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家狗都比你会炼丹！
赢小宝扛着扫帚，跟着小桃往集市深处走，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嗡嗡作响，像只急得撞玻璃的蜜蜂。
他嘴角咧到耳根——这可是系统第一次用"强烈"来形容负面情绪，指不定能捞不少怨气值。
"少爷慢些！
"小桃攥着他的衣袖，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被汗浸得透湿，"大长老说采买冬衣，咱们去布庄就行，那什么......"她偷瞄前方攒动的人头，声音越来越小，"那什么毒女的摊子，咱们绕开好吗？
"赢小宝脚步顿住，扭头冲她挤眼睛："小桃啊，你见过钱长翅膀往人怀里飞吗？
"他戳了戳自己太阳穴，"系统说那边有好东西，不去白不去。
"话音未落，前方突然炸开一片惊呼："南疆毒女！
是南疆的蛊师！
"人群如退潮的海水般向两边分开，露出最中央的药摊。
赤足的女子立在青布幌子下，发间插着几支银簪，腕上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她指尖捏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正缓缓刺入竹笼里的灰鼠后颈。
"嗤——"银针没入的瞬间，灰鼠突然疯狂抓挠笼子，原本油亮的皮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紫，嘴里渗出黑血，不过十息便首挺挺倒在笼底。
"好毒的手段！
""前年邻县的牛就是这么死的！
""快报官！
"议论声里，女子轻甩银针上的血珠，唇角勾着抹挑衅的笑："各位莫慌，我焰灵姬今日不卖毒，只寻人试新炼的七情断魂蛊。
"她拍了拍腰间的红陶瓶，"谁当场服下此蛊，若三息内不死，赏金十两。
"十两！
集市里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要知道，寻常人家一年的用度不过五两银子。
可看看笼里的死鼠，又有谁敢上前？
赢小宝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刚要往前挤，手腕突然被小桃死死攥住。
小桃的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眼眶通红："少爷你疯了？
那是要命的蛊！
前儿张婶家的狗吃了毒蘑菇，吐了半宿血......""小桃，你看那红陶瓶。
"赢小宝歪头指了指焰灵姬腰间，"它在发光呢。
"小桃顺着看过去——哪有什么光？
不过是日头照在陶瓶釉面上，晃得人眼花。
她急得快哭了："少爷别闹，咱们回家吧，我给你煮酒酿圆子......""借过借过！
"赢小宝拽着小桃的手往前挤，扫帚杆撞翻了旁边的糖画摊，"我来试！
"人群霎时安静得能听见针落。
焰灵姬抬眼，就见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挤到跟前，额发沾着汗，笑得见牙不见眼："不过丑话说前头，我要是死了，你得赔我一口楠木棺材，带雕花的那种。
""你不怕死？
"焰灵姬挑眉，指尖摩挲着陶瓶塞子。
赢小宝挠了挠后颈："怕啊，但我更怕穷。
"围观人群哄笑起来，有几个大胆的开始起哄："小傻子要当冤大头咯！
""十两银子够买半亩地，够他傻一辈子啦！
"焰灵姬没笑。
她盯着赢小宝的眼睛——那双眼瞳清亮得像山涧里的泉，半点惧意都没有。
她忽然扯出个笑，拔开瓶塞倒出颗黑黢黢的药丸："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扛。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子腥苦顺着喉咙往下钻。
赢小宝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就见全场人都屏住了呼吸。
焰灵姬的指尖悬在他腕间三寸，随时准备点他的膻中穴逼毒；小桃死死咬着帕子，指节泛白；连刚才起哄的汉子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三息。
五息。
十息。
赢小宝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嗝，伸手揉肚子："味道像臭豆腐拌泥巴，能再来一颗不？
我觉得我还能再吃五碗饭。
""不可能！
"焰灵姬银簪上的流苏剧烈晃动，她一把扣住赢小宝的手腕号脉。
炼气三层的修为在她手下像团乱麻，可奇经八脉里半点蛊毒的影子都没有。
她不信邪，又从腰间摸出个青瓷瓶："这是蚀骨散，中者筋骨寸断。
"药丸入喉，赢小宝吧唧两下嘴："咸了。
""迷心露，中者疯癫三日。
""甜得发齁。
""九转离魂汁，中者魂魄离体......""你们南疆做菜是不是都不放盐？
"系统提示音在赢小宝脑海里炸成一串鞭炮：获得怨气值+60（焰灵姬，职业尊严受损）焰灵姬的耳尖通红，咬着唇从袖中抖出条细如发丝的金线。
那金线在半空打了个旋儿，竟变成只半透明的蛊虫，"嗡"地钻进赢小宝鼻孔。
"现在，你该听我指挥了。
"她指尖掐诀，眼底闪过狠戾，"去撞那块青石——"话没说完，赢小宝突然打了个喷嚏。
那只蛊虫从他左鼻孔钻出来，打着旋儿摔在地上，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姑娘，你家蛊虫是不是没吃饭？
"赢小宝弯腰戳了戳地上的死蛊，"这么不经折腾？
""你......你根本不是人！
"焰灵姬银牙咬得咯咯响，腕上银铃乱颤。
她活了十七年，头回见有人把蛊毒当糖豆吃，连最阴毒的控魂蛊都能反杀。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新增怨气值+200，累计今日总收入突破1500赢小宝笑得见牙不见眼，刚要开口，眼角余光突然扫到街角茶楼的二楼。
雕花窗棂后，赢坤捏着茶盏的指节泛白，眼底的阴鸷像淬了毒的刀。
"少爷，咱们该回了。
"小桃扯了扯他的衣袖，"大长老派的车夫在巷口等着呢。
"赢小宝应了声，转身冲焰灵姬挥手："姑娘，明儿还来吗？
我教你怎么气人，保准怨气值翻三倍！
"焰灵姬望着他蹦跳着远去的背影，突然笑出声。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死蛊，指尖轻轻一碾："有意思......"茶楼里，赢坤"哐当"摔了茶盏。
茶水溅在绣着云纹的桌布上，像团狰狞的血。
他盯着楼下那抹身影，对暗处的灰衣人低语："加派人手，务必......"话音未落，灰衣人己消失在楼梯转角。
暮色漫上屋檐时，赢小宝蹲在院门口数系统面板。
新解锁的"怨气储蓄罐Lv.1"闪着淡金色的光，像块会发光的糖。
他正琢磨着怎么把怨气值换成修为，小桃端着药碗从厨房跑出来："少爷，该喝安神汤了！
""不喝不喝，苦得像黄连！
"赢小宝撒腿就跑，扫帚杆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响。
夜来得突然。
第一滴雨落在瓦当上时，赢小宝正趴在窗台上数星星。
小桃抱着被子进来，嘀咕着"要变天"，刚要关窗，就听见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砰！
"听雨轩的门被撞开。
小桃浑身湿透地冲进来，发梢滴着水，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芦苇："少......少爷，祠堂后面的老槐树......"她话没说完，窗外的雨突然大了。
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纸上，模糊了小桃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