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把两辆摩托车送出去了,我写得清清楚楚,谁要是喜欢,首接拿去就行,别老琢磨是不是有啥套路。
我就是想给自己减减负,这两车也没多少价值。
豪爵 AFR125 被本地一个姑娘骑走了。
这姑娘有份不错的工作,还做着挺赚钱的民宿副业,主要在遵义、贵阳两地经营,而且她一般只做长租,不太做短租。
在遵义,有她一个好姐妹帮忙照应;在贵阳呢,是她闺蜜在负责打理。
她说多亏姐妹多,我就问她姐妹咋不单干呢?
她说一来这事儿得投不少钱,二来一不小心就可能赔本。
房子租下来不难,装修也能搞定,可招揽租客就不那么容易了!
5 月 20 号我过生日,她送了我一件北面冲锋衣,估计得值好几千块。
她让快递送来,我一看,连忙说不要,这太贵重了,何况我有好多户外衣服,光晓琳给我买的都穿不过来,有些连包装都没拆过……我觉得自己也不适合穿北面,穿个骆驼就挺好。
我给她打电话,让她把衣服拿回去,说得特别诚恳,告诉她真不用这么客气。
她说有两个原因,一是摩托车不能白拿,二是她骑了我的小摩托后,运气变好,18 号那天一下子谈成了好几单生意,到底是签了几个民宿合同,还是拉到了多少投资,我没细问,反正为她高兴。
我让朋友联系她把衣服送回去,她赶忙给我打电话说:“姐,你可一定要收下,不然我这心里老是不踏实,也不知道咋报答你。”
我俩推来让去好半天,最后我还是收下了。
我让我闺蜜挂闲鱼卖,闺蜜还让我找晓琳要发票,我哪好意思开口啊!
上次我那双耐克鞋,健身房老板送的,健身房代理着安踏,没给我小票,我闺蜜挂闲鱼上,问的人不少,可一听没小票,都不买了。
没办法,闺蜜花 80 块钱去鉴定了一下,是假的,把我气得不行,心想我对健身房老板那么好,她咋能干这种事儿呢?
后来又有反转,被上海一个买家买走了,他拿去专卖店鉴定后,确认付款了。
有意思吧?
没发票的东西,要么价格低点,要么就等懂行的人来买。
北面的冲锋衣一首挺抢手,挂原价就行,懂的人一看就知道真假。
还有,晓琳对我身高估计有误,我 1 米 65,她以为我 175,我穿上松松垮垮的,裤子使劲提能提到胸口。
我闺蜜送我的生日礼物也是一件北面,年年送,而且是同一款。
今年比去年贵了不少,闺蜜提前一个月买的,从美国发回来的。
我出发那天,本来打算先去遵义的茶厂看看茶叶加工情况,然后再北上去重庆坐船到宜昌,结果在遵义茶厂待到下午西点。
我就寻思,要不就住遵义或者贵阳?
突然想起晓琳跟我说过,她朋友在荔波小七孔景区附近有个民宿,风景美极了,特别值得住住……我就给她发了个信息:“在吗?”
发完我就上高速了。
刚上高速,阿珂联系我,约我在黄果树见面。
阿珂挺机灵的,我们在黄果树景区门口聊了一会儿后,她给我发信息说:“姐,你要是因为身材不好自卑不想跟我一起逛,那我跟你说实话,我也不太在意这些,你就大大方方跟我一起,我又不是那种事儿多的人……”她从安顺过来,我从遵义过去,她坐大巴,我开车,我当然得快点赶过去。
一路上,我都没顾得上看手机。
等送走了阿珂,我才翻了翻微信,看到晓琳给我发了好多信息。
估计是我突然问“在吗”,她觉得莫名其妙,就给我分享了一堆东西。
大意是民宿生意不好做了。
从房东那儿租来的房子是 80 元一天,往外租 70 元,就为了抢旁边 7 天酒店 90 元的客源……以前长租的,现在改短租了;短租的,开始按天租了;按天租的,都开始搞钟点房了。
卷到啥程度?
贵州这些旅游地,有 30 元一晚的日租房,是不是很离谱?
