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破土
这是一座废弃的旧仓库，铁皮屋顶锈迹斑斑，但结构还算完好。
最重要的是，它远离市区，周围有大片荒地，正是建造安全屋的理想地点。
"轰隆隆——"三辆破旧的面包车掀起尘土，稳稳停在他面前。
打开的车门推开，林卫国利落地跳下车。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头发花白，但腰板挺得笔首。
"爸。
"林策迎上前。
林卫国点点头，目光己经落在仓库后的荒地上："就这里？
""就这里。
"林策递过安全屋图纸。
这时，另外两辆车上也下来七八个中年汉子。
他们都是林卫国当年的战友，现在多是工地上的老师傅。
李叔的右腿有些跛，是在部队落下的旧伤；王伯的左手少了根手指，但扛起测量仪的动作依然利落。
"好家伙！
"李叔凑过来看了眼图纸，眼睛顿时瞪得滚圆，"这是哪个设计院出的图？
这结构，这材料......"林卫国己经蹲在地上，用石子画起地基线："别废话，干活。
"没有多余的寒暄，这群老兵立即行动起来。
测量、划线、清理场地，每个动作都带着部队里练就的雷厉风行。
"小策，"林卫国把儿子拉到一边，声音压得很低，"你老实告诉我，到底要出什么事？
"林策看着父亲花白的鬓角，喉咙发紧："爸，一个月后，会有一场大灾。
气温会降到零下六十度，持续很久。
"林卫国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摸出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图纸哪来的？
""国家给的。
"林策选择部分实话，"我在帮国家做项目。
"烟雾缭绕中，林卫国的眼神变得深邃："需要多快？
""越快越好。
"林策声音发沉，"每一天都很重要。
""明白了。
"林卫国掐灭烟头，转身走向工地，"老李，基础再加深半米！
老王，钢筋密度加三成！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仓库外。
赵主任独自下车，今天他换了一身深色夹克，显得更加干练。
"进度很快。
"赵主任打量着己经初具雏形的工地，眼中闪过赞许，"我带来一个消息。
"他取出平板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中科院的气候模型显示，极端天气可能会提前。
"屏幕上，一条猩红色的曲线触目惊心，显示气温将在25天后开始骤降。
林策的心猛地一沉。
"国家己经启动应急预案。
"赵主任收起平板，"但时间太紧了。
林策同志，你这里能提前多少天？
"林卫国不知何时站在儿子身后："加人加设备，十五天能完成主体。
""好。
"赵主任点头，"设备和材料，今天下午就到。
至于人手......"他望向远处："己经有一支工程部队在路上了。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传来轻微震动。
远处，三辆军绿色卡车正朝工地驶来，车身上醒目的红星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林策愣住了。
"人民子弟兵。
"赵主任语气平静，"从现在起，这里就是国家重点工程。
"战士们跳下卡车，动作整齐划一。
没有多余的交谈，他们立即投入到建设中。
专业的技术，精良的设备，工程进度肉眼可见地加快。
林策注意到，每个战士的臂章上都绣着一面小小的五星红旗。
"爸，"他轻声问，"我们能做到吗？
"林卫国正在校准水平仪，闻言头也不抬："当兵的时候，我们连长江大桥都抢修过。
"中午，林策去接妹妹。
校门口，薇薇正和同学说笑着走出来。
"哥！
"她蹦跳着跑过来，"你怎么又来接我啦？
""想你了。
"林策揉揉她的头发，"带你去吃麻辣烫。
""真的？
"薇薇眼睛一亮，随即又担心地问，"哥，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昨天王阿姨说看见你在工地干活。
""哥在做一个很重要的项目。
"林策斟酌着用词，"等做完了，带你去游乐园。
"他暗自决定，今晚就开始教妹妹基本的生存技能。
前世她走得太早，这一世，他要让她有能力保护自己。
饭后，他把薇薇送到同学家暂住。
返回工地的路上，特意绕道买了面最大的五星红旗。
夕阳西下，安全屋的地基己经初具规模。
战士们还在忙碌，他们的迷彩服己经被汗水浸透。
林策爬上最高的脚手架，将红旗牢牢固定。
红旗迎风招展，在夕阳的余晖中猎猎作响。
那一刻，所有施工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仰头注视着这面旗帜。
个人的力量或许微小，但当我们凝聚在国旗下，便能创造奇迹。
深夜，工地终于暂时安静下来。
林策靠在新浇筑的水泥柱上，查看系统界面。
当前国际点：38物资储备：粮食（32%）、药品（15%）、能源（28%）还不够，远远不够。
手机震动，是赵主任发来的加密信息："明日将有特殊材料送达，做好接收准备。
"他回复："明白。
"望着工地上依然在巡逻的士兵身影，他知道，这场与时间的赛跑，己经进入了新的阶段。
远处，夜空中第一颗星星刚刚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