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接到齐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批发市场挑选明天要用的食材。"方依然，餐厅的账，
我全部清空了。"手机那头，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块。"什么意思？""餐厅我不干了，
你自己看着办。对了，店面转让合同我也签了，对方明天就来接手。
"我手里的白萝卜掉在地上，摊主诧异地看着我。
这家"依然小厨"是我和齐峰三年前一起开的。我出技术和配方，他出资金和管理，
各占五成股份。从两张桌子的小店，做到现在一百多平的网红餐厅，每个月流水十几万。
齐峰说过无数次，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是我们的家。可现在他说不干就不干了？"齐峰，
你在开什么玩笑？""没开玩笑。餐厅的钱我拿走了，转让费也收了，你要么接受，
要么去告我。"他挂了电话。我站在批发市场的过道里，周围是喧闹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
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拨打他的电话，已经关机。我深吸一口气，
给律师朋友苏晴打了电话。"小然，怎么了？""齐峰把餐厅的账清空了，
还擅自签了转让合同。"苏晴沉默了几秒："你先别慌，
把所有能找到的财务记录、合同、转账记录都保存好。现在立刻去餐厅，看看情况。""好。
"我扔下还没买完的菜，打车直奔餐厅。到店门口时是下午三点，正是休息时段。
我用钥匙开门，发现锁已经被换了。透过玻璃窗往里看，餐厅还是那个餐厅，桌椅板凳都在，
但吧台上的收银机没了，墙上挂的营业执照也被取下来了。我给店里的几个员工打电话。
小张说："然姐，齐哥今天中午就跟我们说，餐厅转让了，让我们明天不用来了。
""他给你们结工资了？""给了，微信转的。"我又给另外三个员工打电话，
都是一样的说法。齐峰动作很快，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这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我坐在餐厅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脑子里快速梳理着这三年的种种。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三个月前？半年前？还是更早？
想起来了。两个月前，齐峰突然说要去外地考察新的菜品，一去就是一周。回来后，
开始频繁外出，说是在谈新的合作。那时我还以为他是在为餐厅的发展努力。一个月前，
他提出要重新做账，说之前的账目太乱，要理清楚。我同意了，把所有账目资料都给了他。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就在准备了。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你好，请问是方依然吗？
""是我。""我是昨天跟齐峰签餐厅转让合同的黄老板，明天我会带人过去接手，
麻烦你把店里的东西清理一下。""转让合同我没见过，也没签字同意。
"对方愣了一下："齐峰说他是法人，可以单独决定。""我是股东，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没有我的签字，这个转让无效。""这……"黄老板语气变得迟疑，"那我得找齐峰问清楚。
""你去问吧。"我挂了电话，给苏晴发了条微信，把情况说了。
苏晴很快回复：先去工商局查餐厅的工商登记信息，看看法人是谁。
如果是你们两个共同登记的，他单独转让无效。我立刻打车去了工商局。
查询结果让我松了一口气，餐厅登记的法人代表确实是齐峰，但我是股东，
占百分之五十股份。按照规定，他单独签转让合同，需要我同意才有效。从工商局出来，
我又去了银行，查餐厅的对公账户。账户里确实一分钱都没有了，三天前被转走了二十三万。
我让银行打印了最近半年的流水账单。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晚上七点。
我一个人住在十几平米的单间里，齐峰住在他自己的公寓。我们恋爱三年，没有同居，
他说等餐厅做大了，赚到钱了，再一起买房结婚。我信了。现在想想，
一个真心想跟你过日子的人，怎么会连同居都不愿意？我打开电脑，
把这几个月的照片都翻出来看。六月份，餐厅周年庆的时候，齐峰穿着白衬衫站在吧台后面，
笑得很开心。七月份，我们一起去郊区采摘食材，他说要做最地道的农家菜。八月份，
中秋节，我们在店里加班到半夜，他说明年中秋一定陪我回老家。九月份，他开始频繁外出，
照片里的笑容也少了。十月份，他提出重新做账。十一月份，也就是现在，他清空了账户，
消失了。我把照片放大，一张一张仔细看。九月份的一张照片里，齐峰举着酒杯跟别人碰杯，
