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全国最顶尖的外科圣手江教授面前。“求您,给我做一场截肢手术。”“把我的手,
从手腕处,齐齐斩断。”他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身后的妹妹姜清芷满脸担忧地拉我:“姐姐,你疯了?你的手这么美。”是啊,我的手多美。
可上一世,就是这双手,被好运转移系统绑定。我每一次练习舞蹈的进步,
都化作她指尖的灵气,助她成为天才钢琴家。我高烧40度坚持比赛,
换来她演奏会上完美无误的演出。最后,我病入膏肓需要心脏移植时,
她却对医生说:“姐姐活不久了,不如把心脏留给更需要的人。”她用我的命换来的名声,
成了最善良的艺术家。我死在手术台上,亲眼看到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姜清芷,
吸收姜月辞全部生命力,艺术生涯将永无瓶颈。所以这一世,我不要这双手了,
连同这被吸干的命,我也不要了。1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硌得我膝盖生疼。
我跪在江教授面前,仰着头,用尽全身力气说出那句话。“求您,给我做一场截肢手术。
”“把我的手,从手腕处,齐齐斩断。”江澈,全国最年轻、最顶尖的外科圣手,
此刻正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他那身洁白的医生袍,衬得他愈发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姐姐,你疯了?你的手这么美。”身后,我“善良”的妹妹姜清芷,
满脸担忧地拉扯我的胳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诊室里所有人都能听见。
她的指尖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我感到一阵熟悉的、被抽空的虚弱。我甩开她,
声音嘶哑:“别碰我。”姜清芷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委屈地缩回手,躲到妈妈身后,
小声啜泣:“对不起,姐姐,我只是担心你……”妈妈立刻冲了上来,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
声音尖利刺耳。“姜月辞!你又在发什么疯!清芷马上就要去参加国际钢琴大赛了,
你在这里寻死觅活,是想故意影响她吗?”“你这双手是用来给清芷弹伴奏的,
不是让你来这里丢人现眼的!”爸爸也沉着脸,对着江澈挤出一个抱歉的笑:“江教授,
见笑了。我这大女儿,脑子有点不正常,从小就爱嫉妒妹妹。”他转头看我,
眼神阴鸷:“还不快起来!嫌我们姜家的脸丢得不够吗?”我充耳不闻,
只是死死地盯着江澈。我知道,他是唯一能做到这场手术的人。也只有他,
能彻底斩断我和姜清芷之间的这根无形吸管。“江教授,我没疯。”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我的手有病,病入膏肓,只有截掉,我才能活。”江澈终于开了他那尊贵的口,
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得掉渣。“这位小姐,你的手部CT和核磁共振我都看过了,
非常健康,甚至比大多数人都要完美。你应该去看的,是精神科。”他轻蔑的诊断,
让我的父母找到了主心骨。妈妈立刻附和:“对对对,江教授说得没错,她就是精神有问题!
我们马上带她走!”姜清芷也柔弱地开口:“江教授,谢谢您。
我姐姐她……只是压力太大了。对不起啊,姐姐,都怪我,是我太优秀了,
让你有了不该有的攀比心。”她说着“对不起”,脸上却是我最熟悉的那种,
包裹着糖衣的得意。上一世,就是这种表情,伴随了我短暂的一生。他们拉扯着我,
想把我从地上拖起来。我反抗不了,身体里的力气正随着姜清芷的靠近而飞速流失。
绝望之中,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挣脱他们的钳制,朝着旁边放着医疗器械的金属推车,
狠狠撞了过去!我没有撞车,而是用我那只被无数人赞美过的、纤细修长的右手,
对准了推车最锋利的金属边角——“砰!”一声闷响。世界安静了。
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席卷而来,但我笑了。
我看着自己那只以诡异角度扭曲、血肉模糊的右手,抬头看向脸色骤变的江澈。“现在,
我的手有病了。”“江教授,你可以给我做手术了吗?”2我的右手被暂时固定,
打上了厚厚的石膏。人也被强制留在了VIP病房里,美其名曰“观察”,实际上是看管。
爸妈的咒骂声还在耳边回响。“疯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清芷下个月就要去维也纳了,你现在把手弄成这样,谁给她当陪练?
”“早知道你这么容不下你妹妹,当初生下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溺死在马桶里!
