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旋转木马禁忌
小芸掌心的纹身正在发烫，皮肤下凸起的绒毛形成三维浮雕，随着霓虹灯闪烁变换表情。
"那里不对劲！
"小芸突然拽住苏桃的围裙。
本该打烊的旋转木马亮起彩灯，栅栏门无风自动，每匹木马的眼睛都被涂成血红色。
她们走近时，音乐盒突然播放走调的《小星星》，售票亭玻璃炸裂，飞出成千上万只荧光色千纸鹤。
千纸鹤群在空中组成箭头，指向木马底座锈蚀的铭牌：快乐守则新增条款：骑乘时发笑者将获得永恒笑容。
苏桃用手机照明细看，发现铭牌背面用蜡笔涂鸦着补充规则：特别提示：禁止携带彩虹糖入场。
"救命！
"喷泉方向传来呼救。
卖气球的老人正被橡皮鸭围攻，那些本该漂浮的黄色小鸭长出了剃刀般的喙，正在啄食他的鞋带。
苏桃抓起彩虹糖罐泼洒，糖豆击中鸭群时爆出彩色烟雾，小鸭们集体后空翻跳进水池，再浮出时变回普通玩具。
老人颤抖着递来湿漉漉的宣传单，纸上的马戏团广告正在融化，重组出新的血色规则：喷泉许愿池投币需用特殊硬币，否则愿望将反向实现。
苏桃突然摸到口袋里的三枚银色游戏币——正是玩具店扭蛋机吐出的那几枚。
当第一枚硬币划出弧线落入池中，喷泉突然静止。
水面浮现出苏桃母亲的脸，正在厨房腌制酸梅。
"妈！
"她刚喊出声，第二枚硬币己脱手。
水幕轰然升起，映出小芸变成毛绒兔的画面，第三枚硬币入水的刹那，所有影像碎成泡沫，池底缓缓升起个铁皮盒。
盒盖弹开的瞬间，整条商业街的霓虹灯同时爆闪。
苏桃抓起盒内的铜钥匙，发现匙齿是微缩的旋转木马造型。
小芸突然指着天空惊叫，槐花瓣组成的箭头正指向便利店方向，而她们手腕的倒计时纹身显示02:17:43。
便利店的自动门在十米外突然滑开，欢迎铃变成阴森的童谣："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货架上的泡面开始自主冲泡，蒸汽在天花板凝成新规则：选购商品必须哼唱儿歌，违者将永困货架迷宫。
"两只老虎跑得快..."小芸颤抖的哼唱中，膨化食品包装袋集体跳起踢踏舞。
苏桃抓起货架上的橡皮鸭，标签写着：紧急救生装置，捏响次数=生效分钟数。
当她试图查看生产日期时，关东煮锅突然沸腾，鱼丸睁开复眼，蟹棒裂开锯齿状的口器。
捏响橡皮鸭的刹那，所有攻击她们的饮料罐突然悬浮半空。
小芸扑向收银台，扫码器屏幕却弹出死亡选择题：是否在午夜后食用章鱼小丸子？
是→获得诅咒折扣，否→触发诚实考验。
"选第三个！
"苏桃将酸梅糖砸向屏幕。
玻璃炸裂处喷涌彩虹糖浆，倒计时纹身突然发烫，将她们传送到旋转木马顶端。
此刻她们才看清，每匹木马的影子都是扭曲的人形石膏像。
木马毫无征兆地加速，转速快到拉出残影。
小芸的兔耳被气流掀翻，苏桃死死抱住彩虹立柱，看见广场地砖正在重组出巨型马戏团帐篷图案。
当转速达到临界值时，倒计时归零，急停的惯性将她们甩进喷泉池。
水下世界寂静得诡异。
苏桃睁开眼，发现池底铺满会眨眼的硬币，每枚都印着不同年份的兔子头。
小芸的兔耳像雷达转动，指向发光的美人鱼雕像——它手中握着半块马戏团帐篷状的金属片。
浮出水面时，商业街所有电子屏同时播放马戏团实况：晨会时的店长正在高空钢丝上跳踢踏舞，他每踏一步，现实中的建筑就发生怪谈异变。
苏桃摸到口袋里的童话碎片发烫，三块拼图组成完整帐篷，背面用糖浆写着：收集进度3/49 危险预警：会唱歌的自动扶梯。
"小心！
"小芸突然推开苏桃。
便利店飞出的饮料罐暴雨般砸落，橡皮鸭大军正与罐头军团厮杀。
她们跳进喷泉池的刹那，美人鱼雕像的眼珠突然转向，用口型无声传达："下个舞台在会跳舞的居民楼..."湿透的《快乐生存指南》在包里震动，翻到新页浮现蜡笔画：无数窗口亮灯的居民楼正在跳华尔兹，楼顶水箱溢出彩虹糖浆。
小芸拧着衣角苦笑："至少现在知道规则怎么来的——"她指着广场鸽群衔来的传单，其中一张粘在苏桃后背：收获三块碎片者，将参与今夜压轴演出。
槐花香变得刺鼻，路灯突然集体熄灭。
她们摸黑跑向旧货市场时，身后传来旋转木马重新启动的乐声。
苏桃回头瞥见惊人一幕：白天投诉的紫衣女生正骑在木马上，她的嘴角被无形丝线提起，发出咯咯笑声，而木马影子正逐渐吞噬她的轮廓。
旧货市场的霓虹灯箱近在咫尺，锈蚀的铁门却突然闭合。
门缝渗出草莓酱，在地面写出挑衅的规则：迟到者需用眼泪浇灌钥匙孔。
小芸的纹身突然发光，苏桃掏出铜钥匙插入锁眼——匙齿的旋转木马开始自主转动，奏响八音盒版《欢乐颂》。
铁门轰然洞开时，她们看见此生最荒诞的景象：成衣店的人体模特在走台步，古董钟表长出腿脚跳方格，老式电视机堆成的山丘正在播放她们在玩具店的监控录像。
而最深处的帐篷里，小丑正给气球系上融化中的彩虹糖绳索。
"欢迎来到真正的快乐王国。
"小丑的声音像坏掉的手风琴，他脚下的影子是只戴礼帽的巨型兔子，"不过两位好像忘了入场券..."他突然扯开苏桃的衣领——锁骨处不知何时浮现出旋转木马纹身，正在渗出血珠。
小芸突然抓起货摊上的陶瓷存钱罐砸向小丑。
碎裂声中飞出数百枚游戏币，在空中组成防护网。
苏桃趁机拽着她冲进帐篷群，撞翻的货架涌出会说话的旧玩具，都在齐声高喊："违反规则！
违反规则！
"当她们躲进废弃电话亭时，玻璃突然蒙上水雾。
小芸用恢复人形的手指写下求救信号，却发现水珠自动重组为警告：通话需投掷笑声，每分钟消耗一个真实微笑。
苏桃摸出最后两颗酸梅糖，塞进投币口的声音却变成硬币落地的清响。
"这里是快乐热线~"听筒传出小丑的嬉笑，"苏小姐想知道同事变成兔子的真相吗？
"背景音里传来熟悉的呜咽——是变成玩偶的小芸在哭喊。
苏桃猛地挂断，却发现电话亭正在缩窄，玻璃映出她们背后浮现的巨型兔子投影。
破窗逃出的瞬间，整片旧货市场开始扭曲折叠。
小丑的气球升到高空炸开，彩带落地变成蠕动的规则条文。
苏桃喘着粗气翻开生存指南，最新页面上，蜡笔画的小丑正在撕扯自己的笑脸，血迹组成触目惊心的提示：终极警告：当童话碎片集齐七块时，所有规则将实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