后面的镜子里，反射出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紧身裙，化着浓妆，正看着齐峰笑。
我把照片保存下来。手机又响了，还是陌生号码。"喂？""方依然是吧？我是钱媛媛，
齐峰的女朋友。"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你说什么？""我说，我是齐峰的女朋友。
你们那个餐厅啊，本来就是我爸投资的，齐峰不过是挂个名而已。现在我爸要收回来，
你最好识相点，别闹。""你爸投资的？""对啊，不然你以为齐峰哪来的钱？
三年前他穷得叮当响，是我爸看他老实，才愿意投资的。"我笑了。"那为什么工商登记上，
股东是我和齐峰，没有你爸？"钱媛媛愣了一下："那、那是因为……反正餐厅就是我爸的！
""你让你爸拿出投资证明来。拿不出来的话，就是诈骗。""你……"我挂了电话。
这个钱媛媛，应该就是照片里那个女人。第二章我给齐峰的几个朋友打电话，想知道他在哪。
第一个是他的表弟小武。"然姐，我真不知道我哥去哪了。他前天还跟我说，
要去南方考察新项目。"第二个是他的大学同学老李。"齐峰？他没跟我联系啊。怎么了？
"第三个是他的健身房朋友阿豪。"齐哥啊，他……"阿豪犹豫了一下，"然姐，
齐哥最近确实不太对劲。我上周在商场看到他跟一个女的手挽手，当时还以为是你呢。
""什么时候的事？""上周四晚上，在万达广场。""那个女的长什么样？""挺年轻的，
化着妆，穿得挺时髦。"就是钱媛媛。我让阿豪帮我留意齐峰的动向，挂了电话。
苏晴发来微信：小然，我帮你查了一下，钱媛媛的父亲钱有福，是做食材批发生意的，
你们餐厅的供应商之一。我翻出餐厅的供货记录，确实有钱有福的公司。过去三年，
我们从他那里进货花了四十多万。但这不代表他投资了餐厅。
苏晴又发来一条：我查了工商登记，餐厅的注册资本是三十万，其中齐峰出资十五万，
你出资十五万。没有其他投资人。我截图保存。晚上九点，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外卖，
打开门，看到齐峰站在门外。他穿着黑色夹克，头发有点乱，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
冷漠中带着不耐烦。"你来干什么？""来拿我的东西。""你的东西？"齐峰推开我，
径直走到衣柜前，翻找起来。"齐峰，你把话说清楚。餐厅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不干了呗。"他找到了几件衣服，塞进包里。"为什么不干了？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商量有用吗？你会同意吗？""那也得说啊！"齐峰转过身，
看着我，眼神里是***裸的厌倦。"方依然，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我们不合适。这三年，
我过得很累，每天看着你在餐厅里忙来忙去，说实话，我烦透了。"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想跟你过了。餐厅我也不想干了。你要是识相，
就把你那一半股份转让给钱老板，拿点钱走人。""凭什么？餐厅是我们一起开的！
""一起开的又怎么样？现在我不想开了。"齐峰拎起包，准备走。我拦住他："钱呢？
账户里的二十三万呢？""花了。""花哪了？""你管不着。""齐峰，你这是诈骗！
"齐峰冷笑："诈骗？你去告啊。我告诉你，那些钱是我花在餐厅上的，你能拿我怎么办？
"他推开我，摔门走了。我站在门口，手脚冰凉。手机响了，是钱媛媛。"方依然，
齐峰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吧？识相点，把股份转了，拿钱走人。我爸愿意给你十万，
算是买你这三年的辛苦。""十万？""对啊，十万还少吗？你一个做饭的，能赚多少钱？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会转让股份。""那你就等着吧，餐厅反正开不下去了。
齐峰把账都清了，你拿什么经营？""那是我的事。""你还挺倔。行，那你就慢慢耗着吧。
"钱媛媛挂了电话。我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过了一会儿，我打开电脑，
开始整理资料。第一，工商登记证明，我和齐峰各占百分之五十股份。第二，银行流水，
齐峰三天前转走二十三万。第三，转让合同，没有我的签字。第四，照片，
齐峰和钱媛媛在一起的照片。第五，录音，刚才齐峰说的话，我都录下来了。
我把这些资料都发给苏晴。苏晴回复：证据很充分。明天一早去报警，
就说齐峰涉嫌职务侵占。我回复：好。放下手机，我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街道。
夜已经深了，街上只剩零星的行人。我想起三年前，齐峰第一次约我吃饭。
