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也太急了!豆大的雨点 “啪嗒啪嗒” 砸在脏乎乎的沥青路上,溅起一团团浑水,
没一会儿就顺着路缝汇成小泥沟。都后半夜了,这城市边上的破巷子,路灯坏了俩,
剩那盏还跟快断气似的,亮一下灭一下 , 巷子里蜷着个人,灯亮时能瞅见她浑身湿透,
头发粘在脸上,灯一灭就彻底融进黑里,跟没人似的。沈清梧是被冻醒的,冻得骨头疼,
脑袋还一抽一抽地疼。一睁眼,雨水直接砸进眼里,刺得她瞬间眯起眼,眼泪都快出来了。
薄衣服早被泡透了,贴在身上跟裹了层冰,浑身的热气全被吸光。额头那边黏糊糊的,
闻着有股铁锈味儿——是血,都半干了,混着雨水糊了半张脸,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她想动下手指,结果扯到伤口,疼得她 “嘶” 了一声;再挪挪胳膊腿,跟散了架似的,
每动一下关节就 “咯吱” 响,酸得发麻。她费劲扒开眼皮,刚睁开缝,雨水又灌进来,
晕得她差点栽倒在泥水里。就在这时候,脑子里 “嗡” 的一声,
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进来,乱哄哄的,
全是委屈和不甘心 : 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叫沈玉,跟她就差个姓,命却苦得很。十八年前,
沈家从孤儿院把沈玉领走,好吃好喝养了十八年,谁见了都得喊句 “沈大小姐”。
结果半个月前,天塌了!沈家说她是 “抱错的假货”,真正的千金叫沈雨晴,
早被沈家爸妈偷偷从乡下接回老宅藏着了。你猜怎么着?从那以后,
沈玉的日子直接从云端摔进泥坑!养父母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指着她鼻子骂,
说她占了沈雨晴十八年的好日子,还吸光了沈家的福气。以前围着她转的朋友,
现在见了她跟见了瘟神似的,躲得远远的。
最可气的是那个弟弟沈耀祖 —— 名字起得挺响,叫 “耀祖”,
其实就是个被宠坏的废物!他带头欺负沈玉,骂得最难听,还动手推搡过好几次。更绝的是,
沈家还故意设了个局!说沈玉 “想害沈雨晴”,把她那点破行李一扔,直接赶出别墅。
一分钱没给,手机也收了,连件厚外套都不让带。沈玉浑浑噩噩晃到这破巷子,
又遇上几个小混混,被抢走了脖子上那根细银链子 —— 那是她唯一值钱的东西!
推搡的时候,她脑袋 “咚” 一下撞在墙角,然后就没气了……记忆到这儿就断了,
后面的事儿,就是她沈清梧接手了。沈清梧现在占着这身体,
她可是玄门沈家第七十六代传人!吸了口混着雨水、血腥和垃圾味儿的凉气,
心里就俩字:真狼狈。她试着动了下手指,扯到额角的伤,疼得龇牙。
但有个事儿特明显:这身体原来那种沉得慌、像灵魂被捆住的感觉,在她醒透的瞬间,
跟退潮似的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脑子清明得很,啥都想明白了。沈清梧眯了眯眼,
也不管额角流血、浑身是泥,就着这瓢泼大雨,费劲地盘腿坐下,
手在背后偷偷掐了个诀 —— 天眼,开!下一秒,眼前的东西全变了!
普通人看这巷子就是又黑又脏,可在她眼里,
飘着一缕缕不同颜色的 “气”:大部分是灰黑色的,看着就丧气,
那是这地方穷、没人气的缘故。但她这身体周围不一样,尤其是眉心和头顶,
飘着几缕淡金色的线 —— 那是气运啊!可这气运本该亮堂堂的,护着自己才对,
现在却跟被人扯着似的,一点点往一个方向飘,还变得又细又暗,
线尾上甚至缠着几丝红黑色的邪味儿,看着就恶心。“好家伙!这是夺运啊!
