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份重塑
她的脑海中仍回荡着陈大夫的警告——白君泽不仅行事诡秘，且疑心极重，稍有差池便可能被他察觉。
要想接近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不被他防备的角度入手。
“戏班。”
程瑶低声呢喃，这个与现代生活完全脱节的职业，或许正是她的突破口。
说干就干，程瑶立刻开始行动。
她知道，若想伪装成一名女艺人，首先得从外形上做足功夫。
于是，她走遍了村庄附近的小街巷，终于找到了一家裁缝铺。
裁缝铺内的气氛安静而整洁，墙角堆放着一些尚未完成的布料和裁剪好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布料和药水的味道。
程瑶用从医馆积攒的银两，定制了一套华丽的戏服。
这件戏服艳丽却不显俗气，精致的金线在裙摆上绣出一朵朵祥云，仿佛天空中飘动的云朵。
裙摆的弧度巧妙地设计成了层叠的花瓣，每一层都透着一种轻盈的美感，仿佛踩在空中。
腰间则镶嵌着一排亮闪闪的琉璃珠，这些珠子色彩斑斓，在灯光下如同星星般闪烁，与她的肤色相得益彰，光彩照人。
裁缝看着程瑶，眼中露出一丝惊艳，忍不住感叹道：“姑娘生得如此标致，再配上这身衣裳，怕是连天仙也不过如此。”
程瑶微微一笑，轻轻摆手，并未多言。
她不想让对方过多关注自己，她的任务是迅速融入这座陌生的世界，而不是成为过于显眼的存在。
为了让自己的身份更加真实，程瑶决定在日常生活中融入更多细节。
她不仅向附近的艺人请教一些常见的戏曲乐器，还悄悄购买了几件简单的乐器，如琵琶、古筝等，每天早晚都会拿出来练习。
起初，程瑶的指法有些生疏，但她并不急躁，而是耐心地调整自己的姿势，慢慢习惯每一个音符，每一段旋律。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动，随着练习的深入，音色也逐渐变得悦耳动听。
除此之外，程瑶还找到了一个老艺人，向他请教舞蹈技巧。
老艺人年逾六十，动作虽然不再如年轻时那般灵活，但他仍能一丝不苟地教授程瑶如何展现戏曲中的柔美与刚毅，如何运用每一个步伐来表达情感的起伏。
程瑶按照他的教诲，日复一日地练习，渐渐地，她的身段变得更加轻盈，舞姿也更为优雅。
每一项技能的练习，程瑶都毫不马虎。
她知道，只有将自己伪装得完美无瑕，才能顺利接近白君泽，完成她的任务。
与此同时，她也暗暗提醒自己，不能被这些琐碎的事情拖慢了步伐——她的目标，远比这些戏服和舞蹈更为复杂，也更具挑战。
“程姑娘，你每天练这些，可是要入戏班谋生？”
陈大夫好奇地问道。
程瑶点了点头，随口编了个理由：“村里安稳了，我想趁早去镇上谋个差事，省得总寄人篱下。”
陈大夫点点头，叹道：“也好，凭你这才艺，镇上的富人家看了定会欣赏，说不定能被哪位大户收为常伴呢。”
程瑶微微一笑，但眼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次，她要以戏子之名进入白君泽的势力范围，接近这个危险的男人，同时找到更多关于他罪行的证据。
为了融入当地戏班子，程瑶特意选了一个落魄的小戏班加入。
这戏班不过六七个人，班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汉，常年西处流浪，为各地的富户表演以求温饱。
班主看着程瑶的举止气质，心中甚为欣赏，连声感叹：“姑娘这模样生得好，唱腔又新奇，不如在我们戏班待一段时日，等有富商看中，定能飞黄腾达。”
程瑶并未首接答应，而是提出先跟着戏班练习一段时间。
她白天跟着班主学唱腔，晚上则在无人时模仿现代影视中的舞蹈动作，将古典和现代元素结合在一起，创造出一种新奇的风格。
不到三日，她便凭借惊艳的外貌和出色的表现赢得了戏班子所有人的认可。
甚至连班主也感叹：“姑娘天生是吃这碗饭的，将来定能成为名伶！”
一次偶然的机会，戏班接到了来自镇上一位富商的邀请。
这位富商常年为白君泽的势力提供资金支持，是他的亲信之一。
程瑶意识到，这是一个接近白君泽的机会，便向班主毛遂自荐，希望能在表演中担任主角。
班主原本有些犹豫，但程瑶的自信让他心动，最终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表演当天，程瑶精心打扮了一番。
一袭红裙衬得她肌肤胜雪，乌黑的长发高高盘起，发间点缀着几片银白色的珠花。
她刻意将妆容画得艳丽却不过分妖冶，既显得端庄又不失妩媚。
当她登上舞台的那一刻，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
程瑶仿佛化身为舞台的灵魂，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她清亮的嗓音配合婉转动人的曲调，令人如痴如醉。
观众中，一道凌厉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那正是白君泽。
他坐在最显眼的位置，身着深蓝色长袍，手中端着一杯酒，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程瑶并未刻意去看他，而是专注于自己的表演。
她知道，越是自然，越能引起他的注意。
果然，表演结束后，白君泽身边的一名仆从便走上前来，对班主说道：“我家白爷请这位姑娘过去一叙。”
班主受宠若惊，连忙对程瑶道：“快去吧！
这是天大的机缘，可千万别辜负了白爷的厚爱！”
程瑶随仆从来到一间精致的厢房。
房内陈设雅致，香炉中燃着清幽的檀香，白君泽正倚靠在窗边，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
他见程瑶进来，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但很快便被一抹玩味的笑意取代。
“姑娘的舞，真是与众不同。”
白君泽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程瑶微微一笑，语气柔和：“白爷过奖了，小女子不过是粗浅的表演，献丑了。”
“哦？
粗浅？”
白君泽似笑非笑，“若这算粗浅，世上便再无精妙可言了。”
程瑶低头谢过，但内心却越发警惕。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仅危险，而且极为精明，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他看穿。
白君泽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姑娘从何处而来？
为何流落此地？”
程瑶早己编好说辞，答道：“小女子自幼随家人西处漂泊，后来家道中落，便投奔戏班谋生计。”
白君泽点了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并未深究。
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身上，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穿她的内心。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白君泽语气中透着不容拒绝，“我这里不缺赏识美人的眼睛。”
当晚，程瑶被安排在府中的一间客房。
这房间虽不算奢华，却布置得极为雅致，足见白君泽对她的重视。
她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摇曳的灯火，心中暗暗发誓：“接近他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要一步步瓦解他的势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厢房中，白君泽对护卫说道：“这个女子，不简单。”
护卫一愣，问道：“爷是怀疑她的来历？”
白君泽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怀疑，只是觉得有趣。”
两人各怀心思，而命运的齿轮也因此开始缓缓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