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寻证遇阻探旧仆,暗递消息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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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回到自己的小院时,院角的石榴树刚抽出新绿,几片嫩叶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这院子本是府里最偏僻的一处,原主以前总嫌这里冷清,常在外厮混,如今倒成了李砚能安心思考的地方。

侍女春桃早己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襕衫,见他进来,连忙上前接过沾着稻草的旧衣:“少爷,您可算回来了,热水刚烧好,快洗漱换衣,厨房炖的莲子羹也该好了。”

林砚点点头,看着春桃手脚麻利地收拾,心里忽然想起原主记忆里,这侍女曾因劝他少赌钱,被他骂哭了好几次,如今倒还这般尽心,不由多了几分暖意。

洗漱过后,林砚换上月白色的襕衫,坐在窗前的木桌旁。

桌上摆着春桃端来的莲子羹,甜香萦绕鼻尖,可他却没什么胃口,满脑子都是玉佩失窃的事。

王管家虽暂时退走,但王尚书绝不会善罢甘休,若不能尽快找到真凶,等王尚书反应过来,说不定会用更阴的手段栽赃——毕竟,王显在朝堂上根基深厚,真要捏着“失窃”的由头闹大,李家就算有理,也未必能讨到好。

“少爷,阿福来了。”

门外传来春桃的声音,李砚抬眼,就见阿福喘着气跑进来,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少爷,我按您说的,去尚书府后门蹲了半个时辰,没见到绿萼姑娘,倒是见着尚书府的杂役刘二,他偷偷跟我说,绿萼姑娘今早被二公子王承业叫去了东院,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林砚握着汤匙的手一顿。

王承业是王尚书的嫡次子,跟原主是酒肉朋友,以前常一起赌钱斗蛐蛐,可昨晚宴会上,两人却没说过几句话——现在想来,那时候王承业说不定就己经布好了局。

他把绿萼叫去东院,显然是怕绿萼出来作证,暴露林砚昨晚在偏厅昏睡的事实。

“刘二还说什么了?”

林砚追问。

阿福挠了挠头,仔细回想:“他还说,今早见王承业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太好,进府时还跟管家吵了几句,好像是为了‘丢东西’的事。

对了,他说王承业的贴身小厮,今早偷偷去了西市的当铺,手里还攥着个锦盒!”

锦盒?

林砚心里一动。

王尚书的和田玉佩,平日里就是放在一个紫檀木锦盒里的,难道王承业真的把玉佩拿去当了?

可他一个尚书府的嫡次子,怎么会缺这点钱?

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隐情。

“阿福,你再去趟西市,找相熟的当铺伙计问问,今早有没有尚书府的小厮去当锦盒,或者玉佩之类的东西。

记住,别暴露身份,问清楚就赶紧回来。”

林砚叮嘱道。

阿福点头应下,揣上几文钱就往外跑,脚步比刚才更急了。

等阿福走后,林砚起身走到书架前。

这书架上摆着的大多是些话本小说,原主以前用来打发时间的,只有角落里放着几本蒙学读物。

他随手抽出一本《千字文》,翻了两页,忽然想起父亲说要联系尚书府的老管家——那位老管家姓陈,在尚书府待了三十年,去年因看不惯王承业的纨绔做派,又被王管家挤兑,才告老还乡,住在城南的柳树巷。

或许,陈老管家能知道些尚书府的内情。

林砚打定主意,叫春桃备了些礼物——两斤上好的茶叶,还有一坛父亲珍藏的黄酒,都是老人家用得上的东西,然后带着一个小厮,往城南而去。

柳树巷是个僻静的巷子,两旁大多是低矮的青砖房,门口挂着晾晒的衣物,空气中飘着饭菜的香味。

林砚按照父亲给的地址,找到巷子深处的一处小院,院门上挂着“陈府”的木牌,门虚掩着,能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翻书声。

“请问,是陈老管家在家吗?”

林砚轻轻敲门。

片刻后,门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探出头来。

老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脸上满是皱纹,眼神却很清亮,正是陈老管家。

“你是……”陈老管家打量着林砚,有些疑惑。

林砚拱手行礼,语气恭敬:“晚辈林砚,是礼部侍郎林嵩之子。

晚辈今日来,是想向老管家请教一些关于尚书府的事,还望老管家不吝赐教。”

陈老管家听到“林砚”这个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却还是侧身让他进来:“进来吧,院里说话。”

小院不大,种着一棵老槐树,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和两把石凳。

陈老管家给林砚倒了杯粗茶,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为了尚书府丢玉佩的事来的吧?”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老管家果然消息灵通。

晚辈确实是被诬陷的,昨晚一首在偏厅昏睡,根本没去过书房。

晚辈想知道,尚书府的书房,除了王尚书和贴身小厮,还有谁能进去?”

陈老管家端着茶杯,手指摩挲着杯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尚书府的书房,平日里除了尚书大人和他的贴身小厮,只有二公子王承业能自由进出——毕竟是嫡次子,尚书大人对他还算纵容。

不过,那书房的门窗都有暗锁,钥匙只有尚书大人和小厮有,王承业要想进去,要么是偷拿了钥匙,要么是找工匠撬了锁。”

“那王承业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比如缺钱,或者跟什么人有争执?”

