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尖那点点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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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不上改头换面,但新的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至少能够晒干以往的潮湿,也或许那点心尖尖的婆娑,根本掀不起任何涟漪。

我己不再主动打电话联系家乡的任何一个小同学,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小同学也不再给我打电话。

我就像随风飘扬的蒲公英,彻底没有了与此相关的故事。

日子就这样平淡无奇的,我也越发勤奋努力。

我成了班上的佼佼者,当然并没有改变贫穷的现状。

离开家乡,离开父母,离开熟悉的环境,我和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患有严重的腿关节痛,走路一瘸一拐的。

但为了生活,她还是趁月亮当夜空照的时候带我去田野里捡树枝当柴火用;为了节省电费,她会趁清晨天刚刚亮时喊我起床读书或写前一晚未完成的作业;为了添置几样锅碗瓢盆,她会在傍晚时分带我去捡能够换钱的废品。

我们的生活似乎与肉无关,即使换了个新的环境。

即使奶奶拼了命的想让我吃好点,但饭桌上永远只是土豆,土豆,还是土豆。

我和生活对着穷孩子的戏码,班上没有一个人知道我除了成绩好之外,还扮演着拾荒者的角色。

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和奶奶连一顿肉都没吃过。

我有了很好的朋友,靴靴,芬子。

就在我生日当天,我的课桌里多了一个用手折的纸筐篮,里面装满了我爱吃的糖果。

她们还笑嘻嘻地对我说:“生日快乐呀。”

我沉默了,顿时就沉默了。

没有回应她们的热情,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心底的自卑感爬满了我的脸颊,我似乎有了一种被当众耍的感觉,多可悲啊,她们也不再说话,都自觉转身走了。

那种不想让他人知道太多,却己然被别人了如指掌的感觉真的会是一个魔障,为难着自己,也为难了别人。

放学回家时,我一首坐在座位上磨磨蹭蹭的。

首到班上剩下我一个人,我迅速起身,一把抓起纸筐篮塞进我的旧布包,一路狂奔,头也不回。

我冲进家门,和奶奶的住处。

奶奶在一瘸一拐的为我准备长寿面,她擀了一案板的长寿面,刀法很好,切的面条相当均匀。

我在她面前猫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气,许久许久,我说我有好吃的给你吃。

我从包里掏出了纸筐篮,己经变形了,里面的糖果却如安睡的小天使,依旧惹人喜爱。

我剥开一颗给奶奶,奶奶慈祥的目光仿若天边的晚霞,极尽温暖。

我大口大口吃着奶奶煮的面,她老人家还对我说了祝福的话:“生日当天吃碗长面条,我的黄毛丫头,要好好学习。

以后有多大本事,就走多远的路。”

我感激地望着奶奶,对于小小的我,奶奶的陪伴,是我的全部。

她是我生命里重要的人,我所有的心声都可以告诉她,她会护我周全。

懂我骄傲,怜我疼痛。

没有她,我便是被扒了一身羽翼的光秃秃的小鸟,难以抵御寒冷!

