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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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那座纸醉金迷又暗藏汹涌的东方魔都,法租界的街道弥漫着旧时光的味道。

秋日的雨丝如愁绪般细密,打湿了法租界里高大的梧桐树。枯黄的梧桐叶在秋雨中簌簌作响,

仿佛是岁月的叹息。林夏,一个怀揣梦想的年轻设计师,拖着沉重的行李箱,

站在铸铁雕花大门前,眼神中透着疲惫与期待。

门牌上“霞飞路127号”的铜牌爬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像是岁月留下的斑驳印记。

门缝里探出的蔷薇枝条,缠绕着一条早已褪色的绸带,那绸带在风中微微摇曳,

像是谁仓促间留下的记号,又似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这房子空了三十年,

要不是陈阿婆急着出国......”房产中介气喘吁吁地说着,额头上满是汗珠。

他的手有些颤抖,钥匙串在生锈的锁孔里卡了三次,

才终于艰难地拧开了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夹杂着淡淡的霉味。玄关处的水晶吊灯突然亮起,灯光昏黄而摇曳。林夏抬头,

只见无数菱形灯片折射出蛛网状光斑,在墙壁上摇曳跳动。墙纸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的霉斑,

形状诡异,像是干涸的血迹,让人不寒而栗。走进屋内,

脚下的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着被打扰的宁静。

林夏跟着中介往阁楼走去,阁楼的木梯看上去摇摇欲坠。当走到第五级台阶时,

“咔嚓”一声脆响,木梯竟然断裂了。林夏吓得差点摔倒,心脏狂跳不已。她举着手机电筒,

小心翼翼地照向尘封的三角空间。光束扫过蒙着白布的梳妆台时,

铜镜边缘的缠枝莲纹闪过一道幽光,像是有生命一般。林夏鬼使神差地掀开了防尘布,

镜面中映出了自己苍白的脸,眼神中透着一丝恐惧。她刚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发现,

自己身后竟有一团模糊的灰影,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那灰影动作缓慢而机械,

长长的头发在手中缠绕,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同事沈默发来的设计稿修改意见。林夏猛地回过神来,再抬头时,镜中却只剩飘动的尘埃。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心想最近通宵改方案果然是太累了,竟然出现了幻觉。她没有注意到,

梳妆台抽屉缝里卡着半张泛黄的戏票,上面印着“1947年9月17日,

天蟾舞台《游园惊梦》,苏婉清”。那戏票的边角有些破损,仿佛承载着一段被遗忘的历史。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林夏被一阵隐隐约约的滴水声惊醒。月光透过菱形窗棂,

在地板上织出了牢笼般的投影。她躺在床上,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突然,

阁楼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咯吱咯吱”,像是有人在轻轻地走动。

林夏握紧了放在枕边的裁纸刀,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慢慢地摸上楼梯,

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阁楼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味,

像是陈旧的香水味混合着腐臭味。铜镜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林夏定睛一看,

镜中竟有一个身着旗袍的女子,正在涂抹胭脂。那女子的动作优雅却又透着诡异,

水红色的胭脂顺着开裂的镜面蜿蜒而下,像是流淌的血水。“谁在那儿?

”林夏壮着胆子喝问,但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变得无比干涩。镜中的女子缓缓转头,

她的脸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凤仙花领口缀着的珍珠突然迸裂,“啪嗒啪嗒”地滚过梳妆台,

声音在死寂的阁楼中格外清晰,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林夏的手颤抖得厉害,

手机从指间滑落。就在手机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取景框里赫然是一张七窍流血的脸,

那脸扭曲而狰狞,充满了怨恨。林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暴雨在第三天傍晚如猛兽般来袭。豆大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夏缩在真皮沙发里,试图集中精力改稿,但内心的恐惧却如藤蔓般蔓延开来。

老式留声机突然自动旋转起来,周璇的《夜上海》夹杂着电流杂音,断断续续地响起。

那歌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雨水顺着彩绘玻璃窗流淌而下,

扭曲了圣母像的面容,让她看上去像是在哭泣。壁炉里未点燃的柴堆发出噼啪爆响,

某种带着檀香味的灰烬飘落在设计稿上,留下一片片黑色的痕迹。“林小姐?