”姜清芷则坐在我的床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用她那惯有的、天真又残忍的语调说。
“姐姐,你别怪爸妈,他们也是为我着急。你知道的,这次比赛对我多重要。
”她将一小块苹果用牙签扎好,递到我嘴边,笑得甜美。“不过姐姐,
你就算把手废了也没用啊。你看看,江教授还不是更关心我?他刚才还发消息问我,
有没有被你吓到呢。”我闭上眼,不想看她那张伪善的脸。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上一世的画面。那是我第一次参加全国青少年舞蹈大赛的决赛。
为了一个高难度的托举动作,我练习了上千次,浑身是伤。比赛前一天,我高烧到四十度,
意识都有些模糊。妈妈却堵在门口,不让我去医院。“月辞,
清芷明天要在学校的艺术节上表演,她说她有点紧张,弹得不顺。你忍一忍,
今晚多陪她练习,把你的好运气分她一点。”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好运转移系统。
我只知道,每次我在舞蹈上取得进步,或者带病坚持时,姜清芷的钢琴水平就会突飞猛进。
我以为那是血脉相连的某种玄学。于是,我拖着滚烫的身体,
在练功房里一遍遍为她跳着新编的舞蹈,用我的汗水和病痛,激发她所谓的“灵感”。
第二天,我几乎是被人架上了赛场,因为体力不支,一个踉跄,从舞台上摔了下去,
摔断了腿。而另一边,姜清芷在艺术节的演出完美无瑕,一曲成名,
被媒体誉为“坠入凡间的天才钢琴少女”。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里光芒万丈的她,
收到了人生中第一条系统提示。叮!检测到宿主姜清芷完美吸收姜月辞“高光时刻”气运,
钢琴技能点+1000,开启“艺术生涯永无瓶颈”之路。原来,我的所有努力,
我的所有痛苦,都只是她的养料。病房的门被推开,江澈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我的病历,
眉头紧锁,看我的眼神依旧充满了审视和不耐。“姜小姐,
你的家属已经替你办好了转去精神专科医院的手续。明天一早,就会有车来接你。
”他用通知的口吻说着,不带一丝情感。“我劝你不要再做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
那只会让你的情况看起来更糟。”我看着他,忽然笑了。“江教授,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报应吗?”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我只相信科学和病理报告。
”“是吗?”我慢慢坐直身体,直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那你很快就会信了。
”3第二天,来接我的车没有到。取而代之的,是我父母和姜清芷喜气洋洋的脸。“月辞,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妈妈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和蔼,“清芷的国际大赛提前了,下周就走!
我们全家都陪她一起去维也纳!”爸爸也跟着说:“所以,去精神病院的事情就先缓缓。
你妹妹说了,毕竟是一家人,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国内。”我看向姜清芷,她正低着头,
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模样。“姐姐,你别多想。我只是觉得,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而且,
维也纳是音乐之都,那里的医生水平也很高。到时候,顺便帮你看看脑子,不是更好吗?
”我瞬间明白了他们的盘算。这是怕我留在国内,没人看着,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影响到姜清芷的比赛。所以,要把我打包带走,放在眼皮子底下,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不去。”***脆地拒绝。妈妈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你说什么?
你敢再说一遍!”“我说,我不去。”我重复道,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我的手断了,耳朵没聋。”“你!”妈妈扬手就要打我。“阿姨。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制止了她的动作。是江澈。他走了进来,
目光在我脸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姜清芷身上,瞬间柔和了三分。“清芷,
我听说你要提前去维也纳了,恭喜。”姜清芷立刻露出羞涩又惊喜的表情:“江教授,
您怎么来了?谢谢您,我……我只是运气好。”“不,是你的天赋。
”江澈的赞美从不吝啬于她,“你的手,是为钢琴而生的。”他说着,
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我打着石膏的右手,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我的父母更是受宠若惊,
连忙把江澈往沙发上让。“江教授,您快请坐!清芷能得到您的赏识,是她的福气!