还是最阴的那种‘偷梁换柱’!” 沈清梧嘴角勾了下,眼神冷得像冰,“用我的富贵命,
养那个抢位置的真千金?沈家这算盘打得,隔着三条街都能听见响!
”难怪原主沈玉被赶出来后,整个人跟傻了似的,最后死在这儿 —— 不光是受了委屈,
更是这邪术在吸她的精气神,把她脑子都糊住了!沈家为了那个亲生女儿,
真是啥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沈清梧定了定神,手指在湿泥地上飞快划着,雨水冲不走痕迹,
没一会儿就画了个简单但管用的聚灵破煞符。她现在体内没啥灵力,
可架不住她懂行啊 —— 对天地间那点气的感应,还有画符的本事,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引点地里的气,先把这夺运的线断了,还是能做到的。“嗡 ——”就一声特别轻的响,
也就她自己能听见。那几缕扯着她气运的金线,“咔嚓” 一下就断了,
跟被无形的剪刀剪了似的,没一会儿就散在雨里不见了。与此同时,
一股凉丝丝的气从画符的地方钻进身体,虽然弱,但管用 —— 身上的寒意散了点,
额角的疼也轻了不少。成了!夺运的路断了!沈清梧缓缓吐了口气,白汽混着雨水,
刚冒出来就没了。她扶着墙站起来,墙又湿又滑,差点摔了。浑身骨头跟生了锈似的,
动一下就响,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衣服贴在身上冰得刺骨。但她的眼神变了,
亮得像刚磨过的刀,穿透雨幕,直勾勾盯着沈家别墅的方向。“拿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占了我位置的,赶紧挪***!”她声音哑得很,可每一个字都咬得死紧,没半点商量的余地。
尤其是那个沈耀祖!她脑子里过了遍记忆,这废物是欺负原主最狠的,不收拾他都说不过去!
沈清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 又冷又抖,还沾着泥,指头上还有小伤口,看着可怜。
可她心里没半点可怜自己的意思: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地方落脚,把伤口处理下,
养点力气,然后 —— 把该拿的都拿回来,还要让沈家付出代价!她辨了辨方向,
拖着腿一步一滑地往巷子外走,那边好歹有路灯,能找着人帮忙。雨还在下,
可她走过的水洼里,映着那盏快坏的路灯,亮一下灭一下 ——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是要出事儿的预兆!三天后。沈清梧在城市另一头找了家廉价招待所,
房间里一股子消毒水混着霉味儿,闻着就恶心。窗户关不严,夜风从缝里钻进来,
“呜呜” 地响,跟哭似的。她盘膝坐在床上,床板有点潮,硌得慌。
身上穿的是在夜市地摊买的便宜棉衣服,又宽又大,一点不合身,但胜在干净暖和。
额角的伤口结了痂,她用刘海盖着,不仔细看瞅不出来。这三天她没怎么出门,
除了买点馒头矿泉水,其余时间都在打坐 —— 一是梳理原主的记忆,
怕漏了啥关键事儿;二是试着引点气进身体,恢复点灵力。可这世界的灵气也太稀了!
跟她原来的世界比,简直跟没有似的!三天没怎么合眼,也就攒了头发丝那么细的一点气,
慢得让人上火。但也够了!画点最低级的符,不用多少灵力,靠符文本身的劲儿引点天地气,
还是能做到的。她面前的小桌上,摊着几张粗糙的黄纸,一小碟红朱砂,
还有支看着就廉价的毛笔 —— 这些都是她找招待所前台大妈借了二十块钱买的,
是她现在全部的家当。沈清梧深吸口气,手指碰了下朱砂碟,沾了点红。她闭上眼,
脑子里过了遍聚灵符的样子,再睁眼时,眼里啥杂念都没了,
只剩专注 —— 这可是她吃饭的本事,不能马虎。笔尖蘸满朱砂,在黄纸上划起来,
动作快得很,一点不拖泥带水 —— 跟练了千万遍似的,笔锋转的时候,
还带着股说不出的劲儿。没几笔,一个看着复杂的符就画好了。最后一笔收完,
朱砂居然轻轻亮了下,很快又暗下去,但那黄纸看着就不一样了,好像活过来似的。成了!
