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小贱人!你故意的!
江绵绵瞳孔一缩,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江晚意察觉到了什么?
这平安扣不过指甲盖大小,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正因它看似一文不值,半年前才侥幸从割委会手里留了下来。
现在江晚意突然想要回去,莫非……她知道了平安扣的秘密?
“晚意,那枚平安扣……”江绵绵挤出个笑,正想搪塞说弄丢了,炕上的江晚意却猛地背过身去,只留给她一个冰冷倔强的背影。
“我收了崔会计那么贵重的聘礼,总得回点什么,江家没有白占人便宜的道理。”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剩爸妈留下的这枚平安扣……是我最后一点念想了。”
她声音发颤,有万般的委屈,仿佛江绵绵再不还她,就是坏了良心。
“况且——”她话音一顿。
张翠和江绵绵顿时绷紧了神经。
“况且什么?”
江晚意缓缓转过头,哀怨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刮过两人心虚的脸。
“况且我和霍青山是军婚!
就算要改嫁,也得先等到他的死亡证明下来,我成了烈属才行!”
“在这之前,要是崔会计等不及,转头看上别的知青……”母女俩猛地对视一眼,她们竟忘了这茬!
死亡证明早晚会下来,但江晚意肚子里的孽种可不能等!
必须尽快处理干净,把她送到崔会计床上去,今年冬天她们才好沾光过活!
江绵绵狠狠剜了江晚意一眼,这蠢货什么时候变精明了?
还知道用定情信物吊着崔会计?
也罢,这破石头反正也没用了,大不了事成之后再买回来。
下放前,她还特意把平安扣放到她妈的身上,她哥的身上,做过实验。
担心的就是若是当初割委会把这枚平安扣也没收了,她的空间还在不在。
多番实验验证,她的金手指储物空间,早就融进她的身体里了,根本不受一个平安扣影响。
江绵绵一把扯下颈间的红绳,没好气地将平安扣扔到炕上。
“给你!
不就是个破石头,谁稀罕!”
东西脱手的刹那,她心头莫名一空,像丢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
不等她反悔,江晚意己迅速捡起平安扣,指尖死死攥紧。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多谢堂姐,物归原主。”
她特意加重了“主”字,可惜对面两人脸皮厚过城墙,丝毫听不出话里的深意。
见江晚意利落地拽断红绳,将平安扣揣进兜里,张翠立刻指着桌上的白药片厉声道:“东西还你了,药总该吃了吧?
崔会计可不会替别人养野种!”
这次江晚意很乖巧的没有找借口反抗。
她垂着眼,慢吞吞地拿起大碗,走到暖壶旁倒了满满一碗滚烫的水。
站回炕边,一手端碗,一手捏起药片。
张翠心头一喜,这药可是她花大价钱从黑市弄来的!
反正最后,都会从江晚意的彩礼钱上挣回来,就当先投资了。
江绵绵一家现在是被下放在林省羊疙瘩村,住的地方很小,几人活动的地方大多在炕边。
张翠和江绵绵坐在炕上眼睛首勾勾的盯着江晚意,害怕她有其他动作。
土炕最里角的位置坐着一位胸前插着两个钢笔帽的男子,正是江绵绵的亲哥江阳。
江阳手中捧着一本字典,看似在看书,目光却悄悄的飘到家里的三个女人身上。
江晚意站在炕边,假意吹着碗里的热气,用余光打量着几人。
等了半天,对方还在慢悠悠的喝茶。
张翠耐性耗尽,猛地一拍炕桌:“磨蹭什么!
赶紧吃!”
“砰”的一声响!
搪瓷缸子摔在炕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江晚意被这声音吓到,脖子一缩,手一抖,整碗热水猛地泼在身旁江绵绵的脖子里。
“啊!!!
烫死我了!!”
江绵绵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小***!
你故意的!!”
张翠双眼一瞪,大骂一声,扑上来就想撕打。
江晚意却抢先一步按住江绵绵的身子,拉扯着她的衣服。
眼看滚烫的热水把对方的脖子烫红了一大片。
故作惊慌道:“堂姐快把外套脱了,家里有红药水,得赶紧抹抹,才不会留疤!”
她一边“好心”地去扒江绵绵的衣服,一边哽咽道:“都怪伯母突然拍桌子吓到我……我才没拿稳碗……”话里话外,错全在张翠。
江绵绵疼得龇牙咧嘴,为了骗江晚意早点吃下打胎药。
只好忍着痛,维持善解人意的人设,咬牙道:“没、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快吃药……”江绵绵的话没说完,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她瞳孔一震,顾不得其他。
她忍着痛,死死的拽着自己的外套,箍着脖子箍的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让江晚意脱掉。
“晚意,没事,我不疼,没有烫到,不用抹药!”
实际上怎么可能不疼,江绵绵疼的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可为了不节外生枝,她只能忍下疼痛,装作若无其事。
江晚意死死拽着对方的衣领,一脸的关心:“堂姐,我都看到红了一大片了,你千万别忍着,快把衣服脱下来!”
一旁的张翠不明就里,她刚刚可是亲眼看到那半碗热水从她闺女的脖子里浇了进去。
她闺女怎么可能不疼,她眼看着都疼啊。
“绵绵,快,你把衣服脱了......”张翠刚想上前一起扒拉江绵绵衣服,就被江绵绵瞪了一眼,同时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张翠瞳孔一震,瞬间明白了江绵绵意思。
她张了张嘴,伸手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
最后眼睛一瞪,怒骂道:“红药水又不治烫伤,你快走开,别扒拉绵绵......”张翠母女越是这样说,江晚意手上的力气就越大。
刺啦!
随着衣服被撕烂的声音响起,屋里的西人全都瞳孔一震。
江晚意看着被撕烂的外套下面,露出的一抹红。
满眼惊恐的捂着嘴巴,用手指着江绵绵。
“堂姐,你,你,你.....呜呜,我可是一首把你当我亲姐的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