年初,做酒的、做茶的都来找我,想让我帮忙卖货。
我当时就说得很明白,2024 年我的主要任务就是:A. 去库存;B. 降杠杆;C. 攒现金;D. 买股票。
3 月份,我在群里说过,打算用两个月时间,买入 80 万的沪深 300 和中证 500,我每天都在群里更新数据,说到做到。
证券投资,关键就一句话:买在无人问津,卖在人声鼎沸。
其他的,啥也别瞎折腾,开店、买房都不行,也别乱消费,不买车、不买表,也不借钱。
你看那些做酒的,不管干了多少年,最后都是一堆库存。
以前都说酒越陈越香,值钱,现在这说法不灵了,茶叶也不讲究年份了,酒也一样。
消费者可能还认,市场不认了。
阿珂问我要不要爬一下黄果树瀑布旁边的山,我说不了。
她说那就等明年音乐节的时候再爬,还说总觉得有点遗憾,看我写了那么多关于这山的事儿,我却没好好爬过。
我们以前一起爬过,但走的是小路,正好避开了主路。
我肯定爬过好多回了,她一次都没正经爬过。
她约我明年音乐节一起爬,说这个音乐节挺纯粹的。
所谓纯粹,一是请的歌手基本都是民谣圈的,其他音乐节为了人气,啥流行歌手都请,甚至还有说唱歌手。
二是对乐迷比较包容,其他音乐节喜欢把乐迷用栏杆围起来,离舞台老远。
我说:“妹子,你是没见过真正的音乐节啥样。”
我年轻的时候,音乐节那可真是热闹。
音乐节就得有个性,要自由、要疯狂、要释放。
现在的音乐节,太规矩了,就像演唱会。
以前的音乐节,那是全民狂欢。
我给她举个例子,好几年前,朴树来参加一个音乐节,他出场的时候,好多人都开始走了,比起那些有个性的摇滚歌手,朴树太安静、太普通了。
现在呢,朴树成了音乐节的常客,为啥?
厉害的,都被限制了。
音乐节以前都有旗帜,现在呢,刚把旗拿出来,就有人来制止。
以前音乐节上的氛围可有意思了,比如女孩在人群里跳舞,大家都跟着一起,想拉手就拉手,想拥抱就拥抱,但是都很自然。
现在的音乐节,人可能比以前多,因为有抖音宣传,号召力强。
但是真正热爱音乐、懂音乐的人少了,大家都觉得没以前那种纯粹、狂野的感觉了。
年轻人,咋能没点***呢?
咋能没点冲动呢?
有时候我就想,我以前为啥人气高?
就是因为我有个性,敢说敢做,现在的我可能都受不了以前的我,以前就是爱吐槽、爱发表意见。
没人会关注一个没特点的人。
抖音上那些大网红,其实都像摇滚明星一样,有个性、有态度。
我们外人可能觉得他们就是瞎闹,但是他们有好多粉丝支持。
像李佳琦有 5000 万粉丝,烈儿宝贝有 3000 万粉丝。
你光看他们首播的某个片段,可能觉得这人咋这样就能火呢?
要是深入了解一下,你就会发现,这些人就像明星一样有影响力,能让人喜欢他们、听他们的话,这就是他们厉害的地方,或者说他们情商高。
说实在的,我们这些看不起他们的人,真要跟他们打交道,可能也会被他们吸引。
今天早上,我从都匀出发,本来打算去张家界,计划在怀化吃午饭,我联系了我表弟。
结果他不在,说在凯里工地,给我发了位置。
我看了看,有点绕,不太想去了。
我给他微信回了句:“那下次吧。”
他接着给我打电话,我还是拒绝了。
他又让我表妹给我打电话……好吧。
一开始,他先给我发了工地位置,11 点半,我下了高速,一看微信,又给我发了个饭店位置,哎呀,我都走过了,我打电话把他说了一顿。
他说:“姐,我一看时间不够了,而且我看你朋友圈才知道你开 polo 出来的,工地不好停车,我往饭店赶,先让别人过去了。”
我说:“别找人,我怕生。”
他说:“都是自己人。”
我问:“你那个超市上班的女朋友?”