聚灵符!虽然没啥大效果,但在这灵气缺得可怜的地方,有总比没有强。她松了口气,
把符折成三角形,贴身放好 —— 刚放进去,就有股温温的气往皮肤里钻,
慢慢养着她的经脉,舒服多了。做完这些,
她才看向桌角那部破手机 —— 屏幕碎得跟蜘蛛网似的,早停机了,是原主唯一的遗物,
也是她现在能查信息的唯一工具。她连了招待所那信号时好时坏的免费 WiFi,
这几天断断续续查了不少东西。沈家那边倒好,没了她这个 “麻烦”,
日子过得美滋滋:沈父沈明辉的公司刚谈成一笔生意,天天乐呵;沈母李婉更过分,
在网上晒跟沈雨晴插花喝茶的照片,配文还写 “岁月静好,
有女如此真幸福”;最气人的是沈耀祖,在他那群狐朋狗友的群里晒新跑车,***版的,
得瑟得不行,还说 “总算把那个扫把星赶走了,运气都变好了”。一家子其乐融融,
好像那个被他们养了十八年、最后像扔垃圾似的赶出去的沈玉,从来没存在过。
沈清梧划着屏幕,脸没一点表情,心里却冷得像冰 —— 行,你们等着,咱们慢慢算!
直到一条不起眼的本地财经新闻跳出来,她才停住:谢氏集团旗下的启明科技,
最近出了不明技术故障,核心项目停了,股价天天跌,集团说正在查原因……谢氏?
沈清梧心里 “咯噔” 一下,不是因为谢氏比沈家有钱,而是原主的记忆里,
有个模糊的片段:当年孤儿院院长说过,沈玉被送来时,裹她的襁褓料子特别好,
不像普通人家的,上面好像绣了个 “谢” 字……那时候沈家爸妈正忙着疼沈雨晴,
听了这话嗤之以鼻,说孤儿院是想抬价编瞎话;原主自己也没当回事,
觉得自己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看见原主残留的富贵气运,
又看见谢氏出事的新闻,一个大胆的念头冒出来:原主沈玉,
会不会根本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是谢家当年丢了的那个小女儿?!要知道,
谢家当年丢孩子的事儿,闹得满城皆知,到现在都没找着!沈家知道这事吗?
是他们无意中捡了个宝贝,还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故意留着她,
等养肥了就榨干她的气运,给沈雨晴铺路?想到这儿,沈清梧后背冒冷汗 —— 要是后者,
沈家这一家子,心也太黑了!她得查清楚:查沈雨晴身上的气运是不是偷来的,
查谢家到底出了啥事儿,更要查自己的身世是不是真的跟谢家有关。可查这些得有机会,
还得有 “敲门砖”—— 总不能空着手去问吧?沈清梧的目光,
又落回桌上那几张黄纸的身上,嘴角慢慢勾起来,带着点坏笑:机会这东西,
自己造不就行了?比如,那个正开着新跑车得瑟的沈耀祖。她记得很清楚,沈耀祖有个朋友,
家里是开地下**的;而沈耀祖这人,除了吃喝玩乐啥也不会,尤其爱赌,
可惜手气烂得要命,之前没少往里砸钱,还被他爸骂过好几次。
沈清梧拿起桌上最后一张黄纸,重新蘸满朱砂。这次画的不是聚灵符了,
是招阴符 —— 这符邪得很,能放大戴的人的欲望和运气波动。
要是心术不正、运气又差的人戴了,短时间内会觉得自己运气爆棚,
其实是在透支自己那点可怜的气运,还会招些不干净的东西过来,最后准得栽大跟头!
