个人扛了。

别人只需要做最简单的执行工作。现在，这个处理器没了。“完了，

这个‘圈层渗透’到底要怎么做啊？林哥当时就给了个大概方向，具体怎么落地他还没说。

”“还有那个‘情绪共鸣’的短视频脚本，谁来写？之前都是林哥写好，我们照着拍就行了。

”“客户那边的数据模型也跑不出来了，那个Excel表格里全是复杂的函数，

只有林哥会用！”市场部总监是个从4-A广告公司挖来的“精英”，平时只会动嘴皮子，

对着林风的方案指指点点。现在让他拿出实际的东西，他抓耳挠腮，一个字也憋不出来。

他硬着头皮去找苏晴：“苏总，这个方案……很多细节我们都不清楚。

要不……把林风叫回来问问？”“废物！”苏晴把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他脸上，

“他一个高中生能做的东西，你们这群名牌大学毕业的做不了？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找不到他，就给我自己想！想不出来就别下班！”整个公司，灯火通明，一片愁云惨淡。

而此时的我，正坐在一家路边烧烤摊，和一个人喝着啤酒，撸着串。这个人叫赵胖子，

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也是我以前送外卖时的同事。“风子，你真辞职了？

”赵胖子灌了一口啤酒，满脸的不可思议，“那可是个大公司啊！白领！多体面！

”“体面个屁。”我把一串烤腰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就是个高级奴才。

”我把这三年的经历，简单地跟赵胖-子说了一遍。赵胖子听完，气得一拍桌子，

震得桌上的签子都跳了起来：“***！这娘们也太不是东西了！把你当驴使唤啊！

还PUA你！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明天就叫上兄弟们，去她公司楼下拉横幅！

”我笑了：“拉横幅有什么用？只会让她觉得我输不起。”“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赵胖子不甘心地说。“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拿起一瓶啤酒，和他碰了一下，

“对付这种极度自负的人，最好的报复，不是去毁掉她，而是要让她亲眼看着，

我过得比她好一百倍。让她明白，她当初看不起的人，是她永远也高攀不起的存在。

”赵胖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风子，你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不过……你接下来打算干啥？

钱够花吗？不够我这还有点。”我心里一暖。赵胖子是我在这个冰冷城市里，

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放心吧，饿不死。”我笑了笑，然后看着他，认真地问，

“胖子，你外卖送得怎么样了？”“就那样呗，一个月万把块钱，累死累活的。

”赵胖子叹了口气。“想不想换个活法？”“怎么换？”“我准备开个公司，还缺个合伙人。

有没有兴趣？”赵胖子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风子，你别逗我了！我一个送外卖的，

跟你合伙开公司？我连字都认不全！”“谁说开公司一定要认字？”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我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帮我处理所有我不擅长，也不想处理的杂事。

我需要一个能镇得住场子，跟三教九流都能打交道的人。这个人，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个。

”我太清楚自己的短板了。我擅长思考，但不擅长交际。我能想出绝妙的方案，

但让我去跟人谈判、应酬，我会浑身不自在。而赵胖子，虽然读书少，但为人仗义，

脑子活络，在他们那个外卖圈子里一呼百应，是个天生的社交家。我们两个人，正好互补。

赵胖子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他呆呆地看着我：“风子，你……你说真的？”“比金子还真。

”我把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烽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怎么样，干不干？”赵胖子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猛地站起来，举起酒瓶：“干！他妈的！

这辈子能跟你干一场，死了都值！”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闪烁。一场属于我的烽火，

即将点燃。而另一边，苏晴的寒冬，才刚刚开始。5苏晴公司的混乱，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三天过去了，那个被她寄予厚望的“细化执行方案”，交上来的东西简直惨不忍睹。

市场部那帮人，失去了我这个“翻译机”，完全无法理解我方案里那些接地气的“黑话”。

解成了花钱找几个大V发通稿；把“情绪共鸣”做成了几段尬到能抠出三室一厅的煽情短片。

整个方案，空有华丽的辞藻和虚无缥Miao的理论，没有半点可以落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