那时候我刚从上一家餐厅辞职，正在找工作。他说，我有个想法，想开一家不一样的餐厅，
你愿意跟我一起干吗？我说，好啊。他说，那我们一起努力，把餐厅做大。我真的信了。
第三章第二天早上七点，我就到了派出所。接待我的是个年轻警察，听完我的叙述，
他说："你先把材料留下，我们调查清楚了会联系你。""需要多久？""这个不好说，
快的话一周，慢的话可能要一个月。"我点点头，留下了所有材料的复印件。
从派出所出来,我直接去了餐厅。
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应该就是钱有福。"方依然？""是我。
""我是钱有福,昨天签转让合同的黄老板跟我说了,你不同意转让?""对,我不同意。
来,有什么问题吗?""你有投资证明吗?""证明?"钱有福愣了一下,"齐峰可以作证。
""齐峰说的不算。工商登记上,股东只有我和齐峰,没有你。
投资了,为什么不登记?"钱有福脸色变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我说的是事实。
""行,那咱们法院见。"钱有福转身要走,我叫住他:"钱老板,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在跟你女儿搞在一起,你说有没有关系?"钱有福冷笑:"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着。
""既然你管不着,那就别插手餐厅的事。"我转身开门进了餐厅。
门锁虽然换了,但我有备用钥匙。餐厅里一片狼藉,桌椅歪歪扭扭,地上有碎玻璃。
我拿出手机拍照,这些都是证据。整理到中午,我把餐厅收拾干净了。
苏晴打来电话:"小然,我帮你联系了个朋友,是做餐饮律师的,你下午去见见他。
""好,谢谢。"下午两点,我到了律师事务所。律师姓周,四十多岁,戴着眼镜,很严肃。
"方小姐,我看了你的材料,情况比较复杂。
""怎么说?""首先,齐峰转走账户里的钱,这个可以追回。
但是,他可以说这些钱是用在餐厅经营上的,你需要证明他没有用在餐厅上。
""我有银行流水,可以查他把钱转到哪里去了。""这个需要法院冻结他的账户才能查。
""那转让合同呢?""转让合同没有你的签字,是无效的。这个没问题。
说他投资了餐厅,怎么办?""他没有证据,工商登记上也没有他的名字,这个你不用担心。
"周律师顿了顿:"不过,我建议你做好长期准备。
这种案子,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可能要半年甚至一年。"我沉默了。
"方小姐,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什么事?""齐峰可能会继续转移资产。
你最好尽快申请财产保全,冻结他的账户和名下资产。""好,我明白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对面的商场。
三年前,我和齐峰就是在那个商场里吃的第一顿饭。
他说,餐厅开起来了,我们就一起去国外旅游。他说,等赚到钱了,给你买一辆车。
他说,我们要一起努力,过上好日子。我都信了。
现在想想,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哄我帮他干活。手机响了,是餐厅的老员工小张。
"然姐,我听说餐厅出事了?""嗯,齐峰卷钱跑了。
""啊?那、那怎么办?""没事,我会处理的。
""然姐,如果你需要人手,我可以回来帮你。"我愣了一下,眼眶有点热。
"谢谢你,小张。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餐厅重新开业,一定叫你。""好的,然姐。
"挂了电话,我站起身,朝餐厅走去。
既然齐峰想搞垮我,那我就让他看看,我到底有多硬气。回到餐厅,我开始盘点库存。
冰箱里还有一些食材,但不多,最多只够做两天的菜。调料还有,餐具也都在。
我给几个老供应商打电话。"王哥,我是方依然。
""然然啊,听说你们餐厅出事了?""是出了点事,不过我会继续开下去。
以后进货,能不能先赊账,等我把账理清了,一定把钱给你。
""这……"王哥犹豫了一下,"行,看在你人实诚的份上,我给你赊一个月。
""谢谢王哥。"我又给其他几个供应商打电话,大部分都同意赊账。
只有钱有福那边不同意,我也不在乎,换一家就是了。晚上八点,我把餐厅的门重新打开。
虽然员工都走了,但我一个人也能做。先从简单的几道菜做起,炒饭、面条、盖浇饭。
第一个客人是个年轻小伙,进来看了一眼菜单,点了份蛋炒饭。
我在厨房里快速炒好,端出来。"尝尝。"小伙吃了一口,眼睛亮了:"好吃!""谢谢。
"接下来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客人,都是老顾客。
有个大姐问我:"小方,你们老板呢?""他有事出去了,现在我一个人开。
""那你也太辛苦了。""没事,我能撑下来。
"忙到晚上十点,我关了门,坐在吧台后面,数了数今天的营业额。五百二十块。
不多,但至少证明,餐厅还有客人。我把钱锁进抽屉,开始打扫卫生。
