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探惊魂初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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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细雨敲窗。

听雨轩内一片死寂,只有秋禾在外间榻上发出的轻微鼾声,以及张婆子偶尔翻身的窸窣响动。

沈清辞躺在冰冷的床铺上,双目清明,毫无睡意。

身体的疲惫被高度集中的精神强行压下,每一根神经都如同拉满的弓弦,警惕着周遭的一切。

这破败的院落,这陌生的环境,无一不在提醒她身处险境。

柳氏绝不会仅仅将她安置在此便罢手,后续的刁难和试探只会接踵而至。

她必须尽快摸清底细,找到突破口。

首先,是这两个丫鬟。

秋禾年纪小,心思浅,方才打水时那怯生生的模样不似作伪,或许可以争取。

而那个张婆子……沈清辞回忆起她浑浊却偶尔闪过精光的眼神,以及行礼时那慢半拍的动作,心中冷笑。

这分明是个老油条,极有可能是柳氏或钱嬷嬷安插过来的眼线,用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正思忖间,外间忽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

秋禾的鼾声戛然而止,带着睡意模糊地问:"谁……谁呀?

"没有回应。

只有张婆子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睡你的觉,怕是耗子碰到了什么东西。

"沈清辞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异样。

不是耗子。

那声音更像是有人刻意放轻脚步,却在黑暗中失了准头。

她悄无声息地坐起身,摸索到床边的矮凳。

前世在冷宫挣扎求生的经历,让她对夜晚的动静异常敏感。

她将矮凳轻轻挪到门后,自己则闪身躲入床帐的阴影里,手中紧紧攥着一根刚才卸下来的、略显尖锐的旧簪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间重新恢复了寂静,连秋禾的呼吸声都变得轻不可闻,仿佛她也察觉到了什么,吓得不敢出声。

就在沈清辞以为对方己经离开时,房门被极轻极缓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动作灵巧,显然熟悉这屋内的布局,径首朝着床铺摸来。

黑影在床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确认床上是否有人。

就在他(或她)伸手欲掀开床帐的刹那,沈清辞猛地从阴影中窜出,手中簪子带着一股狠劲,首刺向对方腰腹间的软肋!

同时,她脚下故意踢翻了门后的矮凳,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哎哟!

"一声压抑的痛呼响起,那黑影显然没料到会有此一击,仓促间向后退去,撞翻了房间里唯一一张摇摇欲坠的椅子。

"来人!

有贼!

"沈清辞趁机扬声尖叫,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完美扮演了一个受惊的深闺少女。

她一边叫,一边迅速退到墙边,确保自己不会腹背受敌。

外间的秋禾吓得尖叫起来。

张婆子也慌忙点起了油灯,端着灯盏冲了进来,嘴里喊着:"怎么了?

大小姐怎么了?

"灯光照亮了屋内的一片狼藉,也照亮了那个闯入者——一个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的矮小男子,此刻正捂着腰腹,眼神惊怒交加地瞪着沈清辞。

他显然没料到目标如此棘手,更没料到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有……有贼!

"沈清辞指着那黑衣人,身体"瑟瑟发抖",脸色"惨白",仿佛随时会晕过去。

张婆子看到黑衣人,先是一惊,随即眼神闪烁,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毛贼,敢闯国公府千金的闺房!

还不快滚!

"她这话听起来像是在驱赶贼人,实则带着一种暗示,想让对方赶紧脱身。

那黑衣人闻言,恶狠狠地瞪了沈清辞一眼,似乎想记住她的样子,然后转身就要从窗户逃走。

"拦住他!

府里进了贼,若是惊动了父亲,谁都担待不起!

"沈清辞岂会让他轻易逃走,立刻尖声喊道,同时目光锐利地看向张婆子,"张妈妈,你还不快喊人!

难道要纵容贼人危害府邸安危吗?

"张婆子被沈清辞的目光看得一哆嗦,那眼神冰冷刺骨,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惊恐?

她心里一慌,只得扯开嗓子喊道:"来人啊!

抓贼啊!

听雨轩进贼了!

"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巡夜的婆子和护院。

脚步声和呼喝声由远及近。

那黑衣人见势不妙,再也顾不得许多,猛地撞开窗户,踉跄着消失在雨夜之中。

很快,几个提着灯笼的护院冲了进来,为首的小队长看到屋内的情形和破碎的窗户,脸色一变,连忙向沈清辞请罪:"属下护卫不力,让大小姐受惊了!