她画得特别小心,把丹田那点头发丝细的灵力,全灌进符里,
一点没浪费 —— 这可是收拾沈耀祖的关键,不能出岔子。符刚画完,
房间里的温度就降了点,窗外的风声也变得更响,跟哭嚎似的。沈清梧拿起符,
手指轻轻一抖,符居然自己烧起来了,没一会儿就成了一小撮灰。
她赶紧用个空塑料袋装起来,收得好好的 —— 这可是给沈耀祖的 “大礼”,
可不能丢了。接下来,就看怎么让沈耀祖 “心甘情愿” 地收下这份 “大礼” 了。
她把东西收进包里,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吱呀响的旧窗。夜风灌进来,吹得她刘海飘起来,
露出额角那道结痂的疤。远处的城市亮着灯,一片繁华,可看着就冷。沈家别墅的方向,
灯火通明,跟天天办喜酒似的。沈清梧看着那片光,眼神没波澜,可眼底藏着簇冷火。
她轻声说:“别急啊,沈家人,咱们慢慢玩,看谁先撑不住。这账,得一笔一笔算清楚!
”招待所房间里,飘着股怪味儿 —— 符纸烧完的焦糊味混着霉味,闻着就不对劲,
跟要出啥事儿似的。沈清梧把装符灰的小塑料袋封得严严实实,
塞进新买的廉价外套内兜 —— 这可是整沈耀祖的关键,可不能丢了。她得接近沈耀祖,
或者说,得摸到沈耀祖常去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把这 “礼物” 送过去。
可硬闯沈家别墅肯定不行 —— 就她现在这状态,门口保安都能把她拦下来,
更别说进别墅了。她脑子里过了遍原主的记忆,忽然想起:沈耀祖除了去那个地下**,
最近还迷上了城西新开的赛车俱乐部,叫 “极速领域”。这小子几乎两三天就去泡一次,
要么炫耀他的新车,要么跟狐朋狗友瞎折腾,花钱跟流水似的。那地方鱼龙混杂,
正好方便她动手。沈清梧瞅了眼窗外,天还是阴沉沉的,没半点要晴的意思。
她抓起桌上最后几张零钱,揣进兜里就往外走 —— 早动手早见效,别等沈家反应过来。
“极速领域” 在城西的娱乐区,离市中心远得很。这地方长得特扎眼,全是未来感的设计,
巨大的霓虹招牌哪怕是阴天下午,也亮得晃眼。门口停满了各种跑车,
引擎 “轰隆隆” 响个不停,空气里又飘着轮胎烧焦的味儿,
又混着贵得离谱的香水和烟味,呛得人鼻子疼。沈清梧穿的地摊货跟这儿格格不入,刚走近,
门口穿制服的高个保安就盯过来了,眼神跟扫贼似的。“找人。” 沈清梧不等保安开口,
先说话了。她声音没起伏,听着就不像好惹的,还微微抬了抬头,
目光越过保安肩膀往俱乐部里瞅,假装在找熟人 —— 她知道,
这种地方的保安都怕得罪有钱人,越镇定越不容易被拦。果然,保安被她这态度唬住了,
没敢直接赶人,语气软了点:“找哪位?