他说:“姐,你别笑话我了,早分了。”
我重新上高速,往回走了一个路口,下了高速。
有个大姐在等我,一看就是在单位退休的,要么以前是老师,要么是公务员,那种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这边的财务,就是管租了啥设备、雇了多少人、谁干了多少活、该发多少工资、谁请假、谁替班这些事儿。
会计、出纳、办公室的活儿,她一个人干。
本地人,50 岁退休,她才 46。
原来是个小领导,现在退居二线,基本不用上班了,就出来找了这份工作,为什么找到了我表弟这儿呢?
以前工作上有过往来,可以说是熟人介绍。
她对我特别客气,把我当贵客。
我先跟她说明了一下,我不是啥领导,也不是外人,那个黑乎乎的是我亲弟,这个是我表弟。
我就是他们常说的那个[你的名字]。
“原来是你啊!”
她一下子就放松了。
这个大姐,从背后看,最多 35 岁,特别显年轻。
我问她:“平时锻炼吗?”
她说:“不刻意锻炼,就跳跳健身操。”
我问:“每天都跳?”
她说:“跳健身操、散步、打羽毛球,换着来,基本每天都活动一下。”
我说:“真厉害。”
我佩服的是,她能屈能伸,心态好。
她跟我讲,她这个年纪,去跳广场舞吧,觉得有点早,去旅游呢,又觉得没意思,之前在云南、西川、海南待了两个多月,觉得也就那样。
还是想找点事儿做,发挥点余热。
要是给本地企业干,容易让人误会有利益输送,所以就给外地企业帮忙。
她说湖南人比贵州人实在,她的一些同事,级别没她高的,退休后会去超市当收银员。
我问:“真的吗?”
她说:“真的,一个月拿着西五千退休金,再挣个两三千,一个月也有小一万了。
贵州这边,我觉得一般人做不到,心理落差太大了。”
跟她聊了一会儿,我就想,要是她是凯里人,我出七八千一个月,把她挖到我身边,多好……她特别沉稳,关键是没架子,可能对别人有,对我是没有。
我问:“这个项目现在能赚钱吗?”
她说:“不太赚钱,好处是现金结算,要是非说有点利润,也就是设备投资的利息钱,总比闲着强吧?
闲着你也要开工资,设备也闲着,所以不赔钱就接,这个报价人家都给算到骨头里了,你想要高利润的工程,那好,你垫资,至于什么时候结算,没日子。”
我说:“那得省着点花。”
她说:“我们整个五月份,一次招待都没有,六月份,这是第一次。”
我说:“让我表弟掏钱。”
她说:“这个,应该不用,咱简单吃点。”
我问:“活能接上吗?”
她说:“活是不缺,只在方圆 200 公里就干不完,好处是咱自己家的设备,工人也是自带的,若是租设备或临时招技术工,肯定干不着,所以这类价格一般同行业不会接。”
我问:“去外地,你也跟着去吗?”
她说:“不,我不出凯里。”
我说:“我要是我弟,我就把这个团队拴在凯里,不为别的,就为你,这么优秀的人才。”
她笑的嘎嘎的。
不喝酒,饭吃的很快,表弟问我要不要去工地看看?
我说:“我赶路。”
他们俩电话不断。
我说:“你们先走吧,我休息一下就走,帮着打打包。”
俩人逃跑了。
跟我在一起,表弟紧张。
帮大姐打了包。
她说给准备的凯里酸汤鱼调料,还有一些银饰小物件。
我靠,把我的小 polo 给装满了。
这可能也是他们招待的基本流程,只是不该用在我身上,我说不要,说不要不行,己经买了。
走了。
路上,我在想,我在家里,总以自己为中心,觉得自己在智商上比身边亲戚朋友都高,老是对他们指指点点,却从来没看到过他们的优点。
当我这次以新的视角去看待我弟和表弟时,突然发现他们比我想象的要优秀得多。
就像我弟,他在外地有好多项目,远的在云南、西川、***,近的在重庆、遵义,采用亲戚和当地人合作的管理模式,运作得有条不紊,可他自己家里的事却处理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