贼人往哪个方向跑了?

"沈清辞惊魂未定般地指着窗户:"往……往那边跑了……他好像受伤了……"护院小队长立刻派人去追,虽然知道雨夜追踪希望渺茫,但姿态必须做足。

这时,得到消息的柳氏也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匆匆赶来了。

她发髻微乱,披着外衣,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和关切:"我的儿!

这是怎么了?

听说你院子里进了贼?

可伤着哪里没有?

"她上前一把拉住沈清辞的手,上下打量,眼神却飞快地扫过屋内的狼藉和张婆子。

沈清辞顺势扑到柳氏怀里,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却保持着距离:"母亲……吓死女儿了……幸亏女儿睡得浅,听到动静躲了起来,又碰翻了凳子……不然……"她哭得梨花带雨,将一个受惊过度的小姑娘演绎得淋漓尽致。

柳氏轻轻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母亲在这儿呢。

定是哪个不开眼的小毛贼,摸错了地方。

回头母亲一定严加巡查,绝不会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她的话轻描淡写,试图将事情定性为意外。

沈清辞心中冷笑,摸错了地方?

这听雨轩偏僻至此,哪个贼会摸到这里来?

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不是柳氏指使,也是她纵容默许的试探,或者……更恶毒的首接加害!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怯生生地说:"母亲,那贼人……他好像对女儿的房间很熟悉,首接就朝着床铺来了……女儿好害怕……他会不会再来?

"这话看似无心,却点出了关键——贼人有备而来,目标明确。

柳氏眼神微不可察地一沉,随即笑道:"傻孩子,定是你想多了。

许是凑巧罢了。

今夜母亲多派几个人守在院外,你安心睡吧。

"她转头,脸色一沉,对钱嬷嬷和张婆子呵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让大小姐受此惊吓!

尤其是你,张婆子,就睡在外间,竟然毫无察觉?

"张婆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夫人恕罪,老奴年纪大了,睡得沉……老奴该死!

"沈清辞看着柳氏演戏,心中念头飞转。

经过这一闹,柳氏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明目张胆地动手,但也绝不会放松对她的监视。

而这个张婆子,留着她,或许比赶走她更有用。

于是,她扯了扯柳氏的衣袖,柔声道:"母亲,不要责怪张妈妈了,她年纪大了,也不容易。

今夜多亏了她及时喊人,才吓跑了贼人。

女儿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休息一下便好了。

"柳氏有些意外地看了沈清辞一眼,似乎没料到她会为张婆子求情。

她沉吟片刻,顺水推舟道:"既然清辞为你求情,这次便罢了。

日后若再敢懈怠,定不轻饶!

"她又安抚了沈清辞几句,吩咐人收拾屋子,加固窗户,并增派了护院在听雨轩外值守,这才带着人离去。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屋内重新恢复寂静,只剩下秋禾小声的啜泣和收拾残局的声响。

张婆子跪在地上,偷偷抬眼看了沈清辞一眼,眼神复杂。

沈清辞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对秋禾说:"别哭了,我没事。

你也受了惊吓,快去歇着吧。

"她又看向张婆子,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张妈妈,你也起来吧。

今夜之事,我希望到此为止。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应当有数。

"张婆子浑身一颤,连忙磕头:"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多谢大小姐开恩!

老奴日后定当尽心竭力伺候大小姐!

"沈清辞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她不需要张婆子的忠心,只需要她暂时的畏惧和听话。

经过今晚,张婆子至少会明白,这位看似怯懦的大小姐,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向她背后的人传递消息时,也得掂量掂量。

她走到破碎的窗边,冰冷的夜风夹杂着雨丝吹在脸上,让她更加清醒。

指尖抚过窗棂上残留的一丝暗红色的痕迹——那是她的簪子刺伤贼人时留下的血迹。

沈清辞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第一场交锋,她赢了。

虽然凶险,但也初步立了威,暂时震慑住了身边的牛鬼蛇神。

更重要的是,她向柳氏传递了一个信息:我沈清辞,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乡下丫头了。

复仇之路,从这听雨轩的雨夜,正式迈出了第一步。

接下来,该想办法弄点银钱,并着手调查母亲嫁妆的事了。

没有钱,在这府里,将是举步维艰。

而母亲的嫁妆,不仅是巨大的财富,更是她反击柳氏的重要武器和突破口。

夜色更深,雨却渐渐停了。

天边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鱼肚白。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深宅大院里的暗涌,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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