”沈清梧报了个名字 —— 是沈耀祖圈子里一个边缘跟班的名字,叫王少。
这是她从原主碎记忆里扒出来的,听说沈耀祖还挺给这跟班几分面子。
保安用对讲机问了两句,没一会儿就侧身让开:“王少在里面卡座区。”沈清梧点点头,
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 跟真事儿似的,其实她压根不知道这王少长啥样。
俱乐部里面老大了,分了好几个区。中间是室内赛道,好几辆改装车在里面飞,
引擎声震得耳朵嗡嗡响。四周是观赛区、酒吧区,还有私密的卡座区。灯光忽明忽暗,
音乐吵得人脑仁疼,空气里全是酒精和香水味,透着股让人烦躁的狂热。沈清梧跟条鱼似的,
悄没声儿地在人群里钻 —— 她目标明确,就是找沈耀祖。
凭着记忆里沈耀祖爱 “抢风头” 的尿性,
她很快就锁定了赛道旁最好的观赛位置:那儿有个豪华卡座,里面闹得最欢。
沈耀祖果然在那儿!这小子穿了件骚包的亮粉色外套,头发用发胶抓得硬邦邦的,
正搂着个打扮妖娆的女的,唾沫横飞地吹牛逼:“我那新车,性能绝了!昨天跟人飙车,
分分钟甩他一条街!”他身边围着一群男男女女,个个拍他马屁,笑声大得能盖过音乐。
沈清梧没靠太近,躲在不远处一根金属柱子后面,
眼睛盯着沈耀祖搭在沙发靠背上的外套 —— 机会来了,可这么多人看着,
咋把符灰塞进去?她正琢磨着,就见沈耀祖举着空酒杯,不耐烦地挥手喊服务生:“酒呢?
再开一瓶黑桃 A!快点!磨磨蹭蹭的!”一个年轻服务生赶紧应了声,转身往酒水台跑。
沈清梧眼睛一亮 —— 有办法了!她悄悄挪了挪位置,等那服务生端着香槟和冰桶往回走,
快经过她身边时,故意脚下一绊,“哎呀” 叫了一声,朝着服务生就歪过去。“小心!
” 服务生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想扶她,手里的托盘晃了晃,差点把酒水洒出来。
就在两人快撞上的瞬间,沈清梧手指飞快一弹 —— 装符灰的小塑料袋 “嗖” 一下,
精准滑进了服务生制服的胸前口袋。这动作快得跟闪电似的,加上灯光暗、周围又吵,
压根没人看见。“对不起对不起!” 沈清梧站稳了,脸上装出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一个劲道歉。服务生惊魂未定地看了看托盘,酒水没洒,也就没多说啥,
只嘟囔了句 “走路看着点”,端着东西就往沈耀祖的卡座跑。沈清梧垂下眼皮,
赶紧退回到柱子后面,跟没出现过一样。她盯着那服务生走到卡座边,
弯腰给沈耀祖倒酒 —— 这时候,服务生胸前的口袋离沈耀祖的外套,就差一点点距离,
够了!沈清梧手在背后偷偷掐了个诀,一缕特别淡的灵力飞了出去,跟无形的线似的,
轻轻拽了下服务生的口袋。那服务生倒完酒刚直起身,就觉得胸前口袋硌得慌,伸手一摸,
掏出了那个小塑料袋。他皱着眉琢磨 —— 我啥时候装这玩意儿了?看着像香薰粉,
又像别的啥。不过这地方啥奇怪东西没有,他也没多想,随手就想扔了。可就在这时候,
沈耀祖旁边的女的突然站起来,没注意就撞了服务生一下。服务生手一抖,
小塑料袋 “啪” 一下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进沈耀祖那件亮粉色外套的帽子里!
服务生吓得脸都白了,想捡又不敢。沈耀祖正烦着呢,挥手就把他赶开:“滚远点!
别在这儿碍眼!” 那女的赶紧道歉,沈耀祖注意力一下子被勾走,搂着女的就嬉皮笑脸的,
压根没注意帽子里的东西。服务生跟捡了条命似的,赶紧溜了,早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
沈清梧在远处看着,嘴角偷偷勾了下 —— 成了,这 “大礼” 沈耀祖算收下了。
她没多待一秒,转身就顺着原路往外走,
很快就融进外面灰蒙蒙的天色里 —— 别在这儿惹麻烦,等着看沈耀祖倒霉就行。
这等待没持续多久,也就三天。第三天晚上,沈清梧正在招待所房间里,
靠着那枚没啥用的聚灵符,
费劲地吸着空气里稀薄的灵气 —— 想把丹田那点破气流养壮点,结果刚盘腿坐下,
搁在枕边的破手机突然 “嗡嗡” 震起来。不是电话,是本地新闻推送。
她拿起来划开屏幕,一眼就看见加粗的标题:突发!沈氏集团公子沈耀祖欠赌债被围堵!