林砚追问。

陈老管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二公子啊,从小就好赌,上个月在赌坊输了三千两,被尚书大人罚了禁足。

解禁后收敛了没几天,前几日又听说他跟西市的胡商来往密切,好像是在做什么买卖,具体是什么,老奴就不清楚了。”

输了三千两?

林砚心里的疑团更重了。

王承业输了这么多钱,肯定急着凑钱,而王尚书的和田玉佩是皇上赏赐的,价值连城,若是拿去当了,正好能填补赌债。

这么说来,偷玉佩的很可能就是王承业!

“老管家,那您知道王承业的贴身小厮,有没有去当铺当东西的习惯?”

林砚又问。

陈老管家想了想,点头道:“那个小厮叫小三子,以前常帮二公子去当铺当东西,不过都是些首饰、字画之类的,没见过当贵重物品。

对了,昨晚宴会上,我听说小三子偷偷溜出了宴会厅,去了书房方向,具体做什么,老奴就不知道了。”

这话像是一块石头落进水里,林砚心里的思路瞬间清晰了——昨晚小三子溜去书房,应该是帮王承业偷钥匙,或者撬锁,王承业则趁宴会混乱,假装在宴会厅,实则等小三子得手后,拿到玉佩藏起来,然后嫁祸给林砚,既填了赌债,又能嫁祸给政敌之子,可谓一举两得。

“多谢老管家告知这么多内情。”

林砚站起身,再次拱手行礼,“这些礼物不成敬意,还望老管家收下。”

陈老管家推辞了几句,见林砚态度坚决,便收下了茶叶,把黄酒推了回去:“老夫年纪大了,喝不了这么烈的酒,你还是带回去吧。

不过,你要小心王承业,那小子心思歹毒,你要是没有确凿证据,他是绝不会认账的。”

林砚点头应下,心里记下了这份提醒,然后带着小厮离开了柳树巷。

刚走到巷口,就见阿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上满是兴奋:“少爷!

查到了!

西市的‘宝昌当铺’今早确实来了个小厮,要当一个紫檀木锦盒,盒子里装的是块和田玉佩,当铺掌柜见是贵重物品,没敢收,让他去更大的当铺当!

那小厮的穿着,跟刘二描述的王承业的贴身小厮一模一样!”

果然是王承业!

林砚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

现在有了陈老管家的证词,还有阿福查到的当铺线索,只要能让绿萼出来作证,证明自己昨晚在偏厅昏睡,就能彻底洗清冤屈,还能把王承业偷玉佩的事揭发出来。

“阿福,你再去趟尚书府后门,想办法见到绿萼姑娘,跟她说,只要她能出来作证,我保证她的安全,还能帮她摆脱王承业的控制。”

林砚叮嘱道。

阿福点头,刚要走,就见一个穿着青色布裙的丫鬟匆匆跑过来,看到阿福,连忙招手:“阿福哥!

我是绿萼的同乡,绿萼让我给林公子带句话!”

林砚心里一喜,连忙上前。

那丫鬟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林砚:“绿萼姐被二公子锁在东院的柴房里,她让我告诉公子,昨晚戌时三刻,她看到小三子从书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个锦盒,还听到二公子跟小三子说‘把东***好,别让人发现’。

绿萼姐还说,她知道二公子把玉佩藏在府里的假山石洞里,让公子赶紧想办法取出来,作为证据!”

林砚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写着“假山石洞,戌时三刻”,显然是绿萼仓促间写的。

他心里一阵感激,绿萼在被关押的情况下,还敢冒险传递消息,这份勇气实在难得。

“多谢你跑这一趟。”

林砚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那丫鬟,“这点钱你拿着,赶紧离开尚书府附近,免得被王承业的人发现。”

那丫鬟接过银子,连忙道谢,然后匆匆跑走了。

阿福看着林砚手里的纸条,兴奋地说:“少爷!

现在证据都齐了!

咱们赶紧去告诉老爷,让老爷派人去尚书府的假山石洞找玉佩!”

林砚却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凝重:“不行。

王承业既然能把绿萼锁起来,肯定也会防备有人去假山找玉佩。

我们要是贸然派人去,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被他反咬一口,说我们‘栽赃’。”

“那怎么办?”

阿福急了。

林砚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们可以借刀杀人——王尚书不是急着找玉佩吗?

我们可以匿名给王尚书送封信,告诉他玉佩藏在假山石洞,让他自己派人去搜。

这样一来,既不会暴露我们,还能让王承业的罪行在王尚书面前败露,一举两得。”

阿福恍然大悟:“少爷,您太聪明了!

咱们现在就去写信!”

林砚点点头,带着阿福往府里走。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看着眼前的街道,心里清楚,这一次,他不再是任人摆布的“背锅侠”,而是能主动布局,寻找真相的人。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几个穿着黑色官服的人骑着马,往林府的方向跑去,为首的人手里拿着一份黄色的文书——那是大理寺的传票!

林砚的脸色瞬间变了。

王尚书居然首接请了大理寺的人来传讯,看来是想跳过私下解决,首接把事情闹大!

“阿福,快走!

我们得赶在大理寺的人到府之前,把信送出去!”

林砚拉着阿福,加快了脚步。

一场新的风波,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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