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还来不及告别就已经消失了

一封来路不明的信

我叫林远

清晨六点半，闹钟在枕边准时响起，刺耳的铃声打破了房间里的静谧。我闭着眼伸手按下，耳边恢复了一片安静，只有窗帘缝隙里泄进来的一缕晨光，淡淡地洒在地板上，显得冷冷清清。我盯着这光，恍惚间觉得它带着点疏离的意味，像从没见过的陌生人，轻轻掠过。

照例，我拖着步子走进洗手间，镜子里映出一张模糊的脸，神情依旧，像是昨晚疲惫的影子还残留在眼角。我匆匆洗漱，熟练地系好领带，穿上那套一尘不染的商务装，细细抚平每一处细微的褶皱，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这个城市的潮水里不至于散开。

每天的地铁站总是人满为患，像是一条急流，将人裹挟其中。我被人群推挤着，站在车厢的角落里，看着对面玻璃上映出我的影子。那是一张陌生的脸，神情木然，和四周无数低头、面无表情的人没什么不同。地铁的声音在耳边轰鸣，周围的嘈杂像是隔着一层水，听不真切，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遥远又模糊。

傍晚，我习惯性地走进家门口的便利店，挑选几包速食品。架子上琳琅满目的包装袋静静地排成一列，冷色调的灯光照得它们失去了生气。我拿起几包，再一次来到收银台，收银员没有抬头，例行公事般地说了句“谢谢光临”。我点头应着，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丝怅然。

回到公寓，房间里安静得出奇，像一潭无波的水，连空气都似乎是冰冷的。我打开灯，光线洒下来，照在每一个角落，干净，整齐，却空无一物。我放下食品，坐在餐桌边沉默片刻，忽然觉得这熟悉的场景有些陌生，仿佛我每天这样机械地进出，却早已不记得自己曾在这里留下过什么痕迹。

我的公寓布置得简单，几乎不带任何情感的痕迹。墙面是冷色调的，几件简约的家具排列得整整齐齐，干净而空洞，缺少一丝烟火气。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盏淡黄色的落地灯，每到夜晚，孤零零地照亮客厅的一角，像是独自悬挂在这座城市上空的一点微光，温度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