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树叶被雨水冲刷得干净，反射着微弱的晨光。
然而，巷口的气氛却格外沉重。
黄色的警戒线隔开了案发区域，几个穿着警用雨靴的警察在湿滑的地面上勘察着现场。
尸体依旧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趴在地上，脸浸在积水里，一动不动。
一个身材修长、穿着深蓝色风衣的男人从巷口走了进来。
他步伐稳健，双手插在兜里，目光冷静而锐利。
随着他的靠近，现场的嘈杂声逐渐安静下来。
“队长，您来了。”
助手李明迎了上去，递给他一份刚整理好的现场记录。
陈牧接过记录，只扫了一眼，随后径首走向尸体。
他蹲下身，目光在尸体上迅速扫过，随即注意到了尸体旁的一张卡片。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昨晚六点到八点之间。”
法医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致命伤是后脑勺的钝器击打，凶器可能是金属类物体，但现场没有找到。”
陈牧点了点头，目光没有离开那张卡片。
他戴上手套，拾起卡片。
卡片己经被雨水浸透，边缘微微卷起，但上面的烫金字迹依然清晰：“愿你拥有一个真正的开始。”
“生日卡片？”
他低声念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是的，队长。”
李明站在他身旁，低声补充，“看起来像是凶手特意留下的。”
陈牧将卡片翻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多余的笔迹或指纹，随后将它放进了证物袋。
他起身环视了一圈现场，目光落在尸体的右脚上——湿漉漉的皮鞋上沾着泥点，而左脚却空荡荡的，没有鞋。
“李明。”
他收回视线，淡淡地说道，“查清鞋的来源，看看是不是附近丢失的，或者跟案发现场有其他联系。”
“明白。”
李明迅速记下。
陈牧继续观察着尸体的位置，地面上几乎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只有一滩己经被雨水冲淡的血迹。
“他死得很突然，来不及反应。”
他说道，语气冷静而肯定。
“队长，监控调来了。”
另一名警员走了过来，将一台笔记本电脑递给陈牧，“这一带的监控大部分都坏了，但巷子口有一个监控还能用。”
陈牧接过电脑，快速浏览了一段视频。
视频中，巷子口的雨幕模糊不清，但可以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在昨晚6点多经过。
车速很快，没有任何停留。
“再查一遍附近监控，看看这辆车的行驶轨迹。”
他命令道，“车牌模糊了，找技术组处理，务必要确认车主身份。”
“明白。”
陈牧收回视线，看了看尸体周围，接着说道：“这不是简单的谋杀，凶手留下了卡片，他想传递什么。”
李明皱眉问：“会不会是熟人作案？”
“可能性很高。
但别急着下结论，找到他的身份再说。”
陈牧转身离开尸体，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法医报告出来后，立刻发给我。”
上午十点，李明带着一份死者的身份记录走进陈牧的办公室。
“队长，死者的身份查到了。
他叫魏国栋，42岁，职业是自由会计。”
“自由会计？”
陈牧放下手中的记录，抬头看向李明。
“没错，不过他的过去挺复杂。”
李明翻开一份档案补充道，“他曾经是荣辉实业的财务主管。”
“荣辉实业？”
陈牧的眉头微皱，“十年前那家因为财务问题破产的公司？”
“是的，当时那家公司因为涉嫌账目造假，在业内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宣布破产。
魏国栋虽然被调查过，但好像没牵扯太深，只是辞职了事。”
“那他现在的生活情况呢？”
“很一般。”
李明递上另一份银行交易记录，“他的账户里有几笔正常的入账，但最近突然有一笔转账很可疑——一周前，他向一个虚假账户转出了5万元，备注是‘偿还’。”
“偿还？”
陈牧低声重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查一下他的社交关系，看看最近和谁有过联系。”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