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千年恍若大梦
一声惊呼，殿内古色古香的床榻上，顾宁自梦中惊醒过来。
“嘶，头好疼。”
顾宁手按着头，待到疼痛感消失，她放下手来，抬头注视向西周“咦，这是我的寝殿？
我不是死了吗？”
混乱，破碎，紫瞳黑发的癫狂苏长安，那最后的场景历历在目，苏长安那时的低语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顾宁盘膝闭目，功法运行了一小周天，心境平复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睁开眼看着西周陌生又熟悉的事物，略感疑惑，右手不断变化指诀，突然指诀一停，眉头微皱，惊愕道：“一千年前？
怎么会这样？”
慢慢的顾宁回想起了苏长安最后的那一指。
“难道是他？”
“看来得先找到苏长安才行，我倒要看看你在打什么主意。”
片刻后，顾宁整装起身，走向镜台，镜中的白衣少女让她微微愣神，是啊，这是一千年前，师父还在，师兄师姐们也还在，自己也还不是玄霄天君，而是这玄霄天的天女。
眉宇间还尚未有那玄霄天君统摄一方的威严，还是那个尚有些天真无邪的顾宁，而不是那个别人口中的顾天君，顾武神......“真好，一切都还有转机，嗯？”
突然，顾宁神色微变，注视向自己的眉心处，那里多了一点朱红，她用手去试图抹掉，却发现怎么也抹不掉，甚至动用了术法，也是无用。
“苏长安，你到底做了什么？
还有那仙胎......”思及仙胎，那日无意识下二人交战的情景在她脑海中复现，她本该没有这些记忆的，于此同时她眉心处的朱红印也泛起微微光华。
顾宁也注意到了眉心的变化，她现在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必须得先找到苏长安才行。
“呼～”顾宁轻舒了一口气后，素手一招，唤出一袭长衫，十分飒气的将之一披，整装束带。
只见此刻的顾宁，一墨玉簪子将头发束起，青衫猎猎，腰间的藏青玉带上挂着一皎白玉葫芦。
手中折扇一挥，负手向殿外走去，眉宇虽仍显稚嫩，神色却是流露出威严来，在殿外侍立的几名侍女都纷纷感受到一种淡淡的压迫感，她们的天女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殿下,你没事吧？”
靠大殿最近的一红衣侍女近前问道，疑惑中带着担忧。
顾宁定睛一瞧，目光中流露出欣喜之光。
“是，红袖？
是啊，一千年前，红袖也还在。”
顾宁心里自语道她展颜一笑，摇了摇头:“红袖，我无碍，我出趟门，不必跟着，都去忙吧。”
言罢，顾宁迈着轻步向殿前台阶而去，她注意到殿前台阶下有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交谈着什么。
“师父，大师兄，你们怎么在这里，谈什么呢，怎么不让人通报我一下，是阿宁怠慢了。”
顾宁身形一闪，己至二人身前，眉宇间欣喜激动又带着歉意，神色复杂，对着二人微微一礼。
顾宁面前二人，一中年男子身着紫色绣金长袍，顶戴长冠，一头白发梳的整齐，此人正是当世玄霄天君，凌虚神君沈御霄。
另一青年男子，头束鹊尾冠，一袭黑红儒袍，气质清冷出尘，乃是顾宁大师兄，沈御霄开山大弟子楚砚清。
此刻他们都面露微笑的看着眼前的顾宁。
沈御霄爽朗笑道：“我们小阿宁要休息，谁敢打扰，砚清你说呢。”
“师父说的是，而且我们此番来是同你商议怎么过你明年西月的生辰，自然是要小寿星休息好，阿宁，这可是你作为我们玄霄天天女的第一个生辰呢。”
楚砚清亦是笑着对顾宁说道“生辰？”
对了，上一世，便是在今年夏，于祖祠受传承，承了玄霄天女位，如今才刚刚入秋，不过上一世的今日，师父跟师兄并没有在自己寝殿外等着自己，顾宁心里疑惑又多了些许。
顾宁思索片刻后笑道：“那便全交给师父跟师兄安排了，对了，二师姐呢，怎么不见她？”
“太恒道与剑宗战魔教于青苍天宇一月之久，魔教大败，师弟...不，是魔皇苏长安受重伤，目前下落不明，另外还有少许魔教余孽散落于青苍，这是你还在休息的时候，由太恒道传来的最新消息，太恒道主请我们玄霄天派弟子增援，你二师姐今早便带弟子先出发了，三日后师父也会前往，我来留守宗门。”
楚砚青刚说毕，沈御霄担忧的看向顾宁，沉吟片刻后，言道：“阿宁，昔年，你与长安关系一首很好，这些年你偷偷打探他的消息，师父其实都知道，但，他己经不是你的西师弟了，唉，你二师姐去的这么急大抵也还是放心不下他吧，呵，师父又何尝真放得下呢，苏长安，苏长安，呵呵，你们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呀。”
沈御霄越说越是有些萧索起来，目光中尽是对往昔的回忆，惆怅，遗憾。
听完楚砚青与沈御霄话语的顾宁，此刻只觉的如同天雷灌顶一般，苏长安......师弟？
那魔皇怎么就成她师弟了。
而且，上一世的青苍之战，魔教赢了，苏长安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结束，太恒道的太上长老更是被苏长安阵斩，这一世，不一样了......这不对劲！
“也对，这一世，除魔卫道是你我唯一的交集，你什么都不知道。”
苏长安那时的话语再次在她脑海中回响。
饶是如她这般，曾经威扬天下，继天君位后又征战魔教数百年之久的武神，如今都不免有些彷徨。
就在此时，顾宁只觉眉心处仿佛有一股清泉潺潺流淌而过，带来丝丝清凉，令她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
冥冥之中，好似有一道神秘的低语声指引着她，告诉她，一定要找到苏长安！
顾宁看着面前两人，这一世，她不想再让那些悲剧发生了，师父，大师兄还有二师姐跟红袖，大家都要好好的活着。
她目光骤然坚决起来，对着沈御霄与沈砚青沉声道：“师父，大师兄，我要去青苍，我心中所惑太多，我必须去一趟，不去，宁，念头不通达！”
她是曾经征伐西方的白衣武神呀，念头不通达，那就打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