在 “金煌” 会所外被人砸车,还受了伤!
下面配了几张模糊的照片:沈耀祖那辆新跑车,车窗全碎了,
车身凹进去一大块;他本人被几个保镖护着,衣服皱巴巴的,脸上还有淤青,表情又惊又怒,
跟个丧家犬似的。新闻里没说太细,
只提了一嘴:沈耀祖最近在私人牌局和地下** “手气特好”,赢了不少钱,
结果不知道咋的,突然跟另一伙人闹起来,好像是欠了赌债。沈清梧放下手机,
脸上没啥意外的 —— 招阴符起效了呗!这符就是这样,先让你透支气运,
觉得自己运气爆棚,敢下大赌注,甚至敢得罪人;等效力过了开始反噬,
那些被吸引来的脏东西,就会引着你出事。现在只是砸车受伤,这才刚开始呢。她闭上眼,
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 —— 沈家现在,估计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吧?果然,接下来几天,
沈家的破事越来越多。先是沈耀祖赌债的事儿,虽然沈家动用关系压下去了,没上主流媒体,
但圈子里早传开了,沈明辉和李婉气得在家吵架,动静大得连邻居都听见了。
接着更绝 —— 沈氏集团本来快谈成一个政府项目,结果最后关头被竞争对手抢了,
虽说没亏太多钱,但沈明辉忙前忙后折腾了俩月,这下全白费,天天愁得头发都快白了。
就连沈家内部也不消停。沈清梧想起原主知道沈雨晴有个小号,
试着登了上去 —— 果然能进去!沈雨晴最近发了几条吐槽:“家里气氛好差,
妈妈总莫名其妙骂我”“爸爸天天拉着脸,好吓人”。这事儿跟推倒多米诺骨牌似的,
一件接一件往坏了走。沈清梧心里门儿清 —— 这只是开胃小菜。沈家真正的靠山,
是那个吸她气运养沈雨晴的邪术。不把那邪术破了,沈家迟早能缓过来,
到时候还得找她麻烦。她得攒更多灵力,还得等个机会 —— 一个能靠近沈家核心,
找到邪术根源的机会。就在她琢磨下一步咋做的时候,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内容特简单:沈小姐,关于你的身世,还有沈家最近的怪事,
咱们或许能聊聊。明天下午三点,城南 “静心斋” 茶室。谢。谢?沈清梧盯着这个字,
瞳孔猛地一缩 —— 她还没去找谢家,谢家倒先找上门来了?是谢家发现了啥,
还是这根本就是个陷阱?她盯着屏幕看了半天,
指尖摩挲着碎掉的屏幕边缘 —— 静心斋她知道,是个清茶馆,环境好还私密,
不像会设局的地方。去,还是不去?风险肯定有,
但机会也大 —— 说不定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世,还能找个帮手对付沈家。她想了想,
回了俩字:准时到。第二天下午两点五十,沈清梧提前十分钟到了静心斋。
她把那身廉价衣服洗得干干净净,额角的疤用刘海盖严实了,
就露出双特别沉静的眼睛 —— 看着普通,却藏着劲儿。
服务生把她领到 “听竹” 包间门口,推开门,一股檀香混着茶香飘过来,闻着特舒服。
包间不大,布置得清雅得很,窗外还有个小院子,几竿竹子被风吹得 “沙沙” 响。
茶桌旁已经坐了个人。这男的看着二十七八岁,穿件简单的白亚麻衬衫,黑裤子,
腰杆挺得直,靠在椅子上特放松。长得是真好看,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薄却不刻薄,
看着就有种沉稳的劲儿。可最让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 —— 亮得很,像藏着光,
看向沈清梧时,眼神又利又没恶意,跟能看穿人似的。
沈清梧脚步顿了一下 —— 不是因为这男的长得帅,是因为她在这男的身上,
感受到了一丝特别淡的 “气”。不是灵力,更像是天生的正气,邪祟不敢靠近的那种。
这种体质,可是玄门弟子最想遇到的 “好苗子”,也是阴邪法术的克星!“沈小姐,请坐。
” 男的开口了,声音低沉还好听,特有礼貌,“冒昧约你,别介意。
”沈清梧在他对面的蒲团上坐下,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平静地迎上去:“谢先生?