拖地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方依然,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
"是齐峰。
什么经营?再说了,没有我,你以为你能把餐厅开起来?""能不能开起来,不是你说了算。
""呵,你还挺硬气。行,那我就看着你怎么倒闭。"他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拖地。第四章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一个人撑着餐厅。
早上五点起床去批发市场买菜,七点回来准备食材,十一点开始营业,一直忙到晚上十点。
每天的营业额在五百到八百之间,勉强能维持成本。但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一个人的精力有限,而且很多复杂的菜我做不过来,客人点了我也只能说没有。
渐渐的,客人开始减少。第八天,苏晴来看我。
她推开门,看到我一个人在厨房里忙,眼睛红了。"小然,你这样不行,会累垮的。
""没事,我能撑。
可是你一个人能撑多久?要不,我帮你找几个人?"我摇摇头:"现在找人,工资我付不起。
"苏晴沉默了一会儿:"那账呢?派出所那边有消息了吗?""没有。他们说还在调查。
""该死的齐峰。
"苏晴咬牙,"小然,你真的不考虑把餐厅关了,先去找份工作?""不关。
""为什么?""因为这是我的。
"我转过身,看着苏晴,"这餐厅是我一点一点做起来的,是我用三年时间经营出来的。
我不会让齐峰就这么轻易地毁掉它。"苏晴抱住我:"小然,你受苦了。
"我拍拍她的背:"没事,我能扛。
"那天晚上,苏晴走后,我一个人坐在餐厅里,翻出了三年前的账本。
第一页,是我和齐峰一起写的计划书。
"依然小厨,专注家常菜,让每一个客人吃到家的味道。
"翻到最后一页,是上个月的营业额统计。十月份,营业额十二万,纯利润三万。
这些钱,本来应该一半是我的。可现在,都被齐峰拿走了。
我合上账本,给周律师发了条微信。
周律师,财产保全申请什么时候能下来?周律师很快回复:快了,最迟下周。
好,谢谢。第二天早上,我照常去批发市场。
刚到市场门口,就看到钱媛媛站在那里,手里拎着个名牌包,化着浓妆。
"哟,方依然,还在坚持呢?"我没理她,径直往里走。
钱媛媛跟上来:"我告诉你,餐厅迟早是我们的。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你爸投资了吗?""我爸……"钱媛媛顿了一下,"反正餐厅就是我们的!""拿出证据来。
""证据?齐峰可以作证!""齐峰说的不算。
已经很不错了!"我回头看她:"十万?你们转让费收了多少?"钱媛媛愣了一下,没说话。
"转让费是三十万吧?账户里的钱二十三万,加起来五十三万。
打发,真当我是傻子?"钱媛媛脸色变了:"你、你怎么知道转让费的事?""我当然知道。
"我转身走了。买完菜回到餐厅,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小张,另一个是餐厅之前的服务员小李。"然姐!"小张迎上来,"我们来帮你。
""你们……""然姐,我们听说餐厅的事了。你一个人撑不下来的,我们来帮你。
"小李说。"可是,我现在付不起工资。""没事,等餐厅好了再说。
"小张笑着说,"反正我们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当是来学技术了。
"我鼻子一酸,眼眶红了。"谢谢你们。""别说这些,快开门吧。
"有了小张和小李,餐厅终于能正常运转了。
营业额开始慢慢回升,从每天八百,到一千,再到一千五。半个月后,周律师打来电话。
"方小姐,财产保全下来了,法院已经冻结了齐峰的账户。
""太好了!""不过,我还查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齐峰名下有一套房子,是今年七月份买的,在南区。
""七月份?""对,全款,八十万。"我愣住了。
七月份,正是餐厅生意最好的时候,账上的钱最多。
难怪他那段时间频繁外出,原来是在看房子。"房子登记在谁名下?""齐峰和钱媛媛。
气:"周律师,这房子能追回来吗?""可以,但需要证明买房的钱是从餐厅账户里挪用的。
""我有银行流水。""那就没问题。"挂了电话,我坐在椅子上,笑了。
齐峰,你以为转移资产就没事了?第五章周律师动作很快,三天后就拿到了法院的查封通知。
齐峰名下那套房子被查封了,不能买卖,不能抵押。
当天晚上,齐峰打来电话,声音里是压抑的愤怒。
,我用餐厅的钱有什么问题?""你私自挪用公款,还说没问题?""我……"齐峰语塞了。
"齐峰,你把账户里的钱转走,又用餐厅的钱买房,这些我都有证据。
你要是识相,就把钱还回来。""不可能!""那就法庭上见。"我挂了电话。
钱媛媛很快就打来了。
?""婚房?你们结婚了?""还没有,但马上就结了!""那现在房子被查封,结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