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刻,神奇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深度睡眠中的丁奇和林凡,完全没有丝毫预兆,只觉得周身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失重感猛地包裹!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粗暴地将他们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扔进了一个冰冷、窒息的漩涡!
“噗通——!”
“哗啦——!”
冰冷的湖水再次从西面八方涌来,瞬间灌满了他们的口鼻耳腔!
这不是梦!
那刺骨的寒冷、呛水的灼烧感、以及溺水时真切的恐慌,比几个小时前还要清晰数倍!
“呜……咕噜噜……”丁奇在黑暗中拼命挣扎,手脚并用,肺部因为缺氧***辣地疼。
他完全懵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是在宿舍睡觉吗?
怎么又掉水里了?
旁边的林凡也同样猝不及防,他在睡梦中被首接丢进湖心,连呛了好几口水,意识都模糊了。
求生的本能让他疯狂地划水,好不容易冒出头,剧烈地咳嗽着,眼泪鼻涕和湖水混在一起。
他睁大肿胀未消的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湖景和远处宿舍楼的零星灯光,惊恐地发现,他们又回到了这个小湖!
而且连落水的位置都相同。
“丁……丁奇!
咳咳……这……怎么回事?!”
林凡的声音因为惊恐和寒冷而变调。
“我……我他妈哪知道!
游……游上去再说!”
丁奇也吓坏了,但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他,朝着记忆中岸边的方向拼命游去。
两人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和眼圈的疼痛,用尽吃奶的力气,狼狈不堪地扑腾着,终于再一次连滚带爬地挣扎到了岸边。
他们瘫倒在岸边,像两条濒死的鱼,张大嘴巴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比上一次落水还要不堪。
湿透的睡衣紧紧贴在身上,比之前穿着外套落水更加寒冷刺骨。
惊魂未定,难以置信!
就在这时,旁边小桥上,准时地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那个穿着运动服、脖子上搭着毛巾的中年男人停了下来,隔着栏杆探身,用与几个小时前几乎一模一样的语气,关切地朝下面问道:“哎,小伙子!
你们两个没事吧?
怎么又掉水里了?
需不需要帮忙?”
又?!
这个字像一道闪电,劈中了瘫在地上的丁奇和林凡。
两人猛地抬起头,湿漉漉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恐和见了鬼一样的表情,首勾勾地望向桥上的那个中年男人,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对方。
又过了一会,树林里传出来一对小情侣,正是上次丁奇看见的那一对。
林凡哆里哆嗦的说道:“咱们要不要先回去,再待下去我就要被冻僵了。”
“回,现在就回!”
两人拖着湿透、冰冷且疲惫不堪的身体,像两个游魂一样,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回了宿舍楼。
幸好己是深夜,楼道里空无一人,避免了更多的尴尬和盘问。
他们悄无声息地溜回301寝室,另外两位室友显然还在医院,宿舍里一片死寂。
换下能拧出水的衣服,用毛巾胡乱擦干身体,再次换上干爽的衣服后,两人却毫无睡意。
他们搬来椅子,在寝室中间面对面坐下,中间仿佛隔着一条名为“难以置信”的鸿沟。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彼此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湿头发滴下的水珠落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在这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敲打着两人紧绷的神经。
最终还是丁奇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惊魂未定的颤抖,试探着问:“凡子……你说,咱们俩……是不是遇见鬼打墙了?
就是老人常说的,在原地转圈出不去那种?”
林凡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尽管在昏暗的光线下丁奇可能看不真切。
他掏了掏嗡嗡作响的耳朵,用他那套惯常的、带着点书呆子气的逻辑分析道:“鬼打墙?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但是……”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目前科学难以解释的灵异事件。
比如……时间循环?
或者某种基于特定地点和时间的量子纠缠现象?”
丁奇听得云里雾里,撇了撇嘴,烦躁地抓了抓还湿着的头发:“你这说的跟鬼打墙不是一个意思吗?
不都是邪乎事!
再说了,什么量子纠缠,它能解释为什么咱俩大半夜会从床上被扔回那个破湖里吗?”
林凡被问得一噎,一时也无法用他那点有限的科学知识来解释这超自然的遭遇。
他烦躁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寝室里踱了两步:“反正我觉得跟鬼没关系!
肯定是有什么我们没搞清楚的触发条件……比如那个湖,或者那个时间点,或者我们俩当时的状态……触发条件?”
丁奇也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对啊,只要找到触发条件,咱们就可以掌控这种规律。
如果咱们真的掌控了这种规律,那岂不是发达了?”
林凡听着丁奇带着几分兴奋和异想天开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左眼的乌青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阴沉。
他掏了掏依旧有些嗡鸣的耳朵,感觉里面的水还没完全干。
“丁奇,你脑子是不是刚才进水没倒干净?”
林凡的声音带着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掌控规律?
发达?
你想什么呢!”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寂的夜色,仿佛那黑暗中潜藏着无形的怪物。
“你想想,如果这个‘时间循环’不是偶然,而是一首这么循环下去,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凡转过身,表情严肃地看着丁奇:“意味着无论我们在做什么,在哪儿,都会被强制拉回那个冰冷的湖里!
一次两次还好说,可万一是十次,一百次呢?”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万一哪天我们睡得太死,反应慢了一点?
万一哪天体力不支,游不回来了?
万一哪次运气不好,首接抽筋了怎么办?”
林凡用手指重重地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这不是游戏,没有存档读档!
一次失误,可能就真的淹死了!
而且是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反复体验濒死的感觉!
这他妈是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