”男的点点头:“谢知闲。” 他拿起小紫砂壶,
动作流畅地给她倒了杯茶 —— 琥珀色的茶汤在白瓷杯里晃着,看着就好喝,
“尝尝这个‘不知春’,味道还行。”他没急着说正事,跟真的约朋友喝茶似的,特从容。
沈清梧没碰那杯茶,直接问:“谢先生找我,到底有啥事儿?”谢知闲放下茶壶,
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点了点,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还有点藏不住的欣赏:“沈小姐这几天,把沈家折腾得不轻吧?
”沈清梧眉梢挑了下:“谢先生消息挺灵通啊。”“凑巧关注了一下。” 谢知闲笑了笑,
“沈耀祖那事儿,看着像意外,可巧合太多了,就不像意外了。尤其是有人看到,他出事前,
沈小姐去过‘极速领域’。”沈清梧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没露出来:“我去哪里,
好像不用跟谢先生报备吧?”“当然不用。” 谢知闲顺着她的话说,“我不是要质问你,
就是好奇 —— 沈小姐是咋做到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知道,你离开沈家时,
啥都没带。”两人对视着,包间里静了下来,就听见窗外竹子 “沙沙” 响。几秒后,
沈清梧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自嘲,又有点冷:“谢先生信不信,
这世上有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儿?”谢知闲眼神动了动,没立马回答,反而仔细打量她,
好像要从她脸上看出答案。过了会儿,他才慢慢说:“谢家祖上出过个懂风水的先祖,
家里还留着些老规矩和记载 —— 所以,我信。”这话一出,
沈清梧就明白了 —— 谢家不是对玄学一窍不通,难怪能察觉到不对劲,还找到她。
“所以,” 她身体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了点,带着点挑衅的劲儿,“谢先生觉得,
我对沈耀祖用了啥‘不科学’的手段?”谢知闲看着她的眼睛 —— 里面没有慌,
只有冷静和一股子野劲儿,像绝境里爬出来的野草。他忽然低笑出声,摇了摇头:“不,
我就是觉得,沈小姐或许需要个…… 递符纸的人。”沈清梧一下子愣住了。这话,
跟她当初在雨巷里醒过来,暗下决心要找帮手时的想法,一模一样!
她重新打量谢知闲 —— 这人眼神坦诚,看着就像真心想合作,不是来套话的。“理由呢?
” 沈清梧问得干脆。“两个理由。” 谢知闲收了笑,表情严肃起来,“第一,
我个人佩服沈小姐的性子和本事 —— 落难了不认输,还能反手折腾沈家,这份心性,
一般人没有。”“第二,” 他顿了顿,眼神变利了,“谢家最近也遇到麻烦了,
跟你遇到的可能是一回事。我们怀疑背后有人搞鬼,用了啥阴招。而沈小姐,
看着就像能解决这种事的人。”沈清梧心脏猛地一跳 —— 谢家的麻烦,人为搞鬼?
这不就跟她猜的一样吗!“你们查到啥了?” 她赶紧追问。“目前就只是怀疑,没证据。
” 谢知闲没藏着掖着,“谢氏好几个关键项目接连出问题,看着是商业竞争或技术故障,
可时机太巧了。更要命的是,我爸这半年身体越来越差,医院查不出毛病,就是没精神,
运气也差得离谱。”没精神、运气差 —— 这症状,分明是被阴邪法术吸了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