”门外传来沙哑的沪语,声音低沉而诡异。林夏起身打开门,

只见一个穿阴丹士林布衫的老妇人挎着竹篮站在门口。她的脸被阴影遮住,看不清表情。

“陈家阿婆让我送些桂花糖糕。”老妇人说着,将竹篮递了过来。林夏接过竹篮,

揭开油纸包时,瞥见老人腕间晃动的翡翠镯子,内侧刻着极小的“蘇”字。那镯子碧绿通透,

却透着一股寒意。老妇人浑浊的眼珠突然紧盯阁楼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警惕。

她枯槁的手指划过茶几,水渍竟凝成“快逃”两个繁体字。林夏看着那两个字,心中一惊,

刚想开口询问,老妇人却已经转身离去,消失在雨幕中。“这宅子原先住着苏老板,

当年上海滩最红的青衣。”老妇人的声音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

林夏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镜中旗袍女子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惊雷劈落时,

整栋房子都在震颤。林夏冲向玄关,想要逃离这恐怖的地方,却发现大门纹丝不动,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住。她的心跳急剧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身后传来绸缎摩挲的窸窣声,林夏缓缓回头,

只见客厅的八仙椅上端坐着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她的头发被水钻发夹绾成慵懒的堕马髻,

葱管似的指尖正轻抚怀中的黑猫。那黑猫的眼睛泛着绿光,阴森恐怖。

“妹妹也爱听《惊梦》?”女鬼轻笑,声音尖锐而刺耳,眼尾的朱砂痣随表情明灭。

怀里的猫却早已腐烂见骨,散发出阵阵恶臭。她起身时,绣鞋淌出黑水,

牡丹缠枝纹在地毯上灼出焦痕,仿佛是地狱的印记。“不如留下来陪我唱戏?”女鬼说着,

缓缓向林夏走来。她的脚步轻盈,却带着一股压迫感。林夏退到楼梯转角,

摸到口袋里的打火机,手紧紧握住,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女鬼的翡翠耳坠突然炸裂,

碎片扎进墙面竟变成蠕动的蛆虫。

林夏终于看清对方脖颈处的缝合线——头颅和身体的皮肤纹理根本对不上,

那是一张拼接而成的脸,充满了诡异和恐怖。阁楼的铜镜在此刻发出蜂鸣,声音尖锐刺耳,

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女鬼发出凄厉的尖啸,声音在整个房子里回荡。

镜面浮现出泛黄的旧场景:西装革履的男人将玉簪刺入名伶咽喉,

鲜血喷溅在妆奁内的定情玉佩上。林夏突然明白老妇人说的“蘇”字含义,而镜中凶手的脸,

竟与今日送糕点的老妇人有七分相似。暴雨在黎明前停歇,天空中弥漫着一层薄雾,

仿佛是一层神秘的面纱。林夏蜷缩在警局接待室,身体不停地颤抖。

她看着取证人员从老宅带回的证物:1947年的凶案报道,还有装在证物袋里的翡翠玉簪。

那玉簪泛着幽幽的绿光,仿佛还带着当年的血腥气。沈默递来热可可时,

林夏才发现他袖口沾着与老宅壁炉相同的香灰。她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刚想开口询问,

沈默却已经转身离开。“那个社区主任今早投案了。”年轻警员翻着笔录,说道,

“她说祖母临终前念叨了五十年,

说苏婉清的鬼魂一直在找替身......”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当警察掀开证物箱里的白布,

那面布满裂痕的铜镜突然映出沈默扭曲的笑脸。林夏只觉得头皮发麻,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而窗外梧桐树上,湿透的戏票正黏在最新凋零的叶片上,日期赫然是今天的农历生辰八字。

暴雨砸在彩绘玻璃上的声音渐渐扭曲成戏曲鼓点,

林夏攥着从梳妆台暗格里找到的羊脂玉簪退到墙角。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面铜镜,

仿佛那是一个随时会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铜镜表面泛起涟漪,镜中苏婉清正在对镜描眉。

她的动作优雅而缓慢,鲜红的胭脂膏突然变成黏稠的血浆,

顺着雕花镜框滴落在现实世界的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你拿了我的东西。

”女鬼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梳妆台抽屉自动弹开,

几十枚珍珠发夹叮叮当当跳动着排成八卦图形。林夏后背撞上冰凉的墙面,

壁纸缝隙里渗出带着霉味的血水,逐渐汇聚成民国时期霞飞路的街道图。那街道图上,

仿佛还能看到当年的繁华与喧嚣,却又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沈默的来电***突兀响起,

女鬼发出痛苦的嘶吼。林夏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听见电流杂音里夹杂着模糊的警告:“别碰梳妆台第三个抽屉...”话音未落,

镜中突然伸出青白的手掐住她脖颈,翡翠指甲深深陷进皮肉。林夏只觉得呼吸困难,

眼前发黑,意识渐渐模糊。濒死瞬间,林夏将玉簪刺向镜面。铜镜发出婴儿啼哭般的碎裂声,

声音尖锐刺耳。女鬼化作黑雾消散前,林夏看清对方锁骨处的胎记竟与自己分毫不差。

手机从二楼坠落,屏幕定格在沈默发来的设计图——旗袍女子画像眼角多出颗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