”“是啊是啊,我们清芷就是争气!”一时间,病房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仿佛一场家庭派对,而我,是那个不合时宜的背景板。姜清芷在众人的吹捧中,
悄悄走到我床边,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姐姐,你看,
所有人都爱我,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个疯子。”“你斗不过我的。”她拿出手机,
在我眼前晃了晃,屏幕上是她和江澈的聊天界面。江澈:那种偏执型人格,不必理会。
你的音乐会,我会去。“看到了吗?”姜清芷笑得像个偷腥的猫,“江教授说,你这种人,
不配得到关心。他让我离你远一点,免得被你的晦气影响。”“他还说,
等我从维也纳拿了金奖回来,就亲自为我举办庆功宴。”她凑得更近,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话语却淬了毒。“姐姐,你说,我要是邀请他做我的男朋友,
他会答应吗?”4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每一次收缩都带来尖锐的刺痛。
不是因为江澈,而是因为我身体里那该死的系统。警告:宿主姜清芷情绪波动剧烈,
产生强烈占有欲。正在抽取姜月辞生命力10%以稳定宿主情绪,提升魅力值。
熟悉的眩晕感和无力感席卷而来。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姜清芷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姐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又犯病了?”她故作关切地伸出手,
想要触摸我的额头。“滚开!”我用尽全力打开她的手,身体因为脱力而向后倒去,
重重地摔在床上。这一下,彻底点燃了我父母的怒火。“姜月辞!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跟个泼妇一样!”爸爸怒吼道,“清芷好心关心你,你就是这么对你妹妹的?”妈妈冲过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们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东西!
清芷的金奖要是出了半点差错,我扒了你的皮!”江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场拙劣的闹剧。最后,他下了定论:“伯父伯母,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不稳定。
强行带去维也纳,恐怕会在路上出事。不如这样,我来安排,
先把她转到我们医院下属的静心疗养院。那里环境很好,也足够安静,不会有人打扰。
”“疗养院?”妈妈有些犹豫。姜清芷立刻接口:“江教授说得对!姐姐现在需要静养。
等我比赛回来,再去接她,也是一样的。我们不能因为姐姐,耽误了正事。
”“静心疗养院”,说得好听。上一世,我就被他们用同样的借口,关进了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牢笼,进去的人,不被逼疯,也得脱层皮。他们三言两语,
就再次决定了我的命运。江澈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安排。爸爸妈妈围着他,千恩万谢。
姜清芷站在床尾,对我投来一个胜利者的眼神。不。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我不能去那个地方!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我猛地从床上一跃而下,赤着脚,冲出了病房!“拦住她!
”身后传来我爸的怒吼和姜清芷的尖叫。我什么都听不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医院的走廊很长,长得没有尽头。我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
我只是本能地想逃离那些吸血的恶魔。混乱中,我冲进了消防通道,发了疯一样向下跑。
疗养院的车,一定停在楼下!我冲出住院部大楼,刺眼的阳光让我瞬间眩晕。
一辆黑色的车果然停在门口,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正等在那里。看到我,他们立刻围了上来。
绝望之际,我看到了马路对面。车流穿梭,人声鼎沸。那是自由的空气。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不顾一切地冲向马路中央!尖锐的刹车声刺破耳膜。一辆失控的货车,
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我撞来!我甚至能看清司机惊恐的脸。视野的最后一秒,
我好像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向我冲来,是江澈。他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惊慌。可来不及了。
剧烈的撞击感传来,我的身体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意识陷入黑暗前,
我听到了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检测到姜月辞生命垂危,生命力即将清零。
启动最终吸收程序,恭喜宿主姜清芷……这一次,我连死,都要成为她的养分吗?
5预想中的死亡并未降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大的、不属于我的力量,
将我从失控的货车前猛地拽开。我撞进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
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雪松香气。“月辞,你还好吗?
”一个低沉而焦急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了陆询的脸。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额前几缕碎发被风吹乱,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
此刻却写满了后怕和愤怒。“陆询?”我有些恍惚。他怎么会在这里?“是我。
”陆询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仿佛怕我下一秒就会消失。
他的目光扫过我狼狈的病号服、打着石膏的右手,以及追出来的姜家人和江澈,
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姜叔叔,姜阿姨。”他的声音客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你们就是这么照顾月辞的?”我爸妈看到陆询,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
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是陆少爷啊,您怎么来了?这是个误会,
月辞她……她只是跟我们闹脾气。”陆家的势力,远非我们这种靠着女儿博名声的家庭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