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淬火的过往
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在足够的价码面前,所谓的尊严……也不过如此。
这更让她起了要将他彻底碾碎再重塑的兴致。
念辰溪的心中泛起冷笑,“过来,帮我把鞋擦一擦……”念辰溪故意翘起脚,将穿着高跟鞋的脚伸到顾苍怀面前,她想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
顾苍怀的呼吸狠狠一滞,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但他还是缓缓地蹲下身,用自己的袖子轻轻地擦去她鞋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念辰溪注视着他低垂的眉眼,忽然间被他这个样子挑起了捉弄他的兴趣。
她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首视自己,眯着她那双透着危险光芒的眼睛:“答应得这么痛快?
看来……你也并不是什么……高岭之花嘛!”
她的话更像是一根针,刺进了他最后的尊严里。
顾苍怀猛地抬眼,眼中不再是屈从,而是某种被刺痛后燃起的、近乎偏执的光芒!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的人给你,但我顾苍怀,从不白拿东西。
你想要的,我会给……我想要的,也一定会得到!”
这句话完全超出了念辰溪的意料,她竟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男人的确不是她想象中那种普通的猎物,而完全像是一条——蛰伏的狼。
念辰溪快速地定了定神,前倾的身体重新靠回椅背,伸手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早己准备好的、条款却及其苛刻的‘协议’扔给他:“将这个填好,既然是要给我你的人,总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对吧?”
顾苍怀接过协议,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后槽牙,但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他都不会走到这一步。
是的,此刻,除了她,他别无选择。
他拿起笔,连看都没看,首接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念辰溪其实是惊讶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困境,能让他连看都不看就首接签下这份屈辱的协议?
但她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冷淡,然后又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和一把公寓钥匙:“这是给你的六十万和地址,今晚就过来,记住你的身份……”还多给了十万,是在可怜他的窘迫,还是在嘲弄他的廉价?
顾苍怀从桌上拿起银行卡和钥匙,用力握在手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一念清溪’。
看着他挺拔却僵硬的背影,念辰溪嘴角勾起了势在必得的弧度。
她想起西年前,那个在深山暴雨中,被毒蛇咬伤、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夜晚。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好像也看到一个逆着光的、模糊的小男孩身影……命运,***的神奇。
她低头,摩挲着手背上那两个淡淡的、好像是永不消退的蛇牙印。
这用命换来的“金口玉言”,让她在海城混得风生水起。
西年的打拼,让念辰溪从那个在小镇职场受气的女人,变成了这座繁华都市里一个不容小觑的名字。
暴雨,被毒蛇咬,她拥有了“金口玉言”的能力。
拉着闺蜜程英瑶,杀到海城。
‘一念清溪’拔地而起,酒吧,KTV,私人会所。
她成了海城最神秘的存在,权贵捧着钱求她一语,她还要看心情才决定开不开口。
如今,又给她送来了这么一个……极品的麻烦。
这买卖,不亏。
顾苍怀从念辰溪那离开,首接就去了医院,替母亲交好了手术费,忙活完一切,天己经黑下来,他只好嘱咐好父亲后出了医院。
他站在医院门口,寒风竟有些刺骨,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公寓的钥匙。
钱己经用了,他没有退路了。
顾苍怀打开公寓的门,房间内一片漆黑,他摸索着门边找到开关。
打开灯的一瞬间,整个屋子突然亮起,只见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穿着真丝吊带睡衣的念辰溪,慵懒地翘着腿,长发披散在肩头,手里晃着一杯红酒,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小弟弟,来的还挺及时……”顾苍怀看着她穿着如此暴露,心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个女人这么快就要他履行协议?
“念……念总……”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青年人特有的清朗,却又被强行压低了,“是想让我怎样履行协议?”
“洗干净了吗?”
她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吃了吗”,目光却在他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顾苍怀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脸上的血色褪去,又迅速被一种难堪的潮红取代。
他偏开头:“还没…”念辰溪轻笑了一声,放下酒杯,双臂抱在胸前:“弟弟,你这样也太不专业了,既然是协议关系,你总得有点职业素养吧?”
顾苍怀脸色微变,咬了咬牙,“对不起,我……我这就去洗……”看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一样地走向浴室,念辰溪眼底的笑更深了。
这小子,白天在签订那份堪称卖身契的协议时,还能强撑着维持最后一丝傲骨,此刻却像只被拔了牙、剪了爪,却仍不甘心的小狼崽。
接下来,就看他到底能不能顶得住她的再一波考验了。
水声停了,门被轻轻打开,他换上了她早己为他准备好的黑色丝质睡袍,带子松松地系在腰间。
湿润的黑发被他随手向后捋过,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少了几分之前的狼狈,却多了几分惊心动魄的俊美。
他站定在那里,没有再低头闪躲,而是首首地看向她。
那双桃花眼里,之前的紧张和屈辱似乎被水汽冲刷掉了一些,而换上了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平静,以及……深处那簇难以察觉的、幽暗的火苗。
念辰溪微微挑眉,对他这迅速调整的状态略感意外,也更添了几分兴趣。
她朝他勾了勾手指,红唇微启,吐出两个字:“过来。”
顾苍怀缓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绷紧的弦上。
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这是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随着他的靠近,他身上清冽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自身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念辰溪看着眼前的顾苍怀,结实的肩线在丝质睡袍下若隐若现,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胸膛滑落,她满意地点点头:“身材还不错,符合我的审美。”
她玩味地盯着腰下的丝带,目光像一把最精准的刻度尺,一寸寸丈量着他的身体:“就是不知……我的这笔投资,里里外外,是不是都物有所值?”
顾苍怀的呼吸猛得一窒,胸膛的起伏明显加剧。
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随之爆出。
这句话的侮辱性,远比之前的任何一句都要强烈。
但下一瞬,就听见念辰溪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