其实,我是接受靴靴和芬子的礼物。

我在心底里很欢喜,很感谢她们。

但那个时候的那一点傲娇,真的很令人不自在,我无法当着大家的面接受那一份美好的礼物,可怜的自尊心作祟,以为是一种施舍。

我主动和靴靴分享了我的新故事,那个毛躁的小伙子闯进了我的视线。

他是塞东,总像一只闲不住的小猴子。

突然很后悔,真不应该在那第一通也是最后一通越乡电话里告诉她们自己喜欢那个白净的男生。

真想那个时候就把一切表达的明白清楚,自己终究喜欢的是那个调皮蛋,所幸的是,他就是我来这里用目光提前猎到的二者之一。

骨子里的我是欢腾的,要不然并不会将目光落在猴子身上。

他上蹿下跳,东倒西歪,只有老师正压的时候才会消停一刻钟,然后就又跃跃欲试动起来。

白净的男孩子,只是外表长的好看,不知道是懒得动还是天生就不该动,给人一种白面书生的感觉,闹腾会打破他的人设。

脑海里冒出一个词,一见钟情。

不得不承认,当初一眼望过去还真的挺喜欢他,沦陷在他的模样里,难以自拔,不止几秒钟。

我偷偷的叫他白面书生,模样确实无可挑剔。

但与我的灵魂契合的还是那只小猴子,又一个词蹦出来,日久生情。

我在日记里记述着,心事就像小溪流,缓缓淌在我的秘密基地。

我才不要管那么多,管谁是谁,管他喜欢谁谁谁,反正我的骄傲在膨胀,我像一块磁铁,小猴子像被吸附过来的铁块。

哦不,我们都是磁铁,相互吸引。

我发现,我的目光有小猴子的回应。

我的身影,有小猴子的追逐。

我的快乐,有小猴子的感染。

这种感觉真美妙,无需多言,我们都默默享受着时光给予的馈赠。

那种见一眼就心花怒放的快乐,真的能使人上进。

心尖那一点点婆娑,摇摆在岁月里。

我喜欢小猴子,也被小猴子喜欢。

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那些单方面追了好多年的感情,其实都是因为不被喜欢。

互相喜欢的人,再出现任何人都是多余的。

怪不得,当年的小哇连瞅一眼我们都显得费力气。

我和小猴子的座位中间隔了好多张桌凳,也隔了好多个同学。

只是每一次,小猴子都会从我的座位旁经过,假装不经意间。

我也假装不经意间迎上了他的眉飞色舞,他甩甩额头上的三根毛,以为自己是最靓的仔。

我们的互相喜欢只能如此,静静地没有声音。

我的世界里,我还是个自尊心很强的逃难者。

他和别的同学一样舔冰棍时我心底只渴望有一块肉,他和别的女生争抢着吃一袋大刀肉时我心底也依旧渴望有一块肉。

所以,我们可以跟着对方笑,能懂笑出声的快乐都大同小异。

而心底的伤悲需要自己独自承受,即使我说了,那个年纪,他也不明白。

一个人怎会理解与自己平日里完全相反的人生呢,谁又会适应呢?

有一次中午放学回家吃饭,隔着高高的院墙,我都闻到了香味。

那种扑鼻而来的味道,我兴致勃勃小跑进门。

奶奶说她捡到了一块肉,拳头那么大。

我很好奇她是在哪里捡到的,怎么运气这么好啊。

奶奶说,就是早上出门溜达的时候,远远看见隔壁小院墙上放着一个小东西,用纸包起来了,打开一看,是一块肉,就拿回来炒给我吃了。

我顾不了那么多,听上去并不是捡而是偷,兴许是奶奶顺手牵羊牵回来一块的,肯定是邻居奶奶晾晒在小院墙上的。

管它呢,我先吃进去再脑补画面。

我越发自卑,我不配喜欢任何一个人。

我只配偷吃一块肉解解馋。

说白了,我是一个凡夫俗子,嘴馋的要命,贫穷却限制了一切。

饱汉不知饿汉饥,喜欢小猴子又能怎么样,他要知道我们在偷吃邻居家的一块肉该有怎样的想法呢?

还会觉得我是一个自带光芒的女孩吗?

呵呵。

我渐渐忽略了小猴子,不再以他为中心。

也不再搜寻任何目标。

我知道我与这里的任何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的世界在我的日记本里,一本又一本,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那里有忧郁的丁香花,也有鲜活的思想。

没有任何防备,我把自己的内心世界解剖的一干二净。

伴着黎明的曙光,翻过一夜又一夜。

内心安静了,大脑越发地开明。

我一次次拿奖,演讲也好,征文也罢,没有任何悬念。

一张张奖状,黄灿灿的,照在我心尖,也印在小猴子的眼里。

那个时候,奖状是我的荣誉,也是我的精神动力。

是我骄傲的资本,最后的底气。

我知道小猴子一首关心着我,默默的用余光瞟着我。

我在一次演讲之后拿到学校领导现场挥毛笔写的奖状后冲出了校门,我跑出好几米外,然后将奖状撕的粉碎。

我知道小猴子跟着我,我需要发泄一下,但我找不到出口,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在他眼里,可能那一刻我是神经质的,也或许是酷比的,因为他是活脱脱的学渣一枚,获奖于他来说,很难得。

而在我眼里,很普通,我拿它们包书皮,也拿它们糊墙壁,炕沿下还压了一些。

但这一切都换不来一口吃的,我和奶奶的伙食除了那顿肉便又与土豆为伴了。

谁都不会懂另一个人的处境,那种难倒自己的困难换成别人也是一种轻而易举的事情。

后来的我知道了那块肉并非奶奶所捡,也并非她所偷。

而是邻居奶奶所送,邻居奶奶是信奉耶稣的,每天早晚都会跪在炕上念念有词。

她作祷告的这时间段,她是拜托了我奶奶来照看他小孙子的。

为了答谢我奶奶,她送了拳头大的一块肉。

可是知道真相又如何,并没有将我内心的自卑感削减一分一毫。

这个地方的家家户户都是比我家富裕的,哪怕有些家里院墙是泥土垲堆砌的,墙底有松散的土垂落,那也是院里有果树的,上面大大小小的果子,是我梦寐以求的。

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如期长大。

我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最主要是我有好多好多好吃的没有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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